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山迎日峰,云霧繚繞間,老頭子、祖千秋及桃谷六仙等一眾豪杰匯聚一堂,古樸亭榭之中,爐火正旺,烤架上整羊金黃流油,香氣四溢,引得眾人垂涎欲滴。
令狐沖抱著一壇酒,嘴角掛著一抹不羈之笑,仰頭灌了好幾口,美酒如絲緞般滑入喉間,盡顯其豪邁性情。引得四周掌聲雷動,叫好聲此起彼伏。
“令狐兄弟,內些個高手高手高高手都在聚義廳開會,你怎么不去吧?”桃干仙湊到令狐沖跟前,怪笑著問道。
“對對對,”桃實仙也湊了過來,騎在桃干仙身上,手舞足蹈的說道:“那勞什子的白癡木蘭,成天板著一張臭臉,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在我看來,不及令狐兄弟半分。”
“笨蛋,人家叫賤人木蘭!”桃根仙倒掛在松樹上,沖著兩個兄弟糾正道。
“明明是叫白癡木蘭!”
“哈哈哈”令狐沖看著吵起來的桃谷六仙,大笑著說道:“木蘭前輩號稱劍癡,不是賤人也不是白癡。”
“哦那就是.”桃谷六仙異口同聲的喊道:“又劍又白癡嘍!”
令狐沖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對于桃谷六仙這群行為灑脫卻心地不壞的朋友,他總是帶著幾分包容:“幾位兄弟,玩笑歸玩笑。那木蘭前輩劍術超群,人稱‘劍癡’,乃是因其對劍道的癡迷,我也是十分佩服的。”
桃谷六仙聞言,面面相覷,隨即紛紛點了點頭。
桃干仙撓了撓頭,憨笑道:“令狐兄弟說得對,咱不提那劍癡了。話說回來,那聚義廳里到底在商量什么大事?咱們哥幾個還不能旁聽了?”
“桃干仙此言差矣,”老頭子端著酒杯,笑著說道:“是我們幾個不能聽,令狐兄弟是自己不愿意聽。”
“為何啊?”桃干仙配合的問道。
老頭子湊近了些,緩緩說道:“因為令狐兄弟心懷高遠,不愿拘泥于俗務之中,故而選擇了這方清幽之地,與我等享受自在啊!”
令狐沖拱手向老頭子致謝,笑道:“老爺子過獎了,那紛紛擾擾的會議有甚么意思呢?不如在此與諸位弟兄共飲美酒、談天說地,來得自在。”
一旁的祖千秋聽了這話,懶洋洋的說道:“令狐兄弟,這事我可要說道說道你,那會議沒意思,但你得知道是干啥,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淪為.”
“祖千秋,這好酒好肉都堵不住伱那張噴糞的嘴么?!”
祖千秋話至半截,令狐沖尚未及反應,老頭子便已搶先一步,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打斷了他。
老頭子隨意拋擲著一只小巧的酒杯,笑道:“自從你這憨貨見了那歐探花,說話辦事就不利落了,你這般嘮叨作甚?令狐兄弟自有他的打算,咱們這些做朋友的,只需陪他痛飲幾杯,便是最好的支持!”
聽到歐藏華之名,令狐沖心中一痛,他想起了在京城不知音訊的小師妹,對祖千秋也多了幾分不滿。
這大好時光,提那人作甚?
“祖兄之言,令狐沖記下了。來,今日不談其他,只與朋友飲酒,干杯!”令狐沖舉起酒壇,笑著喊道。
“干杯!”桃谷六仙各自舉著酒壇,與令狐沖共飲。
老頭子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寂寞的祖千秋,走過去為他斟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祖千秋抬頭看了看這位多年好友,將美酒一飲而盡。
夜幕低垂,星辰點點,眾兄弟酒足飯飽,歡聲笑語間,紛紛巡邏去了,吆喝聲此起彼伏,穿林越石,好不熱鬧。
令狐沖作為任我行重點關照的高手,自然不必做這些。
他尋得一幽靜亭臺,仰臥其間,以酒壇為枕,發絲隨風輕揚,眼眸微閉,仿佛與世隔絕,只余心中一片自在。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令狐沖笑著問道:“這么快就巡邏完了?未免有些兒戲了吧!”
“我無需巡邏。”
令狐沖一驚,立即翻身而起抬頭看去,此人身穿豎褐,其面容奇特,鼻子矮塌、眼球突出、寬大嘴巴,長著一張馬臉。
“你的劍呢?”那人看著令狐沖,微微皺眉問道。
“在”令狐沖呆了呆,四處找了一圈,才看到自己的佩劍,“在這里!”
那人看著令狐沖的操作,一臉不爽的轉身離去:“身為劍客,劍,乃是其魂之延伸,命之依托,猶如俠客之第二心脈。我觀你這等行徑,對劍之輕視,實在難令我信服,你是什么劍道奇才。”
令狐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位形貌奇特之士,竟是任盈盈口中所提及的終南山隱居高人——劍癡木蘭。其名如雷貫耳,未曾想,會在此間月夜,以如此方式相遇。
更沒想到,這人還好為人師。
任盈盈和藍鳳凰在路口等待著,看到劍癡木蘭這么快便去而復返,都愣了一下。
不是說你要以劍會友么?
這么快就會完了?
似乎察覺到了兩女的想法,木蘭直接說道:“此等浪蕩子,莫要玷污了劍道奇才四字。”
說完,木蘭便一臉不爽的直徑離去。
藍鳳凰回過神來,忍不住笑著開口道:“我就說嘛,這兩人一看就合不來,圣姑還想著讓他們聯手對外。”
任盈盈聽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要知道令狐沖和木蘭就是她們這邊劍術最高強的兩人,他們聯手,應該能限制五岳劍派的。
現在嘛.
木蘭沒對令狐沖拔劍已經是給她任盈盈面子了。
第二日天微微亮,任我行剛剛醒來,就有一名部下跑了進來,拱手道:“教主,大事不好!東方不敗帶領著饕餮堂、窮奇堂、混沌堂、梼杌堂高手,直接殺到了中天門外!”
“嗯?!”
原本還有些精神不濟的任我行聽到這話,立馬清醒了過來。
他一把拉近那名部下,冷聲問道:“老夫布局于古禪寺之精銳,現今何在?!”
那部下聞言,面色煞白,額間冷汗涔涔而下,聲音顫抖著說道:“稟稟教主,古禪寺那邊迄今未有只言片語傳回,恐恐已盡數折戟沉沙了。”
“哼!”
任我行聽后,一臉冷然的松開了部下的衣襟。
他轉身后,大步流星的朝著中天門方向走去,“傳令下去,將所有精銳之士,速速集結于中天門之下!老夫誓要在此地,與東方不敗做一個了斷!”
“是!”
剎那間,聚義廳內腳步匆匆,衣袂飄飄,傳訊人員穿梭于廳堂之間,急切地將這一緊要消息傳遞給各路大佬。
任我行走到大院,正是風起云涌之時,各路英雄豪杰仿佛應召而來,鹿好顏、鶴好酒、東關寨大當家韋常、烏龍寨大當家覃糯替、百煉洞千華道人、癡木蘭等高手已經從四面八方走了過來。
片刻后,令狐沖也帶著一眾好友追了上來。
眾人匯聚一處,其勢力之大,足以攪動整個江湖。
中天門巍峨聳立,宛如天塹,將山上廣場分為兩個部分。
一邊是身穿統一黑袍、左臂系著紅巾的日月神教教眾,他們排成四個方陣,最前方是東方不敗的十六抬大橋。
橋身雕龍畫鳳,金碧輝煌。
轎輦四周,輕紗曼舞,隨風輕揚,與一旁黑袍教眾的暗沉形成了鮮明對比。
東方不敗一身白袍勝雪,外披鮮紅披風,如同冬日初升之陽,孤傲又自大。
他坐在寬大的轎子里,目光淡漠的看著前方的中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