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一刻,藥王廟的周遭被一層靜謐所籠罩,唯有烏鴉啼鳴,不時劃破這沉悶的氛圍。
東方不敗悠然自得地坐在窗欞之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輕聲道:“你的眼光似乎不怎么樣。”
岳靈珊聞言,低垂的眼簾下,藏著難以言喻的苦澀與失落,心中五味雜陳,自己果然.
正當此時,一位身影緩緩步入這靜謐的畫面,如同清風拂面,帶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是歐師兄!”
岳靈珊心中一顫,目光緊緊鎖定在那逐漸清晰的身影上。即便距離尚遠、面容模糊,但她的心卻異常堅定——那是她心心念念的歐師兄。
待人走近些,東方不敗瞇眼審視,見其身姿挺拔如松,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一身英氣逼人,仿佛自畫中走出的仙人。
在武林之中,其容貌之出眾,實屬罕見。
東方不敗心中暗自贊嘆,難怪岳靈珊對他情有獨鐘,每日得見如此容顏,倒是賞心悅目。
歐藏華行至藥王廟前,目光掃過岳靈珊,見她安然無恙,緊繃的心弦這才稍稍放松,語氣中帶著幾分關懷:“岳師妹,見你無恙,我便放心了。”
言罷,他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陽,瞬間驅散了深秋的寒意。
岳靈珊的眼眶微微泛紅,淚光在眼眶中閃爍,又覺得心里暖暖的,她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溫柔而又有些羞澀的笑容:“讓歐師兄擔心了,我沒事”
說著,她看了一眼東方不敗,不知道該不該把對方是男娘的事情告知歐師兄。
歐藏華輕輕頷首,隨后才看向一旁的東方不敗,平和的說道:“東方教主,你要找的人是我,既然我已經來了,不如就讓岳師妹先離開吧!”
東方不敗微微側頭,看向岳靈珊的目光很是柔和,示意她先行離去。
岳靈珊走出藥王廟,擔憂的看著歐藏華。
“沿著這條小徑,筆直前行大概三里地,便有馬車候在那里。”歐藏華看著岳靈珊,溫和的說道。
“歐師兄小心”岳靈珊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東方不敗,才快步離去。
等少女走遠,歐藏華才看向東方不敗,語氣淡漠的說道:“東方教主千里迢迢前來尋我,總是有原因的吧?”
“當然!”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武林之中,老一輩的方證、沖虛、任我行、左冷禪都已敗在我手,新一輩的人物之中,只有伱和令狐沖稍微能入我的眼。令狐沖已敗,就剩下你了。”
“為了天下無敵的名頭?”
“人生在世,不過名利二字。”東方不敗單手抬起,使出擒龍功,將地上的真武劍抓到了手里。
就在這時,六道身影如鬼魅一般鉆了出來,從六個方位同時攻向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神情平靜,他并未急于反擊,而是以一種近乎藝術的方式,在藥王廟內游走閃避,每一次腳步的挪動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敵人的鋒芒。
第一道黑影手持長劍,劍光劃破空氣,直取東方不敗咽喉。
東方不敗身形一側,輕描淡寫地以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尖,那劍便如同被無形之鎖束縛,再也無法寸進。
同時,他左腳抬起些,以一個微不可察的動作,巧妙地絆倒了從側方攻來的第二道黑影。
緊接著,第三、第四道黑影分別從上方和下方發動夾擊,拳風掌影交織成一張密網,根本避無可避。
哪知東方不敗身形暴起,如龍騰九天般,在空中一個翻滾,不僅避開了所有攻擊,還借勢一腳蹬在第五道黑影的胸口,將其踹飛數丈之遠。
而第六道黑影最為狡猾,他趁東方不敗注意力被其他五人吸引之際,悄然繞至其后,企圖發動致命一擊。
然而東方不敗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般,猛然轉身,一掌拍出,掌風凌厲,帶著呼嘯之聲,直接將那黑影震得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六大高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被東方不敗解決了。
歐藏華很是吃驚,這可看不出是受過傷啊!
“現在該輪到你了。”
東方不敗看向歐藏華,只見他足尖輕點地面,仿佛與大地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共鳴,自藥王廟中凌空躍起,身姿飄逸,宛若天際流星,劃破長空,直逼歐藏華而來。
東方不敗手中長劍如電,帶著破風之聲猛然斬來,劍光所過之處,空氣似乎都被一分為二。
歐藏華見狀,身形一晃,輕功瞬間發動,身形如同燕一般向左疾掠,同時心中盤算著繞后之策,意圖尋找東方不敗的破綻。
然而東方不敗劍勢一轉,直接回劍斜斬,劍尖所指,正是歐藏華閃避的軌跡。
歐藏華心中一凜,但腳下動作卻是不慢,腳尖輕點地面,運用《輕身御風·飛馬踏燕》中的精妙步法,身形在極小的范圍內做出快速挪移,幾乎是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東方不敗的致命一擊。
避過危機,歐藏華第一次在比武中有了一種‘我要取勝’的心態,心中戰意更盛。
他趁東方不敗劍勢未穩之際,迅速反擊,右手長劍自下而上撩起,劍尖閃爍寒光,直指東方不敗的咽喉。
但東方不敗豈會輕易中招,他身形微側,輕松避開歐藏華的撩劍,同時左手迅速探出,直取歐藏華持劍的手腕,意圖以擒拿之術制敵于先。
歐藏華反應極快,長劍瞬間下削,與東方不敗的手指擦邊而過。
然而東方不敗卻一腳穿插,猛然一記鐵山靠撞了過來。
如此近距離,歐藏華根本避不開,被撞飛了起來。
但他在空中翻滾的瞬間,迅速調整身形,體內內力涌動,匯聚于劍尖之上,以自身做遮擋,使出了一招背身直刺。
“叮——”
東方不敗長劍一豎,恰到好處的擋住了這一招。
在這股力道之下,兩人身形拉開了數丈。
不等歐藏華站定,東方不敗便再次沖了上來,他劍法超然物外,已臻化境,其劍出鞘,不拘一格,不泥于古,更不執著一招一式的勝負,劍如行云流水,隨性而舞,時而全真劍法古樸沉雄,轉瞬間又化為華山劍法之輕靈飄逸,兩者間轉換自如,毫無凝滯,盡顯其用劍之道。
若換作是對劍法鉆研至深的左冷禪、令狐沖等人,面對如此變幻莫測的劍招,恐怕早已心神搖曳,難以自持。
可偏偏這一回他遇到的是歐藏華,什么全真劍法、華山劍法,他又不熟,你怎么來我便怎么接,一時間反而跟東方不敗打了個有來有往,二人你一劍,我一招的,竟然對戰了二十余招。
“砰!”的一聲,兩人對了一掌,歐藏華被震得倒退了好幾步。
東方不敗站在原地,目光如炬的望著那位身姿挺拔的歐藏華,驚喜的說道:“你用得劍法脫胎于衡山,卻又比衡山劍法更加精妙,你走出了自己的道。整個武林,你應該是自我之后,最有可能成為宗師之人。”
“比不得東方教主才情絕倫,”
歐藏華握著長劍,神情認真的說道:“在劍術方面,與我交過手的人中,沒人比你更優秀,我歐藏華愿稱你為最強。”
東方不敗的臉上掠過一抹意外的神色,他凝視著歐藏華,心中有些感慨。
這歐藏華,確實與那些沉溺于江湖恩怨、孰強孰弱、俗不可耐的臭男人不同,他的劍法獨特,心性堅韌,更難得的是那份坦蕩與真誠。
難怪岳靈珊會對他情有獨鐘,這份有別于他人的魅力,確實令人難以抗拒。
“哼,你倒是坦誠。”
不遠處的山坡之上,雨化田看著下方的戰斗,神情中滿是驚喜,他沒想到,此世間除了他本人以外,還有人能把《葵花寶典》練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