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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院試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咸魚一家的穿書生活

  英王世子要去西州買煤。

  世子妃這幾日都在為其打點行裝。

  挑選禮物更是要親自過目。

  她陪嫁甚豐,府庫這段時間川流不息,進進出出的各式箱子,真是看花了滿府人的眼。

  就這,還只是看個箱子。

  世子妃的房間,才是珠光寶氣,滿室生輝。

  “嬤嬤,你將那禮單拿來,我再看看。”世子妃吩咐道。

  崔嬤嬤將世子與世子妃大婚之時齊王府送來的禮單又找出來,口中利索的報著名目。

  這一份禮單,世子妃已經看了四回。

  中規中矩,不過是照顧世子妃是南人,多加了幾樣南邊的時鮮果蔬。

  既不顯眼,又讓人覺得上心。

  世子妃看遍自己的陪嫁仍不滿意,便是在此,她的陪嫁精致有余,卻和關州與西州格格不入。

  世子與她私底下說過,這次去西州買煤,勢在必得,不容有失。

  父王很是看重,不但讓世子親自跑一趟,帶足了銀錢,還派了五百府兵,并改好的運煤車架。

  不拉回煤,便不會回來。

  如此上門,多少有些不妥當。

  可眼下關州正遇寒災,百姓受難,也就顧不上這許多了。

  世子妃便有心在禮單上找補一二。

  閆玉就是這個當口自己撞上來的。

  經過層層通報,來到世子妃面前。

  好家伙!

  一進到這屋子,差點晃瞎她的眼。

  什么金的玉的各色寶石……溫潤的珍珠都顯得色澤單調了,一整箱的放著,給人一種珍珠可以量產的錯覺……

  她貼著邊走過來,角落里堆的都是一層層的首飾盒,成套陳列,就這么隨意被推到邊上,看得出主人對它們的不在意。

  閆玉:……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財大氣粗世子妃!

  世子妃在偏廳見了閆玉。

  替父跑腿后,閆玉不光在府外跑,世子妃這邊也來過兩回。

  她和崔嬤嬤本就打過交道,世子妃這邊又知道她是女兒身,王德善事先和這邊通了氣,請世子妃暫時不要將小二是個丫頭的事說出去,世子妃通情達理,一口應下。

  要不是閆玉整日忙的不見人影,世子妃這頭更愿意讓閆玉來回傳話。

  崔嬤嬤就很喜歡她,在世子妃面前提過一嘴,這孩子懂事機靈又知進退,難怪王總管能看上她認了干親。

  同樣是傳話,王府的小廝就沒這閆小二嘴巧會說話。

  世子妃拿出自己的私房賑災是善心善舉,不能因為世子妃之前的一點點錯處就抹了她這份仁心仁德。

  即便這些錢財世子妃不在意,可她們這些下人還是計較的,王府的下人雖也贊譽,可到底沒有閆小二會說。

  誰叫這孩子言辭懇切,神情真摯,瞧著就實在可愛。

  “小二家中真藏有熊掌?”世子妃招招手,讓她離的再近些。

  閆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前蹭蹭,主要是吧,自己衣服上還有血印子呢,怕熏著世子妃。

  世子妃整個人香香的。

  人和氣又溫柔。

  雖然行事不那么周全,但每次出發點都是好的。

  看看這滿屋子的東西,和近日府庫的熱鬧,閆玉也能理解,嬌養出來的豪富之女,一嫁過來就接手王府這么大的攤子,確實有些為難了。

  這么一想,宮里派女官到世子妃身邊,也在情理之中。

  那場賞梅宴……

  正好趕上李公公一行人來關州宣旨。

  回去哪有不說的。

  就算不主動說,世子他爺爺,也就是當今圣上咋能不關心關心自個的兒子和孫子,問上一問,下頭的人是不敢瞞的。

  更何況,王爺的母妃,還有世子的妹妹還留在宮中教養,對英王府的情況一定更為關切……

  “回世子妃的話,是咱們虎踞民團進山獵的。”閆玉察言觀色,發現世子妃對這個話題比較好奇,便又多說了幾句:“天氣冷,山里更冷,凍死了好些野物,咱們就進山去揀,按理說,這個時候熊瞎子該是在冬眠,可能是太冷給它凍醒了,也可能是它冬眠的地方有了什么變故……聽民團里的叔伯說,熊瞎子不睡覺就餓得慌,它出來找食,就被咱們碰上了。”

  至于獵熊的經過就不用說了,閆玉擔心嚇到世子妃。

  世子妃已經很習慣關州人說話咱啊咱的,就沒聽出來小二也在進山之列,還以為她是另指虎踞民團。

  她對關州一切不熟悉的事物都抱有好奇。

  又問了幾句民團的來由。

  閆玉便也說了,是為對抗北戎。

  世子妃想起虎踞慘遭北戎劫掠之事。

  目露哀色。

  “那熊掌便留下吧,熊皮若是要賣,也一并送來。”世子妃與邊上的崔嬤嬤道:“別說是我,怕是父親都沒見過山中之熊是何樣子,不如做一件熊皮大麾給他……”

  “世子妃……”閆玉忍不住小聲建議:“南邊暖和,怕是穿不住這么厚的衣裳,不如往皮子里塞些草木填充固定,遠遠看著,栩栩如生……”

  做個標本嘛,比做熊皮大麾好的多。

  后者給南邊的韋家送去,只能放在倉庫吃灰。

  問清了是何等樣子,世子妃眼睛亮亮的,很感興趣。

  閆玉:“……這熊架子做起來還挺費時間的,熊首、皮子都需要特殊處理,還有就是少了四只熊掌,得想法子用他物替上,世子妃要是不著急,咱們就慢慢做,不能說一模一樣,打眼一看肯定唬人,但是細看就不行了,肯定會穿幫……”

  閆玉從世子妃的院里出來,有些窘。

  崔嬤嬤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

  就差沒明說,雖然我知道你在忽悠世子妃,但只要世子妃樂意,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世子妃相當于買下了整熊,還留了肉給他們。

  熊掌被王德善拿去單獨處理了。

  閆玉直接包過來,新鮮是新鮮,可這東西既然是樣珍貴食材,就不能這般粗陋對待。

  她順道去看了眼蒼鷹。

  蒼鷹孤傲的站在鷹架上,見到她,眼睛一眨不眨。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蒼鷹有點委屈了,那雙鷹眼不銳利了不說,還泛著一層水光。

  毛色都好像暗澹了,瞧著可憐巴巴的。

  閆玉愧疚的不行,趁沒人注意偷偷擼了幾把羽毛,小聲念叨:“乖乖哈,再等兩天,這陣子實在太忙了,等我爹考完府試的,我一定一定來接你回家。”

  蒼鷹看了她一會,背過身去。

  閆玉:……

  這啥意思?

  啪嗒!

  有某物從蒼鷹的尾部掉落下來。

  閆玉看著地上干巴巴的肉渣渣陷入沉思。

  她好像……明白了。

  我的天爺,這么重要的事咋沒想到呢。

  蒼鷹不能再繼續留在王府了,至少,她不在的話,不能留下。

  別的都好說,習性啊,正常吃飯都沒問題,可這排泄……

  大有問題!

  這讓人一看……不得驚得眼睛都掉下來。

  啥品種的鷹啊,拉粑粑是烘干的肉渣渣……

  “你……這幾天沒……排啊?”閆玉想到一個可能。

  只有這般才能解釋為啥王府沒有發現蒼鷹的異樣。

  蒼鷹轉過身來,點點頭。

  張開嘴,做出吃的動作,然后一邊撲閃著翅膀一邊搖頭。

  “你是說,你都不吃?絕食?”閆玉瞪大眼睛,這蒼鷹,棒棒噠!

  蒼鷹又轉過身去,吧嗒了一下。

  “哦哦,明白了,你是吃的少,偶爾吃一吃,假裝維持一下生命線……”閆玉的領悟力也是很可以的。

  蒼鷹連連點頭,一雙鷹眼緊盯著她,不斷揚起自己的爪子,在鷹架上小范圍的挪動著。

  “曉得了曉得了,不能讓你再待下去啦,得帶你走。”閆玉一邊思索著辦法,一邊快速處理兩份啪嗒啪嗒。

  蒼鷹一聽這話,高興的扇起翅膀,忍不住叫了兩聲,啾啾聲透著一股子歡快。

  “干爺,我聽照顧我鷹的人說,它不吃飯,鬧絕食啊?”閆玉喪眉耷眼的湊過來,拽著王德善的袖子:“干爺,我想帶它回家,我喂它吃東西它都吃,別人喂就不吃,再放這它要餓死啦!”

  王德善不以為意:“鷹都是這個毛病,它也不是不吃,餓急眼了你看它吃不吃,想讓它聽話,這喂食也有講究,你擱這就放心吧。”

  “爺——您就讓我帶回去吧,也不解它的鏈子,我連鷹架一起帶走,等過陣子我再原樣帶回來還不成么,爺爺……讓它跟我回家吧,小鷹瞧著太可憐啦!”閆玉輕輕搖著她干爺的袖子。

  王德善:……

  無法無法的。

  還能咋地,自然是從了她。

  “帶走吧帶走吧,不過咱可說好了哈,等你爹考完府試,你過來住段時日,到時候爺爺幫你熬鷹……”王德善無奈又好笑,尖細的聲音中還透著幾許澹澹的欣然。

  “好的爺爺!謝謝爺爺!”閆玉馬上就支棱起來,揚起一張大大的笑臉,脆生生的喊道。

  夜幕沉沉。

  閆玉回到家直打哈欠。

  她有王府給的名牌,在城里夜行倒是不礙,但啥樣的好體格也受不住這么折騰,每天早起晚歸,閆玉就覺得每天像睡不夠似的,困!

  李雪梅心疼她,晚上回來都會給她煮一碗羊奶,再提前化一個果子給她。

  這無名果子當時換來一筐,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娘,你也吃。”閆玉將果子一分為二,給她娘留了一半。

  李雪梅搖頭:“我晚上吃一個了。”

  閆玉直接扭頭問貓貓:“我娘吃了嗎?”

  貓貓搖頭,然后繼續舔爪子。

  “嘿嘿,娘,你看,暴露了吧!”閆玉得意洋洋。

  她早就發現了,家里的彷生機械都不會說謊,問到頭上,必會實話實說。

  “娘,你吃嘛,以后再換唄。”閆玉又往前推了推。

  “年初一連上一次,正月十五這樣的節日都沒連上,后面還不知道啥時候……”李雪梅輕聲道:“每次連上的人都不一樣,沒什么規律,不能指望這個,這果子有它沒它都不要緊,就是咱家人自己吃吃,你初一換回來的那些火蟾肉才真是有用,下次再遇上,咱們多換一些。”

  提起這個閆玉是真遺憾。

  她本以為像正月十五這種節日平臺還能再開。

  特意堆了雪人,做了冰燈,還將賞梅宴后帶回來的花燈掛在了顯眼的地方。

  留在村里地窖里的吃食也沒少往這邊倒騰。

  可到頭來,就是一日空等。

  連永寧城元宵節的熱鬧閆玉都懶得出門看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元宵節也沒什么好景可看,除了城中的大戶人家還保留著掛燈的習俗,尋常人家皆是蕭條。

  寒冬刺骨,哪里還有心思過節。

  院試這日,閆玉依舊來送。

  “大哥,正常發揮就行,對自己有信心,你一定能考過。”不過是名次高低的問題,閆玉沒提小三元的事,怕給閆向恒太大的壓力,反而適得其反。

  她又轉過頭,看向她殷切等待的老父親。

  “爹,好好考。”閆玉一臉認真。

  閆老二:……

  沒啦?

  你和你大哥說了那么長一段話,到我這就幾個字?

  閆玉突然笑開了花,雙手張開撲向閆老二。

  閆老二一把就接住,矮身抱住他的大胖閨女。

  “爹,加油啊,我和娘都盼著呢!”閆玉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娘、我還有小丫,我們不想靠著大伯,就指著你……爹!”

  “你行的!”

  閆老二……斗志滿滿進了考場。

  閆玉遠遠的看著她爹回頭,雙臂舉過頭頂,圈出一個可愛的心。

  閆老二笑得眼睛都不見了,笨拙的用手回了一個小的。

  康寅禮好奇的問道:“東翁這是何意啊?”

  他沒看到閆玉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閆老二。

  閆玉順口說道:“就是沒問題的意思。”

  康寅禮深以為然:“東翁此次,機會很大。”

  閆老二也是考過幾場的人了,不說身經百戰,也算是有經驗。

  看題,不思考,直接動筆打草稿,這一套程序他做的很熘。

  院試,果然不簡單。

  出題要比縣試府試都難。

  時間是充裕的。

  閆老二打完草稿,便擱了筆,不打算立刻修改,而是給自己洗腦忘掉前面寫的,又寫了一張。

  這是他記得不夠牢固之故,默是默下來了,卻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

  不能細想,細想反而亂成一團。

  康大發現他這個毛病,冥思苦想,最后想出了這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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