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邊上，還有一個打扮十分潮流、一身怪異香味的黑人中年，拿著手帕抹眼淚，邊上兩個女巡警有些尷尬地站在周圍。
她們小聲嘀咕地討論著泳池內女明星的一些八卦新聞。
見到布萊恩他們到來，兩名女巡警眼前一亮：“嘿，你是布萊恩，好萊塢片區那邊的尸檢官布萊恩？”
一個金發女巡警熱情地朝布萊恩打了聲招呼。
這個女巡警看著臉蛋還不錯，人高馬大，裸露的手臂滿是那種反光的汗毛，一看就屬于那種激素分泌旺盛的體質。
她的同伴也是個女巡警，跟著好奇地打量過來的布萊恩。
“是的，我是布萊恩，能給我簡單說下這里發生了什么嗎？”
布萊恩朝兩人點頭示意，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監控設備。
這種豪宅，一般都會有獨立的安保系統。
女警們還沒回話，那個抹眼淚的中年黑人直接暴躁地朝布萊恩怒吼：“滾出去，為什么會安排男警員進來，滾出去，你這個惡心的臭男人！”
“他是誰？”
布萊恩好奇道。
女巡警聳聳肩：
“死者帕奧拉·里高多的經紀人，也是他報的警。
據他說，昨晚死者有個私人約會，因為一些隱私的緣故，關掉了安保系統，他也沒在這邊居住。
今天他聯系不上死者，擔心出事，早早過來，結果發現死者出現在了泳池..
對了，他不允許男警員進入別墅，說這樣是對女死者的不尊重，考慮到死者是個公眾人物，所以局里安排了其他同事封鎖外面，我們進來進行簡單的勘查。”
作為一個資本國家，有錢人在這邊還是很爽的。
至少警方對待他們這些人的態度，會更加忌憚一點，就算是犯罪了，也偏向溫柔執法，不然對方可能認識的人脈，或者發動鈔能力，又或者是發動輿論力量，都足以讓很多人頭疼。
“這樣啊”
布萊恩點點頭，朝托姆道：“伙計，給你個福利，下水去將尸體拖過來。”
“沒問題！”
托姆聲音尖銳，臉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布萊恩太夠兄弟了。
女明星啊！
平時自己最多在電視上看上兩眼，沒想到今天有機會直接上手。
這話，卻激怒了黑人經紀人。
他拿著手帕的小手顫抖：“你居然想讓一個丑八怪的雙手去褻瀆帕奧拉的身體，你們這是犯罪，我會在媒體披露你們的惡心，我會投訴”
啪的一聲脆響。
這位黑人娘娘腔經紀人一聲不吭，橫飛出去三米多，重重撞擊在了遠處的臺階上面，陷入了呆滯狀態..
布萊恩嫌棄地擦了擦手掌：“給臉不要臉。”
說著，他朝托姆擺擺手。
撲通一身，托姆這家伙，連衣服都沒脫，一個烏龜落水，狗刨狀撲騰向女死者的尸體。
“這”
兩個女巡警有些驚訝地看著布萊恩。
美利堅警察暴力執法、過度使用致命武力的話題，每年每個州都會遇到，但是這種來到案發現場，先痛擊報案人的事情，她們還是很少見的。
畢竟這里是富人區。
她們做巡警，福利待遇雖然不差，但是受氣的時候也多。
不像一些普通社區的巡警，可能只是去調解一下家庭紛爭的矛盾，直接開槍解決問題，順便喜提帶薪行政休假，最后屁事沒有。
“布萊恩，你這樣會不會太沖動了一點？”
女巡警擔憂道。
布萊恩搖搖頭，指了指西裝領口別著的警徽：“這個人剛才試圖阻擾公職人員辦案，還言語侮辱攻擊警部人員，等會麻煩你們直接將他帶回去，起訴他。”
打完人還要帶回去起訴 這般做事手段，和布萊恩斯文帥氣的外表產生了強烈的反差，讓兩個女巡警愕然。
“沒問題，就是這種事情，一般沒什么用，最后法庭的法官恐怕不會接納我們的起訴建議，就算接納了，也絕對會有保釋選項，說不定最后還會找伱的麻煩。”
汗毛茂盛的女巡警勸道。
她的同伴點點頭：
“現在司法部那邊越來越惡心了。
我聽說監獄那邊已經形成了一條產業鏈，只要有人進去，就會有人聯系犯人，咨詢他們要不要貸款保釋。
搞得我們這邊才抓人進去，犯人那邊沒關兩天就出去了。
我們每次抓捕，還要冒著被槍擊的風險。
這太惡心了。
如果不是要養家，我早就離職了。”
聞言，布萊恩也有些慶幸自己加入的是NW，而不是普通的分局、區局，又或者是那種治安辦公室（地方警署、片警）。
美利堅這邊，基本上每個警隊一線和司法部那邊，關系都不會融洽。
那邊的一些做法確實惡心。
這還是現在執法記錄儀沒有普及，普及的話，警隊行事會更加困難，束手束腳，吃力不討好。
面對關心，布萊恩解釋道：“NW這邊有些不一樣，這個娘娘腔如果敢投訴我，我會讓他知道什么是不講道理的。”
聞言，兩個女巡警眼里只剩下了羨慕。
她們反應比較慢，幾次NW擴招，她們都沒跟上，加上對于沒有特殊技能的職員，考核要求也高，大部分普通巡警沒資格，也只能羨慕了。
托姆這個狗刨人士很不靠譜。
撲騰到女尸邊上，折騰個半天，自己累的氣喘吁吁，最后摟著女尸在水里大口喘氣，差點沒直接淹死在泳池。
他確實夠虛的。
托姆此刻也知道了布萊恩的意思。
手感不對勁！
這女尸拖著他，居然還能在水面飄著，身上全是科技，看看也就算了，一觸碰，此時冷冰冰的，跟摸硅膠沒啥區別。
見狀，布萊恩無奈地將一個岸上的橡皮充氣鴨子丟了過去。
靠著小鴨子，托姆才艱難地帶著女尸返回。
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件睡衣。
一般沒人會穿著睡衣下水，這意味著女死者，大概率遇害的時候，是處于真空穿睡衣狀態，意外落水。
將女尸擺在岸邊。
布萊恩伸出手掌，按壓了下女尸夸張堅挺下的軟肉，分析道：“她的肺部有積水，但不多，口鼻無血絲癥狀，這說明她入水的時候，沒多少掙扎的痕跡，甚至可能已經失去了意識。”
淹死的死者癥狀還是很明顯的。
這是屬于窒息性死亡，新鮮尸體會全身血液不凝固、內臟淤血、瞼結膜、粘膜、漿膜瘀點性出血等等癥狀。
除了以上的癥狀，大部分溺死者，口鼻腔前可以看到白色或者紅色的半球形泡沫，類似喝農藥死掉的癥狀。
這是因為水嗆進呼吸道之后，刺激氣管、支氣管黏膜，分泌出大量含有蛋白質的液體，再混合溺液形成的現象。
至于紅色泡沫，則說明這個過程，死者的支氣管粘膜或肺泡壁小血管破裂出血了。
這些都是溺死者比較明顯的死亡特征。
如果是河流、海洋，還會有更多的癥狀，比如掙扎痕跡、指甲之間的泥沙，肺部的進水等等。
最準確區分死者是不是溺死，就是看肺部的狀況。
有水，說明死者入水的時候，還是活著的，死前嗆水了。
沒水，則是死后入水。
其實這類水中尸體，最難判定的是死亡時間。
這個一般由死者的體表癥狀判定。
比如溺水者水中死亡時間偏久一點，尸體會呈現淡粉色。
這是因為血液中氧合血紅蛋白，在低溫下不易放出氧及水中的氧還能少量滲入皮膚血管，并與血紅蛋白結合形成氧合血紅蛋白，故尸斑多呈淡紅色。
這個過程，尸體的皮膚，也會出現一些性質上的改變，出現皺縮、膨脹、變白等等情況，一些部位的角質層和皮膚，甚至會慢慢脫落，形成類似溺死手套、腳套的奇異畫面。
眼前的女尸就有這種情況。
女尸的肺部無多少積水，尸身微微泛紅，胸腹兩側、臀部、上臂和大腿外側的毛囊呈現雞皮樣隆起，手腳角質層軟化泛白無脫落。
考慮到洛杉磯這邊的天氣。
布萊恩判斷，女尸是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被人丟進了游泳池，泡了超過十二個小時。
托姆甩了甩身上的水滴：“布萊恩，你是說死者是失去意識后，被人丟進水池淹死的？”
布萊恩搖搖頭：
“你說的應該對，但死者不是淹死的，她有嗆水的情況，卻不致死，死狀也不像淹死的癥狀。
我發現死者的眼睛有很小的出血點。
這種癥狀很奇怪，一般在上吊死亡、跳樓死亡的死者身上見到的比較多，這是眼部的毛細血管破裂、血液逆流后出現的癥狀。
我不理解為什么會出現在眼前這具尸體身上。”
說著，他還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建筑。
其實玩蹦極，也容易出現類似的情況，但女死者體表沒有那種密密麻麻的小紅點，顯然不屬于這種。
對方的脖頸，也沒有勒痕之類的痕跡。
跳樓或者跳水的話，有幾率。
問題是，這個別墅，沒有合適的跳水點啊，泳池也平平無奇，沒有跳水板，女尸身上，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死狀？
面對布萊恩的說辭，作為經常和尸體接觸的前探員托姆，還能理解布萊恩的意思，邊上兩個女巡警就完全是問號臉了。
她們完全聽不懂布萊恩在說什么，只能先將已經爬起來，縮在角落抹眼淚的黑人中年經紀人先拷了起來。
布萊恩用的是巧力，不然這家伙已經半條命都沒了。
托姆給出了自己的猜想：
“布萊恩，會不會是這樣的。
女死者和兇手，在上面這個陽臺發生了爭執，然后她就被兇手從陽臺上推了下來，腦袋入水出現了撞擊，引發了眼部的毛細血管破裂。
兇手估計女死者會淹死在泳池，就直接走了，沒想到女死者因為全身科技，導致一直飄在了水面，沒有淹死。
她只是運氣不好，因為別的原因才死掉的”
這個推測，符合女死者穿著睡衣落水的情況。
“有這個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死者生前情緒激動，導致眼睛的毛細血管破裂了，才會出現這種癥狀。
我先看能不能確定下死者的死因。”
說著，布萊恩蹲下身子，先摸了一遍女死者全身各處，確定沒有骨骼斷裂和明顯的內傷之后，再扯開女死者的嘴巴。
對方的嘴巴也動過手術，是屬于那種飽滿無比的肉唇，對于成熟男人自帶烈焰紅唇的性感。
布萊恩掏出一個手電筒，查看了下對方的口腔環境。
對方口腔保養的很不錯，皮下無出血癥狀，牙齒都是貼片的那種，強化嗅覺下，能聞到一些紅酒殘留的氣味。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女死者體內氣體逸散出來的難聞味道。
事實證明，再漂亮的女人，死后嘴巴散發的味道也會很臭。
布萊恩又捏著對方的舌頭扯了扯。
好家伙，這女人的舌頭細長，超過了常人的一般，估計可以輕松舔到自己鼻尖的那種，就是舌苔中間位置相對白膩厚重，兩側分散，但也比一般人厚了不少。
這不是說死者生前不愛衛生，單純是摩擦太多出現的特征，類似手上的繭子。
就算是將這層白苔刮掉，有經驗的人，還是能一眼就分辨出來舌頭上蘊含的一些信息。
看得出來，死者生前也是一個上進的女人。
布萊恩注意到，死者舌端咽喉、還有扁桃體位置，都有明顯的紅腫現象。
這是過度充血，導致的發炎癥狀。
但布萊恩不確定死者的喉嚨發炎，是物理摩擦導致，還是病理原因，醫學這方面是他的薄弱點，沒辦法確定和分辨。
突然，布萊恩眼睛微瞇。
他伸出手指，在死者的上端牙齒，輕輕一蹭，居然將一塊呈現黑灰色的皮質組織，蹭了出來。
布萊恩立刻朝托姆道：“相機拍照，這是很重要的線索。”
托姆連忙拍照，還拿出一個物證袋，將這塊灰黑色的皮質物質裝了進去。
收好物證，他才朝布萊恩好奇詢問道：“這是什么？”
布萊恩聳聳肩：“我不是很確定，但如果我沒猜錯，這是某個男人香蕉上褪下來的死皮。”
“嗯？”
托姆以為自己聽錯了。
布萊恩挑挑眉：“嗯！”
摩擦生繭。
其實香蕉也會生繭子，不過這個繭子和手上的繭子不一樣。
香蕉相對脆弱敏感一點，短時間過于頻繁地摩擦，就會導致脫皮紅腫，然后這些位置的皮質，就會變成灰黑色的死皮，一撕就掉。
作為一個瘋狂兼職的男人，布萊恩以前也經歷過這些，所以略懂。
一般人還真不知道這點。
這就是閱歷帶來的智慧。
他以前的墮落，現在看來，不過是成長道路上知識的些許積累罷了。
托姆確定了自己沒聽錯，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那我們豈不是可以靠著這個，確定死皮的主人DNA？”
布萊恩點點頭：
“這個女死者嘴里都是貼片。
牙齒貼片雖然美觀，但是需要十分注意口腔衛生，不然就容易導致牙齦萎縮。
對方的口腔狀況還不錯，說明她的習慣很好，這意味著這片死皮的主人，應該就是她最后接觸的人。”
不管是什么殺人案，死者生前最后接觸的那個人，是兇手的概率自然最大。
女死者身材臉蛋真的爆好，就是受限于目前醫美材質的緣故，導致手感一般，對于真正吃過好東西的人來說，吸引人不大。
但是對方夸張的舌頭和咽喉舌頭特征，讓布萊恩對于女死者的死因，有了新的推測。
對方大概是在‘咬’人的時候，發生了某些意外情況，導致死者出現了干嘔岔氣的狀況，下意識收了嘴，咬疼了那個人，然后被對方推了下來，摔到了泳池。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布萊恩帶著托姆，來到了別墅的二樓陽臺。
這里面積不小，還布置了一套高檔沙發和躺椅，可以看到下面遼闊的風景。
邊上還有一個造型怪異的秋千，周圍布置了一些裝飾遮擋，可以保證處于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卻只能看到這里的上身部分。
這個布置，有些刻意啊 布萊恩來到觀景陽臺的邊緣位置。
這里距離下面其實不算高，五米左右，有那種大玻璃制作的圍欄遮擋。
這種尺寸的特殊大玻璃，在美利堅可不便宜。
這玩意的制作難度很高，收費很貴，加上品牌溢價，這一圈下來，估計就得六位數。
靠近泳池的這邊，陽臺有個豁口，制作成了小臺階模樣，相當于一個跳水臺。
從這里可以很精準地跳入下面的泳池，不用擔心摔個狗吃屎。
布萊恩重點查看了這里，最后在地面嗅了嗅，又伸出手指，在瓷磚縫隙一擦，帶回許多碎裂的玻璃渣，點點頭：
“好吧，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女死者和人在陽臺聊天、喝紅酒，之后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準確來說，當時女死者應該是坐在這個臺階上面吃香蕉。
當時香蕉的主人，應該就是站在這個位置，一邊享受女死者的服務，一邊端著紅酒，遙望遠方。
中間出了點問題。
女死者被香蕉嗆到了，收嘴的時候帶下來了一點香蕉皮。
這導致香蕉的主人吃痛，手上的紅酒杯摔到了地上。
他生氣之下，用腳或者用手，將女死者弄下了陽臺，掉進了下面的泳池。
女死者本來就處于嗆到狀態，十分難受，又遭遇了墜落和水面的撞擊，估計身體出現了某些情況，死在了泳池。
之后，香蕉的主人清理了現場，沒有管她，直接離開了。”
托姆隨著布萊恩的描述，幻想著那個場面，目露羨慕：“聽起來很有情調”
他真羨慕那根香蕉的主人。
布萊恩翻了個白眼，合著這家伙就聽到了自己描述的一段話，其余的全部下意識忽略了。
根據現有的線索，找到那根香蕉的主人，就是這個案子接下來的重心。
可能的知情人黑人娘娘腔經紀人，就成了布萊恩他們最合適的線索。
除此之外。
這邊的社區，對于外來人口管理很嚴格，24小時都有安保巡視看守，以保證業主的生活舒心。
這些人未必靠譜，但肯定是有往來車輛記錄的。
布萊恩讓托姆去聯系這邊社區的安保公司索要資料，自己則來到樓下，再次找上了那個黑人娘娘腔經紀人。
這家伙還在哭哭啼啼。
布萊恩看得心煩，再次揚起巴掌：“伙計，你這樣容易呼吸堿中毒，我幫你治療下。”
看到這個大巴掌，黑人經紀人應激一般嚇得往女巡警身后一縮，驚慌失措道：“不，不要，我不哭了，你這人太暴力了，嗚嗚嗚”
布萊恩：
他有種欺負小受受的感覺。
對方這死樣子，搞得布萊恩都有些不好意思威脅了。
他嘆了口氣：“說吧，昨晚死者面見的人是誰，你知道的，死了人，對方說不定會滅你的口，另外這邊說不定也會有對方的車輛進出記錄，所以為了安全，你還是說吧。”
女死者作為一個影星，接待香蕉主人的時候，還特意關閉了別墅區域的監控。
這意味著對方的身份比較敏感，大概率還是女死者的金主。
這很正常。
畢竟一般的小明星，真的搞不定這里的房子。
這玩意，和豪車是一個德行，賣的貴，每年的房產稅、物業費、還有其他各種亂七八糟的支出，每年估摸也得幾十萬美刀。
送給普通人都住不起。
所以對方背后有金主，是大概率的事情。
這個黑人娘娘腔經紀人，從之前的一些話語和舉動來看，就知道是一個不靠譜的非正常人。
他聽到滅口之類的話語，更慌了。
“我可以說，但是我要求警方保護我的安全。
你們必須答應我，不然你們查不出來對方身份！
對方的身份很敏感，每次都是帕奧拉親自去接，連我都沒親自見過那個人，但我知道他是誰！”
黑人經紀人祈求地看著布萊恩。
想了想，布萊恩點點頭。
他先朝兩個女巡警道：“你們先去外面，不然我擔心一些東西你們知道了，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兩個女巡警不是傻白甜，連忙離開。
等到現場只有黑人經紀人和布萊恩，這個黑人經紀人才擦了擦眼角，朝布萊恩道：“你聽過血液協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