由于在大牛家給牛接生花了不少時辰……絕不是子午先生吐了那么久,一行人回到京城已是后半夜。
寂風拿著太子府的令牌,讓守城的侍衛開了城門。
陸昭言擔心馬車太過顛簸,讓寂風走慢些。
陸沅淡道:“老頭兒挺耐顛的。”
子午先生面無表情地看向陸沅。
陸沅面不改色:“先生老當益壯、龍馬精神、虎虎生威、雄風不減當年。”
來時,陸沅是坐在陸昭言與陸騏之間的。
回去因著多了子午先生,陸沅坐在子午先生身旁,陸騏坐在了太子身側。
陸騏上山下山,從未如此疲憊過,渾身快要散架一般,馬車上昏昏欲睡。
他的頭緩緩靠上了陸昭言的肩頭。
陸沅雙手抱懷,冷眼看著二人父子情深。
他忽然冷哼著伸出一只手,將陸騏的腦袋無情戳到了一邊。
陸昭言:“……”
皇宮,御書房燈火通明。
大內總管端著一碗雞湯緩步入內,望著宵衣旰食的帝王,長長地嘆了口氣:“陛下,夜深了,該安置了。”
梁帝捏了捏有些酸脹的眉心:“太子那邊可有消息了?”
大內總管將雞湯放在桌上,搖頭輕聲道:“尚未有消息,夜里涼,您先喝點兒湯暖暖身子。”
梁帝端起湯碗,嘗了幾口,說道:“實在不行,朕改日再親自去一趟。”
“陛下,那子午先生當真如此重要么?”
非是大內總管干涉朝政,而是他打小跟著梁帝,風風雨雨數十載,比起江山社稷,他更擔心梁帝的身子。
此去舊廟可不近,還得爬那么高的山。
梁帝道:“子午先生與朕的玉璽一樣重要。”
大內總管怔住了。
他萬沒料到竟是這樣一個回答。
梁帝又將雞湯喝完,正打算繼續批閱奏折時,御書房外傳來了太監的稟報:“陛下,寂風求見!”
梁帝的眸光動了動,忙道:“讓他進來。”
寂風進了御書房,對梁帝恭敬行了一禮:“陛下。”
梁帝的神色出現了一瞬的變化:“快說!”
寂風稟報道:“子午先生出山了!”
梁帝驚道:“當真?”
寂風道:“是,太子殿下一早便動身前往子午先生的居所,夜里,子午先生同意隨太子出山,自此效忠太子。”
子午先生說的是效忠太子。
梁帝并不在意。
太子是他選定的。
效忠太子,即是效忠大梁皇室。
他非疑心自己兒子的昏君。
梁帝心情愉悅,眉間的皺紋都仿佛舒展了:“子午先生是怎么說的?”
寂風將子午先生在大牛家的一番話一五一十地轉述給了梁帝。
大內總管笑道:“陛下,還是您有辦法,讓太子殿下帶著郡王去請子午先生,子午先生果真就出山了!”
梁帝站起身,在御書房走動了幾步,笑著說道:“這孩子身上肩負著大梁國運,起先朕是有些懷疑的,如今一絲疑慮都無了。朕倒要看看,朝堂上還有誰敢質疑騏兒的護國麒麟之身?”
大內總管笑呵呵地說道:“恭喜陛下,恭喜郡王!”
梁帝笑道:“朕明日去太子府,親自拜會子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