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上午未完成的報告會接著展開。
相比較上午,下午舉手提問的學者更多的是物理學家們,而且提出的問題也更偏向于應用層次。
對于這些東西,徐川的確有些無能為力。
他能保證理論的正確,但卻不知道該怎么將ns方程的階段性成果應用到實際工業上。
而且有些東西,他也沒辦法在這場報告會上回答。
比如如何利用ns方程的階段性成果對湍流,甚至是超高溫等離子體湍流建模等等。
這些東西只能說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國界。
哪怕他很清楚該怎么利用這份成果去針對可控核聚變反應堆腔室內的超高溫等離子體建立模型,也不可能在這里說出來。
下午四點,又忙碌了兩個小時,關于ns方程階段性成果的報告會終于圓滿的落下了帷幕。
就會上的反響來看,學術界已經基本認可了他的論文。
至少,數學界并沒有太多的疑問。
而物理界的問題,老實說,這并不在徐川的解答范圍之內。
ns方程的確是流體力學領域的頂級難題,也能用來解決各種湍流問題,但流體力學終究是偏應用領域更多一些。
一場數學界的報告會,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將手伸進物理力學的應用領域中去。
在響亮的掌聲中,徐川結束了這場報告會,而后朝著大禮堂出口走去。
現在是時候去向全世界公開這個消息了!
走出大禮堂,早已等候在外面的人群便將他團團圍住。
這些圍住他的人之中有記者,有學者,也有單純只是他的崇拜者。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擠進大禮堂中參加報告會的,很多晚到人或者沒收到邀請函的人一直都在外面等待著結果。
“徐川教授您好,我是洛杉磯時報的記者.”
“徐教授,報告結果怎么樣了,能說說成功了嗎?ns方程被解決了嗎?”
“川神!我可以和你握下手嗎?”
“徐教授您好,我是金陵日報的記者,請問您的論文是否成功證明了ns方程?”
“川神,我是北大的數學生,能加個威信或者留個電話嗎?我想跟您學數學!”
大禮堂外,徐川剛走出來就被人群堵在了門口。
各式各樣的問題洶涌而來,有媒體記者采訪的提問,也有其他圍觀群眾的熱情歡呼詢問。
挑了一些媒體和問題回答后,徐川準備熘人,不過這些熱情到的圍觀群眾很顯然沒打算這么輕易的放過他。
好在南大這邊負責報告會秩序的工作人員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很快就趕過來解圍將他解救了出來。
“呼”
從人群中被拉出來后,徐川舒了口氣后,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現在不用急著回去,晚上還有一場晚宴和交流會,正好可以和其他數學家交流一下。
哪怕是他,也得保持對數學的關注與知識的吸收。
畢竟數學一直以來都相當依賴靈感和交流,閉門造車并不適合這一門學科。
順利的回到辦公室,徐川推開門走了進去靠在椅子上休息著。
不得不說,今天的報告會真的是他這輩子開過來的有史以來最累的一次。
ns方程的干系太大了,哪怕是僅僅是一個階段性的成果,依舊吸引了數學界和物理界兩大領域眾多學者的注意力。
流體力學對社會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飛機、導彈、火箭、汽車、火車、橋梁、高層建筑和其他結構物都離不開流體力學的設計。
水壩、水力發電、船舶設計、港口和海岸工程、水下管道、污水處理和自來水供應也離不開流體力學的支持。
甚至在醫學中,血流動力學、呼吸力學和消化系統力學等領域,流體力學都能幫助人類更好的治療疾病。
此外還有大氣科學、環境保護、生物工程等等各種學科,流體力學都在其中起到相當關鍵的作用。
正休息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回過神來,徐川招呼了一聲:“請進。”
“徐,祝賀你,又解決了一個難題。”
走進來的是個中年男子,即便是現在已經是五月初溫度不低了,依舊穿著整齊的西裝打著領帶。
看了眼來人,徐川笑著起身招呼:“卡米洛主編,你好。”
來人他很熟悉,《數學年刊》的主編‘卡米洛·德·來利斯’,普林斯頓體系的人,當然,也是校友。
卡米洛·德·來利斯笑著走上前,熱情的給了徐川一個擁抱。
“好久不見,徐,恭喜你又解決了一個七大千禧年難題,真是讓人沒想到。”卡米洛笑著恭喜道。
“謝謝,不過我還并未解決ns方程,目前也只不過是一個階段性成果而已,也還沒有經過同行評審。”徐川笑著應道。
“哇哦,徐,你實在太謙虛了。今天的報告會可是精彩極了。”
卡米洛夸張的搖了搖頭,而后接著笑道:“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而來的,把它交給我吧,《數學年刊》保證不會辜負它的,我們會像親兒子一樣對待。”
“為此表示重視,我們已經邀請了陶哲軒教授、邱成桐教授、斯米爾諾夫教授等大牛作為評審,現在就只差你手上的論文了。”
“這也太夸張了,都是菲爾茲獎得主。”徐川搖搖頭笑道。
“不不不,它值得!”卡米洛主編認真的反駁道:“這可是七大千禧年難題,哪怕僅僅是階段性的成果,也值得所有人用最重視的態度去面對。”
“而且,我想除了《數學年刊》外,沒有其他的期刊能配得上它!”
徐川笑了笑,跳過這個話題道:“我相信你們會好好對待他的。”
配不配什么并不是什么問題,《數學年刊》目前的確是四大頂刊中最出名的那個。
因為它是普林斯頓學派的學者建立的,而普林斯頓目前又是世界數學圣地,從這里走出來的學者做出來的成果,大部分都投給了《數學年刊》。
他也在《數學年刊》上刷了不少的論文,無論是weyl_berry猜想的證明,還是霍奇猜想的證明論文,都投給了數學年刊。
這次的ns方程階段性成果,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估計也是投給對方。
更何況卡米洛主編還親自找過來了。
聽到徐川的回答,卡米洛·德·來利斯主編臉色一喜,迅速道:“當然!只要同行評審完成,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它登刊。”
邀請到投稿后,卡米洛·德·來利斯也沒有過多的打擾,短暫的聊了一會后就告辭了。
徐川休息了一會后,也起身前往晚宴餐廳。
報告會后的交流晚宴,對于任何一名數學家來說都是不容錯過的場合。
在這里,你可以找到任何一位你感興趣的數學大牛打招呼,交流思想,請教問題.....幾乎都不會遭到拒絕。
一路和熱情上來打招呼的學者禮貌回應后,徐川也找到了自己在普林斯頓那邊的導師德利涅教授。
這會這位老教授正端著酒杯和邱成桐交流著。
“導師,邱教授。”徐川笑著上前和兩人打了個招呼。
“很精彩的證明,看來你回國后并沒有荒廢自己的數學。”德利涅點了點頭,難得的夸贊了一句。
他原本還擔心這位學生荒廢自己在數學上的天賦的,現在看來,并沒有。
一旁,邱成桐笑道:“看來上次在水木的交流給你啟發不小,我在你的證明過程中看到了相當熟悉的東西。”
徐川笑著說道:“很感謝邱老和那位同學給我帶來的靈感。”
邱成桐哈哈哈笑道:“你是不知道,你在論文中提了一句,給我那個學生高興成什么樣子了,也就今天沒來,要是來了,估摸著得找你要上幾十個簽名。”
一旁,德利涅開口問道:“你接下來準備研究什么?聽費弗曼說,你似乎不準備在ns方程上繼續深入了?”
徐川點了點頭,道:“是的,我也想解決這個問題,但我的數學直覺告訴我,要解決這個問題恐怕不是現在的我能做到的。”
德利涅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學生的性格,如果真有希望解決ns方程,他不會放著不做的。
跳過這個,徐川開口問道:“導師,關于之前我和你交流過,借用一下普林斯頓的化學實驗數據庫的事情,有希望嗎?”
在去年研究人工sei薄膜的時候,他曾想過做一個化學數學模型出來幫助自己搞化學材料研發。
這可以說是一個很宏偉的計劃,當然,也很難實現。為此他聯系了南大和水木大學,聯合起來進行嘗試。
此外,年初的時候他也找了德利涅,跟他說了這個事,請德利涅幫忙去找一下普林斯頓大學化學系那邊主任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借用一下普林斯頓那邊的數據庫。
普林斯頓的化學系雖然比不上數學和物理,但也出過數名諾貝爾化學獎得主,實力還是相當雄厚的。
再加上的長久以來的實驗積累,如果能得到普林斯頓的幫助,還是很不錯的。
當然,這個概率并不是很大。
一方面是他不在普林斯頓,另一方面則是這種跨國的高校合作,特別是華米兩國的,很難達成,尤其是在材料研發這一領域。
不過徐川總得問問,萬一有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