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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張氏舊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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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眾人商議妥當,便不再多費唇舌。

  “嗚嗚嗚——”哭泣聲再度響起,此時多了幾分怨毒之念。

  伴隨著哭聲響起的,還有一陣陣香燭紙錢燃燒時留下的味道。

  “聲音左右都有。”武少春道:“燒紙錢的煙味兒也從寶鼎巷兩邊傳來,看來這是要堵死了我們的路。”

  無論眾人從左出亦或是右出,都會遇鬼。

  “遇鬼就遇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遇事懶得多想的范無救想法簡單粗暴:

  “反正無論如何都要遇鬼,要是看到了鬼,我要將它嘴撕爛,夜半三更在別人屋門口亂轉,哭得晦氣極了!”

  他在武清郡一役,截取了鬼母太歲一部分力量,如今手中的血臍帶已經能克制眾多厲鬼,此時再說這樣的話底氣十足。

  說話的功夫間,范無救眼中露出兇光,雙手斜橫于胸前。

  他身上煞氣騰騰,令得謝景升不由側目。

  這一看之下,謝景升嚇了一跳。

  他在上陽郡見范氏兄弟時,這兩兄弟雖說身上透出些許煞氣,可那時他自恃帝京金將,地位、實力俱都在這兩個無名小卒之上,那時他還不屑于搭兩兄弟的話。

  可這才事隔一年左右的功夫,情況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轉——此時范無救身上的煞氣令他都隱隱感到慌張。

  他馭使的已經是劫級之上的鬼物,可對范無救手上的那條血紅臍帶卻帶著幾分畏懼之色。

  此物極度難纏,若是沾上,恐怕厲鬼也難逃脫束縛。

  當即謝景升便認定:此乃勾魂索命之枷鎖。

  他不著痕跡的讓了兩步,避離范無救遠些。

  武少春則點頭:

  “大人,反正進退兩難,不如隨意選個方向,看看前方是什么陰魂厲鬼。”

  陳多子等人也贊同,趙福生便道:

  “那從左側出。”

  她意味深長:

  “從左側的方向出去,離當初紙人張的張氏紙人鋪近。”

  話音一落,眾人便往左側方向看去。

  趙福生走最前頭,謝景升隨后。

  半空中不知何時飄蕩了許多宛如飄逸在水中的細藻一樣的黑色長發,一串串血珠懸掛在這些發絲里,蒯滿周隱藏其中。

  武少春、陳多子走中間,劉義真及范氏兄弟斷后。

  眾人往左側前行了十余丈,便行至街口轉角,一轉過街頭,便隱隱見紅光將整條街照亮了。

  路口是條十字街道,往左側一看,沿街兩側都是店鋪,店鋪的后頭則是居家的屋舍。

  此時每間店鋪的屋檐下俱都掛了一盞小燈,燈內亮的燈油仿佛灌滿了血,將外頭的燈籠罩子映紅。

  每盞燈籠罩子上映出一張帶著痛苦的鬼臉,怨毒的看向四周。

  而在燈籠下,每隔三丈左右的距離,便跪了一個‘人’,那些‘人’的面前擺了一張簡單的牌位,牌位前放了插香的泥堆,面前燒了一小堆火。

  這些‘人’跪在火前哭。

  他們每哭兩聲,便從懷里掏出一張形同書信的物件,扔進火堆之中。

  火苗一沾到信紙,便‘騰’的變大,泛起綠藍熒熒的光,歡快的跳躍著。

  ‘嗚嗚嗚。’

  眾人過來時,這些‘人’仍在整齊劃一的哭,哭聲一落,十分詭異的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塞入火堆之中。

  趙福生定了定神,正欲上前,謝景升將她按住:

  “小心,它們叫了你的名,不如我——”

  “不怕。”

  趙福生搖了搖頭:

  “這些只是小鬼,傷不到我。”

  她話音一落,便大步前,走至這些燒紙的‘人’前時,趙福生召喚要飯——在某些時候,要飯鬼的法則百用百靈。

  她的手臂頃刻間化為鬼臂,敲擊燒紙‘人’的后背處。

  鬼臂二話不說伸手將這‘人’的肩膀捏穿,厲鬼煞氣頃刻間將此‘人’肩膀腐蝕,露出內里漆黑的大洞。

  這竟然是一個未點燈的紙人。

  伴隨著‘叩叩’的敲擊聲響起,要飯鬼的法則啟動,那燒信的紙人機械的將頭扭轉過來,露出一張并未繪畫五官的臘黃面容。

  那張臉格外詭異,在這血光之下顯出幾分可怖。

  但趙福生久經鬼案,對此視若無睹。

  她接過紙人遞來的紙發——那確實是一封書信,在她接過信的剎那,書信竟然自動署名了:趙福生收。

  這信紙一沾趙福生手,便如附骨之蛆,一股陰寒勁透過要飯鬼的手鉆入她手中。

  要飯鬼的力量立馬被壓制,枯白的手腕迅速萎縮,厲鬼甚至來不及要趙福生索要‘報酬’,便被這股力量壓制,鬼影化為黑氣消失于趙福生的陰影中。

  她一拿到鬼信,愣了片刻,本能的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腳。

  鬼信法則獨屬于沈藝殊。

  紙人張當年制造了多起鬼案,案件之一包括沈藝殊,他應該從中竊取了某種力量,所以此時通過‘紙人’信使,以詭異的形式將信傳進自己手里。

  想到這里,趙福生不由目光冰冷,看向了這封特殊的‘信’。

  “這是信?”

  謝景升等人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后。

  趙福生點頭:

  “這是一封鬼信,傳信方法與沈藝殊相似。”

  她這話一說完,眾人大吃一驚,武少春立即道:

  “早知道這信由我來接了。”

  他話一說完,一旁范無救伸腿往那跪在路邊僵死過去的紙人一腳踢去:

  “去你娘的蛋。”

  他腳一踢出,手里的血臍帶將紙人脖頸勒住,血光一閃形同鋒利至極的鐮刀,頃刻間將紙人的脖頸割下來了。

  這紙人頭身一分離,懸掛在它頭上的血色燈籠立時熄滅了。

  店鋪后頭的屋舍中突然傳來一人凄厲的慘叫:

  “鬼、鬼殺人了——”

  話音一落,只見血光一閃,劉化成出現在屋舍門口,它鬼影一閃,隨即遁入屋中。

  ‘嗷、嗷。’

  后頭的屋舍內不多時傳來兩道尖銳的犬吠。

  與此同時,那上方熄滅的燈籠內突然噴涌出大股腥臭的血,接著一只帶血的狗頭映照在燈籠之上,血如同瓢潑一般灑落在地面上,將紙人及面前的火堆噴熄了。

  這一幕看得眾人面面相覷。

  趙福生皺眉道:

  “看來這每戶外跪拜的紙人與屋內生人性命相系。”

  說完,她彎腰去拾撿地上被血潑透的紙皮。

  只可惜那紙被血玷污,糊成一團漿糊似的,她手一撈只摸到了滿手臟污,那紙卻是再也撿不起來了。

  范必死狠狠的盯了一眼沖動的弟弟:

  “大人說什么你怎么做,別跟沒腦子似的往前頭沖,到時鬼來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范無救不服氣的道:

  “我要是真死了,肯定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他敢沖自己的哥哥大聲嚷嚷,但看向趙福生時卻又難掩心虛,低聲的道:

  “大人,我、我錯了,我只是特別恨紙人張。”

  所有的事情都因紙人張而起。

  張傳世死于輪回鬼域,而當年輪回鬼域內發生的事又令得紙人張行事偏激,最終釀造多起鬼禍——當日范氏兄弟行使禍水東引之計,就是這紙人張指使的,目的估計在于想借范氏兄弟的手,將趙福生殺滅于年少的時候。

  范無救每當想到因此人毒計,自己兄弟一開始險些致趙福生于死地,便心中憋了一股火。

  此時他沖動行事后也后悔,一道歉完,正忐忑間,便聽趙福生道:

  “行了,做都做了,可別內疚,下回不要沖動。”

  事情已經發生,大聲喝斥無濟于事。

  她往好處想:

  “小范這樣做,倒曝露出紙人張動了手腳。”

  現下紙人一死,屋舍內的人本該命懸一線,可劉化成到得及時,將人救下,但這家人養的狗應該成索命的替罪狗了,無辜枉送了性命。

  “提前知道,沒有釀成大錯,總比后面一無所知,貿然動手導致大面積傷亡好。”

  趙福生這樣一說,范無救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暗自警惕,當即賭咒發誓:

  “我之后只聽大人吩咐,絕不擅自動手。”

  他脾氣倔強,范必死還怕罵他不聽,此時見他真心認錯,倒也慶幸,又自忖:還是大人有法子。

  趙福生說完這話,又看向手中的書信。

  “大人,不如這信我來拆。”武少春伸出手來。

  趙福生避讓:

  “這信是寫給我的,你們接不了。”她解釋:“就如同沈藝殊的信使數量眾多,無辜被索命的人不少,但最終件只能交到孟婆手上。”

  她這樣一說,眾人便明白了。

  趙福生將信拆開,信紙隨即淌出血光,血光映照上趙福生的臉,化為血線,密布于她臉上。

  在她眼內,這些血線組織成文字:地獄復蘇。

  這種文字竟帶了幾分詛咒的力量,顯然紙人張竊取了乾坤筆的法則。

  趙福生一見這鬼文咒的內容,心中一緊,就在這時,武少春湊上前來:

  “大人,信中寫了什么?”

  她頓了頓,看向劉義真:

  “你能看到信上的文字嗎?”

  劉義真不明就里,搖頭:

  “只看到一張空信紙。”

  信紙剛一拆開,便滲出血液,將信紙融為一團,隨即化為灰飛落地。

  “看來你們看不到信上內容了。”趙福生道。

  陳多子問:

  “信上寫了什么?”

  趙福生說道:

  “信上是一道詛咒。”

  “詛咒?”

  謝景升聞言吃了一驚,正想再問時,卻聽趙福生輕哼了一聲,隨即抹了把臉:

  “哼。”

  這一哼、一抹,臉上那些縱橫交錯的血光立時消失得一干二凈。

  與此同時,劉化成的鬼影出現。

  它一手執冊,一手涂抹,所涂之處,怪事發生了:那些懸掛在民居之下的血色燈籠憑空被抹除了一半。

  僅余另一半仍懸吊在半空,隨著劉化成再一抹除,燈籠消失得一干二凈,仿佛不存在于這世間上。

  城隍鬼判并沒有停手。

  它再度抹除威脅自身法則標記者身上加諸的厲鬼力量:跪拜的紙人被抹除,地上的火堆、香燭紙錢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見到這一幕,趙福生松了口氣。

  “詛咒罷了,我身上詛咒多,也不怕他這一道。”她沉聲道:

  “紙人張此人裝神武鬼,萬安縣的兩尊大鬼已經被我收服,他挑不起動靜,此時他想要放手一博,必定要選個去處,我們只管去他藏身之所找他就行了。”

  “可是這萬安縣之大,要想找人,如同大海撈針。”范必死愁道:

  “我們要去哪里找他呢?”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跟在眾人之中的龐知縣突然道:

  “大人,你提到的張老先生——”

  他任萬安縣縣令是在趙福生重生之前,在赴任時,也曾拜過碼頭:提前拜訪、討好過本地重要人物。

  當年掌控萬安縣的趙啟明、紙人張都曾被他拜訪過,且雙方有過往來。

  龐知縣習慣了尊稱紙人張,此時熟悉的舊稱一說出口,他立時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

  “這紙人張曾在萬安縣住了幾十年,后被大人驅趕走。”他分析:

  “紙人鋪張府曾是他的住所,他盤據此地多年,會不會這會兒回了故居呢?”

  他的話令得范氏兄弟吃了一驚。

  范無救急忙道:

  “可當年張府不是被大人一把火燒了嗎?”

  趙福生心中一動:

  “當日張府付之一炬,后附近百姓擔憂那里鬧鬼,不敢踏足左右,我去年入京的時候,那里還是廢墟,后做修葺沒有?”

  龐知縣同行的好處立時便顯現出來了,他當即回答:

  “還沒有。那里我跟清弟商議過,位置不錯,處于城中,本來規劃建個貿易之所,以販賣日常所需之物為主,但因為去年至今一直以江邊碼頭、鎮魔司及夫子廟為主,那里便圈禁起來,并沒有動。”

  “那我們正好過去看看。”趙福生當即決定。

  眾人隨即應了一聲。

  此時夜深人靜,趙福生帶頭往當初焚燒后的張府行去——紙人張的府邸當年離鎮魔司并不遠,眾人腳步也快,一刻來鐘的功夫,便已經走到距離張府不遠的胡同口。

  站在胡同口前,武少春便吸了吸鼻子:

  “大人,鬼燈的氣息。”

  眾人與紙人張打了許多回交道,對他的鬼燈十分熟悉。

  此時武少春鼻子靈敏,率先聞到氣味,隨即出聲提醒。

  這話音一落,眾人立即警惕。

  武少春的話意味著:紙人張果然在張氏舊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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