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起殘忍的農場連環活烤熬油殺人案,勘察完現場之后,布萊恩有三條線索。
第一條線索是發現案發現場中的女大學生。
這條不是很確定,所以布萊恩直接交給了小鎮女警沙拉來處理。
不過對方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現在電話打不通,估計是在的地方信號不好,也可能是不方便。
第二條線索是處理農場后續資產的種子公司職員。
經過電話詢問,種子公司表示當初處理完農場的事情之后,負責處理的職員,在一輛車上,出車禍全部報銷了,只傳真回了當時處理農場時候,接項目的建筑公司電話和工費記錄。
第三條線索,則是那些受害者身上的紋身。
那些受害者,都是經過監獄培訓出來的縫紉機選手,特征相對明顯,數量也不少,加上某些紋身帶有獨特的信息,警方數據庫也有拍攝留檔,通過大數據搜索,比較容易檢索出有用的信息。
第一和第三條線索,驗證起來需要時間。
布萊恩只好拿起手機,聯系了種子公司傳真回來的建筑公司電話。
建筑公司全名“老爹建筑”。
這公司看名字,就知道是那種包工頭式的家庭作坊,有什么活接什么活,沒什么社會背景、資質都未必齊全的那種。
布萊恩都有些擔心,過去這么些年了,公司還有沒有繼續存在。
好在電話打過去之后,沒一會,就有人接通了電話。
那頭比較嘈雜,似乎是一群人在打牌,接電話的人口齒也有些不清不楚,似乎嘴里叼著煙:“這里是阿瑟夫勞務中介,你找誰?”
聞言,布萊恩眉頭微皺:“這里不是老爹建筑?”
“老爹建筑”,那邊頓了頓:“哦,你是說索林那群混蛋?我想起來了,已經很久沒有人找他們做業務了,他們之前是我的客戶,不過在四年前,索林失蹤了,那群混蛋組建的皮包公司也就解散了,不過我手上有更好的施工團隊,都是吃苦勤快的小伙,比那群混蛋老實多了”
“等等..”
布萊恩打斷了對方的推銷:“我是NW行動部的人,你現在過來一趟XX小鎮,我們有個案子需要伱配合調查”
“NW?沒聽過,你說話的態度我也不喜歡,滾蛋!”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布萊恩看向格林:“給伊萬他們去個電話,讓他們找到阿瑟夫勞務中介,然后將掛掉我電話的那個人帶過來,對了,讓伊萬他們別打嘴巴,我需要找那個人問話。”
需要的時候,NW行動部有權調動轄區的巡警。
找一個勞務公司,是很簡單事情。
格林聳聳肩,拿起手機朝外走去。
伊萬扛著一卷破舊的被子,來到了小鎮警署。
格林好奇地看著伊萬肩膀上的被子:“伊萬,人呢?”
伊萬將手上的被子往地上一丟:“里面待著呢,過去的時候,我在這家伙的辦公室發現了兩個被鎖著的女人,那還是一對母女,我好些天沒揍人了,出手有些重,為了維護小組形象,我就將他裹著拉過來了。”
落地的被子,砸在地上發出悶響。
伴隨一聲慘叫,被子滾開,露出了里面渾身淤青的中年白人。
別說,伊萬是個講究人,說不打嘴,就真的沒打嘴,只是除了嘴巴周圍,其余地方沒有一塊好肉。
他感受到周圍的光亮,習慣性蜷縮起來,求饒道:“不,不要再打了,我有罪,就將我送到警局,你這樣是不人道的!”
伊萬帥臉一橫,一腳將他踢飛三四米:“FK魷的人道,人家好不容易跑到這邊來工作,結果你坑死了男的,還將對方的妻子女兒鎖起來玩弄,你這種人渣配和我說人道主義?”
聽到動靜走出門的布萊恩,直接走到對方面前:“你為什么不喜歡我說話態度?”
他對伊萬口中的事情不感興趣。
勞務這種東西,不管是哪個國家,沒有資源還想要賺錢,就很容易涉黑,至少和黑會搭點邊。
男人揉著胸口直哼哼。
他聽到這熟悉的聲線,腫脹的眼睛微微睜大:“是你,你是前面給我電話的那個男人?”
早知道對方手段這么野,他就老老實實過來了。
面對布萊恩的詢問,小阿瑟夫的豬頭臉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很抱歉,警官,我當時喝了點啤酒,態度不是很好,對了,你是要我協助破案是吧,你說,我只要知道,肯定配合!”
布萊恩點點頭:“說說你之前說過的索林。”
通過小阿瑟夫的敘述,布萊恩他們知曉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索林,就是老爹建筑公司的老板。
當然,這是一個類似包工頭的建筑皮包公司,很多手下的臨時工其實都沒有什么建筑工人資質,所以大部分項目都接不了,只能做一些臨時工,靠著低工價來吸引客戶。
之所以能低工價,是因為對方手下的人基本都是出獄人員。
這邊,其實也是有工作歧視的。
很多工作,都會要求求職人員,開‘良好行為證明’,其實也就是無犯罪記錄,這個分聯邦、州、郡比較多種類,不過最多的還是當前居住城市的無犯罪證明。
所以坐過牢的人,如果想要繼續找一份不錯的工作,要么去一些不在乎這些的混亂場所,要么就是去一些小作坊公司上班,又或者直接換一個州生活。
總之,不做生意,在犯罪的當地,就很難有穩定的工作提供給他們。
索林的老爹,早年是個嬉皮士,因為小偷小摸坐過不少次牢,直到有了索林之后,才改邪歸正,干起了裝修的活計,為了廉價的用工成本,還找了當初一起坐牢的朋友來工作。
電影里,很多對于這種基本都是罪犯的公司,會特意展現的很有兄弟情義。
其實這就是扯淡。
吃喝嫖賭,不留過夜錢,才是他們真實的寫照。
這邊的監獄,可不會給你不斷做什么思想工作,不斷給你洗腦,讓你出去以后重新做人。
相反,很多本來只是意外進去蹲一段時間的正常人,經過監獄的洗禮,身上也多了很多的壞毛病,只有少數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才能出監獄之后,洗心革面,越混越好。
這樣一群人混在一起,自然不會真的老老實實做事。
一般黑工比較膽小,又渴望賺錢。
他們會聯合缺德勞務,告訴對方建筑工資格證件考核,考上就可以有高收入,然后收培訓費、服裝費、飲食住宿費、完事再把人一轉手,丟到葉子農場做苦力,再賺一筆。
這種事情做多了,也容易出事。
索林他爹,就是被一個從農場逃出來的黑工,買了把手槍BIUBIUBIU了。
索林接受公司之后,不認為自己老爹做錯了,而是覺得老爹下手太輕了。
一個有道德的老嬉皮士,還怎么賺錢?
沒錢,就只能住垃圾的社區。
這個合作,不是真的貸款公司,而是個別公司的職員。
比如種子公司。
他們壟斷了特殊種子。
農場主,特別是那些小農場主,每年都需要先花費錢買種子,部分人也會選擇貸款買種子或者牲口、化肥等等..等收獲季再回款還款,以保證自己的生活和農場運轉。
每年都有倒霉的農場主,因為各種原因,導致農場的運轉出現問題,還不上貸款。
正常情況,就是起訴,拍賣資產之類。
這其實根本就沒有索林他們什么事情。
但當他們和種子公司負責這塊業務的職員勾結,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會通過職員提前收到消息,先上門,找到農場主,表示按照現在的情況,你會資不抵債,全家玩完流浪,最后慘死街頭。
別怕。
可以和他們合作。
將農場改一改,一部分種植葉子,一部分圍起來,弄成‘娛樂場所’,剩下的部分,則在外圍種植一些正常的農作物,農場主則可以拿到一筆授權費度過難關。
這樣一搞。
那些壓榨完錢財的黑工,轉手可以送到這邊來做種植葉子的苦力,不用付報酬,直接就可以壓榨更多的人力成本,不用和之前一樣,只能賺取一筆人頭費,免掉了中間商賺差價。
至于黑工的子女,就像是小阿瑟夫鎖在自己辦公室的那對母女這種,則可以送到娛樂場所。
最后,如果中間農場出現問題,他們也有合作的律師,將一切責任都推卸到農場主的身上,自己則可以抽身而走。
那農場主不同意呢?
無所謂。
這個時候,索林他們還會上場。
將農場周圍的土地,混入生石灰,最后種子公司負責這一塊業務的職員,則帶著人來評定這個農場的價值。
這種被混了生石灰的農場,肯定賣不上價。
等于說,他們可以用很低的價錢,將農場買下來,繼續進行上一步的操作。
經過這個小阿瑟夫一說,布萊恩和格林對視一眼,猜出了事情的經過。
死掉的農場主一家,在德州可還是有親戚的。
德州那群紅脖子被稱為低等白人,粗魯的野蠻人之類,充斥著白人至上主義,視黑人為莊園苦力,也是武力最充沛的地盤,人均槍支持有量在整個聯邦都是前幾名。
就在這時。
之前負責聯系沙拉的男警員,臉色不好看地走了進來:“布萊恩先生,我總是有不好的預感,于是聯系了大學城那邊,那邊幫忙聯系了那群人的室友,根據他們提供的信息,那四個大學生現在還沒有回去自己租住公寓,沙拉那邊也一直聯系不上,這不對勁!”
聞言,布萊恩看了眼時間。
距離沙拉跟蹤那群大學生,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這么長的時間,都沒有消息,確實不對勁。
他看向男警員:“沙拉最后傳訊的位置在哪里?”
男警員報了一個坐標點。
布萊恩點點頭,朝在一旁看戲的伊萬道:“伙計,麻煩將地上這個人渣,送到保護傘公司的研究所去,他們知道要怎么處理他。”
“研究所?”
伊萬知道布萊恩手上有個研究所,但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不需要先將這家伙抓起來,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走?”
布萊恩搖搖頭:“不需要了,這種人渣,就不要浪費納稅人的錢了。”
聽著研究所之類,一聽就不正經的名字。
小阿瑟夫瑟瑟發抖:“不,我要坐牢,我要接受法庭的審訊,我有罪,我..”
布萊恩點點頭。
先審判,再購買,蠻貴的。
他就是執法者,這樣直接點。
讓格林繼續待在這里,等待老哈登那邊的消息。
布萊恩驅車往男警員提供的坐標趕去。
沙拉是他派出去的。
出事了,他多少有點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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