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上前祝賀。
程舒等互助盟的人則站得稍遠。
他們的支援,主要以于宏加入了互助盟為理由,前來相助。
對觀主等人的詢問,也只是言辭模糊的糊弄過去。說一切等于宏自己來交代說明。
于宏這邊被問到,則是推說,等自己徹底結束銳化后,再來詳說。
此時他終于完成銳化,融合五靈泉。
一番祝賀后,羽墨看著他,終于壓低聲音,問出了互助盟的事。
“正柔,你老實和我說,這互助盟,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們怎么就愿意拼死拼活冒著這么大的危險,跑來救援?光朋友關系可不夠。”
于宏臉上的微笑慢慢平復。
“其實,這個關系到弟子曾經無意中在一處遺跡山洞里,發現的一門秘術。”
他其實也考慮過,要不要將靈光傳授給清塵觀,但現在看來,這樣的惡劣環境下,能增強一分實力是一分,只要自己不動不抽離靈光,這就是能完美增幅任何人的外力。
“那就不用說了。”羽墨打斷他,“你自己的東西,不用清楚交代。”
“現在更緊要的,是先清理整個苔州到處爆發的大小案子。”羽痕在一旁迅速道。“另外。”
他看向于宏,表情肅然。
“正柔,無論實力,天賦,心性,你如今都是本門當之無愧的前列。實力現在更是一舉超過我等這些老家伙,所以.我打算,在此,將觀主之位傳給你。”
“啊!?”
這話一出,老道們沒反應,反倒是弟子們,還有程舒等互助盟的人,驚訝出聲。
顯然老道們早就商量過了,只是沒有暴露隱瞞的消息。
于宏沒有動容,而是認真思考了下如今的情況。
他原本的目的,是混入高層道脈,拿到能徹底解決黑災復生能力的方法,這個目標,其實如今已經達到了。
也就是說,現在他進不進入道脈高層,都已經無所謂了。
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提醒道脈關于黑災和靈災的恐怖性。
本質上,這個世界的人還沒意識到,黑災和靈災,是會徹底毀滅一切的。
他們在典籍里也只是認為黑災靈災只是范圍較大的一種天災。就算不處理,過段時間早晚也會過去。完全意識不到源災的危害有多大。
“如何,正柔,敢接嗎!?”羽痕沉聲道,目光盯著于宏。
讓一個才加入一年不到的弟子成為觀主,就算對方經歷了諸多考驗困難,這也是一件相當有魄力的事。
“.”于宏沉默,環顧眾人一圈。“有何不敢!?”
他如今也就剩下唯一的一個目的,那便是阻止黑災靈災毀滅這里,為自己和希望城那邊的所有人,留下一個念想可以遷徙過來生活的念想。
能繼任觀主之位,就在道脈里算得上號了,也有了向上直接對話的資格,這不正是他想要的么?
“好!”
當即,他重重點頭。
清塵觀發生靈域襲擊后,一時間元氣大傷。人雖然沒死,但大家或多或少都消耗巨大,且都多少有些傷勢。
但讓人意外的是,道觀周邊,沒有被波及的其他普通人,居然沒什么受傷,只是受到了驚嚇,不少病倒的人也都慢慢好了起來,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過。
只有之前被靈域倒霉包裹進去的那批人,死了一小半。剩余的還受了巨大驚嚇。
好在在道觀的傾力相助下,不過短短一周,受驚嚇之人便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
只是平靜下來后,眾人也產生巨大疑惑,為什么靈域的爆發,仿佛周邊區域里,遇到危險的,就只有清塵觀。
靜室內。
于宏靜靜接過代表觀主之位的紫金蓮花冠,將其輕輕戴在自己頭頂。
他此時一身潔白金絲道袍,背后有著一個碩大黑白太極圖。
長發如瀑,魁梧如熊的身材,將原本寬松的道袍撐得相當緊實。
周圍清塵觀的道種弟子和少數修成道法了的金玉弟子,以及諸多執事道人,普通道人,紛紛聚在一起觀禮。
除此之外,更遠一點的地方,則站了苔州本地的道協高層,以及本地官方官員。
為表示尊重,政府方面來了二把手,也就是苔州市市長劉慶文,前來觀禮。
兩個特派委員則早就返回離開了。
傳過象征地位的紫金冠后,羽痕按照程序念誦一段祝福,勉勵的話,便讓于宏躬身,朝祖師以及供奉的九宮噬魂天尊拜禮。
“接下來,請苔州市市長,劉慶文先生,上臺致辭。”
劉慶文是個面色蒼白,神情疲倦的中年男人。
之前在動亂靈域爆發的那天,他帶著家人第一個逃出了市區。
如今雖然回歸,但受到了驚嚇后,依舊精神萎靡不振。
上臺后,他勉強說了幾句,便下去找老觀主羽痕買符箓去了。
其余道協的人也是如此,所謂道協,其實大部分都是清塵觀和少數官方術士組成。官方術士在之前的那場靈域展開中,雖然沒被波及,也嚇得不輕。
于宏一一掃視在場眾人,將其區分出不同陣營。
官方,民間術士,互助盟,清塵觀自己人。還有道脈派來見證的記錄道人。
一個多小時后,各種繁瑣的程序才勉強走完。
賓客慢慢散去,各自返回,手里還帶了一張清塵觀贈送的靈符。
現在能確定有效的,就是三種符箓:測靈符,禍靈符,避靈符。
這三種功效各有不同。測靈符是能檢測出靈災異常的符箓。
禍靈符是能查出靈域的符箓。
最后的避靈符,是中招后,用來減輕狀況減緩惡化的符箓。
這里給人的是測靈符,可以發現不對就立馬朝清塵觀這里逃。
下午時分。
人散得差不多了,只留下道觀自己的人。互助盟的人也早已散去,悄然等待吩咐。
于宏脫掉一身的觀主打扮,只留下一枚小小的太極金印戒指。
這戒指按照羽痕老道所言,是能打開很多觀內密庫要點的媒介,非常重要。
“如今清塵觀內,一共有密庫四座,分別對應符箓,道器,黃金,糧油。這些都是戰時儲備物資,只有急需時才能用觀主的權限開啟。”
羽痕走在于宏身側,給他仔細解釋如今清塵觀的老本。
“銀行賬戶上,觀內還有四十三億左右的流動資金。根據各處店面,礦場計算,每月收益為四億多,支出三億六千萬,盈余很少。金玉香客們的香火錢,每月有四百萬,偶爾年底會有人突然大筆捐款,但說不定也會為零,所以這筆不計算在內。”
“具體雜務總管,是羽方在負責。財務總管,是羽鐘。戰略物資保存,是你師父羽墨負責,傳承方面傳功道人也是他。”
“人數方面:道種弟子四人,金玉弟子兩百三十六人,執事道人七十二人,外勤護衛一百九十四人,這些都是要按月發放工資和物資的。他們是支持整個道觀運轉的關鍵支柱。這段時間出事比較多,支出的殯葬安家費很多,可能需要透支一些。”羽痕嘆氣。
“我明白。”于宏點頭。“錢這些不用管,高手方面呢?”
“按照七層觀吾功為觀主級核算,除開你之外,全觀接近觀主級的有五人,也就是我們這些老家伙了。精英道種兩人,正明和正盈。正盈雖然斷了一只手臂,但她的道法居然因禍得福,突破到新層次,恐影直接增強了一大截。我估計兩年內有希望嘗試精神銳化。”
“太少了。”于宏搖頭,這點力量,對上真正高手來說,不堪一擊。如果沒有道觀總陣,這些人早就被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們也知道少,也沒辦法”羽痕無奈,“傳承道器不是誰都有資格去拿,我們的道法境界波動又大,一點也不穩定.其實,清塵觀也不是沒有高手.以前離開的羽字輩中,就有三人都是隨時能突破到觀主級的道法高手。只是因為理念不合,被我們驅逐離開。”羽痕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們現在在哪?”于宏問。
“據說在北邊福清省的幾個村子里做離散道人,給人看風水治病隱居。”
“派人去請,有幾率能請回來么?”于宏問。
“難”羽痕面露難色。
于宏沉吟了下,隨時可能突破觀主級的好手,若是疊加靈光,那妥妥的三個觀主級別高手。
“實際上,我師父曾說過,到了觀主級,他個人的感覺就是,這個級別主要比拼的是術式造詣,意志的強弱。道息的話,其實大家都半斤八兩,相差不大。這也是他們三人離開的原因,因為他們認為我對清塵觀的改革,不利于弟子意志的磨礪,只會導致弟子后面一代不如一代。”羽痕無奈道。
“師公的話,其實有道理。”于宏贊同道。
“你們懂個屁,沒錢能干什么?能有現在道觀這么好的局面,早就人死絕了。”羽痕頓時吹胡子瞪眼。
“嗯嗯,師伯的做法也很有道理。”于宏又點頭贊同。
“你到底是哪邊的!?”
“弟子兩邊都支持。”于宏道。
“可賺錢去了就沒法磨礪自身,磨礪自身,就沒時間去賺錢,怎么搞?”羽痕無奈道。
“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的。”于宏思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