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一個?”
站在最前其中一個須發銀白炸開像蒲公英的老者問向云中。
云中說:“那個不算。”
老者瞪眼。
扈暖也睜大眼睛,師尊說哪個不算?
她沒有貿然開口,眼前場景太大,還不知是好是壞,不開口最安全。
云中頭疼:“那個得我親自去請她。”
“那你快去。”
云中不情不愿從懷中取出一只傳送卷軸,展開,金光乍泄,他站在金光中和金光一起消失。
扈暖一群人張開嘴巴:哇,傳送卷軸!可恨師尊藏得深就沒被他們得到!
全想著怎么把傳送卷軸弄到手。
而寸中界打坐閉關的扈輕在這些天頗有所得,帝印在她神魂中徜徉帶動她的神魂在規則中徜徉,好些看不到的東西近在眼前,一些想不到的真相皆向她打開。正待她欲做進一步的探究——身邊發生空間變化,她一下睜眼看去。
云中從金光中走出,正對上她無情無緒的一眼,一剎那,他都要幾乎認為眼前人并不是扈輕。
他腳步一頓,仍是邁出,淡定從容問她:“忙什么呢?”
扈輕眨了眨眼,帶回人類的情緒:“參悟。”
她扶了扶了腦袋,有種腦力透支的感覺。
云中扔了一瓶丹藥過去:“不要急于求成。”
扈輕打開一嗅,濃郁的香氣讓她饑餓起來,把里頭的丹丸全吃掉,整個人才完整回到現實世界。
“傳送卷軸啊!你竟有,分我一個吧。”她才發現云中是怎么來的,眼神火熱。
云中:“這是殘劍山養的,不是你能用的。”
鎏金的卷軸在他手里一轉一轉。
“咦?”扈輕訝異,“師尊你犯口禁。”
不是在外頭不能提殘劍山的事?
云中:“我來帶你回去。你記著,你不愿做的事不要答應,沒人可以逼你。”
扈輕莫名其妙:“怎么了?殘劍山被圍攻了?”
吐出這三個字她難免小心翼翼,生怕被雷劈嘴。說完竟沒反應,難道是——
“師尊,殘劍山要出世了?”
云中看她一眼:“記著,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不要答應。”
扈輕迷迷糊糊和云中開啟傳送卷軸,到達殘劍山的第一眼,她也嚇得差點兒往后摔。
殘劍山還有這么多活人?
沒錯,就是殘劍山的人,各個站在那里具是一把劍,一把刺破蒼穹的劍。
氣勢太驚人,這樣一群人放出去,外頭得亂。
所以這個時候回來,是…全宗門飛升?
扈輕有些不解,目光掃視間,倏的鎖緊。
百里絳!
一身紅衣,桀驁不馴,抱著一把劍朝她望過來的,百里絳無疑!
草,她還活著。
這是記在扈輕小本本上的人。
她應該上去劈了她的,但——扈輕有種感覺,這個仇大約是報不了了。
扈暖一群人就在旁邊,他們也早發現了百里絳,擠眉弄眼,都覺得這個仇不好報,至少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做什么。
扈輕淡定的往后看,看到喬渝唐二他們,招手,好久不見,大家看上去都很不錯嘛。
“人齊了,那就開會吧。”
蒲公英老者不走常規程序,好奇打量了扈輕幾眼,當先飛起,來到一片雜草叢生的空地上,衣袖一揮,地底轟響,土石翻起,一座恢弘凜然的宮殿拔地而起。
圓柱高頂,一柄巨大的劍橫在上頭,玄底銀紋。
這劍是真正的劍,一柄被時光封印外表鈍去的古劍。
任何一個劍修,都會被這劍奪去心魂——那是來自劍身內封存的劍意的吸引。
好劍,但不適合自己。
扈輕看了會兒便不再看。其他第一次見到的人卻是癡癡凝望腳下不得動一步。
扈輕看了看他們,再看看云中,沒插手。
說來,她只是殘劍山半個弟子,在這里沒有發話的資格。
云中握了樹枝一揮,發愣的人仿佛都被抽中,立即回過神來隨大流進入大殿。
扈輕遲疑的站在旁邊等最后才進,扈暖等人也乖乖的最后進去,扈輕推著他們他們才敢走在扈輕前頭。
扈輕走進去在末位站好,上頭蒲公英老者開始會議,沒有廢話,全是重點。
“我們殘劍山的前身是神界的神劍山。”
哦吼,多么熟悉的套路。
“后自請鎮守仙界。”
咦?居然不是落敗的,也不是被排擠下來的?
“后來發生種種變故決定隱世。”
展開說來聽聽。
“但我們的責任一直未變,我們殘劍山要在其他人都不行的時候頂上!”
啊…扈輕眼皮開始跳。
她看其他人,或嚴肅或激動或興奮,都參與其中呢,包括她家的小崽子們。
老頭兒賊啊,用了小手段調動人的情緒呢,可惜對她無用,帝印讓她對這些邪門歪道免疫。
“仙魔兩域通天神道那等小事動用不了我們殘劍山的人。我們殘劍山,當處置最大的禍患,那就是——混亂域!”
老頭兒振臂一呼,群情激昂。
扈輕面無表情的去看云中,云中沒看她。
空間里冰魔嚯了一聲,絹布傻眼,怎么就殘劍山和混亂域有關系了?
“輕啊,你這是掉進了什么大坑哦。”
扈輕內心淡定:“與我無關。我是開神道的,殘劍山與神道無關,那就與我無關。”
絹布呵呵:“但愿吧。”
眾人激動了一陣,蒲公英老頭兒雙手一壓,繼續講話:“我們殘劍山,會打開一條特殊的路,這條路,會把混亂域的人吸引過來,屆時,我們就是混亂域的人登神界的第一關卡。”
嗡,大家議論開來。
扈輕已經想走了。
殺就殺嘛,還把自己說得那么清奇。
意念飛進空間:“冰魔,殘劍山好大的來頭,你不知道?”
冰魔:“沒聽過,但劍修嘛…我應該見過他們的人,氣息很熟悉,但不是眼前這些人。”
那就是還有藏著的。
扈輕打定主意不參與,不管上頭老頭兒說什么,由耳進肚,不走心。
等開完動員大會,人群開始向往走,扈輕一個利落的轉身幾步邁出大殿,她得走了,自己一攤子事可沒人分攤。
“扈輕,你等等。”
完全陌生的聲音,自來熟得好像他是她爺爺似的。
扈輕腳下更快了,更是直接撕開空間。老頭兒動作比她快,拉住了她的袖子。
扈輕心里長嘆一聲,轉過身來彬彬有禮:“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