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獨立房屋。
卡倫看著自己手上的報告,手指一下下敲擊著桌面,噴吐出的氣息,泛著濃郁的酒氣。
最近他的壓力很大。
同事加蘭,無緣無故失蹤。
對方的任務,就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關鍵是。
他和死掉的同事加蘭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出事之前,加蘭調查過那個布萊恩。
但他并不確定布萊恩,是不是兇手。
安全起見。
他先調查了加蘭出事前的行蹤,最后在對方的家里,發現了一個名字:安德雷斯。
經過調查。
卡倫發現,安德雷斯是一起案件中,離奇死亡的兇手。
巧合的是。
當時NW剛剛組建。
這起案子的尸檢工作,還是丟給了法醫局處理。
目標布萊恩,正是法醫局的前員工。
根據卡倫調取的工作檔案。
當時布萊恩,還參與了死者安德雷斯的接收流程!
卡倫懷疑,同事加蘭、目標布萊恩、還有死掉的兇手安德雷斯之間,或許藏著一個什么秘密。
于是他就借著一起案子,想要對目標進行試探。
根據這幾天的關注。
目標布萊恩,并沒有出現什么多余的舉動。
這就是卡倫壓力的來源。
根據正常人的反應,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多少會對自己給出的紙條,產生好奇。
但對方毫無反應。
這讓卡倫,感覺到了不安。
多年的偵查經驗告訴他。
這個布萊恩,真的有問題!
...
“FK!”
“這個B隊的第六小組,成員多少都有點問題,真不明白加蘭這個混蛋,為什么要挑中了這個布萊恩!”
“要不換個目標..”
卡倫忍不住開口咒罵。
其實他也明白同事加蘭,為什么選擇這個布萊恩作為目標。
第六小組,之前一共有四名成員:尸檢官布萊恩、前警探泰迪組合-伊萬和格倫、返聘后勤老警員老哈登。
其中泰迪組合,在業內聲名狼藉,偏偏武力值很高,腦子多少也有些不正常,做事根本不顧后果,很不好招惹。
老哈登,一個在警局系統任職超過四十年的老員工。
沒人想知道,關鍵時候,這種老家伙,都認識些什么人。
唯有那個布萊恩,看起來就是軟柿子,最好拿捏。
現在看來。
這個布萊恩,也不對勁!
卡倫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這個B隊的第六小組,就不能招點正常人?
這招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卡倫想退縮了。
不是他怕那個布萊恩。
而是感覺太棘手了。
NW正式職員,身份比他以前的警探身份,還要敏感。
沒有把柄的情況下。
他很多手段,都無法施展。
這樣下去,根本沒辦法完成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
就在糾結之際。
一股不安,涌動卡倫心間。
他汗毛豎起,猛地回頭。
身后。
橘黃色的臺燈映射下,空曠漆黑,入目并沒有什么異常。
卡倫松了一口氣。
別看他戴著副金絲眼鏡。
早年其實也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人物,不然也加入不了權勢很大的NW行動部A隊。
“看來是最近太焦慮了。”
卡倫吐出一口濃郁的酒氣,下定決心,明天就去找新任組長,推掉對方的任務。
沒有絕對的把握。
就不冒一點的風險。
這是他當年能活著從戰場回到洛杉磯的行事準則!
下定決心。
卡倫緩緩起身,準備換衣服睡覺。
下一刻。
一根類似注射器的圓形麻醉針,從黑暗中激射而出,精準地射在了他的脖頸。
“壞了...”
意識陷入黑暗之際,卡倫留下了最后一個念頭...
...
“還蠻警惕的,難道是第六感?”
布萊恩全身臃腫,戴著豬頭面具,緩緩從黑暗中走出,踢了踢一動不動的卡倫,又拿著手上自制的弓弩,給他補上了一針自制的麻醉劑。
這玩意,沒有醫用麻醉劑那么好使,效果一般。
但兩針下來,就算是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沒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也別想恢復清醒。
這就是專業的力量。
確保房間中沒有監控后。
布萊恩才走到桌前,拿起卡倫放下的報告。
這是一份記錄表。
看完上面的內容,布萊恩心中慶幸。
好家伙。
這段時間,對方居然一直在暗中觀察自己。
幸好他每次出門觀察卡倫回家住處的時候,都是偷偷離開的公寓,還做了偽裝,也算是提前為今天的行動做準備,不然真怕這個卡倫發現不對勁。
“人心險惡!”
“還好自己先下手為強了!”
布萊恩心中嘀咕,決定以后繼續發揚風格。
只要他下手快。
就不怕被打黑槍!
清理完潛入時候留下的痕跡。
布萊恩扛起卡倫,丟下一個拇指大小,外貌血腥的豬頭雕塑在地上,然后直接來到屋外的監控攝像頭下,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才大搖大擺地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凌晨三點。
熟悉的郊區小木屋。
布萊恩挖著坑。
這里是以前卡莫家族,組織家族野外狩獵,臨時落腳的地方,位置很偏僻,荒廢已久。
除了合法狩獵季。
一般也不會有人靠近這里。
之前布萊恩處理那個李森。
就是在這里。
現在被布萊恩當做了臨時垃圾處理點。
不過事不過三。
這次之后。
布萊恩就不準備繼續來這邊了。
坑洞挖好。
布萊恩直接將差不多要醒的卡倫,扒光衣服,丟進坑洞中。
做完這一切。
他拿出一個裝滿密密麻麻猙獰小蛇的塑料桶,放在一旁,等待可憐的卡倫探員醒來。
在這里。
布萊恩由衷地感謝非法行醫的艾娜小姐。
這位不正常的女士,雖然收費粗暴了一點,但手段確實野,很多東西都能搞到手,并且嘴巴很嚴,供貨私密無憂,還允許先服務,后收費。
等待了約莫半個小時。
昏睡狀態的卡倫,終于有些迷迷糊糊地清醒了。
他感覺自己現在狀態有些奇怪。
類似宿醉后,還未完全醒酒,似醒非醒、迷迷糊糊的狀態。
身體也有些無力。
他張開嘴巴,想要求助:“有人嗎...”
話聽在坑洞上邊的布萊恩耳中,卻是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他并不意外。
這是麻醉清醒過程中的正常反應。
實際上。
很多人的節操,都是從手術床清醒的那一刻沒的。
很多病人剛醒的時候,什么話都說的出口。
那里算是社死的重災區。
...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鐘。
布萊恩配置的劣質麻藥效果徹底消散。
卡倫的意識,才徹底恢復清醒。
此時正值月亮隱退,朝陽未升,天地最昏暗的時候。
卡倫驚恐地打量四周,卻只能依稀看到坑洞上方,布萊恩戴著豬頭面具的模糊身影,好似恐怖片中的變態殺人魔,在充滿趣味性地打量著他的獵物。
身無片縷的卡倫,無助地蜷縮在坑洞的最角落:“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配合。”
布萊恩:...
我還沒出手,你就妥協。
多少有些不尊重我為你準備的蛇宴了吧?
沒了興趣的布萊恩,只好摘下腦袋上的豬頭面具:“卡倫探員,我很好奇,你和你的同事加蘭,為什么要一直找我麻煩?”
卡倫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中閃過絕望。
殺死加蘭的人,真的是布萊恩!
自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