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大城市圈中很多的城市，其實看起來十分破舊。
托蒙市就是這么一個地方。
說難聽點，布萊恩感覺這里還沒有他前世的十八線小縣城看起來繁華，唯一的優點大抵就是地廣人稀，街道之類看起來不怎么擁堵。
托蒙市一共有四個監獄。
其中三個都是重型監獄，關押的犯人出來的概率很低，剩下一個是偏向青少年犯罪的羈押處。
這里還和一個訓練營有合作，類似布萊恩前世的雷電法王改造訓練營，主要負責接待一些父母送過來的問題青少年，進行軍事化管理和改造。
這也是這邊父母，少數能對自己孩子做的一些教訓。
至于打罵之類 如果孩子報警的話，父母是需要進去蹲牢房的，這不是玩笑話，而是每年都會發生的真實案例。
甚至有因為這個原因，倒在警方槍口下的移民父母。
這就很扯淡。
回歸正題。
按照地址。
布萊恩他們開車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杰姆監獄。
“我猜測這個監獄的老板就叫做杰姆。”
布萊朝蘇珊道。
蘇珊對于他的廢話不置可否，帶著十三先下了車。
因為提前進行過電話溝通，門口有人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接待人是個小眼鏡白人青年。
這家伙看著文文弱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監獄這種地方工作。
畢竟美利堅這邊監獄的暴動頻率并不低，獄警死亡率，堪比街頭巡警，里面各種幫派混亂，走私生意一大堆，甚至還有叫雞業務，黑白不分，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眼鏡青年話不多，確認布萊恩他們身份之后，便帶著他們往案發現場走，只是對方的目光，時不時看上兩眼穿著警隊制服的十三幾眼。
面對布萊恩的套話，對方并沒有透露太多信息。
這邊的監獄，一般由放風場地、關押牢房、食堂、做工工作間（廠）、職員宿舍、圍欄、監控區、醫療后勤場地等等區域構成，規模大的話，還會額外安排幾個區。
特點就是封閉式管理。
在武裝獄警的注視下，一群人穿過三道關口，才抵達了囚犯羈押樓。
這里整體的構造，類似一些電子廠區，內部呈現蜂窩式結構，很多地方都需要刷卡才能過閘門，每個閘門之間，還有獄警看守。
穿過這些區域。
布萊恩他們才來到了一個類似豬欄的地方。
原諒他這么形容，但事實如此。
寬廣的房間兩邊，中間的通道連接著兩邊的鐵欄桿隔開的一個個小單間。
每個小單間內，有著一張上下鋪的鐵床，一個小馬桶，還有大概兩個平米的空地，一些擺著木頭架子，上面有著雜志和一些書籍，一些則是擺放著照片相框之類，看著才能感覺到一絲生活氣息。
房間與房間之間，由水泥墻壁隔斷，但是面對面的房間內，可以看到通道和對面監牢的情況。
現在估計是吃飯時間，牢房內空無一人，除了一個被打開的牢房。
布萊恩他們抵達的時候，這個牢房外，還站著一個依靠在欄桿上打瞌睡的獄警。
聽到動靜，對方才有些迷糊的睜開雙眼，傻乎乎地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三人一狗：“里爾，怎么了？”
眼鏡青年見怪不怪，指向身后的布萊恩他們：“這是市區派過來調查塞拉德·伯斯華斯被殺案的探員，接下來你接待他們吧。”
說完，他不給這個獄警反應的機會，加快腳步離開了這里。
看著他的背影，蘇珊奇怪道：“我怎么感覺他有些抗拒接觸這個案子。”
“美女，你如果愿意給我你的聯系方式，我或許可以考慮告訴你..”，留下的獄警終于看清楚了蘇珊的顏值，口花花道。
話未說完。
他就感覺嘴巴上好似被摩托車撞擊了一般，帶著濺射而出的血液和斷裂的牙齒，重重撞擊在了鐵欄桿上面，一聲不吭地暈了過去。
蘇珊收回自己踢出去的修長大腿，有些嫌棄地看了眼腳尖沾染的些許臟污：“這里的人嘴巴真不干凈。”
“牙醫會幫他清理口腔的惡臭，希望他買了這方面的保險。”
布萊恩聳聳肩。
他可不是什么牛頭人，也就是蘇珊先下手了，不然他出手會更狠。
沒了留下的獄警，也就等于游戲開場，沒了指引NPC。
不過主線任務清晰，所以也不影響布萊恩勘察現場。
隔著鐵欄桿，他已經看到了牢房內一具跪在抽水馬桶前，腦袋塞進馬桶內的尸體。
這里應該是牢房中，唯一有些隱私的地方。
馬桶周圍用布料擋住了，不過布料離地有二十多厘米，保證囚犯上廁所，獄警也能看到對方的情況。
此時布料已經被拉開，露出了死者的情況。
從外形來看，死者身體十分強壯，尸體身下有暗紅色、已經凝固的血跡，死者的姿勢也很放松，類似貼在馬桶上面，意味著他死的很干脆，死后也沒有被人擺弄過。
這是不正常的。
獄警在監獄內的權限很大。
正常情況下，他們發現有囚犯死亡之后，第一反應就是將尸體擺放到地面，查看尸體的死亡傷勢，自己進行調查，而不是什么都不做。
想到這里，布萊恩看向蘇珊：“組長，你不是好奇為什么之前那個小眼鏡好像很抗拒接觸這個案子嗎？”
蘇珊無聊地打量四周環境，點點頭：“是的，不過能吱聲的已經躺到了地上，沒人可以給我們解答。”
“不不不。”，布萊恩擺了擺手指：
“現場的情況，已經將答案告訴我們了。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兩人間，這意味著死者地位也就那樣，但是整個牢房，只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這意味著死者的身份有些特殊。
他是雅利安兄弟會的成員，既然不是老大，估計就是比較厲害的打手，或者是監獄幫派負責生意一類的成員。”
“監獄內還能做生意？”，蘇珊好奇道。
她對于監獄，并不是很了解。
布萊恩點點頭：
“當然可以，獄警們要賺錢養家，監獄內這些囚犯，也希望過上好點的生活。
有需求，就有交易。
香煙、袋裝啤酒、收音機、電視、更好的單間、手機、甚至是女人，你有錢的話，這些都可以安排的。
剛才那個小眼鏡，應該是監獄長的助手之類，這種人對于監獄的了解更多，也不會因為一個幫派打手的死亡就表現的很抗拒。
再加上這個人一死，監獄這邊忌憚雅利安兄弟會，還特意朝我們洛杉磯市區申請援助答案已經出來了。
這個看似強壯的死者，應該是雅利安兄弟會在這個監獄，專門負責違禁品銷售的成員，不是老大，位置卻很重要。
因為這關系到雅利安兄弟會的成員在監獄的生活水平，還有他們占據的市場份額。
囚犯們可不是什么忠實客戶。
你有東西，你就是上帝，伱手上沒有東西，你就是一坨狗屎，他們馬上就會選擇其他的渠道購買需要的東西。”
蘇珊：“..阿巴”
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只覺得布萊恩巴拉巴拉一大堆，看著就很有學問，知識面很廣，十分知性。
好吧布萊恩一看蘇珊的反應，就知道關于需要邏輯思考的東西，這傻妞單線程腦子卡機了。
他也就不再繼續廢話，將一個拍攝的相機交給蘇珊，自己則戴上手套，上前開始進行尸體檢查。
尸體的頭部栽進了抽水馬桶內，半個腦袋瓜已經被打濕淹沒。
馬桶之前不知道干了什么，里面還泡著一大團白乎乎的東西，看著像是濕透泡開了的衛生紙，但看著有些粘稠，像是一鍋米糊糊。
死者的腦袋，沾滿了這玩意。
布萊恩鼻子聳動兩下，目露疑惑。
他即使沒有開啟強化嗅覺，都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化學粘合劑氣味。
將這點記在心里。
布萊恩小心將死者的尸體放到地面。
死者的背部、四肢等部位，沒有發現明顯傷痕，直到將死者的身體整個平放在牢房空地，一道位于左胸的傷口，才出現在兩人面前。
蘇珊端著相機拍攝。
看到傷口，她語氣肯定道：“這是刀傷。”
死者左胸有一道兩指寬的刺傷，刺穿了死者身上的囚衣，將這一塊區域染成了橙紅色。
地面上那些血跡，應該也是從這里流出。
布萊恩沒有回答，先是用手指挑開死者傷口位置，查看傷口的深度，又仔細看了下囚衣傷口位置的情況，才點點頭：“確實是刀傷，不過不是普通的刀子，而是衛生紙制作的刀子，這是一起自殺案。”
蘇珊：“啊？”
她有些呆呆道：“衛生紙也能做刀子，還能刺穿布料囚衣之后，將人的心臟捅穿？”
如果說這話的不是布萊恩，她肯定會懷疑對方是在逗自己。
布萊恩指向馬桶內的白色米糊糊：
“監獄的都是些人才，他們很擅長制作各種武器。
比較常見的就是牙刷。
牙刷底部磨尖銳，就是錐子，輕松就可以捅穿人體。
將牙刷的毛刷位置，用紙和洗衣粉反應，就會燃燒融化，再插進去一塊鐵片，將融化的塑料毛刺粘合鐵片，經過打磨，就成了一把割喉小刀。
對了，他們還可以制作燃燒瓶。
這也是每次監獄暴亂的主角之一了，制作過程也很簡單，就是將一些水果丟到瓶子里，等待它們腐爛產生氣體，用布條塞住，一個簡易燃燒彈就制作完成了。
我記得之前還有人在監獄，靠著鐵床的鋼管，制作出了一把空氣擠壓式的簡易霰彈槍，不僅打爆了牢房的鎖，還劫持了一名獄警逃了出去。
這些都是武器。”
“那衛生紙..”
蘇珊實在想不通，柔軟的衛生紙，為什么可以制作成小刀，捅穿人的身體和衣物。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布萊恩解釋道：
“物體的性質，在疊加一定程度后，就會發生質變。
類似水槍和高壓水槍。
普通的水槍，打在人身上，你甚至不會有感覺，高壓水槍，卻是工業中很強大的切割工具，射出來的水線甚至可以切斷鋼鐵。
衛生紙也一樣。
如果你將它們用水打濕，然后用類似木板一樣的東西，不斷壓縮，固定成小刀的模樣，一層疊加一層，再加上一些弄來的粘合劑。
反復幾十次上百次之后，你就可以獲得一把紙匕首。
這玩意打磨打磨，就是一把兇器，還可以過監獄中的各種安檢，小巧隱蔽，加上衛生紙和粘合劑也很容易弄到手。
唯一的缺點，就是使用過一次之后，見了血，就需要重新修復，所以愿意花心思制作這種小玩意的囚犯不多。
他們更愿意一些比較簡單的辦法，比如將那些食堂的鐵盤子偷出來一兩個，分解成很多的小三角鐵片，纏上布料，就相當于很多把威力不弱于真匕首的武器。”
布萊恩說的很詳細，這次蘇珊終于是聽明白了。
她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懷疑，死者制作了一把紙匕首，自己跪在馬桶前捅穿了自己的心臟，然后將紙匕首順勢丟進了馬桶溶解？”
“不是懷疑，是一定。”
布萊恩指了指外面的走廊：“這里都有監控，還有鐵欄、門鎖也是電子物理雙重鎖，對面還有能直接看到這邊的牢房，周圍的牢房也就隔了一堵不隔音的水泥墻，別說未知的兇手了，就算是獄警，也很難不驚動任何人，躲開監控，然后開門進來將一個這么強壯的囚犯殺死在馬桶前，唯一的原因，就是自殺。”
“那他為什么要自殺，然后還要毀滅掉兇器，偽裝成他殺的現場？”
蘇珊又有了新的疑惑。
布萊恩聳聳肩：“監獄只是請求我們調查案子的情況，又不是讓我們研究死者的背景，知道是自殺就行了，剩下的交給他們自己處理。”
他其實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搭上雅利安兄弟會的人脈，不過能不能成隨緣。
布萊恩不強求。
就在這時，進入這里之后，就一直嗅來嗅去的十三，似乎是鎖定了目標，朝著這個案發現場牢房的墻壁叫了叫。
這個墻壁，就位于馬桶的后邊，連接著羈押區之外的區域。
因為有蘇珊在場，十三這次叫喚，是用的摩斯密碼頻率。
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東西。
墻壁內藏了東西。
布萊恩上前摸了摸墻壁，并沒有發現異常。
這就是普通的水泥墻壁，連接著另外一個區域。
不過帶路的小眼鏡也沒介紹，他們也不清楚那邊是什么。
“十三的鼻子很靈，叫監獄的人過來拆墻吧。”
布萊恩朝蘇珊道。
蘇珊點點頭，掏出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