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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血月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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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鬼燈一升天,血紅燈影照耀大地。

  燈光所照到之處,擄奪百姓神魂。

  趙福生當機立斷,閃身現形于黃泉戲班中。

  班主柳春泉迎上前來,正欲‘邀請’趙福生入座聽戲,但法則未啟動的剎那,手中的鬼燈已被趙福生奪走。

  她一手舉燈,搖手一晃——那被先予后取的厲鬼所包裹的鬼火受到燈光引誘,往鬼燈之內撲來。

  火光一涌入燈火之中,與同山鬼火相匯聚。

  獨剩下一張漆黑鬼皮落地。

  趙福生順手撈起這張鬼火,將其踢入自己的陰影。

  封神榜提示:你獲得了一張鬼皮。

  注:該鬼皮擁有先予后取的能力。

  請小心使用厲鬼的力量,當它吞噬足夠多的怨氣,承載了過多的‘祈禱’,興許會湊足一副完整的鬼軀。

  趙福生此時哪顧得上封神榜提示。

  因為隨著這一盞鬼火被吸入鬼燈之中,地面突然出現怪異。

  地獄的深淵自動浮現,封都的鬼門開始不穩。

  ‘哐哐哐。’

  鬼門關開始劇烈的晃蕩。

  那鎮守在鬼門關處的劉義真的金身雕像也像是受到了壓制一般,竟詭異的將頭低了下去。

  劉義真的法則:鎮壓萬鬼。

  可他無法鎮服帝臧的存在。

  趁著金身鬼像低頭的剎那,鬼門關處的大門上突然涌出‘汩汩’黑血。

  黑血將門神的影像涂抹模糊,還未完全復蘇的門神瞬間被封印在這黑血之內。

  ‘哐哐——’

  地獄之中吹出陰風,鬼門被強行打開一條縫隙。

  鬼門上方的匾額處,‘封都鬼域’幾個燙金的大字被無形的力量玷污,金漆被抹去——細看之下,那匾額竟似是有三個漆黑大字:鎮魔司。

  匾額被時光回溯了,失去了鎮鬼的效力。

  這一切發生在瞬時之間。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封都不受趙福生召喚而突然現世。

  封都的面容冒涌黑氣,轉瞬間,一道血紅裂紋出現在它面容之上——情況與趙福生先前相似。

  不等趙福生出手,那裂紋貫穿封都面門。

  就在這時,鬼門關被強行開啟一條縫隙。

  同一時刻,無數慘綠鬼火從鬼門之中逸出。

  這一照面功夫,便出現了滿天星火。

  趙福生將手中鬼燈祭出,那些才從鬼門關之中逃出的燈火立時受到鬼燈引誘,一一鉆入燈里。

  但這舉動只是治標不治本。

  封都鬼域破損,這才是厲鬼出逃的關鍵。

  眼見封都臉上的血紋越來越大,趙福生一手持燈,一手捏令:

  “朱光嶺聽令!”

  日游神朱光嶺現世。

  厲鬼受到趙福生指引,往封都鬼域的方向行去。

  鬼物所到處,留下串串腳印。

  不多時的功夫,這腳印套上了封都,使其當即回魂。

  裂縫得到‘修復’,被恐怖力量強行推開的鬼門關閉。

  受‘時光回溯’力量影響的匾額恢復原狀,涂染金漆,鬼門上門神烙印重新清明。

  震動聲消失。

  但那股風雨欲來的架勢并沒有停止。

  黑暗中,顆粒分明的霧珠在個青黑的天色下翻滾,傳遞著一種讓人忐忑不安的緊繃感。

  所有人在頃刻間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大小范、陳多子、武少春、許馭及蒯滿周皆往趙福生靠了過來。

  就在這時,武少春動了動鼻子:

  “大人,我聞到了一種——”

  他說道:

  “一種味道,”他形容:“濃重的血腥味兒、墨水味兒,還有礦石粉沫的味道,以及、以及硝制皮革的味道——”

  灶鬼鼻子靈敏,武少春的嗅覺不會失靈。

  他話音一落,趙福生當即道:

  “畫筆。”

  她說完,猛地抬頭看向天空,只見天空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數道青色的印痕。

  那印痕似是刷掃而成,不是霧色,反倒像是有‘人’以畫筆揮灑。

  大家曾被困入鬼畫局,自然明白現下什么情景。

  “鬼畫局?!”

  范無救驚道:

  “可是紙人張不是已經被大人困入地獄了嗎?”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趙福生搖頭:“地獄內困了臧君績。”

  她言外之意令眾人面色微變。

  就在這時,鬼畫局已經完成。

  帝臧復蘇。

  此時趙福生也說不清復蘇的是臧君績還是臧雄武,總而言之,這樣一個大鬼復蘇絕非好事。

  地獄內的厲鬼為它所用。

  擁有了帝臧力量的鬼畫局威力大幅提升。

  陳多子此時眼角余光窺見了一座大樓,她提醒了一聲:

  “大人,同山縣的九層燈塔現世了。”

  眾人順著她目光轉頭,看到黑暗中,一座鬼塔緩緩現形。

  與此同時,范必死下意識的扭頭往遠處看去:紙人張舊邸還在,萬安縣的街道還在。

  但在街道之上,又恍惚間重疊了一層若隱似無的幻境:以鎮魔司為中心,呈圓形半包圍式的特殊建筑,也開始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同山縣街道布局。

  一重鬼域、一重真實世界,兩者竟然開始合二為一。

  趙福生仰頭看向半空,半空中竟然也出現了一座縣城幻影。

  那幻影是倒立的,如海市蜃樓。

  其中九層燈塔作為同山縣如地標一般的存在,其風格特異,最為鮮明。

  此時半空中塔頂顯形,塔尖亮著燈光,與下方若隱似無的九層塔尖相輝映。

  二者似是光影相吸,緩緩靠攏。

  “絕不能讓兩重幻影相接。”

  趙福生說道。

  兩重幻影相接,必生大事。

  她這話一說完,街道上突然出現了斷斷續續的吆喝聲:

  “七——”

  “七月十五——”

  “——燈祭——”

  “——塔——門開——”

  聲音似是從天上、地底傳來,幽幽蕩蕩,聽不大清晰。

  范必死側耳傾聽:

  “好像在說:‘七月十五,門開’。”

  “七月十五,鬼門要打開?”

  范無救說完這話,便見地面人影交錯。

  原本空蕩蕩的萬安縣街道,不知何時出現了無數走動的‘人’影。

  這些‘人’的手里各持了一盞燈,那燈火妖異,閃動間能帶走百姓性命。

  “不管什么門開,不能鬼在今夜橫行。”

  趙福生說道,腳尖一點地,地獄的陰影沖向半空之中,頃刻將頭頂及地面九層塔頂之間的光影打斷。

  她站于二者之中,手中持燈一晃:

  “塵歸塵、土歸土,鬼燈之火歸鬼燈,同山怨靈回同山。”

  她話中似有怨咒之力。

  一喊完后,她晃動手中鬼燈,燈火剎時大亮,照亮龐知縣臨時時留下的人皮。

  燈光驟然壓過千千萬萬地面走動的提燈者。

  所有提燈‘人’仰頭看向半空,緊接著如同飛蛾撲火,盡皆化為光點,如同千萬螢火蟲一般,緩緩往趙福生飛去。

  一簇火光、兩簇火光、三簇火光——

  須臾間,無數火光如同流星,飛往趙福生所在之處,鉆入她手中的燈籠之內。

  只見那火光匯聚后,越來越大。

  初時如普通燈籠大小,頃刻間則長至真人高,但它還在持續成長,不多時的功夫,竟漲至丈余。

  而那火光還在持續長大。

  龐知縣的人皮在這匯聚世間怨煞氣的火光面前,竟隱隱有不穩的架勢。

  火光從人皮的眼睛、鼻孔及嘴唇、耳朵處鉆出,順著七竅燃燒至提著鬼燈的趙福生手臂。

  這烈焰之毒,瞬間燒毀她一塊皮膚。

  大小范、武少春及陳多子等人還在警惕著紙人張現世,沒有顧及這一細小之處。

  就連趙福生自己,也因為防備帝臧復蘇,忽略了這一點細微的疼。

  唯獨蒯滿周,她不在意旁人生死,不在意自己情況好壞,一心一意只注意趙福生。

  那一小塊灼傷,所有人都不在意,卻落入了她的眼里。

  “壞燈!壞燈。”

  小孩輕輕的呢喃了一聲。

  縱橫交錯的鬼網鋪織,一滴滴血珠閃現在鬼網上,蒯滿周的影像還留在原地沒有消散,但她的意識已經附著在這些鬼血珠中,迅速往上攀爬,頃刻間爬至趙福生的身側。

  “福生,起火了。”

  小孩小聲提醒了一句。

  “嗯?”趙福生對小丫頭的出現并不意外,可就在這時,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她的心頭:砰砰、砰砰!

  她心臟劇烈跳動了兩下,仿佛有危機即將現世。

  “滿周,你躲遠一些,帝臧要復蘇了。”

  趙福生剛一說完,便覺得火燒火燎的手背突然一清涼。

  她吃了一驚。

  這一刻,趙福生并沒有松了口氣之感,反倒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毛骨悚然的驚懼。

  她低頭一看,便見一雙小手交疊著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蒯滿周的手捂住了她被火點燃的手腕、手背。

  小孩的身體趴在了燈籠上,目光看向了她的手背,見到那火焰被自己壓熄時,小孩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趙福生驚恐的發現,小孩的身體如吹氣球似的開始脹大。

  蒯滿周的肚腹內,點了一盞燈。

  蒯良村出事時,蒯滿周年紀小。

  她家境貧窮,自小便吃不飽,整個人瘦瘦小小的,已經七八歲的孩子,可看上去卻如五六歲的光景。

  此時小孩的身體卻在片刻間膨脹至數十倍大。

  內里光亮之下,將她的肚皮撐圓,如同一輪滿月。

  滿月之上,山影圖形,栩栩如生。

  內里有行人游走,仿佛另一個小世界。

  這一幕令趙福生寒毛倒立。

  剎時間,巨大的恐懼將她淹沒。

  “滿周、滿周——”

  她向來條理分明,意志堅定。

  無論多難辦的鬼案,她俱都能冷靜應對。

  可眼見發生的一幕,卻顛覆了趙福生的意志。

  她反手將蒯滿周的手拉住,小孩的身體如同升空的圓月,開始緩緩上飛。

  蒯滿周對這一切渾然未覺,她的目光落在趙福生身上,看著趙福生手上的火熄了,她露出滿意的神情。

  “滿周、滿周,不要離開我。”

  趙福生聲音輕顫,喊了一聲。

  “不離開福生,我最喜歡福生了。”

  小孩回道。

  她說話的同時,伸手想去抱趙福生的身體。

  可她無法靠近!

  巨大渾圓的肚皮阻止了二人之間的親近,小孩細小的手臂甚至無法抱住自己的身形。

  她臉上露出訝然之色。

  等她想要低頭往下看時,她的脖頸僵硬,無法順利的扭動身體。

  “福生——”

  這一瞬間,以蒯滿周的聰明,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事。

  小孩那張臉上露出茫然、失落的神情。

  她其實與孟婆一樣,早對活著了無興趣。

  當日蒯良村案發之后,全村的人死了,也同樣帶走了她想要生存的意志。

  但趙福生那一朵遞過來的‘花’,如同當日她遞給莊四娘子的那一束花,改變了事情的結局。

  小孩以為自己不怕死,可當意識到自己面臨生死關頭,突然生出淡淡的不舍。

  死了之后,她是不是再也記不得許多事了?

  蒯良村覆滅了。

  莊四娘子,村中的叔伯嬸兒們,蒯六爺爺,這些人本來也沒幾個人記得,就她還活著的時候,這些人的影像才能‘活’在她心里。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像趙福生所說,人死如燈滅,一切都會消失得干干凈凈?

  蒯良村的存在,許多年后,只會成為鎮魔司里記錄在卷宗上的一樁檔案而已。

  曾經鮮活的人只會變成一個個生硬的人名。

  她死了之后,再也看不到趙福生。

  “福生,我好舍不得你啊——”

  小孩依戀道:

  “我不想忘記你——”

  她話音未落,趙福生立即強忍悲懼,冷靜道:

  “我不會讓你忘記!”

  話音一落,她手腕一轉,將乾坤筆握入手心:

  “我定天地法則,書寫地獄規矩。”

  十七層地獄由她掌握,“敕封所系生祠之主蒯滿周為地獄一層守護者!黃泉開道引生靈,彼岸開花留亡魂。”

  以馭鬼者封神是首次。

  “血月之下,亡靈引渡者,彼岸花開,黃泉引靈。”

  封神榜提示:是否消耗50萬功德值,打開一格神榜位?

  趙福生意念一起的剎那,功德值被扣除,神位打開。

  地獄的力量瞬間覆蓋蒯滿周的身體。

  她的身體四周開始出現鬼碑幻影,強大的陰煞之力頃刻間將她體內的燈影之力鎮壓,她上升之勢一止,隨后如同一輪巨大的輪月,懸掛于半空之中,月影將趙福生的身體包裹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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