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逃跑，就是在被打。但凡能應付住了，就又有新的水球加入了！太慘了！”今日的瓦西妲多了幾分絕望。
莫蘭也算是看明白了：“阿米莎女士會不斷根據我們的能力，不斷增加難度，這堂課，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們舒舒服服的上了，大家要有個心理準備。”
小女巫們心有戚戚：“可是是真疼啊！”
“可不止這樣呢！”莫蘭心想。
她今天發現，水球揍人的痛感，竟然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她好不容易能忍住疼，不驚叫，不慌亂，冷靜應對了，結果沒多久就發現，碰一下像挨了一拳頭的水球，像是多了隱形的刺似的，挨一下跟被錐子扎進身體里似的，換了一種更難受的疼法兒。
她忍了許久，還是沒能完全適應下來。
一想到要被這樣持續進階的水球，揍一個月，就算是她，也忍不住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了。
要不是感覺到這短短兩節課，自己的忍痛能力、格斗能力、逃跑能力、用短刀的能力都進步不少，她也不一定能堅持下去。
藍星的軍訓，不及這萬分之一。
不說訓練項目的難度，只說軍訓好歹還是團體為主，有人作伴，而格斗課的訓練，大家雖然是在一個訓練場上，但卻合作不到一上一點兒，頂多在被揍得疼了，想要放棄的時候，看到小伙伴兒們也一樣慘，能得些安慰而已。
女巫極少抱團取暖，從學院的教學上，就能看出來了。
女巫的友善是天生的，對同伴更是如此，照理說，團結起來，會是一股更大的力量，但是女巫卻從來沒有專門去鍛煉團體戰斗能力，她們學的，始終是如何在不依靠別人的情況下生存下去的能力。
獨立和自由，是女巫一生的追求。
為此付出任何努力，都是甘愿的。
也正因如此，堪稱折磨的格斗課，只因為對自己有切實的好處，小女巫們也堅持下去了。
從鋪滿碎石子的平坦場地，到起伏不平的亂石地、復雜的小樹林，水球數量、攻擊花樣在變化的同時，訓練場地也在變化。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也長，熬著熬著，也就這么過去了。
阿米莎女士宣布，格斗課正式結束的時候，小女巫們恍如隔世，歡呼過后，卻沒有原本想象中的開心。
“真是怪了！前面沒有一天不渴望著這課早點結束，現在真的結束了，我反而又覺得沒那么高興了，甚至還有點不舍？”
瓦西妲一臉古怪的說。
希爾芙摸著下巴：“難不成，我們被水球揍出感情來了？”
“我可不想再挨揍了！”艾絲連忙說：“水球揍人越來越疼了，我覺得我現在就算落到幾百年前的法師實驗室里，也能忍上一段時間的折磨了。”
“這課上得苦是苦，但是效果也是很顯著的！至少現在，大家逃命的功夫都是一絕，專注力也提升了，一邊跑一邊施法應當是不成問題了，還都能拿著趁手的武器比劃兩下了不是嗎？”
莫蘭說：“我們以后也很難再有這么驚險刺激又安全無虞的訓練機會了。回想起來，自然不舍了。”
“對對對！不是愛上了被揍，是愛上了獲得力量的感覺！”瓦西妲總算覺得舒坦了。
她不是被揍出毛病了，是進步的感覺太爽了。
“格斗課是上完了，但我們自己也不能忽視了這方面的鍛煉，不然時間長了，就又變回去了。”莫蘭提醒大家：“三四年級探索內圍區域，五年級外圍區域生存試煉，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
“可現在，沒有了院長的水球，我們自己怎么訓練呢？”希爾芙問。
“要不，我們每周抽一點時間，一起切磋切磋？沒有水球了，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是水球嘛！至于安全問題，守護院長們都關注著我們呢！而且不用魔法，造成的傷害也有限。”莫蘭提議。
要不是小女巫們大多還沒有深入學習魔法，莫蘭甚至想把魔法對戰都加入進來了。
訓練人偶到底還是太死板了。
“這個有意思！”
小女巫們一拍即合，當場定下，每周五魔法答疑課之后，在訓練場切磋一小時，繼續練習格斗。
至于訓練形式，主要由莫蘭提供，也很簡單，就是以把其他小女巫打趴下為最終目標。
第一次切磋練習，就在格斗課結束后的第一天。
訓練場地在大家都比較熟悉的樹林地形露天訓練場。
小女巫們把自己的掃帚、魔杖都放在了訓練場邊邊上，然后齊齊呼喚自己的守護院長。
“院長院長！你在看著嗎？”
“待會兒要是出事了，勞煩你把我送醫務室啊！”
“院長！除非有生命危險，我求救了，不然你不要出手！”
“我們五分鐘后，就要開始了！”
院長休息室，二十八個守護院長坐在一塊兒，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個光幕映照著自己監護的小女巫。
“她們可真是膽大，以見血為出局的標志！也不怕一不小心喪了命！”
“看她們這樣，誰能想到，她們一個月前，被水球砸一下，都要嗷得一聲叫呢！”
“她們能自發組織訓練已經很難得了，我們不就是負責這個的嗎？”
“到時候小傷讓她們自己處理，實在不行了我們再出手，總不至于讓她們丟了小命！”
院長們的工作量雖然增加了，但是對此，卻是樂見其成的。
“你們盡管訓練吧！一切有我們呢！”
守護院長代表發話了，小女巫們最后一絲顧慮都沒了。
一個個拿出了武器，鉆入了林子。
這一個月，她們最大的收獲之一，就是如何利用地形躲避和追擊敵人。
只有莫蘭，站在原地沒有動，默默等待著。
她格斗課結課時，已經一人面對四十個水球了，別的小女巫都差她一大截。
今天這場訓練如果是一場追殺的話，她就是那個最大的殺手，無需躲避，直接上就行了。
五分鐘后，訓練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