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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請問,你是要起飛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被家暴致死,我靠彈幕殺瘋了

  “什么新品?”

  宋堯‘嘿’了一聲,停下筷子,偏頭看向老板。

  “也不算是什么新鮮東西,都是俺家那小孫女鼓搗出來的,說是叫什么……小卷餅?”

  老板見宋堯感興趣,忙朝著鋪子里頭吆喝了聲:“老婆子,趕緊,給那個小卷餅,做一份拿來!”

  里頭人‘誒’了一聲,隨即響起一陣磕打案板的輕響。

  宋堯眨了眨眼睛,情急道:“這得是多少錢一份啊?”

  可別獅子大開口……

  咋還不等人問清楚,就開始做上了呢?

  老板見人似有誤會,連忙擺手解釋:“不要錢,不要錢,是免費那個試吃的。”

  “俺家那小孫女說了,這啥新品上市,受眾啥的,不好確準判斷,所以啊,就請感興趣的人,先嘗嘗味道,不收錢。”

  老板有些笨拙的學著自家孫女說的話:“要是喜歡的人多,下次不需要特意做什么宣傳什么的,就自然會有人上門來問了。”

  宋堯眨了眨眼,倒是勉勉強強理解了老板說的意思。

  緊跟著,不免若有所思起來。

  沒多會兒,十個白白胖胖,只比大拇哥大了一圈的小卷餅,就被整整齊齊的碼在粗瓷盤里頭,端了上來。

  “這左邊的啊,是多放了泡菜的,右邊是少放了泡菜的,辣椒我都少放了。”

  老板娘是個十分慈祥的婦人,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身上系著藍布圍裙。

  婦人跟著補充了句:“吃不完也沒關系,不用勉強的!”

  “啊,對,吃不完也沒關系,不用勉強。”

  兩人如此熱情,倒是把宋堯跟姜安寧給弄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那,咱嘗嘗?”

  姜安寧眨眨眼:“嘗嘗!”

  她瞅著白白胖胖的小卷餅,還挺心動的。

  入口,是柔和的烙面餅香,里頭卷著土豆絲跟泡菜。

  土豆絲的火候,掌握的十分好,不面、不脆,配上泡菜的微酸、清脆口感,很是好吃。

  姜安寧不由得豎起來大拇指:“好吃!”

  吃完一個,她又忍不住的,夾了第二個。

  宋堯也跟著伸了筷子。

  別說,這小玩意兒瞧著不大點兒,實際上,還挺頂飽的。

  她才吃了三個,就有些吃不下了。

  “不行了,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頂人。”

  宋堯捂住嘴,不雅的打了個飽嗝兒。

  “當午飯或者晚飯吃還不錯,管飽,還不臟手。”

  “搭著涼皮一起吃,就有些不太行了。”

  她剛吃了一大碗涼皮,肚子飽了個七七八八。

  本來還想著等會兒去街上看看,有沒有賣涼粽的,買一個來溜溜縫。

  或者是買份炸臭豆腐……

  這會兒怕是不用想了,三個小卷餅下肚,直接撐著了。

  宋堯揉了揉肚子,毫不吝嗇的夸起小卷餅來。

  旁邊的老板聽了很高興:“兩位客人喜歡就是這小卷餅的福氣了!”

  等姜安寧也實在是吃不下,老板便讓自家老伴兒,把剩下的幾個小卷餅打包裝上,給兩人帶回去。

  “再做一份新的,一起給帶著。”

  宋堯連忙擺手拒絕,奈何老板實在熱情。

  她推拒不得,只好收下了。

  本想著給錢,奈何老板說什么都不肯要。

  無奈,宋堯只好求助的看向姜安寧。

  姜安寧眨眨眼,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啊。

  “大家都是為了養家糊口,才出來做些小買賣的,我們怎么好白吃您的?我看,要不這樣吧,改日,您有空的時候,帶著您家孫女,到南街的朝凰繡坊,找咱們宋老板,叫她給您孫女,免費做身衣裳,如何?”

  姜安寧從荷包里拿出上次在畫舫得來的花箋,用眉筆在上頭龍飛鳳舞的寫下‘朝凰繡坊’四個大字,放到婦人的手里。

  “這個您收著,回頭拿著這個,到朝凰繡坊找我們就是。”

  婦人連忙擺手拒絕:“誒呦,可使不得,一份小卷餅罷了,值不當幾個錢,哪能換一套衣裳呢,不行不行,你快收回去。”

  姜安寧把花箋推了回去:“您只管安心收著就是,大不了,您來時,自己帶針線布料,我們給您免費加工成成衣。”

  婦人偏頭瞅了眼自家老伴兒,略尋思了會兒,有些心動起來。

  她猶豫片刻,格外珍重的收起了花箋。

  “那成……”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謝謝你們了!”

  自打二妮兒的爹娘去世,他們就再也沒有給二妮兒做過新衣裳了。

  不是不想,而是沒錢……

  旁邊的老板,明顯還是想要拒絕的,只是看著老妻激動的臉色,也想到了自家的可憐孫女,張張嘴,最后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謝謝!”他有些哽咽的說了句。

  宋堯跟姜安寧沒有想太多,跟人又稍稍客套了兩句,拎著打包好的小卷餅走了。

  西街的五大娘牙行還沒開門。

  兩人便只好先去老劉頭那里看繡線。

  “你知道我剛剛瞧見老安家涼皮的小卷餅時,想了什么嗎?”

  宋堯冷不丁問了句。

  姜安寧眨眨眼,茫然不解:“想了什么?”

  “想,我是不是太不夠努力,或者,是不是有些被從前的榮耀給亂迷了眼睛。”

  宋堯撅了噘嘴,有些失落。

  “啊?”

  姜安寧有些懵:“宋姐姐怎么會突然這樣想?”

  她不明白,一向爽快的人,怎么也突然悲秋傷春起來了。

  宋堯也不明白。

  可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她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就是剛剛看人家那樣努力的推銷新品,有些于心難安罷了。”

  “你說,我是不是太不努力了?”

  她眉眼間染上一層淡淡的焦慮:“自打從京城回來,我好像就過于安享現狀,從沒想過再去改變什么。”

  “連魏秋月都知道,時不時換幾個新鮮花樣的香囊出來,當作是新品推銷,雖說賣的都不怎么好吧,可也總能吸引到一些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過去挑選的。”

  “好像只有我,安于現狀,不思進取。”

  “朝凰繡坊這幾年賣的東西,基本還是從前的那些老樣子。”

  “好些老顧客,要么已經不來了,要么來了看看沒什么新樣子,閑談幾句就走了。”

  她嘆了口氣:“繡坊如今看著是還花團錦簇的,一年到頭,僅憑著御賞過的名頭,還是能賣出去不少東西的,盈余也比從前高。”

  “可我總覺得,這生意不如從前熱鬧。”

  姜安寧‘呃’了一聲:“宋姐姐,居安思危是好事兒,可也著實不必太過思危,讓自己焦慮難受。”

  “你說的對!”

  宋堯反思起自己:“之前,我聽你說,想要做新繡品,做什么新款的衣裳……我還不怎么看好。”

  “現在,我忽然就覺得,安寧,你是對的!”

  她十分激動的握住了姜安寧的手:“我支持你!”

  “創新!”

  “搞新品!”

  姜安寧看著像是忽然被打了雞血似的人,嘴角微抽,理解不能。

  “宋姐姐……”

  她柔聲輕勸:“你冷靜點,有事兒好商量。”

  “我冷靜不了一點兒了!”

  賣涼皮的都在研發新品了,她的朝凰繡坊,竟然還在數十年如一日的賣那些老舊的花樣。

  難怪上門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少。

  眼瞅著,連魏秋月都能踩她一頭了!

  不,魏秋月興許早就已經超過她許多……

  秋月繡坊前不久,還接了一份準備銷往海外的訂單。

  聽說老板閩南的大船商。

  等到了老劉家的繡線鋪子,宋堯又瞬間端莊,渾像是剛剛那個熱血瘋癲,中二之魂熊熊燃燒的女子,不是她一樣。

  姜安寧:……

  人的情緒,可真是來的快,去得快。

  一進門,二人就受到了熱情的招呼。

  “兩位客官里面請,看看想來點什么?”

  老劉頭雖然被街坊鄰居們熱情的稱呼為老劉,但實際上,年紀并不是很大。

  只不過長得稍微著急了些。

  三十出頭的年紀,看著像是過了耄耋之年似的。

  見姜安寧拿起放在柜外展示的繡線,他趕忙吹噓著推銷起來:“小娘子好眼光,這可是從湖州那邊進來的稀罕貨,上好的湖絲,尋常人,就是想要拿這個貨,都拿不到的。”

  他壓低了幾分聲音,顯得神神秘秘的:“這可是專門供應宮中和那些達官顯貴的!”

  “我這是有特殊關系,方才得了這么一丁點兒,貨不多的,小娘子你要是喜歡,可千萬別錯過了。”

  宋堯正想開口說什么,就聽見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在耳邊蕩開。

  “吹吧你就,還湖絲……”

  女人十分冒犯的劈手奪過姜安寧手里繡線,目光挑剔的看了兩眼,隨即丟垃圾似的隨手一扔:“什么破爛東西,也敢來沾湖絲的邊兒!”

  “我看,你壓根就不知道湖絲是什么吧?”

  “倒也好意思在這兒吹……”

  女人目光朝著姜安寧的那張臉,橫掃了過去,瞳孔微縮,隨即更加的暴怒,極力貶低起人來。

  “估計,你也就只能糊弄糊弄,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了。”

  “不過也是,你這樣破爛的地方,大概也只有那些上不得臺面的阿貓阿狗才會踏足。”

  姜安寧絲毫沒有被罵的自覺,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滿臉天真單純:“請問,你現在是要起飛嗎?”

  女人被問的愣住了。

  她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姜安寧:“你在說什么鬼話……”

  “那你就是承認,你是你口中所說的阿貓阿狗了。”

  姜安寧笑靨如花,語氣溫柔緩緩,半點聽不出刻意諷刺的味道。

  “我什么時候承認,我是阿貓阿狗了,你腦子有病吧!”

  女人怒目圓睜,氣得不行。

  姜安寧皺了皺眉,似是困惑不解:“你剛剛不是說,會踏進這樣破爛地方的,只有上不臺面的阿貓阿狗嗎?”

  她伸手指了指女子腳下:“你現在正踩著的地方,不就是你口中說的,阿貓阿狗才會踏足的破爛地方嗎?”

  “那你站在這兒,不就證明,你是你自己剛剛說的上不臺面的阿貓阿狗嗎?”

  女子手忙腳亂地連連后退,后鞋跟磕在門檻上,險些絆倒,摔個后仰。

  “你、你強詞奪理!”

  女子臉色爆紅,怒氣沖沖的指著姜安寧,抬手就要打人。

  姜安寧跺了跺腳,雙手環抱,微微抬了抬下巴:“你也很是要人笑掉大牙呢!”

  “姑、姑娘,你,你看……地、地上,磚裂開了。”

  女子身后跟著的小丫鬟,一臉惶恐的指著姜安寧腳下。

  “閉嘴!”

  女子惱羞成怒,呵斥了丫鬟一聲,回身將高高舉起的巴掌,甩在了丫鬟的臉上。

  “要你多長個舌頭!”

  她又不是瞎了,會看不到。

  小丫鬟眼里含著一泡淚,捂著臉,不敢再吭聲。

  女子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假裝無事發生,努力揚著笑:“我不過好心,擔心有人以次充好,忽悠不明白的外行上當受騙。”

  “既然有人不識好歹,把好心當成驢肝肺,那也是活該她會上當受騙,只是到時候莫要哭鼻子才好。”

  女子強行挽尊,為自己找補了幾句,扭頭欲走。

  “既然這位娘子一口咬定,這家出售的不是湖絲,不知可敢與我一賭?”

  姜安寧目含笑意,瞧著分明像是落荒而逃的主仆二人。

  女子邁出去的步子,遲疑了幾分,很快又掉轉回來:“賭什么?”

  “就賭,這究竟是不是湖絲。”

  姜安寧盈盈一笑:“輸的人,便負責今日的買單,如何?”

  “我當是什么……”女子不屑地笑了兩聲:“原來是死鴨子嘴硬,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繡線必不可能是湖絲!”

  她捋了捋衣袖:“既然你想賭,本姑娘自當奉陪到底!”

  女子挺了挺身板,很是氣壯。

  只是目光落到剛剛姜安寧跺腳處,又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

  “不過可得事先聲明啊,輸了的人。不許惱羞成怒……至少,至少不能夠動手!”

  她跟人拉開了些許的距離:“你,你答應了我才和你賭。”

  “這是自然。”

  姜安寧笑面隨和,宋堯在一旁擔憂不已,輕拉了一下人的袖子:“安寧,你別沖動……”

  雖然這女子說話難聽了些,卻也并非沒有道理。

  這種小地方,怎么可能會有湖絲賣?

  湖絲產量極低,便是她想要進些貨來,都要排隊等上個一年半載的。

  “是啊,小娘子,你、你莫要沖動啊。”

  剛剛還吹噓著自己實力的老劉頭,這會兒也是腿軟。

  他哪里認識什么湖絲啊?

  這些繡線,不過是他圖便宜,從幾個農戶手里頭收來的……

  湖絲長什么樣,他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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