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森桃破了音,話都說的不是很利索。
眼里猩紅,血絲蛛網狀的密密麻麻,憤怒、憎恨,這些情緒吃掉了她的腦子。
佐助面無表情。
這很正常。
昨天藍染就在想方設法地阻擾自己,今天也不例外。
當他死亡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但其他人的反應就很激烈。
卯之花烈本身就對佐助報以懷疑,雛森桃的反應不似作偽,情緒無比真實,而且佐助的反應太平淡了,早有預期的模樣。
她一縮身,退到安全距離,手一抬起,搭在刀柄上。
“宇智波隊長?”虎徹勇音驚聲。
她下意識就相信了雛森桃的話。
兩個女孩子之間的關系更近,對關系更親近的人,信任度就更高一些。
佐助也的確是最有能力做出這種事的人。
他雖然很年輕,可沒人會否認他的實力,尤其是在“暗殺”這一領域,二番隊是令人聞風喪膽的。
“污蔑隊長,這可不是什么小罪。”佐助橫刀,架在雛森桃脖子上,“指控需要證據。”
“僅僅憑借藍染惣右介的手書,可不足以當成指控。”
雛森桃掙扎,可她的靈壓那么弱小,被佐助輕而易舉地鎮壓。
“藍染隊長都已經死了。”
她的淚水止不住流下。
卻得不到佐助半點憐憫,只覺得她令人生厭。也有些感嘆藍染的手段,能將身邊的人馴養成這幅模樣,也驚嘆雛森桃的腦子,身為副隊長的家伙,竟能愚蠢到這種程度。
越在身邊的人,越容易發現那種不同尋常的異樣。
但雛森桃的眼里.
藍染越發神圣,明明那么近、又偏偏那么遙遠。
信徒與神靈嗎?
“死了嗎?”佐助咧嘴,嘲弄地吐出這三個字,目光卻從雛森桃身上挪走,到卯之花烈身上。
卯之花烈沒說話,但行動證實想法,把手從刀柄上落下。
剛才那種奇怪的違和感.
讓她不得不拋下感情,進行一些懷疑。
雛森桃還想要再說什么。
佐助一招手。
幾道黑影閃爍下。
“現在沒工夫處理你。”佐助輕聲,對跳下來的那幾個人吩咐道,“把這個愚蠢的家伙關起來。”
“等會議結束,再處理她。”
刑軍沒說話,兩人走出,抓住雛森桃的雙臂,拖拽著提起,瞬步離開。
“宇智波隊長還真是果斷。”卯之花烈開口,意味深長。
佐助大步向前走去:“就算我真的有問題,該指責我的,也不該是一個五番隊的副隊長。”
“她沒有這個職責與權力。”
卯之花烈與他同行:“真不愧是二番隊隊長。”
“足夠果斷。”
佐助冷聲:“不是心狠手辣嗎?”
卯之花烈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么。
會議的內容,不像以往那么啰嗦,總隊長沒說什么東西。只是藍染的遺書、藍染最后的指控,有些嚴肅。但在這方面,總隊長也很果斷,哪怕佐助和卯之花烈還沒說什么疑點,他也沒完全相信那些書面上的內容。
別說沒有證據。
就算有,現在瀞靈廷要面對的大問題,是旅禍 外敵和內部矛盾間,毫無疑問,是外敵要更重要一些。
等收拾完敵人,再解決自家的事也不遲。
只要佐助沒有逃走的意圖,總隊長就能一直留著不去處理他。
相比這些,另一個消息,就讓大部分隊長都有些始料不及。
中央四十六室再一次提前了朽木露琪亞的刑期。
他們似乎很迫不及待地想要殺死她。
刑期提前到明天。
對外的理由很充足,旅禍的目的既然是為了拯救露琪亞,雖然各隊很努力,已經將大部分旅禍抓住,可還有一個人逍遙法外,而且是最強的那一個旅禍。
所以.
露琪亞反正是要死的,無非早晚的問題,不如最后再利用一下她,用她當誘餌,把最后的旅禍給引出來。
沒有人能阻止。
唯一能夠在這件事里說上話的朽木白哉對這件事依舊沒有任何表態,風輕云淡,甚至回到六番隊隊舍后,還有心情進行修煉。
離開一番隊隊舍。
佐助思索。
很顯然.
這件事絕對有藍染在后面推波助瀾。
可他已經死了,至少在外人面前已經死了。
一個已死的人出現在中央四十六室的面前,他們不會覺得奇怪嗎?
是那群尸位素餐的貴族們已經和藍染同流合污,還是說藍染其實用自己的斬魄刀,將那些人全都蒙蔽了?
他沒猶豫,徑直奔往中央四十六室而去。
如果現在在四番隊的那具尸體不是藍染,那么真正的藍染會在哪?
毫無疑問,剛剛發布刑期提前命令的中央四十六室,是他最有可能所在的地點。
佐助輕車熟路。
作為二番隊隊長,是護廷十三隊中與這個機構打交道最多的人。
剛到門口,佐助就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是鮮血的味道。
而且不是那種新鮮的血味,干燥、腐朽、殘破不堪,死亡時間很久,至少在一兩周以前,想要確認具體的死亡時間,還得看一下尸體的狀態。
他推門而入。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
但彌漫著一股強大的靈壓。
十分熟悉。
就在會議之前,就在四番隊。
“果然,藍染惣右介,你藏在這里。”佐助輕聲,抬手搭在刀上,寫輪眼同時轉動。
鼓掌聲從黑暗中傳出。
一個男人邁步而來。
“真是敏銳,佐助君。”正是藍染惣右介,他臉上含著微笑。
佐助瞇起眼:“你知道我要來?”
“我一直在期待著你來。”藍染笑意更濃,“佐助君,你難道沒發現什么不對嗎?”
“這么明顯的”
“疏漏!”
佐助沒有說話。
他清楚藍染指的是什么。
這個家伙似乎預料到自己會來,但并沒使用自己斬魄刀的能力,將這一屋子的慘狀隱瞞起來,而是大大方方的展示給自己看。
這很奇怪.
“佐助君,我一直都在提防你。”藍染抬手,輕輕一推自己的眼鏡,“在這么多位隊長中,唯一讓我看不懂的人就是你。”
“你心里有仇恨。”
“但你在仇恨誰?”
“現世里沒有你仇恨的對象,尸魂界中也沒有。”
佐助沒回應他。
藍染佯裝痛苦地嘆了口氣:“佐助君,你總是這樣,拒絕別人的善意,拒絕與我們的相處。”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對你敞開心扉吧。”
他停頓下,意味深長:“佐助君,雖然我從未對你發出過邀請,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適合與我同行的伙伴。”
“你現在有一個選擇的機會。”
“站在我這一邊——”
他抬起手,指向自己,而后一轉,就落到那些或癱、或趴、或奇形怪狀的尸體上。
“站在他們那一邊——”
佐助冷聲:“你是在威脅我?”
“威脅?”藍染輕輕一笑,“你當然可以這么理解,不過我更傾向于是告訴你事實如何。”
“畢竟.”
“對我而言,佐助君也是很有威脅的存在。”
藍染的“威脅”不是說他要在這里殺死佐助。
而是那些尸體。
他已經扣過一次“黑鍋”,他也可以繼續“扣”黑鍋,把“中央四十六室”盡數死亡的消息,全部都扣到佐助身上。
“真是令人厭惡的說法。”佐助橫刀,刃朝地面,“我很討厭威脅這種東西。”
藍染一攤手,笑著說道:“不如再聽一聽。”
“我想做什么?”
“你對瀞靈廷沒有感情,不是嗎?”
佐助沒有說話。
要說真一點感情都沒有,也不至于。只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根在忍界,他從那出生、未來也會扎根在那,對這個世界而言,自己只是一個過客。
現在雖然還不清楚,為什么自己能在兩界穿梭。
這種東西隨時都可能消失。
如果真的融入進這個世界,真有一天不能再穿梭,消失不見,對自己、對瀞靈廷的那些人都不是件好事。
不如早做打算、應對。
“我成為隊長很多年了,實際上在成為隊長之前,我就在調查這件事。”藍染輕聲,“尸魂界的歷史。”
“護廷十三隊只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可尸魂界已經上百萬年了。”
“然后我發現”
“尸魂界還真是丑惡。”
“尸位素餐的貴族,哪怕是貴族表率的朽木家,也令人憎惡,不是嗎?”
“為了所謂的家族榮耀,連親妹妹都愿意舍棄。”
佐助不為所動,只冰冷冷地盯著他。
藍染瞇起眼。
佐助雖然看起來冰冷冷的、不講情愿,但那只是他的保護色,這個人的內心情感恐怕是護廷十三隊所有人中最旺盛的那個。
他有不同尋常的正義感。
這種東西也無法打動他嗎?
佐助不傻,嘲弄一笑:“原來你是這么富有正義感的人嗎?”
“真是看不出來。”
瀞靈廷那么多貴族,大部分其實沒什么存在感,所謂的“下級貴族”只不過是死神與死神結合,繁衍到三四代、地位又足夠高,都是高級席官、甚至副隊長,那就可以成為“下級貴族”。
真正作惡的,沒有多少。
至于五大貴族 佐助還真不怎么厭惡他們。
朽木家擔得起“貴族表率”這個詞,志波家、四楓院家雖然嘻嘻哈哈、不務正業,但也沒做什么壞事,只是和朽木家的表現有些差別。
還有一個不怎么露面的家族,看守地獄,在做正兒八經的事。
也就只有一個“綱彌代家”作惡多端。
再說了.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宇智波也是如此的大家族,他相當程度上,立場是在貴族那一邊的。
藍染沉默一小會:“那只是我想出來以為能打動你的說辭。”
“看來,是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算了,我就不去想那些東西,和你說一說我的目的吧。”
他停頓下,一招手,整個人松松垮垮地站著:“不用這么緊張,有些事你應該聽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他們提起過。”
“我想要的,就是浦原喜助手中的那塊崩玉。”
“那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
“他的能力.”
“能打破死神的限界。”
佐助冷笑:“你是說虛化那種不人不鬼的狀態?”
“當然不是。”藍染搖頭,“那只是我的一場小小實驗,為了驗證‘崩玉’的力量,也是為了驗證‘虛’的力量能不能與死神的力量共存。”
“不過可惜.”
“失敗了。”
“虛的力量雖然成功移植到死神身上,可并不可控,是以一種侵蝕、吞噬的方式。”
“這意味著我的想法是對的。”
“只是崩玉的力量還不夠強大。”
佐助一愣。
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崩玉”這種東西,不是在朽木露琪亞體內嗎?
藍染輕輕一笑:“果然注意到了。”
“我可不是什么只會盯著別人手里東西的強盜。”
“在我手里,也有一塊崩玉。”
“只不過它的力量殘缺,不夠強大、不夠完整,所以我要得到浦原喜助手中的那塊,讓它變得完整,這樣它才會真正擁有打破限界的能力。”
他停頓下來,向前走出一步,伸出自己的手:“佐助君,你很渴望力量吧?”
“死神是有上限的。”
“你現在還年輕,技藝、斬魄刀、靈壓都還沒到最完美的時候。”
“不過以你的天賦,走到這一步不會太久。”
“而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讓我們一起進化吧。”
既然“正義感”打動不了佐助,那就從另一個切口,藍染并非只準備了一種說辭。
也是他在乎的東西。
“又是一種糟糕的說法。”佐助揮動斬魄刀,“我在你心里,是這樣的家伙嗎?”
雖然為了力量,他愿意付出許多代價。
可這些代價,是出在自己身上,要是以別人為代價的話佐助有時候會這么想,也許那些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也真的會那么做。
如果是和自己有關系的人。
佐助覺得自己還是狠不下那個心將他們作為“代價”。
藍染嘆氣:“果然說不動你。”
“既然如此的話.”
“那就只好這樣了。”
他似乎什么都沒做。
佐助瞳仁一縮,把頭低下,一把刀貫穿自己的胸膛,從正面、直勾勾的——
“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佐助君,在這件事上,你不夠聰明。”剛才還和自己有十米以上距離的藍染,忽的就出現在身邊,慢悠悠地將刀插入進來。
雖插入身體,但并不致命。
佐助抬腳一踹,盡可能端平身體,抽身而退。
“糟糕,太久沒動手,有些生疏了。”藍染懊惱把頭一搖。
佐助深吸口氣。
生疏?
不可能!
能夠在自己注意不到的情況下,在那么近的距離,對自己出手,毫無疑問他會有充足的時間,瞄準自己,哪怕不捅身體,脖子、腦袋都是更好的攻擊選擇。
他是故意這么做的。
是為了激怒自己.
強迫自己與他出手。
不出意外,現在已經有人得知這里的消息,正在趕來,只要自己對他動手,那么等那些人闖進來后,他們看到的東西,就是自己將中央四十六室屠殺。
可如果不動手 藍染接下來恐怕就不會留手了。
他會殺了自己。
“哎呀,佐助君,你的身體能承受幾刀呢?”藍染笑吟吟的,把刀舉起,“你可以猜一猜,下一次攻擊會從哪來,會攻擊哪里。”
他輕聲說這。
佐助咧嘴一笑:“你知道我這雙眼睛的名字嗎?”
藍染停頓,沒有回答。
按理來說,這雙眼睛應該和它的刀是同一個名字,也就是“因陀羅”,不過他既然這么問了,答案顯然不會是那個。
“寫輪眼。”佐助不等他說什么,就自問自答了,“在這雙眼睛面前,無論什么幻術都無效。”
藍染勾嘴一笑:“什么幻術都無效?”
“可佐助君好像并沒看穿我。”
無論之前的時間,還是現在。
佐助沒有回答,眼中寫輪眼轉動,頃刻間變幻,成為“六芒星狀”,不過和之前的萬花筒有小小差別,在最中央瞳仁的位置處,延展出三枚葉片狀的花紋。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
這就是佐助在植入宇智波鼬的那雙萬花筒后,所演變出的模樣。
瞳術也在萬花筒展開的一瞬間發動。
“月讀!”
藍染沒有預防,他不清楚萬花筒的能力如何,在尸魂界佐助也從沒在公共場合展現過這種能力。
“底片”侵染這個世界。
藍染一晃神,就發現自己不再在中央四十六室中,而是出現在一片黑沉沉的空間里。
他被五花大綁、捆在十字架上。
在他身前,是穿著死霸裝的佐助,手中握著一把和斬魄刀不同的打刀。
“卍解的能力嗎?”藍染盯著佐助的那只眼睛,輕輕一笑,“一個類似領域的地方?”
“連斬魄刀的能力都無法發動。”
“真是可怕的能力。”
他不算說謊。
“鏡花水月”能夠發動,這一點并無阻礙,可起不了效果。
佐助輕聲:“我還是第一次使用這個瞳術。”
“這里是月讀世界。”
“你的斬魄刀雖然不清楚是什么能力,但能進入這個世界的,只有我們的精神體。”
“只要你改變不了人的思維,你的能力就絕對無法生效。”
藍染瞇起眼。
真是糟糕的一個能力,相當克制自己。
“而且,這里是我的主場。”佐助繼續說下去,“在這里的一切因素,包括時間、質量、感受,都由我完全掌控。”
“準備好了嗎?藍染。”
“承受痛苦吧——”
每吐出一個字,在這片空間里,就會密密麻麻、浮現出許多佐助,他們有一樣的面孔、有一樣的語氣、說著同樣的話,手里舉著同樣的一把刀。
噗嗤一聲——
第一把刀插入藍染的身體。
他瞳仁難免一縮,巨大的痛苦從身體深處傳來。
這絕不是刀插入進來該有的痛。
自己感受到的痛苦也被放大了。
緊接著就是第二把.
藍染皺眉,咬牙承受,靈壓調動起來,沖擊著這片空間。
好消息是,死神之間的戰斗就是靈壓的戰斗,這一點并未改變,自己的靈壓能夠對這片空間造成沖擊。
可糟糕的消息是.
佐助的靈壓并不弱,雖然只是一個一百多歲的小家伙,可他的靈威即便沒有一等,也到那個門檻了。
自己的沖擊并不能立馬瓦解他的空間。
藍染咬牙,承受痛苦。
佐助面無表情,一刀又一刀的捅進藍染的身體。
接近十個小時后。
“嘭”的一聲,空間瓦解,藍染的攻勢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現實世界。
藍染氣喘吁吁,抬手觸碰自己的心臟:“真是可怕的能力。”
“就連我都沒法避免。”
佐助沒有說話,只是眼眶中的萬花筒再次轉動起來。
瞳術:天照!
漆黑的火焰憑空出現,在這一刻間,席卷上藍染的身體,侵蝕、吞噬他的右臂。
藍染眼眸一縮,抬手一指。
水流從指尖涌出,落到火焰上,試圖用這種方式熄火。
可水潑上去,刺啦的就涌出一陣水汽,但火焰沒有半點縮小。
佐助抬手,半覆蓋住自己的眼眶。
瞳術:加具土命!
黑色的火焰靈性地飄揚起來,一小縷在藍染的衣服上張弓搭箭,射穿衣服,腐蝕上手臂。
有了優質燃料,它就燃燒得更加猛烈了。
藍染皺眉。
這個火焰的棘手程度,有些超出他的想象,水竟然無法熄滅。
他又一指,換了個方法,這次從指尖涌動出的不是水流,而是泥土,將手臂緊緊包裹住,不留任何縫隙。
滅火最好的辦法,就是隔絕“助燃劑”。
氧氣是燃燒的基本條件之一。
但這也沒有用。
即便隔絕了空氣,火焰也熊熊燃燒、甚至因為可燃物更多,燃燒的反而更加兇猛。
泥土很快燒化。
黑色火焰幾乎完全覆蓋上全部的手臂。
“任何方法都沒用。”佐助這才開口,解釋起來,“這是天照之炎,沒有熄滅的可能。”
“不要再掙扎了。”
“要么舍棄自己的那條手臂。”
“要么就葬身在火焰之下吧。”
藍染皺眉,他的表情不受控的扭曲變化。
無法熄滅?
動作上沒有任何猶豫,另一只手從右臂接過刀,毫不猶豫斬下,一條手臂迎風飛起。
天照火焰一勾,甩動著它倒飛。
佐助伸手,把這條手臂接住。
藍染死死盯著。
佐助輕輕一甩,上面的火焰就脫落、而后熄滅:“藍染,無論你怎么做好像都沒用了。”
藍染沒急著說話,深吸了口氣,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真是給我巨大的驚喜。”
“你的這雙眼睛,不可思議。”
這算什么?
一般來說,斬魄刀的卍解,能力都很單一。
像總隊長的,只能操控火。
像京樂春水的,是自己始解的強化。
但佐助這把刀,有些匪夷所思。
有“幻術”的能力,剛才那個所謂的“月讀”空間,就算這把刀再有其它方面的能力,那也應當是和“幻術”有關的能力。
可偏偏.
佐助在下一刻展現出的能力,竟然是“炎系”。
而且這種火焰,極其危險,給藍染的感覺,是絲毫不亞于“流刃若火”,也就是山本總隊長手中的那把最古老、最強大的炎系斬魄刀。
這違背了常識,違背了最基礎的規則。
藍染才沒來得及防備,讓佐助搶走自己的一條手臂。
這就很麻煩了 鏡花水月所能改變的,只有別人通過五感所能感受到的東西。
而且要盡可能貼合原樣的改變。
如果太過違和、是會被拆穿的。
雖然自己也的確能改變其他人的認知,讓他們辨認不出來這條手臂是自己的。
可這有什么用?
這條新鮮的手臂,再怎么遮掩,卯之花烈那個女人也能檢查出它截斷的時間。
如果偽裝成其他人的手臂、或偽造時間,那就太違和了。
鏡花水月的能力,只是欺騙五感,不是改變認知。
只要時間能確定下來,就能證明佐助曾和一個人在這里交過手,至少無法完全將“滅殺中央四十六室”的罪名扣在宇智波佐助的頭上。
也會增加自己身上的嫌疑。
藍染的大腦在頃刻間就判斷出局勢。
自己要暴露了 他一揮手,舍棄詠唱的回道在手中凝聚,覆蓋在右臂的斷面上。
“佐助君給我帶來大麻煩了啊。”藍染輕嘆,即便到這種時候,他的態度也沒有變得太急躁,“沒想到你的斬魄刀竟然能特殊到這種程度。”
佐助緊緊抓著手臂:“藍染,放棄吧。”
“已經結束了。”
藍染勾嘴,淺淺一笑:“結束?”
“雖然一條手臂的代價確實有些沉重。”
“但能探清你的一部分能力,這個代價并不大。”
“而且”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左手。
“這樣也不過是讓我和瀞靈廷的諸位真正打招呼的時間提前罷了。”
“有些倉促、舞臺也沒搭好。”
“但也只能這樣。”
“保管好我的眼睛。”
“等再見面,它們就是我的品了。”
靈壓轉動,白色繃條螺旋狀的飛出,將他整個人纏繞、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