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這樣！”
“我要律師，我要抗議！”
審訊室，看著大門被關閉，頭頂的監控也沒亮起明顯的閃光，中年男人不安地開口掙扎道。
咚咚咚 布萊恩敲了敲桌子：“因為你，我們所有人都在加班，你懂我的意思，馬格西先生！”
馬格西正是發現八具尸骸房屋的現任主人。
他應該是混血，皮膚偏白人系、長相端正，戴著副有些陳舊的眼鏡，穿著破舊的西裝，有種落魄文人的氣質。
馬格西曾經在一家中介公司中任職，而八名受害者，在馬格西離職之前都曾經提交過簡歷給那家中介公司。
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些受害者死亡前，明面上，馬格西還沒有租賃現在的那所房子。
中間應該藏著某些小故事。
馬格西有些無助。
他帶著哭腔道：“我很抱歉在我的房子后面發現了尸骸，但這真的和我無關，我就是在那房子被拍賣的時候，覺得便宜，用自己的積蓄將房子買了下來，這件事情和我無關，我沒有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你們卻將我帶到了這里，甚至沒有合法的手續，你們不能這樣”
任誰看到這樣一個長相偏斯文的男人，這般無助，都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人會是殘忍殺死八個無辜者的兇殘罪犯。
格林有些不安地看向布萊恩，眼中的意思很明顯：布萊恩老大，我怎么感覺抓錯了人？
布萊恩瞪了他一眼，直接開口道：“格林，不要去看嫌疑人的外在表現，而是要學會相信證據和判斷。”
見格林還是有些糾結。
原本準備動點手段的布萊恩，準備給格林上一課。
這個小弟不傻，就是閱歷差了點，不懂人面獸心這個詞匯的意思。
他起身，來到無助的馬格西面前：
“經過我們調查，八名受害者，全部都是底層的臨時打工者。
他們有些是沒有固定住處的流浪漢，有些是黑工，都曾經在你所在的中介公司投遞簡歷。
他們遇害了，你卻買下了那埋著他們尸骸的屋子。
你知道埋八具尸骸所需要的動靜嗎？”
馬格西聞言，有些情緒激動道：“不可能，我買下屋子之后，還請人翻新過后院，種植了一些花花草草，根本沒看到有尸體”
“因為埋的很深！”
布萊恩笑道：“巧合太多了，經過我們檢驗，那些受害者死亡的時間，和伱租賃購買房屋的時間重合，這一點，你就是在法庭也沒辦法進行解釋！”
“不可能！”
馬格西情緒更激動了：“你在污蔑我！”
“哦？”
“證據擺在那里，你說我污蔑你什么？”
馬格西怒視布萊恩：“我沒殺人！你的話就是在冤枉我，你們這些壞警察，等著吧，我會起訴你們的，你們別想污蔑我！”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那些受害者，在你住進那所屋子之后，他們的尸體會在之后的一段時間，被掩埋在那所屋子的后院，而且掩埋的很深？”
布萊恩語氣嘲諷，表情欠揍：
“那些尸骨被發現，當時你肯定很意外吧！
那應該是你第一次殺人。
太粗糙，太低智了。
你只知道遠拋近埋，卻根本不知道怎么埋。
尸體在地下的時候，會受到土地運動影響，而出現偏移現象，所以你明明埋的很深，但還是有尸骨意外露出了地面，要想解決這點，你必須在上面種點根系深的植物，用植物的根系固定尸體。
另外現代有儀器，可以大概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
這些都是你的破綻。
這些證據，就可以指證你是嫌疑人了，懂嗎？
這些都不懂，你玩什么殺人啊？
給我們送業績？”
論故意嘲諷、陰陽怪氣上面，前世就是鍵盤俠的布萊恩，一生不弱于人。
效果不錯。
馬格西紅溫了：“FK魷！你才低智，那些死者怎么可能會在我住進去后才受害的，你分明是在污蔑我，你這個婊子養的垃圾，無恥的臭蟲，臭奶酪養大的蛆，你”
“嘖嘖嘖確實低智。
罵人都這么沒花樣，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你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犯罪就是拉低犯罪界的平均智商”
“FK魷！”
馬格西看著布萊恩的嘴臉，只覺腦袋發脹，氣的小臉通紅，猛地起身，一拳砸向布萊恩。
布萊恩這次沒慣著。
布萊恩用的是巧力。
他走到被打蒙的馬格西身前，看著對方，居高臨下地笑了笑：“所以，既然你不是殺死那些人的兇手，為什么這么肯定那些死者的受害時間是在你住進房屋之前？”
馬格西：
壞了，他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
這個小白臉是真的賤！
馬格西從地上坐起，捂著腫起來的臉頰，低著頭：“在律師到來之前，我拒絕再說話。”
對于他裝死，布萊恩無動于衷。
他回到座位上，拍了拍格林的肩膀：“格林，來，你告訴我，他為什么這么肯定我在污蔑他？”
“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所以這么肯定.”
格林說完，無語地起身。
自己居然被一個殺人犯的表演騙了！
該死的。
讓布萊恩老大看笑話了！
格林擰了擰脖子：“布萊恩老大，接下來交給我吧！”
布萊恩從口袋抽出一根香煙點燃，深吸一口，朝后一趟，腳架上，擺出一個舒服的看戲姿態，點點頭：“嗯，看你表演。”
格林臉上獰笑。
他走到馬格西面前，生拖硬拽，將他拉回椅子上，直接上鎖。
馬格西不安道：“你們這是要干嘛！”
“干嘛？”
“干你！”
格林惡狠狠道。
加入NW組織好幾個月了。
他從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巡警，如今已經被熏陶成了一個壞警察，懂的手段也不少！
對方把他當傻子一樣騙！
那自己也沒必要將對方當做人來看待了！
格林固定好馬格西的身子后，打開了一旁刺眼的照射燈，惡狠狠地對準了還在為威脅說驗傷的馬格西：“別擔心，我保證接下來你的身上不會有傷！”
這種照射燈可是神器。
燈光一照，閉眼都沒用，來上幾盞，低頭也沒用。
一盞盞燈光被打開。
馬格西被固定在椅子上，發出了憤怒的怒罵：“你們這群畜生是在犯罪，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你們是在殺了我！”
格林戴著墨鏡朝馬格西貼心解釋道：“冷靜，伙計，這玩意叫做致盲燈，照上十幾分鐘，你就會變成睜眼瞎，所以你不會死，最多就是會瞎，你看，我可沒有動手，只是覺得房間燈光暗了一點，多開兩盞燈。”
馬格西：什么叫只會瞎，不會死？
他害怕了，求饒道：“我認罪，人是我殺的，我和他們有沖突，所以找了個機會槍殺了他們，然后找了個沒人住的房子埋了，后面我怕事情暴露，就買下了那套房子，我認罪，上帝啊，我認罪，關掉那些燈吧！”
關燈聲音響起，馬格西驚喜地睜開雙眼，眼前卻依舊是紅茫茫一片，看不清東西。
格林也不急。
等待了幾分鐘。
見馬格西眼淚嘩嘩流，眼珠子轉動，知道對方是恢復了一些跡象。
格林拿出一張紙、一杯水，笑瞇瞇道：“我很高興你認罪，但是我不接受，你在和我耍花樣，我很生氣，所以準備跟你玩些新花樣！”
馬格西使勁眨著還有些花的眼睛，無力絕望道：“我已經認罪了，你..唔..”
一張紙覆蓋在了他的臉上，隨后涼水傾倒，迅速將這特殊的紙張浸透。
紙張吸水，緊緊貼附在馬格西的臉蛋上，將他的口鼻堵住，只能利用喉嚨發出掙扎的聲音。
格林無動于衷。
他不緊不慢地將一張張紙覆蓋上面，免得馬格西掙扎，將紙張弄破。
這一招，還是他從布萊恩老大身上學到的手段。
格林之前親自嘗試過。
只能說很恐怖，很絕望，也很適合審訊室這種環境使用。
這種手段，目的不是為了殺死審訊者，而是讓審訊者在不斷缺氧的環境下，意志力不斷被瓦解，心智絕望，有利于接下來的審訊。
當然，這就是折磨。
等到馬格西的雙腿亂蹬伸直、脖頸位置的血管凸起猙獰，格林才將那些紙張扯下來，丟到地上。
“呼呼呼”
馬格西發出了急促無比的呼吸。
他口鼻并用，只覺一下子從地獄重新爬了上來。
格林手上，卻出現了新的紙張和水。
他朝著驚恐的馬格西笑了笑：
“錯誤的信息，是翻案的關鍵，也可以申請司法介入，從而否定我們發現的一切嫌疑脫罪。
看來在犯罪之前，你就考慮過被抓的事情。
很聰明的做法。
當然，你的聰明激怒了我！
你把我當傻子了！”
說著，他就慢悠悠將紙再次往馬格西臉上覆蓋。
“不要！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這樣做了！”
馬格西情緒要崩潰了，哭著道：“我說，你們要我怎么說，我就怎么說，不要折磨我了，我有很多基礎疾病，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回答錯誤！”
格林眼中閃過怒意，再次重復了之前的動作！
這個王八蛋，還想坑他！
太狡猾，太惡心了！
審訊桌上。
布萊恩捏碎了抽完的煙頭，在煙霧環繞中欣慰地看著格林的動作。
不錯，真不錯。
這家伙雖然有時候會心軟，但在他耳聞目染的調教下，總算有了幾分成才的樣子。
布萊恩很欣慰。
反復幾次之后。
馬格西已經快斷氣了。
他感覺自己腦袋要炸開了，人也恍惚了起來。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
格林擦了擦手掌，再次問道：“說說吧，你是怎么殺死的那群可憐人？”
“用藥..我讓他們挖坑，然后請他們喝加料的酒.”
馬格西迷迷糊糊道。
格林黑臉上閃過怒意。
這家伙真是惡心啊，殺人之前，還讓人自己挖坑..
經過反復詢問。
布萊恩和格林，終于知道了這件陳年舊案背后的真相。
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房子。
馬格西的生活并不如意。
中介雖然賺錢，但是內卷嚴重，他也不是老板，只是公司的一名職員，所以也是租房子住，平時手上存不下什么錢。
隨著年紀大了。
他就想要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洛杉磯普通社區的房子，其實并不貴，便宜的也就七八萬美元。
問題是馬格西手上沒錢啊。
他算過一筆賬，如果自己按揭買一套房子，那么自己之后的日子，大部分的收入，都會被按揭、房屋保險、房產稅、物業費這些拖垮，留給自己正常開銷的數目很少。
關鍵是他將不能失業。
一旦失業，他就會面臨破產的風險。
這一算，馬格西糾結了。
他賺錢能力不出眾，買房就意味著成為隨時可能因為意外破產的牛馬了。
不買，他心里不得勁。
那有沒有什么辦法，既不用承擔昂貴的按揭貸款，又能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還真有！
馬格西在做業務的時候，意外發現，一些出租的房屋主人，不在本地生活。
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了房屋破損、社區公共設施之類的維修，租客如果將社區寄來的賬單截留，導致房屋主人長時間不知道這件事情。
有趣的事情就會發生：為了收回這筆賬款，社區物業公司會找人起訴房屋主人，然后就是清房拍賣..
就這么簡單。
誰叫你不交錢呢？
當然，這種房屋的主人，也要有一個特性，那就是房屋出租時間比較久了。
這種房屋，主人一般很少會在資料上留下自己的電子郵箱之類。
如果再想辦法讓對方換電話號碼。
這就意味著賬單通知，必須通過郵寄賬單。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馬格西先挑選即將屬于自己的房屋。
因為做業務的緣故，他對于社區的住戶很熟悉。
這些住戶，為了避免昂貴的人工費，也經常找中介，要那種比較便宜的人工。
湊巧。
馬格西發現自己的一個合作對象，也就是房屋的原主人墨西哥佬，因為被人舉報非法攜帶黑工務工，所以準備提前跑路了。
于是他立馬找了個合作過的流浪漢，表示可以讓他住上免費的房子，讓對方出面，找上了墨西哥佬，表示想租賃這個房子。
畢竟是一筆額外的收入，墨西哥佬同意了。
馬格西開始按時繳納房租。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年多。
穩定的租房收入，也讓房屋主人放松了。
加上他換了個地方、換了個圈子生活，所以也就沒有將關注力放到洛杉磯這邊。
接著就是按照計劃行事。
一切都很順利。
唯一的問題，就是房屋即使拍賣，價格會很低，非常低，但也是一筆錢。
那怎么搞到這筆錢呢？
馬格西的騷操作來了。
他感覺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就叫上了合作的那個流浪漢，以找尋房屋主人埋在后院的現金為理由，兩人一起在后院挖了一個大坑。
接著就是下藥，肢解，拍視頻。
窮人一直認為，自己身無分文，體弱多病，賣器官都沒人要，毫無價值。
實際上，他們低估自己了。
重口血腥視頻，丟到一些獵奇的網站，可以賣不少錢的。
接下來。
馬格西就如法炮制，不斷將那些信任他的傻蛋誘騙到房子內，然后讓他們自己挖坑，下藥，肢解，折磨，拍視頻..
八個人，馬格西賺了五萬多美刀。
最后，他順利買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房子。
只是房子的后院，也多了八具沒人在乎的慘死者尸骸.
“真是一個畜生！”
格林看著奄奄一息的馬格西，想再來一些狠的。
布萊恩笑了笑，安慰道：“他的下場不會好的。”
正好的他的研究所新開張，需要一些素材。
馬格西這種優質的人才，打個招呼，審判完，監獄都不用送，直接就可以拉到研究所內部消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