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卻師的能力,鳴人自認了解不算少。
黑崎真咲詳細地介紹過。
涅繭利偷偷摸摸,解剖滅卻師,他的研究資料,也被自己拿走。
無論是滅卻師本人的自述。
還是涅繭利的客觀分析 滅卻師這個群體,所擁有的能力,就是簡單粗暴,如仙人模式那樣,引用外界靈子、以弓矢的形態發起進攻。
僅此而已。
最多純血滅卻師,額外擁有如“靜血裝”一類的術式,黑崎真咲在沒有被虛污染前,就很擅長使用此術。
“傷害越高、軀體越大”的能力,多少有些不講理,違背規則,甚至于是自己制定出一條規則。
有種“完現術”的意味。
那種脫胎于“靈王碎片”的能力者們,其所擁有的能力,大概都是如此,滿足某個條件、繼而得到某種能力的強化。
“我現在很強大,戰無不勝!”瓦爾基里興奮地舉起拳頭,眼睛盯著下方,“這種力量!”
“興奮!”
“興奮!”
“讓我十分興奮!”
拳風凜冽,如山岳砸下。
一番隊隊舍的房頂,被風吹刮走,陰影遮天蔽日。
“漩渦鳴人!”
“感謝自己吧。”
拳頭砸下!
山本元柳齋冷眼旁觀,護住地上的雀部長次郎,他的傷勢依舊嚴重,只是一時半會還不會死去,為他療傷的九喇嘛.
金色的光包裹住鳴人。
“要上了,九喇嘛”。
金色的刀刃,擾亂氣流。
九喇嘛遁入內心世界,應聲而出:“那就上吧!”
“讓我們來會會這個家伙。”
不是如往常那樣被收斂在內里,由鳴人操控這股力量。
而是釋放出來。
一只巨爪,從包裹住鳴人身軀的金光里伸出,抓住拳頭,讓它不墜下來。
風壓也就此止息。
九喇嘛爆呵一聲,身軀更多部分從金光里涌出。
完整的手臂、粗壯的后腿,接著是腦袋、軀干,最后九根尾巴一同,如菊花綻放,一股腦地顯現.
和這個男人同樣高大,數百米之高的九尾狐貍。
“也能變得如此高大?”瓦爾基里咧嘴,放肆一笑,“看樣子你們掌握著很不錯的力量。”
“但沒有用.”
“我的身軀,是由奇跡構成。”
“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并不一樣。”
他揮拳砸來,身軀變得龐大,并未影響到他的速度,反而更快。
是到了能與九喇嘛抗衡的程度。
拳拳對撞,風壓席卷。
一番隊隊舍,在頃刻之間,就遭受“慘無人道”的摧毀。
枯山水真如廢墟,工作室、寢室,都被踩扁成一團。
沒有驚慌失措的哀鳴。
在滅卻師們發起第一波進攻的時候,那些隊士們就已經悄無聲息的死去。
瓦爾基里歡呼,這種痛快的拳肉交流,讓他精神愉悅。
九喇嘛咧嘴,也笑的歡愉。
這種勢均力敵,而又不用顧忌什么的戰斗,它已經很久沒經歷過。
和大筒木輝夜的那次不算。
那一次,它被完全壓制,甚至可以稱作被單方面虐殺。
和更木劍八的也不算,鳴人不允許它們拋下性命去戰斗。
“奇跡的分量,只有這些嗎?”它輕呵一聲。
聲如爆雷,而在轟鳴的“雷音”之下,有更細碎的雷音響起。
是尾巴甩動的動靜,鞭笞打去。
就如“金剛封鎖”那樣,纏繞上瓦爾基里的手臂。
不具備封印能力,也不需要封印能力。
猝不及防的招式轉變,讓瓦爾基里沒有做足心理準備。
他也沒有去做心理準備。
手臂擒住,九喇嘛張口咬下,血肉撕開、骨頭斷裂。
把這只左臂硬生生咬下來。
九喇嘛下意識嚼了兩下,味如爵蠟,再一口啐出來。
“你身上連點人味都沒有。”它嘖嘴一聲,滿是厭棄。
血沒滋味、肉也沒滋味。
瓦爾基里盯著它:“我的奇跡沒有份量嗎?”
九喇嘛嘲弄:“有嗎?”
“身軀變得龐大,但依舊比不上我……”
話沒能說完,就被瓦爾基里一陣大笑打斷,爽朗、痛快,毫無半點陷入劣勢的低沉:“比不上?為什么比不上?”
“因為我丟失了一只手臂?”
“因為你做到了這一點?”
“那是不是……”
“如果我的手臂再次恢復,也足以稱得上是奇跡?”
他說話間,斷口處金光迸現,有規有跡,凝結成缺失的手臂模樣。
和剛才的那只幾乎一樣,只是似乎變大了一圈,在其手掌上,有黑色紋路浮現,如結網一樣,規則韻美。
九喇嘛瞳仁擴散。
鳴人在它身軀里,微微瞇起了眼。
這種治愈方式……不是虛的“高速再生”,也并非“靈力治愈”或“九喇嘛”的陰陽遁術。
有種熟悉的波動。
那種從一開始就有的感覺,在此刻強烈而且濃郁。
是……
類似于“完現術者”的氣息。
但和那些因“靈王碎片”而獲得到一定能力的家伙們不同,這個家伙身上的那種“靈王碎片”的氣息更加濃郁、龐大。
而且之前遮掩在“滅卻師”的氣息之下,極難被察覺到。
這個家伙的身上,也存在“靈王碎片”!
也是在這個時候,鳴人才意識到,原來完現術者和滅卻師的力量氣息竟是如此相似。
如果把“完現術者”身上的“虛類”氣息消去,那幾乎就和此時此刻瓦爾基里的狀態差不多。
滅卻師的力量……
與靈王有關?
還是說,單純因為瓦爾基里的特殊性,他本人擁有“靈王碎片”,所以他的氣息才如此特殊?
“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沒有意義!”瓦爾基里的聲音更加狂熱,虔誠而且神圣,“我即奇跡!”
“尋常人是這么認為的,傷害會讓人的實力變弱!”
“奇跡就是…傷害使戰士更強大!”
他揮動剛剛復原的拳頭,大力、兇猛地砸來。
風被破開,呼嘯而起。
九喇嘛接下,身體不由踉蹌,跌跌撞撞好幾下才勉強站穩住。
它勉強對應。
這家伙所言不虛,體型變大,拳頭上的力量也果然跟著變大。
瓦爾基里乘勝,繼續揮動拳頭。
九喇嘛步步后退。
“原來,七番隊隊長只有這點本事。”男人大笑,把手高高舉起。
光芒在他手上匯聚。
一把劍被他拔出。
“那就絕望的死去吧!”瓦爾基里神色兇狠,“奇跡是不可戰勝的!”
長劍刺去,直逼九喇嘛的心臟。
狐貍倉促拔劍回應。
鏗鏘一聲,迸濺火花。
瓦爾基里的力量并不碾壓,但這一次的對攻,反而是九喇嘛劣勢,而且是更大的劣勢。
撒腿撤去好幾步,尾巴都用上力了,才勉強沒有倒地。
力量變大這么多?
它眼中驚訝,目光在那把劍上一掃而過。
是這把劍的問題?
它本身也蘊含一些力量,和瓦爾基里疊加,就勝過了自己。
所以……
內心世界里。
鳴人詢問:“九喇嘛,要我幫忙嗎?”
“才不用,老夫可以!”狐貍擰頭,毫不客氣地訓斥一句,“已經想到解決那個家伙的辦法了。”
鳴人“嗯”出一聲,耐心聆聽。
九喇嘛繼續說道:“很簡單,老夫只要不去繼續對他造出傷害,找到機會一擊必殺。”
“他能規避傷害,總不能還可以規避死亡吧。”
“哪怕是像老夫這樣的尾獸,哪怕像這個世界里的靈王,也會死亡。”
“沒有人可以避免!”
“至于現在……”
“老夫先把他那把古怪的武器摧毀了。”
現實世界。
九喇嘛揮手,在與自己同名的刀中,有陰陽遁術的能力,它自然也能使用。
但它不打算叫出自己的那些尾獸同胞們。
兩頭章魚狀生物拔地而起,身軀也極其龐大,雖沒到百米的程度,但也有近五十米,弓身而上,纏繞上瓦爾基里的雙手。
“這種把戲。”瓦爾基里抬手,一手握劍、一手持盾,靈子在他身上,映照出璀璨神圣的光,“對我這樣的戰士,是無用的。”
在他兩手之間,兩頭章魚扯出夸張的長度和弧度。
“戰士是無法被囚禁住的!”
九喇嘛才不理會他,趁著他還沒完全掙脫時,張開嘴巴。
尾獸玉!
靈子被吸引來。
瓦爾基里的眼神變得犀利。
引動外界的靈子,這是滅卻師的能力,死神也進化出這種攻擊手段了嗎?
漆黑、淡藍的兩色靈子,匯聚成一顆小小的球。
它在繼續擴張…
九喇嘛沒有急于把它射出去,高高抬起腦袋,兩只眼睛死死盯著瓦爾基里,打量關注他的行動。
在等。
這也是狩獵。
獵人要比獵物更有耐心。
誰最先忍不住,誰就是獵物。
瓦爾基里嘖聲,幾次嘗試后,把章魚扯斷。他揮動劍而來。
“用滅卻師的手段來對付我……”
九喇嘛瞪大雙眼,嘴角本就咧到最大,此時揚起弧度,猙獰可怖。
他忍不住了!
他提前動手了!
所以……
他是獵物,自己是獵人。
尾獸玉脫口而出。
瓦爾基里興奮叫嚷,迎著而去。
不過,尾獸玉的目標并非是他,而是他手中的劍。
沖撞、崩毀!
即便沒有“卍解”,它在擁有過十尾的力量后,尾獸玉已和普通尾獸不同。
那把和“狐藏鏡”沖撞而沒顯現出半點折損的劍刃,此時此刻,出現微弱裂痕。
“原來你的目的是這個。”瓦爾基里輕蔑一笑,“多么愚笨的想法。”
“這把劍的名字,叫做希望之劍!”
“但它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我啊!它是我希望的化身,我持有它,所以它名希望。”
“而且……”
他在此停頓。
九喇嘛僵硬下來,腰腹處憑空而現出一道劇大的傷口,幾乎將它整頭狐貍撕裂。
它忍著疼痛,滿頭霧水。
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擊中了他的劍,而且在那個時候,他也沒做出任何攻擊,自己怎么會受傷?
怎么來的?
鳴人瞇起眼,盯著那把劍,這讓他想到了那些完現術者。
“希望被摧毀后,帶來的是什么?”他歡快的笑出聲,“是絕望!”
“而作為摧毀希望的人,就要被絕望侵染。”
“希望受到多少傷害,你就要承受多少絕望。”
九喇嘛瞪大眼睛。
這都是什么玩意!
不能嘗試傷害他,因為對他造成的傷害,會使他更強大。
不能嘗試摧毀他的武器,因為對武器造成的損傷,會反饋到自己身上。
那要如何……
以碾壓的力量,一次性將他殺死?
它在為難。
一番隊這里鬧出的動靜,引來整個瀞靈廷的關注。
二番隊最先趕來,而后是整裝待發的七番隊,緊接著,除去那些被派遣去虛圈的隊長們,其余人都陸續到齊。
兩尊百米高的龐然大物讓他們仰望。
“這是……副隊長嗎?”一名七番隊隊士抬頭,感嘆驚呼。
一人點頭:“這就是九喇嘛副隊長真正的模樣,恐怕已經不弱于隊長了吧。”
他是另外番隊的成員。
有七番隊的人鄙夷他:“副隊長早就不比隊長弱!”
“他可是能和更木隊長互砍,而且不落下風的存在。”
提起副隊長,七番隊的隊士們就一臉驕傲。
擁有兩位隊長級戰力……
這在整個護廷十三隊里,也是獨一份的吧?
“那能和九喇嘛副隊長戰斗的人……是什么人?”在七番隊隊士洋洋得意時,有人忽壓抑著嗓音開口。
“又有強大的敵人入侵了嗎?”
自從藍染叛亂之后,這還沒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接二連三發生這么多事,出現這么多強大的敵人。
但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惶恐不安的情緒,并未能在人群里蔓延。
“有我們隊長呢。”七番隊,一名席官開口,沉著有力。
“是啊,有鳴人隊長。”其他番隊,有一人開口,語氣帶著些興奮。
漩渦鳴人。
這個名字,是一束光。
藍染是因他而被解決,村正也是如此,尤其后者,對普通隊士而言,要更加振奮、更加耳目一新。
和破面事件不同,普通隊士難以對藍染的實力有什么太清晰的認知。
他雖然擊敗總隊長,可傳出來的說法,是他制造了一件專門應付總隊長的工具,而且總隊長最終是敗于自己的攻擊之下。
藍染做了很多,也可以被稱作是贏家。
但他終究是沒有正面戰斗。
而村正不同,它操縱了總隊長的刀——一個最能代表死神身份和能力的東西。
鳴人正面擊潰了“流刃若火”,雖只是刀,沒有操縱它的死神。
但正面擊敗總隊長的刀,本身就是一件足夠不可思議的事。
理所當然的,甚至包括隊長在內,都已經認定鳴人是下一任總隊長了。
瓦爾基里轉頭,看向那些對自己而言渺小的人類們。
“這么快就已經趕到。”他開口,輕聲說話,但聲音于那些死神們而言,也恍若雷霆了,“應該頒獎你們嗎?”
碎蜂瞇起眼,握住自己的刀,一邊揮手示意,讓隱秘機動列陣。
雖然“飛雷神之術”還并未融入到自己的始解中,但這個術式本身,她已經能使用的得心應手。
這種大體積的敵人,是她最喜歡不過的類型。
倒不是說笨重、或什么的……
而且表面積大,她有足夠多的機會落點,相對而言,他在防御的時候,反而要耗費更多心神。
瓦爾基里伸手,拔起自己的劍:“真是抱歉。”
“奇跡的見證,到此為止了。”
“現在,我們還無意與你們開啟戰爭,只是提前過來打個招呼。”
他略作停頓,猙獰一笑。
“雖然我覺得,只我一個人就足夠,就能把你們全部殺死。”
“但這是命令,服從命令也是戰士的榮耀。”
“五日之后,無形帝國將對尸魂界開啟戰爭,享受你們最后生存的時光吧。”
話音落下,靈力攪動影子。
粘稠、黑漆漆的物質,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將散布在他腳下的、穿戴面具的滅卻師們包裹住。
扯動著,拖拽著,要帶走他們。
內心世界。
九喇嘛嘖一聲:“我留不下他,鳴人,出手吧。”
現實世界。
鳴人揮手,九喇嘛的力量散去,卷亂風云,涌入刀鞘里,開口出聲:“你要走,但好像沒有得到我的同意。”
他站在空中,平行在巨人的胸口處。
瓦爾基里低下頭,翁聲說道:“同意?”
“我已經驗證了你的資質。”
“你的確有些本事,不過還沒到那種程度。”
他咧嘴,嘲弄一笑。
在無形帝國內部,有一“極”五“特”的說法。
“特”是指特記戰力。
作為制定這個標準的友哈巴赫,無形帝國的主人、滅卻師們的王,評判標準并非是以當前的實力而來,而是未知。
護廷十三隊中,更木劍八的戰斗能力、浦原喜助的開發能力……
自己讓友哈巴赫最在意的,代理死神黑崎一護,他的潛力。
這些都是未知數,在千年漫長的準備中,也還沒有摸清楚的存在。
鳴人身上的也有未知數,但……
他與眾不同,是唯一一個“極”。
其他人的未知,只局限于某一點,在他們的長處。
而鳴人身上的未知數太多了。
不知來歷,不知手段……
用“未知”形容他還不夠準確,用“意外”會準確一點。
也正是因此,他才被評價為“極”。
在所有值得關注的家伙里,他也是最特殊的那個。
這讓他們這些“星十字團”的騎士們,也對鳴人很是在意。
瓦爾基里在意榮譽,他比騎士團里的其他人,都還要更在意這一點。
但今天的交手……
這個“極”的水分,似乎有些過大。
強是很強。
要說能夠威脅到陛下的宏偉大業,還差得多。
“驗證我的資質?”鳴人搖頭,輕笑一聲,“你在什么時候驗證的?”
瓦爾基里一愣:“剛才我們已經交過……”
“交手?”鳴人打斷他的話,右手伸出,抓住左腰的刀,“感知力遲鈍到這種程度嗎?”
拔刀出鞘,但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劍柄。
“剛才和你交手的,可不是我。”
“只是九喇嘛。”
“你可以簡單理解,九喇嘛是我的刀。”
瓦爾基里瞳仁擴散,不可思議。
幾次將自己摧毀,造成那么大傷害的家伙,竟然還不是他本人出手,只是刀本身的力量?
畢竟剛才才見是他解放。
鳴人撒手,刀從手中掉落,這把不完整的刀,現在就連刀柄都開始瓦解,從尾部開始,湮滅成細小的微粒,組成為風的微粒。
“所以告訴我,你想要驗證的資質是什么?”
“你們這個所謂名為‘無形帝國’的組織,又想做什么。”
他的聲音低沉,混雜在風里,嗚咽的一聲,飄蕩過去。
“原來這樣。”瓦爾基里皺眉,神色凝重,語氣自責,“沒能試探出你的資質,這是我的失誤。”
“至于我們是誰。”
“你會知道的。”
“再會吧,漩渦鳴人。”
“再下一次,我會…”
他的話未能說完。
鳴人伸手,虛空中握住了什么東西,向外一扯,語氣平靜,但夾雜著毋庸置疑的命令意味:“我好像已經說過了,還沒有允許你們離開。”
“瀞靈廷是七番隊的保護范圍。”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風吹過去,卷住那些黏稠,漆黑的物質。
“沒有用的,你破壞不了!”瓦爾基里奮聲,將手一揚,陰影就蠕動得更加沸騰,將他們吞噬,將他們拉扯,幾個人的身影,都在這一刻間,和陰影一起扭曲,快要溶在一起。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瓦爾基里的臉色驟變,忽得凝重。
失效了!
靈力能夠侵入陰影里,但無法像之前那樣,將他們拉扯遁入其中。
只是第一面……
這就破解掉了?
“渦卷”打亂了他們這個術式間的靈子結構,讓它暫時失去效果。
這把刀的力量,并不是風,而是“攪亂”。
“你看,就像我說的那樣。”鳴人輕聲,再一揮手,風也再次吹來,卷動著裹住瓦爾基里的身體,以及剩下的那些滅卻師們。
“你說,你要給我們帶來絕望。”
“那么現在呢?”
“你能抗拒傷害,死亡這種東西,是你抗拒得了的嗎?”
風割開瓦爾基里的肌膚,只淺淺一層,順著肌肉紋理,血管縫隙,鉆入他的身軀內里,吃住他的五臟六腑,啃噬、破壞。
腎臟,肝臟,心臟……
這些東西,在同一時間被攪碎。
死亡隨之而來,降臨在瓦爾基里身上。
他的氣息湮滅,靈壓也在一瞬間消散。
巨大的身軀倒地,砸落下來,濺起浪浪煙塵,壓出人形輪廓。
“剩下的人中。”鳴人伸出手,風來凝聚,在指尖停留,結成小小如匕首一樣的刀刃,“現在是最能證明你們價值的時候。”
“說吧,無形帝國是什么。”
“還有你們知道的一切消息。”
“有價值的俘虜才能夠活下來,如果你們提供不了能證明你們生存價值的消息,那么就只能用你們的生命來證明你們的價值了。”
在人群中,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開口,嘻嘻笑出聲來:“鳴人雖然一向不贊同人體試驗,不過對于敵人,他可不會留情。”
“滅卻師的素材我可是渴望了好久。”
“尤其這一次,你們還表現出來很奇特的能力。”
他拍起了手,聲音歡快,語氣變態而且專執。
那些戴面具的人,沒有任何表示。
鳴人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
依舊如此…
“涅隊長,這次就由你們來收拾吧。”鳴人語氣平靜,也毫不猶豫,直接宣判結果,“這些都屬于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
一道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你這就認為我已經死了嗎?”
其余人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具龐大的“尸體”,鳴人緩緩回過頭,看向那波動著,而且變得更加強大的靈壓。
是瓦爾基里。
內臟被鳴人完全摧毀,此時此刻,應當只剩一具空殼,無論換做是誰,都很難再活下去,至少不會如此中氣十足、如此健康壯碩。
更遑論變得更加強大。
“你忘了嗎?漩渦鳴人,我是奇跡的化身。”那具身軀站起來,他的身上,靈力涌動,留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痕跡,就如圖騰烙印一樣的,刻在他的肌膚之上。
“死而復生,難道不算一種奇跡?”瓦爾基里咧嘴一笑,陽光燦爛,張開雙臂,“因為是奇跡,所以我復活了。”
翅膀在他身后張開。
光輝璀璨,就如“天使”降臨。
他的右手向前一抓,握住更加光輝璀璨的希望之劍,左手一握,就抓住如太陽一樣的盾牌。
“渦卷的力量嗎?”瓦爾基里聲音亢奮,語氣尖銳,“這些都是你已經展示過的能力。”
“還有其他更新的東西嗎?”
“只是這些,還不足夠。”
他把劍高高舉起,重重劈砍而下。
鳴人眼色平靜,把手舉起,風順著他手所指的方向垂刮而去。
繞過“希望之劍”。
那種傷害,就會反饋傷害回來的能力,他也摸不著頭緒。
不過……
并非所有能力,都要靠硬碰硬才能解決。
劍未能斬下。
瓦爾基里的手腕,被“渦卷”吞噬,當中截斷。
啪嗒一聲。
他的右手,連帶著手中握住的希望之劍,一同落下。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風還在猛烈地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