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老大，女受害者的身體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格林注意到了布萊恩的表情變化。
布萊恩點點頭：“梅森妻子身體的部分組織結構，和其他位置，有明顯差異，我懷疑她在進行換血療法。”
他在發現異常之后，特意檢查了梅森妻子的手臂，發現了長時間注射的痕跡殘留。
梅森妻子，沒有吸毒的痕跡。
這說明她經歷過長時間的體液注射，并且持續的時間不短，頻率很高，才會如此。
“換血療法？”
格林只聽過放血療法，還是第一次聽說換血療法。
布萊恩點點頭：
“二十多年前，有人做過實驗，對一只年老的實驗鼠和一只年輕的實驗鼠，進行血液循環。
經過實驗，科研人員發現年老的老鼠，在經過年輕老鼠的血液洗禮之后，重新表現出了很多年輕老鼠才會有的特征。
根據這個實驗。
科研人員發現，動物的血液之中，蘊含一些特殊的物質，可以刺激身體組織重新煥發活力。
這個過程，就叫做換血療法。”
“這聽起來有些邪惡..”，格林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如果這真的有用，會不會出現一些非正常的失蹤圈養案子？”
布萊恩聳聳肩：
“人性是很復雜的事情。
這個換血療法，根本就不流行。
一個原因是血液污染和排斥等風險不好解決，風險不小，技術也不成熟，還有就是效果好像也不大理想，中間發現的問題很多。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契合的個體，并不好找。
這個辦法，相對于畸變人發展起來的生物科技，是一種很落后的技術，沒有發展的土壤，你沒聽過也很正常。”
格林點點頭：
“好吧，這種落后的技術，正好契合梅森夫妻的身份，畢竟他們只是有些錢，又算不上真正的富豪，估計也接觸不到強化試劑。
不過這個換血療法，我還是感覺很邪惡。
這讓我想到了以前小時候我媽媽嚇我的故事。”
“什么故事？”
“記不清了，大概就是外面有人專門抓十幾歲的孩子，帶到外面去解剖，弄一些身體組織之類的東西換給有錢人。”
說到這里，格林還表情夸張地指了指自己：
“我當時就覺得很神奇。
那時候我在快餐店兼職，一個小時才那么點錢，結果我媽媽告訴我，我的器官如果分開來賣，價值是我現在的無數倍..
對了，那時候還很流行簽訂各種器官捐贈協議..
各種洗腦，各種吹捧。
還在很多年輕人群體掀起了潮流。
這個換血療法，讓我想起了以前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聽完格林的話，布萊恩樂了。
他其實和格林差不多年紀，也經歷過這些。
格林說的，是真的，但謠言的成分更大。
非法器官，其實并不值錢。
一些落后地區，一條人命，也才幾千美刀，單獨一個器官，比如腎臟之類，拿去賣的話，全程需要配合，主動上手術臺，事后去掉中介費，到手只有一兩千美刀 這還是配型成功，有客戶給錢的價格。
如果沒有配型成功，那些落后地區的群人，想賣掉自己，都沒有器官商人愿意給錢。
真正價格昂貴的，其實是合法器官。
比如捐贈的器官。
總之，在不違反道德和律法的情況下，這種合法器官，稀少且經得住調查，沒有隱患，才能賣出好價錢。
“那你當時簽了嗎？”
布萊恩好奇道。
格林連連搖頭：“如果我在乎的人，有需要，或許我會愿意給，但是那種就算了，我媽媽說，如果我的器官真的契合某一個有錢有勢又有需要的人，我可能就會遭遇意外，出現在醫院的救護車上，非自愿死亡。”
“你媽媽真的很有生活智慧。”
布萊恩夸贊道。
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的。
其實換血療法，也是如此。
那句話說的挺對的。
當你在房間看到了一只蟑螂，那么說明你沒看到的地方，有一堆的蟑螂。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有著各種畸變人帶來的強大生物科技。
那么布萊恩毫不懷疑，會有大量的科學家，將心思放在換血療法上面，當做人類長生的某個突破點，最后變成某種能帶來利益的技術手段。
在新技術出現之前，這種手段，普通人估計聽都不會聽聞到什么詳細的信息，直到有更好的手段替代，它才會出現在公眾面前。
強化試劑就是如此。
NW組織內部，就有規定，普通職員，即使獲得了功勛，想要兌換強化試劑，也只能本人和親屬才能使用，是不能拿去販賣換錢的。
其他組織，估計也有類似的禁令。
他們不能保自己家族的后代，可以代代都出精銳，但可以默契地選擇用‘規則制度’，保證自己的后代，從還是受精卵的時候，就和普通人出現差距。
停止閑聊。
布萊恩將兩具尸體重新存放好。
兩人簡單做了下清潔之后，來到空無一人的會議室。
“換血療法，沒有得到安全檢驗，不會在明面上進行推廣，只能在私人機構進行。”
布萊恩在板子上寫出‘換血療法’：“看梅森妻子的狀態，這項被擱淺的研究技術，已經很成熟，并且被用于了實踐，我們需要找到這個機構。”
格林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布萊恩老大，不去關注那個‘伊甸園’，反而關注這個未知的科研機構。
這和案子有關嗎？
布萊恩一眼就看出了格林的想法，解釋道：
“根據現場的情況，這是一起熟人作案，兇手大概率有梅森家的別墅房門鑰匙。
之前的巡警說過，死者梅森，最近在競選區議員。
另外從筆記本電腦中的資料顯示，梅森夫婦，有交換伴侶的X癖，玩的很花。
這是明面上，我們能看到的調查方向。”
格林點點頭。
他就是這樣想的。
“相信我，如果真的這樣做，那么才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說不定還會被那個兇手利用，別忘了，對方還留下了假的線索在現場。”
布萊恩將兩個調查方向，寫在了板子上：
“競爭對手，是大多數人第一個想到的懷疑對象，但這個其實最不可能。
因為競選，最好的辦法，是破壞掉對方的名聲。
所以每年大選，我們都可以看到很多的樂子。
但絕對不是去殺死競爭對手。
這樣的后患太大了，也不會被同層次的人接納，區區一個區議員，沒必要冒著自己進去的風險做這種事情，競爭對手，也弄不到梅森家的房門鑰匙。”
“第二個懷疑對象，是梅森夫婦的玩伴。
大家潛意識里，會認為這種親密的關系，私下交往也會十分親密，這也是很錯誤的想法。
記得那個叫做‘伊甸園’的俱樂部嗎？
大家在這種地方玩，一個是為了尋找合適和大量的玩耍對象，另外一個，其實是為了分割現實中的身份和生活。
玩是玩，生活是生活。
這才是他們這類人群，最真實的心態。
沒有這種邊界感，他們不可能在筆記本中，留下那么多的私密照片，最后還沒有離婚。”
布萊恩精準分析道。
他感覺這兩個調查方向，都不靠譜。
反而是換血療法。
這玩意，在這個世界，很小眾，也沒多少真正意義上的有錢有權之人感興趣。
他們有更好的選擇。
沒有權勢之人支持。
這種技術，驗證階段，就會很困難，難免涉及一些非法實驗和研究的事情，加上研究這種技術的人，大概率不清楚畸變人這個群體，不然不會有誰愿意將自己的寶貴時間和研究精力，放到一些落后的技術上面。
關鍵這種東西，沒有經過官方驗證，就只能私人之間進行推銷和交流。
也就是說，引導梅森妻子，進行這種療程的人，一定是對方的熟人，還是很信任的熟人，說不定還是閨蜜一類。
就類似醫美之間的轉介紹.
這個形象，也符合兇手有梅森家鑰匙的身份推測。
綜合來說。
布萊恩感覺這次兇殺案，和這方面有些關聯。
第一個推測，格林很容易就理解了。
第二個..
仔細想想，也對。
大家在俱樂部這種地方，難免會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展現出追求欲望的自己，等回到現實生活之中，如果再見面，多少會有些尷尬。
布萊恩見他思索，于是又提醒了一句：
“其實這種換Q俱樂部，會員私下不深交的原因，還有一條很重要，那就是帶過去的伴侶，未必是真實的伴侶。
一些人為了刺激，會花錢找些妓女，或者帶上情人過去。
只有傻乎乎的，才會真的帶著自己妻子過去”
“啊？”
格林吃了一驚：“還能帶妓女過去？”
這不是等于白玩別人婆娘嗎？
布萊恩聳聳肩：“只要體檢報告沒問題就行，老練的妓女，是最好的演員，只要你給夠錢，她們除了數學題依舊做不來，其他的都沒問題的。”
“布萊恩老大，跟著你，我感覺能學到的東西真多，知識面真的廣”
格林驚嘆。
布萊恩淡定地擺擺手。
不過是成長道路上，些許的見聞罷了。
不值一提。
收拾收拾，兩人告別，各自下班回家。
第二天。
布萊恩來到辦公室，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肚子圓鼓鼓的十三，從蘇珊手里搶了回來。
一人一狗，來到天臺。
布萊恩看向十三。
十三則罕見地避開了布萊恩的目光，虛頭巴腦地盯著水泥地面，好像上面有螞蟻在爬一樣。
布萊恩：
一晚上沒見，狗子你變了！
“十三！！！”
布萊恩拉長著聲音，像極了上輩子他媽媽情緒爆發前叫他名字的腔調。
十三感覺不妙，打了個飽嗝，有些心虛叫道：“旺旺旺旺旺（有個叫做卡洛琳的女人，陪蘇珊睡覺，還教蘇珊怎么和伱談戀愛..）”
布萊恩眼睛瞇了起來。
卡洛琳，蘇珊那個女閨蜜！
單挑打不贏，以退為進，想讓蘇珊這個沒談過戀愛的白癡患得患失，失去對我的吸引力，不戰而勝，等到自己因為不適應和蘇珊吵架之后，再趁虛而入 好狠毒的計劃啊！
布萊恩幾乎是一瞬間，腦海內就腦補出了一大段的劇情。
前世在網上，他可看過不少這種類似男女閨蜜這樣做，最后得手的評論區分享故事大會。
這不就是妥妥的翻版嗎！
布萊恩連忙道：“卡洛琳怎么說的？”
“旺旺旺”
大致就是，安全感、在乎感、小測試 聽得布萊恩血壓蹭蹭蹭上升。
這不是純純分手大套餐？
難怪蘇珊前天突然想和自己共進晚餐約會，一點都不像她的性格。
當時他就感覺奇怪。
蘇珊真想和自己吃飯，絕對是直接說：晚上和我去XX巴拉巴拉，單刀直入，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而不會弄得那么有儀式感。
所以就算不是帶十三去狩獵，布萊恩那天也會找別的借口。
這就是一個優秀男人對于情感的敏銳性！
“和我玩綠茶是吧？”
布萊恩想到卡洛琳那漂亮的臉蛋，露出冷笑。
等他忙完手上的案子，就讓對方知道什么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要讓卡洛琳有苦說不出！
卡洛琳十分喜歡十三。
見到它，一堆的好吃的丟到十三面前，親手投喂，各種夸獎撫摸。
十三只是一個孩子。
啥時候見過這場面。
導致說人家的秘密。
這破狗多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鑒于十三吃人嘴軟的不端正態度，布萊恩對它進行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的思想教育，重點提及什么是階級敵人，什么是棉花糖炮彈..
十三這張白紙，在老大面前，自然老大說的都是真理，狗頭不斷地點。
滿足完說教欲。
布萊恩心滿意足地帶著十三，回到辦公室。
蘇珊今天在，大家也難得到齊，就一起開了個早會。
會議中。
蘇珊重點批評了格倫的儀容儀表。
這家伙，加入B6組兩個來月，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腫著一張臉，加上他放蕩不羈的氣質，導致辦案過程，經常有人電話質疑是不是遇到了騙子。
格倫：..
人帥臉受罪，他對此也很無奈。
以前有伊萬護著，誰敢揍他啊。
他們兩個湊在一起，不去欺負別人，都是自己素質高了。
現在三天挨五頓，伊萬也被跟著揍。
上哪說理去啊。
會議結束。
布萊恩找蘇珊在嘴巴上蓋了個章，膩歪一會之后，就帶著格林，來到了預約的警隊顧問工作的地方。
這位警隊顧問，是洛杉磯的生物學、醫學專家兼人類健康醫學安全委員會成員。
一些新型藥物上市、一些手術術士等等，都會參考這些學術界德高望重之人的意見，算是業內的大拿。
如果布萊恩不是NW的B序列二級職員，能直接通過NW外務部那邊進行電話預約，對方還真的不一定有時間搭理他們兩個。
這邊是一處研究機構。
在秘書的帶領下，布萊恩和格林，來到了一個私人會客室。
突然。
布萊恩看到墻上的掛畫，露出驚疑的表情。
那上面，居然是一副華國的水墨山水圖。
山水圖，不是布萊恩驚奇的原因。
關鍵是，他在看到這幅山水圖的時候，超算感知的被動反饋，居然從這幅平平無奇的山水圖上面，感受到了一種墨水‘流動’的奇特感知。
這畫，有些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