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國家已經做好了全面的安排,不過在出發前往圣彼得堡之前,徐川還是按照上面的意見停留在了京城的某處基地中,接受了一些專業化的訓練。
主要是針對出訪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一些問題,做一個正確的處理方式了解。
比如行進中的車隊如果遭遇襲擊時,不要貿然下車之類的訓練。
在這一方面,伊朗的核物理專家親身示范了在遭遇恐怖襲擊時,貿然從防彈車上下來是個什么后果。
雖然正常情況下在國外鄭海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他,但至少可以在萬一出現了不可預料的情況后,能讓他知道應該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雖然對這些東西并不是很感興趣,但徐川還是認真的學習了一下這些‘基礎’知識,畢竟關系到自己小命和安全。
盡管這些東西他幾乎不可能用得到就是了。
七月中下旬,京城首都國際機場。
前往沙俄圣彼得堡的國際航班上。
走在登機橋上,徐川放眼眺望了一下遠處,一望無際的藍天萬里無云,顯得空曠靜謐無比。
跟在他身后的是鄭海和湯然,前者是保鏢,后者則是生活助理,當然,必要的時候她也會是保鏢。
事實上,徐川至今都還不知道,他以前讓南大挑選的助理,早就給人換掉了。
畢竟平日生活里,湯然和呂玲也沒展示過自己的武力,他也就不太清楚那兩位助理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湯然和呂玲的工作能力都相當強,兩個人就足夠將他日常生活中無論是科研工作也好還是日常生活瑣碎也好都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穿過登機橋,步入飛機,在鄭海去安置行李箱的時候,徐川朝著頭等艙走去。
剛找到自己的座位,他忽然發現自己身邊坐了一位看起來感覺像是在哪里見過的‘熟人’,不過一時半會的他又想不起來這是誰,便盯著多看了兩眼。
過道的一邊,似乎是感覺到身邊,正坐在座位上盯著窗外看的田剛扭過頭來,兩人的視線就那么對上了。
看著扭過頭的‘熟人’,徐川這才想起來他是誰。
北大數院的田剛院士,難怪他之前感覺到有點熟悉來著,沒想到居然能在飛機上碰到他。
坐在座位上,對上了徐川的視線后,田剛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動了動,條件反射式的扯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認出來田剛后,徐川也有些驚訝,不過他還是笑了笑打了聲招呼道:“沒想到田院士也在這里,這么巧?”
聽到了這聲打招呼,田剛臉上帶著些不自然的笑容:“徐院士,這么巧你也在這里.”
他還真沒想到會在飛機上遇到這個最不想遇到的人,盡管兩人之間沒有直接的矛盾,但因為莫坤的事情,北大數學系曾一度和徐川鬧僵過。
而他作為北大數學系領軍人物,又是莫坤的導師,這會遇到這個‘熟人’,要說心里不別扭,那就見鬼了。
如果知道徐川也坐這架飛機,說什么他也得把這機票退了換另一趟,甚至不退直接重買他都行。
不過現在馬上就要起飛了,臨時下機也來不及了。
而且更讓他沒想通的是,按道理來說,這人即便是去圣彼得堡參加國家數學大會,不也應該是從金陵起飛嗎?
金陵那邊又不是沒有國際機場,跑京城來做什么?
難不成從這里起飛的飛機香一點?
更見鬼的是,今天飛沙俄圣德彼堡的航班也不少,至少有個十來趟,但為啥為啥這么小的概率都能撞上?
徐川倒沒太在意,他笑了笑,坐了下來繼續道:“田院士這也是去圣彼得堡參加國際數學大會?”
聞言,田剛大概是忘了什么,語氣中帶著一些得意:“前段時間剛好在四維流形上有點研究,所以IMU那邊邀請我去做個四十五分鐘的專項報告,我就買票了。”
對于他來說,能夠受邀請到國際數學大會上做四十五分鐘的報告雖然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對于一個難題的專項報告,還是很讓他自豪的。
畢竟能有這種待遇的人,在國內屈指可數。
不過他話音剛落下,就想起了什么,嘴角頓時就不自然的抽了抽。
MMP,流形方面眼前這人才是真正的祖宗,他這炫耀的,簡直是班門弄斧!
淦!怎么就忘了這個呢!
聽到這話,徐川倒是沒想那么多,他笑了笑,開口說道:“田院士能在這么大的年齡還奮斗在數學界的前沿,真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恭喜了。”
看著徐川臉上的笑容,聽著那一聲恭喜,田剛心里愈發的覺得不是滋味。
這是在嘲諷他老了嗎?
不過這有些生艸的事,他好像還真沒法反駁。
畢竟從年齡方面來說,這人才二十多歲,他以前的學生沒畢業年齡都比他更大。
想著,田剛也不準備再搭話,扭頭看向窗外。
沒必要和這個妖孽比,越比越氣!
而且這人在這個國際敏感點還到處亂跑,真就不擔心自己回不去么?
萬一在外面出了事,對得起國家在他身上的投資嗎?
對于田剛的反應,徐川也沒有太多的意外。
他主動打招呼,其實也有著想去修復一下和北大關系的意思。
畢竟以前他和莫坤之間的事情鬧得差點讓北大和他公開對峙,只差一步就鬧到了十幾年前北大和邱成桐的僵硬地步。
作為這位作為北大的領軍人物,也作為莫坤的導師,可能對他有些意見?
事實上,他對于北大數學系并沒有多少的意見或看法。
莫坤個人的事情他也從沒上升到過學院上過,只不過是北大的人自己拉不下面子而已,這和他并沒有什么關系。
不過對于田剛來說,他心里可能過不去這個坎?
或許是覺得當初的事讓北大丟了面子?又或許是其他方面的看法?反正徐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過目前來說,這位北大的領軍人表現出來的意思,倒是有點你牛逼你行,我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田過就好了的想法。
微微搖了搖頭,徐川也沒太在意,將注意力收了回來。
事實上,對于如今的他而言,所謂的學派山頭其實并沒有多大的意義。
他的影響力,早就已經不僅僅局限在數學界、物理學界甚至是整個學界之內了。
無論是人工SEI薄膜,還是核廢料重新利用技術,亦或者可控核聚變技術,都是能夠影響國家部署、戰略,甚至是整個世界格局的科技。
他的意見,在自己的專業范圍內,足夠抵得上一個學派的影響力!
一木成林,這大概就是對他最好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