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外。
加班的眾人全部松了一口氣。
這該死的案子終于結束了。
對于兇手馬格西的殺人動機，他們見多識廣，沒有格林反應那么大。
整個星球上，除了海豚喜歡鈤人，吸食河豚毒素、老虎偶爾玩弄獵物之外，也就人類自己，會因為很多莫名其妙的原因，對同類出手了，反而是弱肉強食的動物界，大部分獵殺只是為了生存，而不是為了折磨獵物。
這幾天，一直跟著格倫的古伊則顯得很憤怒：“五萬多美金，這家伙就為了五萬多美金，就殺死了八個人，將他們活活肢解賣視頻？”
對他來說，五萬多美金，還不到一天的投資收入。
這種殘忍的行為，他真的無法理解。
格倫翻了個白眼：“古伊，雖然你是蘇珊組長的親戚，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這個社會就是這么殘酷，有人為了幾十美分就可以捅死別人，有人為了一袋子面包就可以讓人上，你只是被家里保護的太好了，所以才看不到這個世界的污穢”
其實他一開始對古伊跟著自己，還是很不爽的。
他又不是保姆。
直到他和伊萬，帶著古伊去酒吧，兩人教他泡妞的時候，他局促之下直接砸錢..
富蘭克林面前，古伊整個人都散發了男性魅力。
加上對方性格和家教都很好，泰迪組合這才沒有排斥古伊的融入。
不過這家伙還是太天真了。
這需要一些時間的熏陶。
對于眾人的淡漠，古伊還是有些難受：“好吧，我知道自己的認知有些問題，但這還是太瘋狂了，希望這家伙得到應有的報應，不然這個社會會越來越混亂的。”
老哈登打了個哈欠，再次給他潑冷水：
“你想的太美好了。
知道每年美利堅聯邦，有多少警察被他們抓進去的罪犯槍擊嗎？
我們這邊抓人，法庭那邊收取保釋金放人，沒錢的就讓他們貸款，為了還貸款，罪犯們出來后就只能繼續埋頭苦干，做一些賺錢的非法生意，變得比之前都瘋狂，直到他們死在警察的槍口下 這是一條沒有本錢的利益鏈。
風險卻是無辜市民和底層的警員承擔。
有些罪犯性格極端，出來后直接弄槍去襲擊抓捕他們的警員，或者報復報警的市民 類似的慘案我見過、聽過很多。”
古伊更難接受了：“我記得加州有死刑的，而且不是很多重罪無法保釋嗎？”
“死刑不代表立即執行，出于人道主義，死刑執行起來流程很長，罪犯從被判決到執行，甚至可以長達十幾年的時間，中間隨時會出現意外終止。
至于無法保釋 年輕人，保釋條例，一開始就是為了有錢人服務而設立。
如果沒辦法保釋，單純是因為罪犯給的錢不夠多而已，夠多的話，罪犯可以直接換一個身份出來生活，至于死的是誰，就沒人在乎了。”
古伊以為老哈登在開玩笑：“這也行？”
老哈登聳聳肩：“為什么不行，只要賺錢的生意，就有產業鏈，就有人會去做，這就是生意。”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
布萊恩提溜著奄奄一息的罪犯馬格西，丟給老哈登：“伙計們，別恐嚇古伊了，世界還是有正義的，老哈登，你去聯系警局的人，讓他們將這家伙先送到醫院去治療，然后告訴法庭的加急流程，告訴他們，這個罪犯被保護傘公司的人預定了。”
“什么是加急流程和預定？”
古伊像個好奇寶寶，開口問道。
老哈登和泰迪組合，則將注意力放到了厚實的審訊室大門上面。
剛才大門關好，里面的人，幾乎聽不到外界的動靜，外界則可以通過設備看到里面的情形，布萊恩的聽力這么夸張嗎？
面對蘇珊大伯兒子的詢問，布萊恩露出大白牙，溫和笑道：“加急流程，就是不開庭，直接定罪，預定，就是和政府合作的科研機構，缺研究素材了，一些重刑犯，不會被拉到監獄，而是直接送到研究所，當然，研究所需要為此給一筆錢！”
古伊揉了揉額頭：“我腦子有些亂，這好像不合規矩。”
“規矩是對人用的，不是對人渣。”
布萊恩身后的格林默默說了一句。
布萊恩笑著點點頭，同意了格林的說法。
他開始給眾人洗腦：
“這就是我為什么說世界還是有正義的。
之前我們處理過的很多案子，罪犯都得不到應有的報應。
即使有，我們也看不到。
現在不一樣了。
保護傘公司是我成立的一家公司。
別的機構我不管，至少我的公司會維持人類的道德底線，為受害者伸張正義，保證那些人渣得到應有的懲罰，順便讓他們為人類科技的進步做出貢獻來贖罪。
保護傘公司，即正義！”
“名字聽起來不錯。”
“至少我知道了這混蛋的結局，感覺心里舒服多了。”
“確實如此。”
眾人聊了幾句，就準備收拾收拾下班了。
古伊原本還想找自己姐夫布萊恩聊聊，結果直接被格倫和伊萬拉走了。
辛苦調查一個多禮拜，他們現在要去享受享受。
沒有凱子付錢可不行。
布萊恩也拍了拍摟著肉丸熟睡的十三：“十三，別睡了，下班了。”
肉丸，就是小烏鴉的名字。
十三取的。
十三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血果這種高質量食物的補充，它最近進入了特殊發育期，一天睡覺超過十六個小時，搞得小烏鴉除了每天喝點布萊恩的血，也是睡覺，醒來就是和十三‘呃呃呃’的鳥頭不對狗嘴交流。
別說，強化獸的后代就是不一樣。
當然，也可能是十三每天的口水和布萊恩的血液澆灌緣故，總之，才出生沒幾天，肉丸居然就學會了鸚鵡的技能。
它會狗叫了.
鳥類的成長就是快，都開始學外語了。
為了照顧這一狗一鳥，布萊恩租了一個車庫，將‘野獸’摩托車寄存在了公寓車庫，自己則重新去買了一輛小轎車代步。
回到公寓。
一狗一鳥繼續睡覺。
布萊恩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書。
午夜十二點的鬧鐘響起。
他換上一身衣物，拿著小太刀，騎著自己的野獸摩托車，沿著公路，來到幾十公里外的海邊，脫下衣物，雙眼化作慘白，開始了日常的刀法練習。
宗師級的刀法心眼身體素質。
布萊恩的刀法十分夸張。
一刀下去，連綿不絕的海浪就會出現類似真空痕跡的切割刀痕，持續一秒多才會重新重合。
不過他還無法做到類似柳生小次郎那般夸張。
那家伙明明速度和力量，都不及布萊恩，卻可以用刀斬出真空環境，阻隔他的聲波攻擊，十分離譜。
這需要雙眼洞穿空氣的流動，然后斬斷它們彼此之間的聯系。
布萊恩雖然做不到那種程度。
但他快。
只見海浪之中，一道人形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沖入淺海，手上刀光劃出一道道駭人的沖擊波，硬生生將四周的海水切割分開，護住四面八方。
行走在海底，布萊恩除了腳底，滴水未沾。
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至，全靠大力出奇跡。
不過這種練習方法，十分消耗精力和體力。
布萊恩最多維持一個多小時，就有些吃不消了。
每次到了這個時候，他就會怒吼一聲，化作爆衣狀態，狂暴一刀斬。
好似罡風一般的爆炸刀聲，立刻會化作一條無形切割線，順著他眼中海水的受力虛線，將海面一分為二，斬出一道十余米長的刀痕，好似玄幻之中的刀氣降臨人間。
某種程度來說，靠著宗師級刀法、力量、弱化版的心眼，布萊恩已經有了柳生小次郎幾分刀法的韻味。
但無物不斬的心態..
他除了出刀更加凌厲之外，連邊都沒摸到。
一直練習到五點多鐘，布萊恩才會穿上衣服，返回公寓，睡上兩個小時，然后起床，看一個多小時的書，再帶著一狗一鳥去上班。
偶爾他也會去研究所看看。
不過也沒什么好看的。
目前研究所就剩下一些小卡拉米。
業務的轉型需要時間。
招人需要時間。
唯一有項目的阿爾法，也被迪恩老登的人，帶著去了海島，種植血色食人花去了。
所以目前的研究所，對于布萊恩而言，就是一個沒有收獲的吞金獸，處于空轉的狀態。
至于上班。
平時小案子，都由眾人負責。
他則會偶爾開車出去，利用死亡之眼，去找那些處于彌留狀態的人，撈一撈執念小球，做一做兼職。
都是一些蒼蠅腿，沒啥大收獲。
但大部分的執念，都被布萊恩交給蜘蛛女埃利安娜和貓女珊迪去做了，保證沒有人可以白嫖自己。
這種躺著就有饋贈能量入賬的小日子，也十分悠閑。
當然，每過兩天，他還要去海島城市那邊，獻身慰勞一下沉迷于在郊區開設屠宰場、長時間曠工的蘇珊，免得母暴龍內分泌失調鬧情緒。
布萊恩對目前的狀態，過的還是很喜歡的。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一個多月。
這一天。
布萊恩剛摸魚，出去溜達了一圈，收獲了一個執念回來。
就見到格倫在辦公室，有些惆悵地拿著一些禮盒放到一個個工位上面。
連躺在布萊恩辦公桌睡覺的十三和十三懷里的肉丸都有一份。
見狀，布萊恩好奇道：“這是什么？”
一旁正舉著啞鈴的伊萬解釋道：“這是古伊的禮物，他大學假期要結束了，于是約了朋友出去汽車旅行，就先離開了。”
布萊恩搖搖頭：“送禮物都不親自來，看來他還是沒什么成長。”
格倫反駁道：“沒有人可以跟著我之后還那么單純，沒有人！古伊現在很自信了，他只是還年輕，不喜歡離別的氛圍。”
古伊出手大方，和眾人都混熟了。
一旁的伊萬翻了個白眼：“分明是你弄了個離別派對，害得古伊失去了童Z，還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天天開派對，消耗的厲害，現在起都起不來，你才幫忙送禮物的！”
布萊恩：
他無語地看向格倫：“安全嗎？”
格倫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保證安全，都是專業的模特公司職員，會進行嚴格的體檢，對了，布萊恩，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蘇珊組長知道，不然她會一槍.”
蘇珊將古伊交給他之前，說過不允許讓古伊跟著女人亂來。
他失言了。
“噓”
突然，布萊恩鼻子和耳朵好似捕捉到了什么，連忙朝格倫示意閉嘴。
格倫還沒意識到這是什么意思。
他疑惑道：“噓什么，別這樣，大不了我請你們喝酒，伱們都懂得，女人可以讓男人成熟，雖然他有些沉迷，但這是好事，古伊現在看著比以前成熟多了，這不就是他過來的目的嗎，我..”
他說不下去了。
只見已經好多天沒回來辦公樓的蘇珊，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饒有興致地看著格倫：“說啊，怎么不說了？”
布萊恩雙手一攤，朝格倫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都叫你閉嘴了，你還說 希望格倫不要太慘。
自從蘇珊吃掉布萊恩以后，性格多了些細膩，也喜歡開一些小玩笑了，沒以前那么高冷。
格倫現在就深有體會。
地下靶場。
他被蘇珊一拳打飛五六米，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一旁的蘇珊揉了揉拳頭：“別裝死了，都是一些外傷，等會下班了，你和伊萬就照著這個程度對古伊下手，畢竟是我親戚，我自己不好意思出手。”
看戲的眾人：
他們默默將目光看向了布萊恩。
怎么感覺組長越來越布萊恩化了。
布萊恩：
夫唱婦隨，不是很正常嗎！
收拾完帶壞人的格倫。
組長辦公室。
蘇珊正好奇地把玩著手上的小肉球。
小烏鴉這幾天還沒長毛毛，就長肉了，圓嘟嘟的，手感很好。
它睡得很死，即使是蘇珊各種揉捏，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一旁，十三委屈巴巴地看著母大狗，嘴里一直嗚嗚咽咽讓蘇珊輕一點，又不敢大聲，只是偶爾看向坐在對面吸煙的布萊恩，試圖讓大狗主持公道。
它反抗過，卻被蘇珊揍了一頓。
蘇珊突破一階生命之后，聽覺、動態視力、肌肉神經的募集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簡單來說，就是五感更靈敏、拔槍更快，力量更強。
十三還真不是對手。
十三對此很委屈。
大狗都沒揍過自己。
母大狗太壞了！
它想要大狗和自己合作，一起推翻母大狗的暴力統治！
面對十三求助的眼神，布萊恩臉皮終究沒有那么厚。
他咳嗦一聲：“蘇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蘇珊將小肉丸丟給十三，搖搖頭：“還好吧，我感覺開公司蠻有意思的，特別是看著新的屠宰場從一片空地一點點成型，感覺挺有成就感的，感謝你推薦的華國施工隊，他們效率太高了，真是一個勤奮的民族。”
說著。
她從口袋掏出一份邀請函：“對了，布萊恩，這是琳達的結業考核邀請，一般這種考核，需要有人跟著，免得學員出現意外，她畢竟是你帶回來的人，所以我準備我們一起過去跟著，免得她死在考核中了。”
“很危險？”
布萊恩有些時間沒聽到女蜥蜴琳達的消息了。
蘇珊點點頭：“是的，很危險，生死之間，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成長上限，感受到自己的極限，這種體驗很重要，不過有人跟著，學員們一般最多也就是重傷，很少真正死人。”
“沒問題”
布萊恩敷衍道。
他低著頭，腦海內一直回想著蘇珊的話：生死之間，才能感覺到自己的極限 是呀，難怪自己苦練了一個多月的刀法，卻一直沒有感受到柳生小次郎的刀法境界。
極道，不就是極限之道嗎？
極道刀法，就是生死之間才能練出來的刀法。
問題來了。
自己都這么強了，誰才能讓自己感受到極限？
見布萊恩思索。
蘇珊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布萊恩抬起頭：“我在想我的極限是什么。”
蘇珊愣了愣，隨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起身，給了十三一腳：“十三，出去睡覺吧，我和布萊恩有些事情需要交流溝通。”
嗯，有些事情，不方便小孩子看。
十三疑惑地看了眼蘇珊，又看了眼同樣懵逼的布萊恩，咬著自己的小肉丸跑了出去，尾巴還十分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布萊恩：“..蘇珊，你對我說的極限有些誤會”
“閉嘴！”
蘇珊抓住布萊恩的衣領，一只手硬生生將這個幾百斤的孩子提溜到了辦公桌的后面：“躺好，別說話！”
她也想知道布萊恩的極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