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高博,你撅屁股在搞什么呢?”
“咳,不小心把水撒地上了,我拿紙擦一擦!”
341特遣一隊辦公區。
顧幾剛從雷萬山辦公室走出來,便看到高博不知道彎腰趴在地上干什么。
看到他手里拿著文件,高博眼珠子一轉,左右看看,頓時丟掉廢紙低聲問道:“雷隊是不是又給你開小會了,跟我說說,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是啊,上次開完大會后,好像基地一下子就沒動靜了似的。”
相隔一排辦公桌的吳康,也湊了過來。
自從上次CTOC基地集體開完大會,明確了打擊目標“THEO組織”,以及科恩和其背后的PM軍事公司外,已經連續一周都沒有消息了。
包括先前的安檢調查,也沒了結果。
要知道,按照情報中所公布的信息。
THEO組織內部主要分為四個等級:邊緣、外圍、高級、核心;
只有外圍以上級別的成員,才有資格植入“種子”,所以單靠X光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是THEO潛伏的內鬼,其實并不準確。
可后續上面卻也沒有新的安排。
“很正常,這種事情本身就比較敏感,所以不是一場短期斗爭,只要暫時能確保情報和武力這兩部門沒有異常即可。”
顧幾這句話其實說的已經很直白了。
畢竟情報和武力,是直接關乎人員作戰生死。
說完,他便又將手中的文件擺開,“至于雷隊叫我過去,不過是下發新一期的訓練任務計劃,讓我們下周重點加強樓區CQB作戰。”
“樓區CQB?”
高博下意識反問一句,然后跟吳康對視了一眼,“該不會是上面又有新任務了吧?”
顧幾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
這一周,的確安靜得可怕。
不僅僅是CTOC,包括俄羅斯,東瀛、印度、韓國,甚至是他自己的7472部隊,也全都像是銷聲匿跡了似的。
但顧幾非常清楚。
這只不過是表面平靜罷了。
在看不見的地方,早已是暗潮涌動。
只是他最關心的兩點:科恩和僧袍人,如今都沒有任何消息。
前者自從被帶回國內后,即使情報處尋找了醫學專家進行治療,也毫無起色,基本已經確診為終生植物人狀態。
唯一還算是好消息的。
便是科恩的大腦侵入式手術,與伊藤美櫻尸檢所發現的腦部手術,均來自于同一技術支持。
這也間接證明了,他大腦里的意識,其實也是來自于另一個人!
而僧袍人的消息,倒是讓顧幾有些意外。
畢竟在南亞地區,維迪的關系網幾乎可以稱得上只手遮天,再加上西瑪出色的情報線人經驗,應該不會出問題。
可沒想到不但丟失了目標,還差點兒被人反跟蹤。
看來僧袍人擁有極強的反偵察和反制追蹤能力。
“看來我這個老爸,還真是深藏不漏啊……”
顧幾心中暗自碎碎念著。
誰能想到,家中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的父親,才是真正的高手。
“汪哥,兄弟們都準備好了!”
緬北,大奇力。
賭場地下基地。
副手阿輝穿著一身MC戰術背心,領著一堆人畢恭畢敬地走過來。
下一秒。
身后十幾名相同衣著的漢子,低頭齊聲喊道:
“汪哥!”
“嗯。”
伴隨著手下的呼喊,汪學明緩步走到燈光下。
卻見他竟然也罕見穿了一身戰術套裝。
事實上,自打在果敢白家后期。
汪學明就一直在培養自己的私人勢力,其中包括阿輝這幾個人,是他重點栽培,親自統一按照半軍事化戰術訓練。
后期在獲得了BCI虛擬現實訓練器后,他又統一了SOBR快速反應作戰標準。
毫不夸張的說。
這幫人的戰術作戰水平,已經足夠堪比國內省級特警隊了,根本不是緬北這些普通打手,以及軍閥士兵所能比擬的。
“安家費都給了么?”
“按您的要求,汪哥,每人80萬。”
“好。”
“汪哥,恕我直言,您真打算把所有精銳全都帶上,去那個什么中美洲么?”
阿輝壯著膽子,咬牙提了句建議,“萬一我們走了,那些死對頭趁虛而入怎么辦,光靠麗姐一個人恐怕……”
因為就在汪學明去孟加拉這段時間,豁牙子三番五次帶人上賭場挑事,將客人全部趕走。
甚至有幾個小弟外出找樂子的時候,離奇消失。
搞得賭場人心惶惶。
要不是汪學明提前回來,這生意早就沒法做了。
“去中美洲的事情,已經定死了。”
汪學明拔出腰間的手槍。
看得阿輝心臟“咯噔”一緊,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惹了他生氣,于是趕忙低頭道歉。
但汪學明接著又話鋒一轉:
“不過你說的也對,臨走之前,這有些賬,是要算一算了,順便檢驗一下你們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
傍晚。
大奇力卡拉威路。
這里算是這個地方最繁華的街區之一了。
隨處可見的夏文,以及各種奶茶、國產手機店鋪,甚至讓人一時分不清這里到底是國內,還是緬北。
而在繁華街道的西側盡頭,有一家歌廳。
正是豁牙子掌管的產業之一。
門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名身著綠色軍裝,手持AK的武裝人員,正是他的后臺,張遠山的兵。
“嗤——!”
就在兩人正四處張望,調侃著街上哪個妞穿得最騷。
突然,兩輛面包車剎停在門前。
還未等他們來得及反應,車門“嘩啦”一聲打開,只聽“砰砰”兩聲槍響,二人正中胸口當場死亡。
“啊——!”
“快跑!”
街上的路人聽到槍聲,頓時尖叫大喊,抱頭四處躲避。
而車上的人下來,正是汪學明和他的手下。
“你們他媽……”
“砰!”
汪學明抬手一槍擊斃了從歌廳跑出來的打手,“倒地,左側樓梯有聲音,小心二樓窗口!”
“是!”
阿輝應了一聲,立刻抬起手中的AK,瞄向了歌廳二樓的窗戶,同時大聲催促著手下:“快,向前推進!先清理左側樓梯!”
“噠噠噠……”
話音剛落。
二樓果然如汪學明所料,有武裝人員探出腦袋,正好被阿輝掃射撂倒。
同一時間。
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手下,便從汪學明身旁兩側,快速持槍貼墻沖進屋內。
伴隨著火光連閃。
從左側走廊和樓梯口沖下來的打手,是來一個死一個。
“趴下!雙手抱頭!”
“不想死就老實點!趴下!!”
“汪哥,一層都清理了!”
一名小弟快速折返回來。
汪學明只是一點頭,“把人給我看好了,注意樓后。”
說完,便拍了下阿輝的肩膀,提醒他跟上。
于是二人帶著剩下的四人小隊,迅速沿著樓梯突上二樓。
“他媽的,到底是誰,敢殺到你爺爺……”
二樓盡頭包房。
豁牙子拿著手槍,在混亂的走廊里破口大罵。
可還沒等他把狠話說完,便看到兩三個圓柱形的東西丟了進來。
“轟嗡!轟嗡……”
是震爆彈。
一群打手還沒等開槍。
就被這東西炸得暈頭轉向,一個個全都跪倒在地上呻吟。
豁牙子捂著耳朵,面色驟邊,急忙跑回包房內:
“不好了,張營長,門外來了一群特警!”
“去尼瑪的!大其力怎么可能有特警!”
沒等坐在沙發上的張遠山發話,他手底下的寸頭副官,就一腳踹上來,將豁牙子踢到了墻根上。
“唔……是真的,他們手里有震爆彈!”
豁牙子痛苦地從地上爬起,狗刨式地竄到了張遠山腿前,死死抱住:“張營長,會不會是夏國特警來了,聽說年前的果敢事件,白家覆滅,就是夏國派特警干的!”
沙發上的張遠山,是個皮膚黝黑的胖子。
他的眼睛本來就小。
如今一瞇眼,更是縮成了一道縫。
“不可能,最近園區沒有新貨,夏國警察不可能無緣無故過來抓人,除非……”
“趴下!抱頭”
“不好!營長,他們已經打過來了!”
話說一半。
走廊里突然響起連串的槍響和暴呵。
士兵趴在門前,剛回頭喊上兩句,就被子彈擊中胸口,噴血倒地。
“營長,來不及了,從后窗先跑!”
寸頭副官一把將張遠山拉起,交給手下,自己則抓著AK跑到門邊,“兄弟們,給我死守這里,絕對不能讓他們沖進來!”
“是!”
“咣當!”
“小心手雷!”
沒想到,這些武裝士兵剛放完豪言壯語。
轉眼就有手雷丟了過來。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汪學明的手下幾乎是以摧枯拉朽的攻勢,迅速突上來,直接將門口的士兵,連帶著寸頭副官,一并解決掉。
“汪哥,房屋清空!但不見目標!”
“汪哥!我們在樓后抓到三個人!”
“把他們看住了,你們架設這里,阿輝跟我!”
汪學明從隱藏式耳機中聽到手下匯報,抬頭瞥了一眼包房后窗,然后便帶著阿輝一起下樓。
來到歌廳后院。
只見豁牙子、張遠山,還有一名士兵。
三人正抱著腦袋,被汪學明的兩名手下拿槍指著,趴在地上。
豁牙子一看是汪學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當場破口大罵道:“汪學明!你他媽竟然敢當街對我們下手,難道你是想跟張營長徹底開……”
“嘭!給我把嘴閉上!”
一旁的手下當即猛地踹上去,直接將他僅剩的另一顆門牙,也打了下來。
張遠山蹲在地上,臉色青了又青。
“汪學明?你好狠的手段啊,難道你就不怕我的人把你和賭場全都平了么!!”
“砰!”
槍聲一響。
豁牙子當場爆頭。
如此近的距離,鮮血就這么噴在了張遠山的臉上,甚至還能感受到那液體的溫熱。
直接給他震懵了!
這個汪學明,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殺人!
沒開槍以前,他本以為這家伙只是想趁機給他們一個教訓,看在他手底下有一整個武裝營的面子上,無論如何,也不敢動他一根毫毛。
可這這一刻,張遠山明白了。
對方是真的敢殺他!
“汪,汪學明你好大膽……”
“砰!”
又一槍,連帶著僅剩的一名士兵也一起被干掉。
“踏踏踏……”
汪學明腳下的作戰靴,就這么踩著鮮血,一步一步走到了張遠山面前。
直至那桿黑漆漆,而又冰冷的槍口,落在他眼前。
才讓他猛地打了個哆嗦,徹底驚醒過來。
“別!汪學明,你不能殺我,我手底下足足有500人,我死了,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也不想鬧到魚死網破那一步……”
“我來大其力,只是想安安靜靜做生意,本不想摻合你們這些事情。”
汪學明直接打斷了張遠山的話,自顧自開始檢視彈夾,“但豁牙子先對我的人動手,我警告過,他不聽,所以我只能殺他。”
“殺,殺了就殺了,只要你把我放了,我保證這件事到此結束。”
“呵呵,張遠山,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你抬頭看看天上。”
汪學明笑了一聲,槍口上抬。
順著視線。
張遠山看到了一道白光從頭頂飛速掠過。
片刻間,只聽“轟隆”一聲震響。
像是有什么地方爆炸了一樣。
而那個方向是……
“沒錯,是你的營地,我用巡飛彈,把你的武器庫炸了。”
“你!!”
張遠山雙目赤紅,渾身殺機盡顯。
可轉眼就被汪學明一旁的手下用槍口逼了下去。
“張遠山,我沒把你的營地肅清,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我背后所掌握的能量,遠遠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邊防營長所能想象的,只要我一個念頭,哪怕你躲在地下軍事基地,我也隨時都能弄死你!”
汪學明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威脅,反倒像是在吃飯喝水。
也對。
一個能調動巡飛彈的人,的確有資格說出這種話。
畢竟這種先進武器,別說在大奇力,甚至整個緬北都沒有空軍,沒有制空權,沒有衛星坐標,何談空地作戰。
不僅僅是張遠山。
一旁的阿輝,以及其他手下,也紛紛被這一發巡飛彈給震住了。
他們本以為,自己的老大汪學明,能弄來這些單兵武器,就已經很牛逼了,沒想到連巡飛彈都能搞到。
難怪當初他完全不把張遠山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