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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迷霧重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被家暴致死,我靠彈幕殺瘋了

  姜安寧的坦蕩,讓王尚眉頭擰的更緊了幾分。

  這背后之人大費周章,甚至連死士都動用上了,竟然就只是為了毀掉姜安寧的清白……

  難不成,還真是那位的手筆?

  宮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這些人只是想要毀了江安寧的名聲,倒也還就罷了,偏偏這些人又是趙海那個不中用廢物的弟弟請來。

  趙江是個什么東西?

  也配用得起死士?

  用腳想也知道,這背后定然是有人所指使。

  否則……單就憑趙家那些廢物東西,有沒有膽子再去招惹姜安寧都是兩說。

  趙江敢如此做,定然是有什么人,暗中給了他底氣。

  王尚越發的懷疑,這事兒是跟宮里頭那位有關系了。

  否則又怎么會如此巧妙的,找誰不好,怎么就找到趙江了呢?

  這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連螻蟻都算不上。

  定然是知道些什么,才會有了這諸多偶然。

  而京城那邊,唯一知道,趙海家這些廢物與姜安寧關系的,也就只有那么幾個人。

  可姜安寧還不能死……

  王尚捏緊了拳,用力咬牙,克制著心底壓抑的情緒。

  他不知道,主君如今對他是個什么意思。

  是知情那位暗中做下的事情,刻意縱容,還是完全不知情呢?

  招妹至今還不知所蹤……

  從一開始來到江安縣的時候,他就很清楚,主君對他根本就不放心。

  所以才會讓招妹跟著過來,行監視之責。

  可現如今,那個被派過來監視他的人,卻無緣無故失蹤了。

  反而是江安縣,再次多出一股來路不明的勢力。

  目標也是針對姜安寧。

  這種忽然間失去了對局勢全盤掌控的感覺,讓他心里很是不安。

  看著姜安寧的目光,也越發的復雜。

  這個小丫頭……

  似乎真的變得有些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既然你說,這些婦人,是趙江花錢雇來,配合著他玷污你名聲的,那為何,只見這些婦人,而不見趙江呢?”

  王尚目光銳利的看向姜安寧,想要從人的表情里,尋找到她有介入其中,布局算計的痕跡。

  奈何,看來看去,姜安寧始終是那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這事兒我也并不清楚。”

  姜安寧神色從容的淡淡道:“事發之時,我并不在繡坊之中。”

  “那你在哪兒?”

  “昨兒,是安夫人家的掌上明珠辦生辰宴,我過去赴宴了。”

  “散場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

  姜安寧問過段青山,他雖然并不是十分確定,那些婦人與那些跑了的護衛,究竟有沒有真的親眼所見,趙江被他給抓了。

  但十有八九,是沒看見的。

  段青山當時,是直接將趙江打暈了,用被子裹上,給塞進柜子里之后,才出去的。

  他當時倒也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這樣赤條條的一個人,出現在姜安寧的閨房中,無論是因為什么,一旦傳出去,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定然不會說出什么好話來。

  于姜安寧的名聲有礙。

  所以,他謹慎了些。

  是在確定了繡坊里面,只有他的人之后,才獨自一人,把趙江給扛到了隔壁荒院中的枯井下。

  趙江之所以能沒被摔死,也是多虧了那一床棉被。

  王尚并沒有懷疑姜安寧所說。

  畢竟,姜安寧在安夫人府上赴宴這事兒,也根本算不得什么秘密。

  只要稍稍一打聽,便都能打聽清楚。

  姜安寧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畢竟這種謊言,只會不攻自破。

  十有八九,她是真的不知道趙江所在何處。

  王尚無限樂觀。

  他對縣令略一拱手,看似尊敬,實則命令:“大人,恐怕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安排人,全程搜捕這些人余下的同伙與趙江等人的下落。”

  縣令大人瞪了他一眼:我還能不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抓到這些人剩余的同伙與趙江?

  可怎么抓?從何而抓?

  衙門里,哪來的人手抓?

  還全城搜捕……現如今衙門里頭,所有可以調動的人馬,不都被替換成你王尚的人了嗎?

  縣令內心窩著一團火氣。

  卻又不得不配合著王尚,下令道:“周捕頭言之有理!就按周浦頭說的辦!抓人的事情,本官便全權拜托給周捕頭了!”

  他有些咬牙切齒:“還望周捕頭務必上心對待此事,盡快給本官一個滿意的答復!”

  “只是也要多注意著,別鬧得人心惶惶,讓江安縣的百姓們,心生不寧。”

  王尚皮笑肉不笑的應付了兩句:“大人放心。”

  姜安寧冷眼瞧著他們互相虛偽的客套著,壓下了心中,想要翻白眼的沖動。

  她更想看看,那具尸體,是怎么一回事兒。

  到底是不是,她阿娘手札上所記載的尸解。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她的意圖,還是早有居心。

  王尚吩咐了幾句手下人,走到姜安寧的身邊,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有些惡趣味:“小娘子要不要看看,那具尸體的樣子?”

  姜安寧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王尚呵呵笑了兩聲:“說不定等看到了人的模樣,你會想到什么更有用的線索呢?”

  縣令在一旁正想要插嘴:那尸體不是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嗎?

  姜安寧還上哪里去辨認出線索來?

  何況……給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看那連他看了都害怕的駭人東西,真的合適嗎?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姜安寧就已經躍躍欲試,卻又怯怯的問:“我可以看嗎?這樣好像并不合規矩吧……”

  “縣令大人就在這里,他說可以就可以,有什么不合規矩的?”

  王尚看了眼縣令:“在江安縣,縣令大人就是天。”

  縣令怒而咬牙,恨恨地瞪了人一眼。

  這男人,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姜安寧倒是十分配合的看向了縣令。

  縣令深吸了一口氣,很是擺爛:“既然周捕頭都這樣說了,姜小娘子你便仔細的看一看,若是能夠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也好讓咱們,早些破獲此案,抓到那些還潛逃在外的兇手!”

  他把“兇手”二字,刻意咬重了幾分。

  姜安寧眨了眨眼:“那我,就看一看?”

  “看吧。”

  王尚滿眼興味的看著姜安寧,很是期待人,在看見那些殘缺不全的尸體后,會是個什么反應。

  看似惡趣味,實則……更多的,是試探。

  他很想知道,姜安寧是否知道“尸解”之事兒。

  隨著姜安寧朝著停尸床走了過去,王尚的目光,越發膠著在人的身上。

  便是遲鈍如縣令,都看出來不對勁兒。

  姜安寧卻十分淡然,仿佛根本就沒有感受到,被人緊盯著注視一般。

  她神色如常的,伸手掀開了尸體上蒙著的白布。

  入目,是殘缺不全、坑坑包包的幾塊,像是被熱油炸過的肉團子。

  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上面正趴著一層密密麻麻的蟲子,速度緩慢的侵蝕著這些縮成一團的肉。

  “小娘子可有看出來什么嗎?”

  王尚悄默聲兒的湊到人身邊,幽幽的開口。

  姜安寧偏過頭,白了她一眼。

  “這位捕頭大人,難道沒有聽說過,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你這樣悄無聲息像只游魂似的,出現在我身后,還突然出聲……”

  “很嚇人嗎?”王尚“呵呵”笑了兩聲,打斷人的說話:“可我瞧小娘子的樣子,倒一點兒也不像是被嚇到的樣子。”

  “我天生膽子大!”

  姜安寧笑笑,與人打著太極:“且,我這個人,并不怕鬼。”

  “若是見到那兇殘恐怖之物,我只會想要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王尚莫名就覺得,這丫頭的話,是沖著他來的。

  可他現在的身份,分明只是衙門里的捕頭。

  他下意識的想要摸摸自己臉上的假臉,看看是不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又很快的反應過來,忍住了。

  “小娘子確實膽子大。”

  王尚笑了笑:“連這都不害怕。”

  “我自幼生長在鄉下,蟲子這種東西,我向來是見得多了。”

  姜安寧神色坦蕩:“倒也確實是沒什么可怕的。”

  “最多是覺得有些惡心罷了。”

  王尚卻不由得皺起眉來:“蟲子?”

  他目光登時銳利起來,差點沒忍住,伸手捏上姜安寧的脖子:“你知道什么!”

  姜安寧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我就是剛剛看到,那停尸床上,有好多好多白色的蟲子呀。”

  “瞧著像是白蟻又不太像,也有點兒像白化的虱子,但也不是特別的像。”

  “我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

  王尚擰眉:“你是說,你剛剛看到了蟲子?”

  “是啊!”姜安寧指了指停尸床:“就在那幾個肉塊上面……”

  王尚與縣令對視了一眼,紛紛快步上前。

  當他們湊近了些,仔細的看過之后,全都被嚇了一大跳。

  好多蟲子!

  密密麻麻的一片,像是透明的米粒鋪在上面。

  “這、這是什么東西!”

  縣令驚呼:“仵作!仵作!”

  王尚也不知道,這些是什么。

  據他所知,尸解蟲,是一種黑褐色,比螞蟻還要小了數十倍的蟲子。

  尋常的時候,只有在這種東西成片成片出現的時候,肉眼才能看到類似于黑斑一樣的東西,附著在人的皮膚上。

  這種……近乎于透明的蟲子,他從未見過,更沒有聽說過。

  難道,這死士身上,并非是尸解?

  仵作小跑著進來以后,看見那密密麻麻的蟲子,也是嚇了一大跳。

  他拱手看向縣令:“大人,老朽實在也是才疏學淺,生平從未見過這般奇特之事兒。”

  當了幾十年的仵作,連巨人觀都見過。

  卻從未見過這樣,尸體上莫名長出蟲子來,將整具尸體都給啃食干凈的事兒。

  即便是尸體的自然腐敗、分解,也沒有這樣快的速度啊!

  一眾人,都對眼前之事兒,束手無策。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死士的尸體,從一坨坨,變成一點點,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眾人全都驚的合不攏嘴巴。

  這……

  若是這東西能夠普及,往后,豈不是殺了人,也能輕輕松松的毀尸滅跡?

  完全的是,一點痕跡都沒有啊!

  王尚卻不由得想到了桑靜婉。

  會不會,桑靜婉的尸體,就也是這樣消失不見,而非是隱藏起來了?

  他看著空空蕩蕩的停尸床,心頭縈繞的困惑,越來越多。

  回春醫館。

  “怎么回事兒?江安縣怎么會出現尸解蟲?”

  謝玉桐皺著眉,看向剛剛從暗室里出來的老大夫。

  “我也不知。”

  “暗室里的蠱蟲,都在蠱王的控制之下,安安靜靜。”

  “可以確定,并不是從咱們這里,偷溜出去的蠱蟲。”

  只是這樣一來,就更加不好溯源,外面的蠱蟲,是從何而來了。

  “江安縣突然出現,在咱們監視之外的蠱蟲,此事非同小可,務必要調查清楚!”

  謝玉桐臉色嚴肅。

  老大夫猶豫了片刻,忍不住道:“你說,會不會是和姜安寧有關系?”

  “和她能有什么關系?她又沒有學過……”

  謝玉桐的聲音,忽然頓住。

  她看向老大夫,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遲疑道:“你是說,靜婉當年,很可能把身上的蠱王,留給了姜安寧,現在陰差陽錯的,蠱王被人召喚醒了?”

  老大夫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否則,您想想,以靜婉姐的本事兒,如何會受制于一個小小的凡間帝王,還丟了性命?”

  “就算是一時抗衡不過,憑她的一身本事,再加上蠱王的相助,可以號令百蟲,總不至于連逃跑都做不到吧!”

  “除非是,蠱王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所以面對大靖皇帝的迫害,她才會束手無策,只能費盡心思籌謀布局,以保姜安寧性命無虞。”

  謝玉桐聞言,擰眉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不確定道:“你說的,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如果當年,靜婉真把身上的蠱王,留給了姜安寧,為何至今,你我都不曾感受到那只蠱王的存在?”

  “況且,蠱王若是還活著,就相當于屬于靜婉的氣息還在。”

  “氣息若是還有所存留,那靜婉在桑家的靈魂玉牌,應該始終保持著綠色才對。”

  “可你我明明去確認過,桑家那塊記錄著靜婉生命力的玉牌,早就已經宣告了她的死亡。”

  這一切,未免太說不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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