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塵風懵了,便是嬗姑婆都懵。
呼啦啦來那么多人,有不認識的面孔也有認識的面孔,人家很客氣禮貌,一見面就問候,真問候,不是問候祖宗家人的那種問候。
“鄙人扈輕,前來拜會榜一塵風。”
面對這樣一雙明亮的眼睛,嬗姑婆一時接不上話。榜一沒找過去,榜二先來了。她早算到兩人相見,可這相見的——失了主動權啊。
塵風匆匆趕到的時候,大家一團和氣的喝茶閑話呢。
宿命一般,他目光首先投射向扈輕并久久不挪開。
扈輕打量他一番,抬手招搖:“我是扈輕。”
塵風鎮定心情,勾著唇角坐到她旁邊,側著頭看她:“我看你很好。你嫁給我吧。”
此言一出,噴茶者眾。
扈輕無奈,幸好宿善沒跟著,要不然肯定不高興。
塵風:“我們合伙做大做強。”
思路是個好思路,但合伙人不對。扈輕突然就想,如果她搶了塵風的帝印給宿善呢?她家宿善這么好,憑什么不能得帝印?
扈輕嘆了口氣,好人多了去,帝印可不是憑好人這一條就歸誰的。
塵風還在盯著她:“你覺得如何?”
扈輕:“我們現在決斗呢,是便宜其他人。”
塵風嘴角拉直,這是非得你死我活的意思?
扈輕:“但你我都知道,不管誰吞并誰,其他印主,都不再是威脅。”
這話沒錯,榜一榜二各自的數量已經令下頭的印主絕望,如果兩個數字加起來——他們直接退出游戲好咧。
扈輕再道:“你殺不了我,想來我也殺不了你。”
塵風:“你嫁給我,是最穩固的聯盟。”
扈輕無語極了:“憑你注定生不出厲害的子嗣?”
塵風一噎,銳利的目光看向扈輕又看向嬗姑婆。
嬗姑婆淡定:“你的身份,并不只有我知道。我早說過,你血統覺醒那一刻,注定會被人發現。”
只是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為半神血脈而來。
若子嗣沒用,這聯姻還有什么價值?歃血為盟也挺好。
塵風提議結拜。
扈輕覺得他神經病,勃勃野心下對她的殺心都沒藏利索,還跟她結拜,趁她磕頭的時候砍她的腦袋嗎?
干脆轉移話題:“我來苦鄴界辦事的,順便拜訪你。你在這停留多久?”
塵風忙著給小伙伴報仇的事情,并不知道苦鄴界的異常。他的做事風格強硬,管什么界,只要有帝印拿,大軍直接碾壓過去。所以不像扈輕的界一條條一點點,他的界是連在一起的。
只是,扈輕也有自己的優勢,她多是跪求天道爸爸求賜帝印。而塵風拉不下這個臉,再說,他也想不出這種無賴的招,所以有些無主的界,他沒有拿下來。
他倒是想過,可惜,他的帝印沒給他提供好辦法,大約也是那些帝印想不出這樣的好辦法。
塵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你到苦鄴界做什么?這里離你的地盤很遠吧。”
“誰說不是呢。偏偏離著遠人家專門為我設了套兒呀。不是你嗎?這樣大的膽子,敢算計榜二,讓我不得不往你身上想。”
塵風有些明白了,這哪是來拜會,這是懷疑他來問罪的吧。
他倒不生氣,能見到榜二就很開心:“別人算計你你跑這么遠來報仇?算計我的人都被我當面殺了。”
他說著,格外看了眼渺渺閣的白毛們。
扈輕淡然一笑:“早晚對上,我又不會輸。”
啪,塵風猛拍大腿:“你考慮考慮,你我真的很適合。至于孩子,你可以和別人生。我是男帝你是女帝,帝王養幾個寵物算得什么。”
扈輕瞠目,真想得開,這人是純純的事業腦啊。
“謝了,我不喜歡別人平分我的權利。”
塵風倒沒覺得她這是挑釁,仙魔域那么大呢,好分。
扈輕張望一眼:“這個界的殺氣挺旺的,你忙什么呢?要我幫忙嗎?”
塵風眼一亮,心里開始算計:“如果你愿意的話——”
“那也你也幫我去苦鄴界探一探。”
塵風不說了,這不是傻大方的人。
他說:“不用了,我很快做完這里的事。到時候,我去拜訪你。希望你也早日處理完你的事。”
扈輕點點頭,開始談生意:“萬界空間站,有沒有興趣參與?”
塵風驚訝,他當然知道萬界空間站,那里原本就是他的目標。
“是你的?”
扈輕手指劃一圈:“我們的。你的界要不要修過來,以后大家來往方便。又不需要你親自動手,讓你手下人做,一界開一條路,很快的。”
塵風很是吃驚,定定看了她半晌:“果真要連接萬界的話——這樣大的空間法則負荷,你一人是承擔不來的。”
扈輕笑笑:“空間站不是私人的,沒有因果。”
當然,借著空間站沒少賺錢,那是她、是九宗九族該得的報酬。
塵風微微低頭沉吟,又向嬗姑婆看去。
嬗姑婆輕輕點了下頭。
塵風眼底極快的劃過暗色,如果這世上最后只能留一帝,那必然是他,到時候,有空間站反倒是方便他。
于是他爽朗大笑。
然后扈輕對他說:“是你們自己探路還是我去幫你看?做設計圖要收錢的哦。還有傳送通道根據出力、出資比例占股哦。”
塵風:“...原來你是來找我談生意的嗎?”
扈輕笑笑:“大家認識就是朋友了,我們的手機,很實用的,要不要?給你大優惠。”
塵風:“...”
只談生意的話,那可就要好好談了。塵風看眼周圍,淡定的都是扈輕的人,反而是自己的那群人看著蠢萌蠢萌的。牙疼,他走的是軍事崛起路線,做生意…純純靠搶。
好了,現在發現人才的短板了,一時竟抓不出個做生意的人才來。其實有,但不在他的大軍里呀。
不由幽怨暼向嬗姑婆:為什么你沒預料到這些?我現在丟了人,你就不丟臉嗎?
嬗姑婆臉皮微微抽動一下,她擅長的事情里,沒有做生意這一說。她是高冷出塵的,不染銅臭的。
于是她的目光投向了渺渺閣的白毛們,早知道不把那些來投奔的弟子攆走了,現在抓,也不晚。
自家的弟子她是清楚幾分底細的,當即點名叫過去:“以后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