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下意識看過去。
那些人,果然就是當時留在營地里,打算鞏固自己剛升級的精神力的那批學生和老師。
應該還有大部分星空探險部隊的軍人,不過暫時沒有看見他們。
因為還有人陸陸續續從那些洞口里出來。
夏初見和霍御燊以逸待勞,就在那些洞口的正前方位置守著。
那些常規機甲出來一個,就一個劈砍,一個槍斃,配合得無比默契。
等那些人都從洞口里出來了,夏初見和霍御燊已經打死了兩百多架常規機甲里的所有遺種。
很明顯,這兩百多架常規機甲,主要看守兩千多名“俘虜”。
霍御燊還在前方洞口處警戒,這邊跟夏初見熟悉的同學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飛奔過來找她哭訴。
“初見!初見!是不是你!真的是你嗎?!”
最先跑過來的,就是陶跑。
她本來就跑得比別人快一些,此時又剛剛經過生死一線的經歷,激動之余,跑得更快了。
她跑過來,一把將夏初見的胳膊抱住。
因為夏初見現在是兩米高的機甲形態,陶跑最多一米七,也只好抱住她的胳膊。
夏初見其實現在身體的肌肉和內臟被嚴重震傷了,一直靠著堅定的意志強撐著殺遺種。
被陶跑一抱一搖,她眼冒金星,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不過她不想這些人擔心,順勢靠在陶跑肩上,笑著說:“當然是我,我來救你們了!”
“感不感動?驚不驚喜?”
陶跑被她逗得又哭又笑,說:“初見,我以為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以后我要一輩子在這里挖礦挖到死!”
“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絕望嗎?!”
夏初見只覺得匪夷所思,說:“……你們在這里挖坑?!”
“那些遺種把你們擄過來,就是為了讓你們做礦工?!”
以前遺種一出現,至少要死幾百人。
光在歸遠星木蘭城出現的那幾次,就死了幾千人!
可現在它們擄劫了兩千多人,只是讓他們做礦工?
有沒有這么慈悲又有經濟頭腦的遺種啊?!
夏初見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是在心里吐槽。
陶跑當然聽不見夏初見的心聲,她只是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這些遺種太可惡了!”
“想到可能會挖一輩子礦,我就覺得生不如死!”
“它還不如一開始就把我咬死算了!”
夏初見嘴角抽了抽,說:“還是活著比較好,被遺種弄死的人,哪一個死得體面?”
陶跑被夏初見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好奇問:“咦?你是見過很多被遺種弄死的人嗎?不然怎么知道他們死得不體面?”
夏初見說:“在網上看過有人八卦,你都不看這些八卦嗎?”
陶跑搖了搖頭:“我上網就是刷小視頻,還有看網文,哪有功夫看八卦。”
夏初見嘖一聲,說:“你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你們的飛行器呢?”
陶跑連忙說:“我身體還好,就是累,這幾天吃不飽也睡不好,瘦了很多。”
“我們的飛行器,還有浮空飛艇,都被這些遺種看守們給沒收了,不知道在哪里。”
他們失蹤了四五天,一直高強度勞動,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確實很快就消瘦下來了。
夏初見安慰她說:“人沒事就好,想想那些沒了命的同學,你不僅活著,還瘦了,是不是好受多了?”
陶跑琢磨了一會兒,悶悶不樂地說:“并沒有……想到那么多同學就這樣沒命了,我好受不起來。”
夏初見:“……”
沒想到陶跑還真是個心地特別好的姑娘。
她這時很高興自己救了她。
夏初見說:“那你幫著維持一下秩序,我去找找你們的飛行器,還有我們那些采集來的物資,還有裝備,都在哪兒。”
陶跑松開她的胳膊:“那你去吧,千萬要小心啊!”
“如果……如果遇到你打不過的大家伙,就自己跑吧,不要管我們了!”
她很認真地對夏初見說,雙眸清澈明亮,這些話一看就是她發自內心說出來的。
夏初見笑了笑:“沒事,放心。”
說著,她驅使少司命黑銀機甲,追著霍御燊的背影,進入了一條礦道里面。
這里有數條通道,但已經沒有人往外走了。
里面挖坑的人,應該都出來了。
那些看管他們挖坑的遺種機甲,也都被他們干掉了。
剩下就不知道在那礦洞深處,還有沒有遺種里的大家伙存在。
夏初見很快來到霍御燊身邊。
霍御燊站在一條礦道的盡頭,看著那幾乎被挖空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初見通過機甲內置的通訊系統跟他說話。
“朝大師,這里是怎么回事?”
“那些遺種,為什么要擄劫我們的人來挖坑?”
“十九年前那批人,也在被擄劫到這里挖坑的嗎?”
“這里就是他們突然遇到的不可知的危險嗎?”
夏初見的問題連珠炮一樣問出來,霍御燊都不知道從哪里答起。
況且這些問題,他也不知道答案。
霍御燊搖了搖頭,說:“這些都不重要。”
夏初見說:“那什么重要?”
霍御燊說:“這里的幕后黑手,還沒有找到。”
夏初見一想也對。
他們剛才對付的,明顯是小嘍啰遺種。
只是有了常規機甲,才讓它們比那種“裸奔”的遺種難打。
但它們明顯不是真正的后臺大老板。
夏初見嘆口氣,說:“這就要靠您努力了,我是找不到這幕后黑手的。”
“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們帶來的那些飛行器,還有飛行器里的武器裝備、采集的物質和吃食,能不能找回來?”
霍御燊說:“這確實比較重要,那先去問問那些人。”
夏初見和霍御燊從礦洞里出來,發現剛才那些從礦洞里出來烏漆嘛黑的“礦工”們,至少已經把臉擦得能看見誰是誰了。
他們此時都聚集在帳篷區那邊的一個空地上,看著空地上一個高臺上的人在說話。
夏初見瞇了瞇眼。
她從機甲的目鏡里看見,那人正是澹臺饒名。
他旁邊的人,就是那個副總指揮惠顧。
澹臺饒名正激動地說:“同學們!老師們!還有我們星空探險部隊的戰士們!”
“我們終于等到了救援!”
“我說過,我們不能放棄希望!”
“這不就苦盡甘來嗎?!”
“現在,那些可惡的遺種看守,已經被我們的人打死了!”
“我們要行動起來,占領整個礦區!”
“這里所有的礦藏、寶石,都是我們的!”
“我們要奪回我們的飛行器、浮空飛艇,還有所有被搶走的物資!”
澹臺饒名激動地揮舞手臂,說得臉都紅了。
但是臺下的人沒有什么反應。
一個學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