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低頭,咧嘴一笑,張開雙臂:“代價?”
“這一切沒有代價。”
他盯著鳴人,語氣驕傲、而且得意,眉心間的“九勾玉輪回眼”綻放異樣光彩。
“不要再試圖破解這個術了。”
“你難道沒有發現,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反抗嗎?”
“他們在這個世界壓抑太久,渴望美好、和平、向往的生活。”
“你知道美夢被破壞之后的代價是什么嗎?”
鳴人沒有理會他的話。
宇智波斑嘴里所描述的未來,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有勇于接受人生苦難、并直面它們,繼續飽滿熱情生活下去的人。
也一定會有,不愿意接受這些苦難,哪怕只是一個幻境,是虛假的景象,也想要就這么“自欺欺人”下去,痛苦的活著不如快樂地死去。
但不管某個人的選擇是什么,都不該由別人倉促地決定。
更不要說 宇智波斑似乎并沒意識到,自己說的“代價”是什么意思。
他把手從香燐腦袋上抬起,朝著最近,包裹著藥師兜的那個“果子”指去。
微風撲去,渦卷侵蝕表層,露出如吊死在樹梢上的人。
他臉色紅潤,臉上掛著抑制不住的笑意,而在他脖子處,沾染一絲微弱的白光。
氣息平穩、性命無憂。
可和“樹木”締結出“果子”不同。自然界中,樹木是用汲取了一整年的養分,供養出那么些果子。
而名為“藥師兜”的這份果子,身體“本能”的提煉著查克拉,輸入到“繭”里,反哺“樹木”,抑或樹木只是一種表象,真正供養的,是樹木之后,所代表的那個東西。
渦卷的力量退開,藤蔓就立馬涌來,迫不及待地再度把藥師兜包裹住。
“沒有用的。”宇智波斑搖頭輕聲,抬起頭,看著被烙印上“自己痕跡”的月亮,“只要它在這片天空上,那么這個世界,就會一直美好下去。”
鳴人跟著看去,手指隨同挪動,指了過去。
就像香燐說的那樣 六道仙人能創造出一個月亮,自己未嘗不可,“九喇嘛”具備這種能力。
“千手之涯,無法觸及之闃暗尊手.”
言靈才詠唱出一句,他就此止住,醞釀而出的靈力,在掌心間緩緩消散。
他在空中,和月亮有超過“神樂心眼”感知范圍的距離間隔。
可即便這么遙遠,從月亮上,依舊散發出一股奇特的氣息波動,散發到這顆星球上,被他捕捉到。
是生命的氣息。
在月亮的巖層外殼之下,似乎寄宿著一個極其強大的生命個體。
以及封印的力量.
有著“六道仙人”氣息的封印。
宇智波斑笑得更加開心:“怎么停下了,難道你終于意識到,這是多么偉大的一件事?”
“我開創了一個新時代。”
“做到就連千手柱間都沒做成的事。”
鳴人平靜冷漠地看著宇智波斑。
這家伙.
似乎還沒意識到,這個所謂“無限月讀”的術式,究竟意味著什么。
看藥師兜的表現,這個術式,或許會有讓人陷入最美滿夢境的效果,但.目的絕非如此。
它在抽取“忍者們”的查克拉,去孕養月亮中的那個強大存在,在破壞那個具備六道仙人氣息的封印,想要把“它”釋放出來。
不能讓這個術成功。
月亮無法破壞。
鳴人低頭,藤蔓已經將香燐的身軀大半覆蓋。
他一伸手,輕輕一拍。
通靈之術呼喚出一只卷軸。
“鳴人!”在看到這只卷軸的瞬間,九喇嘛就意識到了什么。
雖然它并不經常出現,可讓人記憶猶新,在鳴人擁有的那些資料、素材中,擁有最高等的存放等級。
這里面,封印著他的肉體。
鳴人輕聲,把頭一搖,沒有開口,而是在內心世界和九喇嘛交流:“無限月讀要破解掉。”
“殺了宇智波斑就是。”九喇嘛嘟嘟囔囔,咬牙切齒,“他又不是鳴人你的對手。”
“而且穢土轉生的軀體,像之前那樣,抽出他的查克拉.”
鳴人又搖了下頭:“問題不在于宇智波斑,即便殺了他,也不會破解無限月讀。”
他停頓下,毫不客氣,也不留情。
“他是一個自認為聰明,但是一個很蠢的人。”
“他以為無限月讀,是如他所想的那樣,能讓所有人陷入美好夢幻的術式。”
“但這個術式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釋放出被封印在月亮里的某種東西。”
九喇嘛愣住,下意識抬起頭,不過是在內心世界,它并沒看到那顆“九勾玉輪回眼”的月亮。
“宇智波斑才不是大麻煩。”鳴人接著說下去,“那個被封印在月亮的東西,才是最大的麻煩。”
“它很強?”九喇嘛皺眉。
鳴人表情冷漠:“還記得大蛤蟆仙人說的那些事嗎?”
“那個和神樹一起降生的女人,六道仙人的母親?”九喇嘛立馬回憶起來,“她既然能被六道仙人封印”
鳴人輕聲,把它的話打斷:“查克拉是一種‘權限’。”
“身為六道仙人的母親,她的權限只會比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程度更大。”
“只是一個宇智波斑發動的術式,就已經能控制住所有具備查克拉的生物,并從他們身體里抽取查克拉。”
“那么.”
“權限更高的家伙呢?”
“和那樣的家伙戰斗,她會不會強行抽取更多的查克拉。”
九喇嘛臉色也跟著沉重起來,把頭一點。
提煉查克拉,在恰當范圍內,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但它畢竟要使用生命力量,如果被強行壓榨,損耗的可就是壽命了。
它抬起手,結出印式。
“影分身之術”。
白煙冒出,另一頭九尾出現在身旁。
“就讓分身和鳴人你一起進去吧。”九喇嘛開口,爪子挪開,握住腰間的刀,“宇智波斑那個家伙.”
“現在擁有狐藏鏡,老夫應當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鳴人微笑,從內心世界離開,深深看一眼依舊倨傲地站在天空之上的宇智波斑,久違地鉆入肉體里。
蘊含在細胞中的“查克拉”就如潮水一樣涌來。
在“九勾玉輪回眼”影響下的月光傾瀉,灑落在鳴人身上,藤蔓就立馬揮動,卷上鳴人的身軀,一層層的“繭”也纏上,將他掛在枝椏上。
“沒想到漩渦鳴人竟會主動接受這個術。”在宇智波斑身后,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無限月讀會對他造成影響嗎?”
宇智波斑扭頭,盯著背后如影子一樣,渾身漆黑的家伙,又抬起頭看向月亮:“不必擔心。”
這是曉組織的“絕”。從自己意志中誕生出的個體,是陰遁和自身查克拉的造物,對自己而言,是比孩子還要更值得相信的家伙。
“他既然選擇主動進到我們擅長的領域里”
“那自然要好好宴請他。”
他注意到,九尾并未和鳴人一同陷入到“無限月讀”中,但已經不重要了。
“月之眼計劃”已經成功。
等解決了漩渦鳴人那個大麻煩后,再將這個,即便是幾十年前,還未曾擁有“輪回眼”的自己就能隨意玩弄的小狐貍處理一下。
宇智波斑舉起手。
神樹伸出藤蔓,將他包裹住,也纏繞成繭,高高掛在枝椏上,成為最大的那顆。
等這顆“繭”完全成型,絕爬了上去,抬頭盯著月亮,喃喃自語:“母親大人,再稍等一會,再忍耐一下。”
“就快了。”
月亮似乎回應了他的話,散發出一股更加劇烈的波動,九勾玉輪回眼的光芒更加璀璨。
鳴人把眼睜開,茫然打量四周環境。
這里是.
他對這個地方還有一些印象。
是木葉村內的一處公園,來來往往,還能見到一些臉上洋溢歡快笑容的行人。
“這就是無限月讀的世界?”九喇嘛從鳴人肩頭冒出,“真是真實啊。”
“我還以為.”
“會和夢一樣離奇呢。”
鳴人搖搖頭:“這是無數人交織在一起的夢境,有足夠多的樣本,自然會很真實。”
“要怎么破解這個術?”九喇嘛歪頭,“鳴人你有想法了嗎?”
鳴人沉默,把手伸出,通靈術式在掌心凝結:“有一點想法。”
嘭的一聲白煙,如他所愿,一只卷軸出現。
是封存“輪回眼”的那只。
“既然宇智波斑是用輪回眼和十尾之力施展出這個術式。”看到東西出現,鳴人沒有打開,又收了回去,“現在輪回眼我有了。”
“尾獸的力量”
“只差六尾。”
九喇嘛揣摩:“這個世界不清楚有沒有六尾,宇智波斑會把那東西放進來嗎?”
鳴人搖頭:“就算沒有,想要支撐起這個術式,也必然會有一個支柱。”
“我們只要打破那個支柱就好。”
九喇嘛點頭,正要開口說什么。
鳴人忽得轉過身去,手指抬起,混雜著靈力的查克拉激蕩,蓄勢待發。
攻擊沒能打出去。
“面麻,好久不見。”是一位金發男人輕巧落地,微微一笑,“不用緊張,是爸爸。”
“在外面這么久,媽媽一直都很擔心你。”
鳴人看著他。
氣息、模樣、性格都和自己曾見過的那個“波風水門”一致,只是打扮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樣,身上并沒有披著那件象征火影的白色御神袍。
只是這個稱呼 “面麻”?
自己在這個世界里的名字,竟然是“面麻”嗎?
“回家吧。”波風水門微笑,語氣溫和,“不管有什么事情,爸爸媽媽都會陪在你身邊。”
鳴人抬頭,看向遠方的山。
火影巖依舊存在。
從左到右,是千手柱間、千手扉間、以及猿飛日斬,這三名火影并沒發生任何變化,唯獨第四顆頭像,變得陌生,是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而非波風水門。
“我現在還不想回去。”鳴人坦蕩開口,“想在村子里走一走。”
波風水門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下來:“要我陪你嗎?”
鳴人搖頭。
“我暫時不會告訴媽媽你回來的消息。”波風水門輕聲,“如果你想回來,就給她一個驚喜吧。”
鳴人微笑點頭,他扭身離開,快到臺階走下,忽把頭轉回:“家的位置在哪?”
波風水門疑惑,皺起眉頭,但還是老老實實回:“還是以前的地方,我們沒有搬家。”
他開口報出一個地址。
鳴人不留戀地離開。
波風水門看著自己孩子的背影,眼神深沉。
“那一定是水門吧。”九喇嘛嚷嚷著,“氣息,聲音長相,還有查克拉,都完全一致。”
鳴人果斷回答:“不是。”
九喇嘛一愣。
“這是虛假的幻象。”鳴人接著說下去,“在無限月讀這個術式發動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
“被穢土轉生出來的那兩個云忍,金角、銀角,他們并沒有被影響。”
“雖然只是兩個個例,但加上我也沒有受到那個術式的影響,我想只有活著、而且具備查克拉的人,才會被無限月讀影響到。”
九喇嘛若有所思地點頭:“那這個波風水門”
“有些人的愿望,是和那些死去的親人重聚。”鳴人偏頭,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上掠過,“但死者進入不了這個世界。”
“他們的執念,就會具象出具體的形象。”
他心神一動,聯想到剛才那個奇怪的稱呼上。
九喇嘛也想到了:“鳴人你并不是第一時間就進入到這個世界里的。”
“剛才水門對你的稱呼也很奇怪,叫你面麻。”
“所以其實在這個世界里,有因其他人的執念,而具象化的另一個你?”
“他的名字叫漩渦面麻?”
鳴人把頭一點:“我想應該就是這樣。”
他忽的抬起腦袋。
兩道身影,一藍一紅,一左一右地撲來。
他閃身一退。
那兩道身影落地。
“鳴人!”
“志麻!”
她們同時開口,卻喊出兩個截然不同的稱呼。
藍發是穿著和服的日向雛田,她留著長發,身上有著和現實世界截然不同的磅礴大氣,眼淚汪汪地盯著鳴人,只是在聽到另一個人的稱呼后,不滿偏頭看去。
紅發是和現實世界幾乎沒有區別的漩渦香燐,紅發扎成團成丸子,一身淺色碎長裙,踩著白色綁帶涼鞋。
“不要把你夢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出來。”雛田大大方方,就如經年累月的上位者那樣,呵斥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