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川完全不想搭理白夜。
看向他的目光無語至極。
感覺心里面有一萬句媽賣批簡直不吐不快！
他與白夜接觸了多回，也算是對這個年輕人有一定了解。
但再一次，白夜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下限。
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當著這么多專業人士的面，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能夠進入這間病房的，怎么可能有他說的那種兇徒存在！
還證人保護計劃！
證人保護計劃能有這里安全？
白夜現在所在的病房，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從人手到設備，從科技到玄學。
不知道被施加了多少手段，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人來保護這間病房。
能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潛入進來的，所謂的陳飛的同伙，估計還沒有出生吧！
換句話講，要是真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潛入進來。
負責安保的這些人，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況且人都是和自己一起來的，他們要是有問題，自己還能跑的掉？
盡管如此，白夜依舊如此大義凜然，如此義正詞嚴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問題是……他似乎也不完全是在胡編亂造。
畢竟，整個過程中，他確實沒有觸犯法律，也確實幫助官方解決掉了那只恐怖的詭異。
被當成犯罪嫌疑人對待，也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最主要的，剛剛也確實是對方先動的手。
瞧那年輕人出手時身上的煞氣，就連他一個普通人都心驚膽戰，任誰都不會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想到這，劉伯川神色變得嚴肅。
看向秦衛和那個青年的目光不由有些惱火。
這人他之前也沒有見過，是第一次跟著秦衛、寧姝一到此。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愣頭青，竟然如此飛揚跋扈，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
確實是目無法紀，無法無天！
心底罵了一句，但見那年輕人似乎依舊不知悔改，面色陰狠，目露兇光。
有恃無恐，顯然是背景深厚。
劉伯川低聲嘆了口氣，心里其實不想干這種破事！
但他是這里兩方之間的紐帶，此時此刻卻是非他出馬不可。
于是先好言安撫白夜。
然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秦衛的身邊。
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聲音雖小，但白夜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卻秦衛趕緊將人帶走，息事寧人。
至于今天來此的目的，不如換個日子再來之類的。
但白夜卻不愿意這么簡單將此事揭過。
不因為別的，就是那年輕男子那一副高高在上，橫行霸道的樣子，還有秦衛虛情假意，沒有任何誠意的道歉。
讓他很不爽！
什么檔次，敢在自己面前裝13？
于是，也不管那邊低聲交談的兩人，高聲叫了一句：“劉隊，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你確定這兩人的身份都是真實的嗎？不會和那江山國際里的陳飛是一丘之貉吧。”
劉伯川聽的臉色一黑，這是當著和尚罵禿子呢。
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道：“你小子！消停一點，這邊交給我來處理！”
這小子一天不是投訴就是報警。
現在年輕人維權意識都這么強的嗎？
嘆了口氣，看向秦衛。
面對有些咄咄逼人的白夜，秦衛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仿佛一張精雕細琢的石像。
平靜的眼神直視著白夜，目光深邃，讓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似乎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另一邊的寧姝則是神情復雜的看著白夜，幾次張口，似是想要說些什么。
但猶豫了一番，最終也只是嘆息一聲，閉口不言。
唯有那年輕人，依舊執迷不悟。
似乎忍不住想要沖過來與白夜對線。
但寧姝眼神銳利，眸中殺氣凜然，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
年輕人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登時噤若寒蟬，不敢再恣意妄為。
就這樣沉默了一陣，秦衛忽然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套著深色外皮的證件。
走到白夜的身邊，將證件展開。
“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看一下。”
白夜聞言，看了他一眼，隨即目光在證件上一掃而過。
“靈異調查局，特勤六處處長：秦衛。”
心中一動，卻是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心中有些吃驚，沒想到秦衛竟然真的會向自己出示證件。
他自是不會認為與劉伯川一起來的人會有問題。
只是四人中，除了劉伯川，其他都不是普通人。
寧姝與那年輕男子應是師出同門。
秦衛雖不知道修為深淺，但身覆靈光，又是一處之長，顯然更加深不可測。
本以為世俗法律對這些特殊能力者沒有太大的約束。
但沒想到，情況似乎與自己想的不盡相同。
這個世界上，特殊能力者的地位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超然。
眼前的這些人，也會受到世俗法律的約束，也會遵從某些規則。
這么看來，官方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無能。
否則不可能約束的住這些擁有著非凡力量的存在。
只是，為什么選擇隱藏力量，又為什么如此低調的不為世人所知，放任詭異橫行……
白夜心中頗感蹊蹺。
但轉念一想，這和他有什么關系。
只要知道官方力量是一條足夠粗的大腿就可以了！
心里有了底，白夜便感覺自己的安全又有了幾分保障。
就像之前說的，他一向遵紀守法。
所謂行得正坐得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是大大的良民！
所以還有什么好怕的！
畢竟，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但是……
忽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白夜尋思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體內那個狗系統，可是要求自己當反派的！
自己要是去抱緊官方大腿，該不會被系統給直接抹殺掉吧？
而且，經過這幾次坑爹的任務，白夜對系統的定位產生了一些疑惑。
除了完成指定的任務，系統對于自己行為是否符合要求，究竟是如何判定的。
最開始系統給出的描述是，只要言行舉止符合法外狂徒的人物設定，就能獲得系統獎勵。
法外狂徒，說白了就是需要自己去當反派。
但是經歷過這幾次任務之后。
白夜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系統對自己的獎勵，究竟是因為吸收了詭異的力量，還是因為滿足了人設的扮演？
根據這幾次系統發布的任務判斷，白夜猜測是前者。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系統又為什么會在最初時給出一個法外狂徒的提示呢？
總感覺系統遮遮掩掩，在隱藏著什么。
白夜此刻很想進入系統空間，仔細研究一下系統的判定機制。
但看到面前的秦衛神色嚴肅，這才想起，他已經晾了人家好半天了。
于是咧嘴一笑，道：“原來是秦處長，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秦衛沒有與他嬉皮笑臉，臉上神情稍有緩和。
認認真真的收起證件，隨即沉吟了一下，道：
“我們聊兩句？”
白夜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卻是沒有立即答應。
歪了歪頭，看向那邊的幾人。
“還有的聊？”
秦衛扭過頭，也看向身后。
隨即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劉伯川沖兩人點了點頭，率先走出病房。
寧姝也是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只有那年輕人，看去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但卻在寧姝冷厲的目光下，還是乖乖走了出去。
等幾人都離開病房。
白夜忽地發出一聲嗤笑：“秦處長，手底下的兵都管不住啊！”
秦衛卻只是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但他的情況有些特殊，你多擔待。”
這應該勉強算是道歉吧。
白夜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問道：“什么來路這么牛逼？”
“他叫季辰，最近才被安排進入調查局，不太懂規矩。”
“自幼出身玄門，修習玄門正法，與寧姝是同門。”
秦衛并沒有藏著掖著，只是非常平淡的給白夜介紹了年輕人的情況。
白夜點了點頭，默念了幾遍季辰的名字。
隨即抬起頭，看向秦衛。
直接開門見山道：“秦隊，我們直接點吧，也別繞圈子了。”
“直說吧，你們到底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
秦衛盯著白夜，緩緩點了點頭。
“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