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在這個夏天最引人矚目的新聞是什么,那毫無疑問是華國開展的載人登火行動。
對于人類來說,這毫無疑問是深空探索中的一次史詩級里程碑。
不管成功與否,它都將寫進歷史長河中,被世人所銘記。
當然,星海研究院展開的載人登火行動,也收獲了不少國家羨慕的目光。
尤其是那款能夠自由進出大氣層和外太空的航天飛機,更是可以說讓所有國家都流下了羨慕嫉妒的口水。
要知道,這樣一架航天飛機,其意義不僅僅是在于航天領域和外太空的拓展。對于本國的國防力量和軍事威懾來說同樣是無與倫比的。
畢竟就算是你的衛星和雷達監控系統再強,也不可能做到時時刻刻對外太空近地軌道的觀察。
一架能夠隨時從外太空俯沖直接降落到你頭頂的航天器,在和平時代可能是承載著人類探索外太空的使命,而在紛亂的時代,就是懸在所有人所有國家頭頂上的達克摩斯之劍。
尤其是北方的沙俄。
無論是對華國高速發展的航天技術,還是這種新型的航天飛機,都垂涎三尺,甚至不止一次向華國提出過想通過技術交換來獲取航天飛機或相關技術的請求。
不過很顯然,對于目前的華國來說,沙俄并沒有什么能夠拿得出手的先進技術。
就算是曾經讓華國羨慕到流口水的大發動機技術與核潛艇技術,放到如今也不過是爾爾罷了。
更何況無論是對于華國還是星海研究院來說,新航天飛機本身就屬于不可能對外出售的禁售品。
六月中下旬。
在徐川的建議下,下蜀航天基地對外召開了新聞發布會,選擇性的公開了一批此前無人登火的探測資料。
比如在火星水手號大峽谷·堪德峽谷底部發現的水冰資源,火星地表土壤的探測數據、奧林匹斯山火山的火成巖數據等等。
盡管下蜀航天基地這邊并沒有公布一些具體的數據,比如水冰資源到底有多少,土壤中的各種元素物資的具體含量這些。
但這場新聞發布會依舊吸引了全世界各國的目光。
尤其是螢火三號火星探測車在水手號大峽谷·堪德峽谷中發現的水冰資源,更是讓眾多國家的航天局重視了起來。
火星上存在水冰資源是早就探測清楚了的事情。
但過往對火星的勘探表明火星上的水資源主要集中分布在火星的南北兩極亦或者是可能存在數公里之下的地底。
這些資源處于的環境相對惡劣,要想開采利用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堪德峽谷底部的水冰資源,卻完全不同。
盡管它處于峽谷底部,聽上去似乎也難以抵觸。
但水手號大峽谷的龐大,內部的空間之充足,已然足夠各種探測器甚至是航天飛機直接降落了。
甚至基于大峽谷本身帶來的一些屏障,在峽谷底部直接修建一座基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就意味著華國能夠對堪德峽谷底部的水冰資源進行快速的開發。
甚至他們能夠復刻月球·月華臺前哨科研站的建造,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早在幾年前,誰都沒有想過華國能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在月球上修建起來一座永久性質的科研基地。
而火星的環境比月球可是更加優渥的。
相對比月球上僅僅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引力來說,火星上的引力盡管同樣較弱,但也足夠支撐宇航員相對正常在上面行走活動了。
至于行動力.
發展到今天,恐怕不會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去質疑華國的行動力和基建能力。
這對于如今還在規劃載人登月的各國來說,可不是一個什么好消息。
尤其是對于米國和沙俄來說,更可謂是一件糟糕的新聞。
米國就不用多說了,航天一直都是米國人的驕傲,如今看著華國彎道超車走在他們的前面,這簡直難以讓人接受。
至于沙俄。
事實上,和米國一樣,對于華國突然在航天領域的崛起,除了感到不可置信外同樣有著難以接受的情緒。
畢竟在前些年的時候,沙俄可是一向以航天第二的大國自居的。
航天不只是米國的驕傲,同樣也是沙俄的。
繼承了紅蘇大部分遺產和技術的他們,在航天領域的實力完全不弱于米國。
無論是化學燃料運載火箭,還是航天飛機,在沙俄手中都有完整的技術方案和設計圖紙。
甚至在二十一世紀初,米國廢棄掉航天飛機的使用后,還一度依賴沙俄的運載火箭才能夠將宇航員和物資送上太空與空間站。
雖然說這一切都來源于上個世紀那個強大的國家,但對于沙俄的民眾來說,這本身就是他們自己的東西。
在載人登月和載人登火的刺激下,尤其是對航天飛機的渴望,沙俄航天局迅速召開了內部會議,重新討論了航天技術的發展方向,選擇重啟了紅蘇時期遺留下來的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相關的技術,并制定了載人登月、載人登火等一系列的計劃。
而受到刺激的,也并不僅僅只有米國和沙俄。
包括歐盟、櫻花國、楓葉國、天竺等多個國家地區同樣迅速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對外公開了本國的航天規劃。
或許是出于不能落后其他國家在太空領域發展的腳步的意圖。
亦或者是如同普通網友的擔憂一般,擔心月球和火星這些人類文明向外太空拓展的最近也是最關鍵的兩顆星球全都落入華國的掌控中。
總之,這一輪的太空競賽,仿佛在一夜之間從華米兩國擴展到了全世界一般。
百花齊放之下,航天領域迅速迎來了一個全新的盛世。
對于徐川來說,他倒是沒想那么多。
更沒有想到一次載人登火的行動,會引起整個世界航天局勢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但放到航天的角度上來說,各國爭先恐后的加大在對外太空開發的投資和拓展這是一件好事。
一方面如今的華國已經在航天領域掌握了至少超越其他國家十年以上的航天技術,一二代航天飛機的出現意味著他們能在未來的太空發展中占據絕對主導的地位。
其他國家再怎么在航天領域投入資金,也很難在這一領域追上他們的腳步了。
畢竟新型航天飛機的核心技術在于小型化的可控核聚變反應堆和空天發動機。
這兩項關鍵技術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別說小型化的聚變堆了,就是大型的民用聚變堆,各國目前砸進去了數以百億千億的資金資源都沒有什么突破性的進展。
核心的高溫等離子體湍流控制模型和第一壁材料依舊如同銅墻鐵壁一般擋在所有國家面前。
而傳統的航天飛機模式,對于如今高速發展的太空探索來說并不是多么的適用。
甚至從經濟和性價比等方面來說,傳統的航天飛機遠遠無法和化學燃料運載火箭相比。
尤其是在SpaceX公司的可重復回收火箭技術得到快速的發展后,化學燃料運載火箭的成本雖然無法和新航天飛機相比,但對比以前一次性的運載火箭要廉價太多太多了。
不過航天飛機在國防安全領域帶來的戰略優勢,的確是傳統化學燃料運載火箭無法比擬的。
就算是老式的航天飛機,戰略價值同樣極大。
這也是米國、沙俄、歐盟等國家都在嘗試推進航天飛機的發展的關系。
而另一方面,各國投入資金加強在航天領域的發展,對于華國來說同樣是有好處。
畢竟外太空實在太過于廣闊了,要想順利的開發外太空,需要的不是一個國家的力量,而是整個人類文明的力量。
只要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占據主導的地位就足夠了。
沒有太過于關注各國在航天領域的推進和發展,帶著火星探測傳遞回來的數據,徐川回到了星城。
他準備先處理掉CRHPC機構這邊的事情,再應對載人登火和火星改造相關的工作。
畢竟載人登火雖然重要,但六位宇航員現在才出發,還需要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抵達火星的近地軌道。
而惰性中微子與大質量暗物質粒子的對撞實驗數據的分析工作還在進行中,甚至已經開始接近尾聲了。
CRHPC機構,總部八卦大樓中。
在花費了幾天的時間前往金陵處理好載人登火和航天領域相關的工作后,徐川又回到了自己的理事長辦公室中。
在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物理學家的共同努力下,針對惰性中微子與大質量暗物質粒子的對撞實驗已經完成了35Tev、50Tev、75Tev等多個能級實驗數據的分析工作。
坐在沙發上,徐川手中捏著一份論文,正目不轉睛的觀看著。
沙發對面,目光在手中的實驗報告結果上瀏覽而過后,理論物理學家弗蘭克·維爾澤克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感慨的開口道。
“真是不可思議!”
“從75Tev能級以下的對撞實驗結果來看,暗物質粒子的屬性近乎完美的符合你所完成的虛空場·暗物質理論中的預言。”
“它們在多個不同能級的區域和對撞實驗中表現出了不同的能級暴漲現象,尤其是在75Tev的對撞能級探測中,最高的一個竟然達到了驚人的89.7Tev的超高能級。”
“這簡直難以讓人相信,很難想象在如此高的能級區域中,還存在著我們探測不到的大質量粒子。”
沙發對面,威騰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報告實驗上,眼神中帶著感興趣的神色,開口說道。
“如果是按照虛空場·暗物質理論的預言,大質量的暗物質粒子在實驗中高能級暴漲現象應該能接近125Tev。”
“如此高的粒子能級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標準模型的預測了,它對于幫助我們了解宇宙的形成和暗物質粒子有著巨大的促進作用。”
說到這,威騰的話語停頓了一會,他的目光從手中的實驗報告移到徐川的身上,皺著眉頭開口道:
“最關鍵的是,盡管理論和實驗數據目前來看都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但是我們尚且不明白為何宇宙中能夠存在著如此高能級的暗物質粒子。”
“因為理論上來說,它應該僅存在于宇宙初期的那片能量火海中才對。隨著時間的流逝,高能級的粒子應該會不斷的衰變將自身的能量釋放出來,演變到和周邊的能級接近才對。”
這是多重能級對撞實驗數據中最大的一個問題,也是目前近乎違背目前人類對宇宙觀測的問題。
雖然說科學界至今都還不知道宇宙到底是如何起源的,是起源于大爆炸,還是其他的方式。
但可以確定的是,如今的可觀測宇宙是在不斷膨脹,且能級不斷降低的。
這就意味著在經歷一百多億年前的發展后,應該不存在如此高能級的粒子才對。
這是這次惰性中微子與大質量暗物質粒子對撞實驗中最大的一個謎題,所有人都不假思索的看向重回CRHPC的徐川,期待著他能給出一個解釋。
畢竟虛空場·暗物質理論是他完成的,要說了解,恐怕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這方面的東西了。
感受到眾人投遞過來的目光,徐川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盡管我推測和預言了宇宙中可能存在著125Tev能級的大質量暗物質粒子,但對于它們為什么能在長達一百多億年的時間中依舊留存到今天也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我所了解到東西,并不一定比你們多多少。“
老實說,目前CRHPC機構的對撞實驗工作,已經超過了上輩子他所了解的理論物理極限了。
畢竟上輩子CERN機構的高亮度大型強粒子對撞機LHLHC的能級只有不到35Tev而已。
而眼前的這些實驗數據,幾乎都發生在35Tev能級之上的對撞實驗中。
進入一個全新的未知領域,他所能知道的東西,并不會比同樣看到這批實驗數據的其他物理學家多多少。
大質量高能量的暗物質粒子究竟是如何從原始宇宙保留到今天的,對于他來說同樣是個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