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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筑京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咸魚一家的穿書生活

  官衙的人自上到下站得整整齊齊。

  田大老爺走在最前,之后是閆懷文與眾文書,身后三班捕快、雜役……連田大老爺剛配上馬夫都沒落下。

  虎踞官衙竟是傾巢而出。

  「大老爺!」

  「大老爺您……」

  鄉親們找回一絲理智,心中惴惴,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田大老爺腳步頓住,溫聲相詢:「老丈,手中長刀可否借我一用?」

  被問到頭上的老頭,茫然又無措,自己都不知道是咋個將刀遞過去的。

  田大老爺謝過。

  拎著長刀前行。

  到了近前,利索的捅死一個北戎。

  看到這一幕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長刀被遞交到閆懷文手中。

  閆懷文亦毫不遲疑,利落的解決一個北戎。

  這柄長刀又在幾名文書中傳遞,每過一人,刀下便多一亡魂。

  直至虎踞官衙上下人人不空刃。

  周圍的百姓已哭得不能自己。

  「北戎罪孽深重,殘害我虎踞百姓無數,此仇天高海深!」

  「我虎踞關門,豈容北戎活渡!」

  田大老爺刷刷刷將身上的外袍解下,而后是里面的官袍,老頭瀟灑的扔到一旁,棄之不管。

  「脫了這身官袍,田某便和大家伙一樣,只虎踞城中一老翁,雖力弱,蠻夷狗頭,亦能取之!」

  「當日城破之時,老夫恨不得隨肖、張二位知己而去,留下這副皮囊,為的就是此刻!」

  田大老爺振臂高呼:「今日大仇得報!我虎踞英靈盡來!蠻夷狗命在此,我等取之,告祭汝等。」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虎踞今以敵首筑京觀!」

  「祭英靈,鎮邊塞。」

  「祈邊關無憂!」

  「佑我關州,佑我虎踞!」

  閆老二剛給老師的寶貝官袍還有外頭的棉袍揀回來。

  正尋尋摸摸找機會給老頭套上。

  官袍不穿,外頭的棉袍得穿上啊。

  凍個好歹可咋整。

  歲數也不小了,自個身體啥樣沒個數么,平時怕冷的要死,今天可好,還耍上帥了。

  明明就沒這個安排,這小老頭,竟然還給自己加戲!

  閆老二正在心里嘀嘀咕咕,聽到老師喊口號,條件反射一般,大聲附和:「佑我關州,佑我虎踞!」

  閆懷文:「祈邊關無憂!」

  閆玉脆聲喊道:「祭英靈,鎮邊塞。」

  「筑京觀!」

  「筑京觀!」

  「筑京觀!」

  三班衙役齊聲喊道,百姓漸漸加入其中。

  無數人的聲音匯成一道,天地都為之動容。

  烏云翻騰飄去,似也畏懼這眾志成城之音,露出一片清凈無垢之空曠。

  雖無艷陽,卻見天光。

  「老師,趕緊穿上。」閆老二終于將人包起來了,安心不少。

  「為師的官袍呢?」田大老爺急著問道。

  「在,在。」閆老二一連串的念叨:「您老這么寶貝,剛剛還使勁往外扔,動作是瀟灑了,趕巧一陣風來,追的我呀,好險沒讓人踩上。」

  田大老爺穿好衣裳就開始攆人:「你還在這磨蹭啥,該干啥干啥去,不是要爭軍功么,不是要當武將么,再不過去那薛總旗就要溜了。」

  閆老二轉頭一看,可不是么,老薛那伙人還真是管殺不管埋啊,給人挨個弄死就要跑。

  「這老薛,腳下長了風火輪啊,溜這么快!」閆老二嘀咕道。

  「你說啥?」田大老爺沒聽真切。

  「我說我可不能留了,老師,龍興和鳳鳴那兩路人可得看住了,萬不能讓他們跑了回去報信,好容易說動世子將大軍拖在原地兩日,咱這頭也盡快,哎呀,還是得趕緊給那京觀弄起來,老師,這京觀一成,魏將軍再不愿意也不會推倒吧?」閆老二想到一個可能,不太確定的問道。

  田大老爺摸了摸自家學生的頭。

  算了,和那等妖孽的兄長沒啥可比的。

  目中多了幾分慈愛。

  和聲說道:「天佑啊,你看你大哥是不是不在?」

  閆老二咦了一聲,左右左左右右一通找一通看。

  「老師,我哥去哪了?」

  這么重要的時刻,大哥怎么缺席啦?

  「懷文快馬往永寧去了。」田大老爺溫聲道:「魏將軍執掌三路邊軍,打了勝仗,正是志得意滿之時,咱們壞了他的打算,若沒有王爺發話,這京觀能建起來,也能隨時倒下去。」

  「有王爺背書便不同,咱們虎踞城外這處京觀,才能長長久久,萬世永傳。」

  「爹!」閆玉騎著驢子跑過來,急聲道:「出發了爹,趕緊呀!」

  「來了來了!」閆老二爬上三寶的背。

  「老師,我走啦,您自己個小心些,我說你不要動手,你偏不,說要一起承擔,可咋能一樣呢,法不責眾,是因為找不到眾!

  萬一大軍回來有人發瘋找不到旁人卻能找到您,您可聽我的吧,瞧著不好趕緊躲起來,萬事等咱們回來,您等著,我和小二定會多多立功,到時候全算在您頭上!」

  閆玉在一邊連連點頭,「師公,咱的功勞全算您的。」

  「好,好!」田大老爺眼中發熱,含笑點頭。

  當日謀劃,閆懷文想要保全他,是想將他支開,全當事出突然,他不知者不罪。

  田大老爺斷然拒絕。

  若不是天佑,他早已命喪城破之時。

  連死他都不怕,難道還怕降職、免官?

  有什么責罰,他田某人,接著便是。

  為一任牧守,造福一方。

  他望向不遠處幫著衙役們壘造京觀的鄉親們,他們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搬抬的不是仇敵的尸首,而是一塊塊珍而重之的基石。

  眼中的仇恨之火在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生的信念,是對美好生活的渴望。

  平外亂,可安居。

  這京觀,實是虎踞乃至關州百姓的精、氣、神匯聚之所在!

  寄之哀思,托以愿景。

  非筑不可!

  閆懷文一路飛馳,康二緊隨其后。

  想想這些日子以來這位閆家老大的所作所為,所行所言,康二只有一個大寫的服字。

  尤其是剛剛斬殺北戎俘虜之舉,更對康二的胃口,恨不得自己也上去捅那幫狗賊個三刀六洞。

  可閆懷文沒有發話,康二他……是不敢的。

  或許就是因為他忍住了,急赴永寧這個差事才落到他身上。

  三鐵,呵呵,只要我康二用心服侍,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拿什么和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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