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那于宏,天資過人,要不要再試試看能不能招攬入教?”元明想到于宏的可怕天資,還是有些心動。
“不需要。”老嫗嗤笑一聲,“老夫當年還遇到過天資比他還高的天才,但那又代表什么?任何天才都不可能一帆風順,不經足夠磨難的天才,就算實力高強,也會在說不清的時候帶來更大災禍。毫無意義。”
“.”元明等人不敢出聲,大家都想起來,這位林副教主,似乎當年就是被天才搶奪走屬于自己的重大機遇,從而導致其憤而叛門,加入泥胎教。
其實泥胎教三大觀主級別高手,教主和兩位副教主,都是類似出身。
因此也就可以理解,為什么這位大佬對于宏那般不屑一顧。
這不是嫉妒,這是恨啊!
“那這樣,不如讓屬下先和于宏交手看看,這樣也方便讓副教主您觀察一二。”元明再度道。
“看在你父親的面上,可以。”老嫗笑了聲,應了。
元明的父親是元如海,也是和她同級的另一個副教主。
再加上泥胎教內,元明身為元胎七子之首,是最接近他們三大首腦的高手,沒有之一。
這也是她愿意給元明一個面子的原因。
五星鎮。
一輛輛軍車在鎮外邊停下,卸下兵員。
一隊隊人馬分散宛如長蛇,從各個方向朝鎮子撲去。
負責特殊力量應對的術士們,則跟隨突擊小隊,從正面進入鎮子。
整個五星鎮就如一顆巨大五角星,每一條街道都是五角星的一條邊。
飛霞劍孟成雙帶著無頭劍,坐在小型軍用吉普內,各自已經開始提前準備印決,涂抹藥油。
灰蒙蒙的霧氣籠罩整個鎮子,天色也因此變得晦暗起來。
如果于宏在這里,便能一眼看出,這種灰霧,已經是黑災爆發前的預兆,和希望城世界初期一模一樣。
一棟棟鎮上建筑從車子兩側不斷劃過。
但卻看不到半點人影。
“小心,這地方有些不對!”孟成雙低聲提醒。
“明白。”無頭劍夏春玲簡單回應,握緊手里劍柄,迅速將警惕拔到最高。
就在這時,前面突擊小隊車子一個急剎車,差點被后面的車子撞上。
不等后人詢問。
轟!!
前方車子陡然爆炸。
從地下涌出大量火焰,瞬間便將車子徹底包裹住。
孟成雙和無頭劍反應極快,同時從車窗一躍而出,跳車!
轟!!
他們的車底下也爆開巨大火焰,將車子徹底吞噬。
噠噠噠噠!
機槍的聲音響起,官兵們開始迅速回擊起來。
轟隆的手榴彈爆炸聲接連不斷。
和官兵對抗的,是一群群黑衣蒙面人。
他們手持槍械火箭筒,從鎮子兩側建筑頂上快速出現。
他們就像瞬間出現在那兒一樣,之前完全看不見,也沒人察覺到。
等發現時,車隊已經遭受折損過半的轟擊了。
“不對!”孟成雙忽地一愣,心中升起異樣。
她單手取出一張瑩白色特殊符紙,念念有詞后,在自己額頭上一貼。
符紙無火自燃,眨眼消失化灰飄散。
同時間,她的感知也瞬間拔高到了另一層次。
在她此時的感知中,周圍百米范圍內,正有一圈圈無形的波動,在不斷掠過整個官兵車隊,修改著所有官兵和術士的感官信號。
“這是.神經干擾術式!!”她一下認出了這種極其少見的強大禁忌術式。
“什么!??”無頭劍在不遠處也聽到這邊說話,心里大驚。
這種術式是只有觀主級才能施展的特殊術法,其本質上對術士們傷害不大,但對普通人,那是催眠術式的頂端,甚至可以說,普通人數量再多,一旦遇到掌握這等術法的術士,都會如同待宰羔羊,無力對抗。
只有遠距離狙殺,和無差別轟炸,才能破解這等麻煩術法。
而更麻煩的是,這種術式本應該早就消亡了的,最后一個掌握這等術式的邪教,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被官方聯合道脈徹底剿滅,一個不留。
可現在.
“讓其余人全部撤!”孟成雙也沒想到泥胎教還掌握這等禁忌之法。
急忙朝無頭劍大吼。
這等術式,這等波及的范圍,規模.這次泥胎教的對手在純粹精神力量總量上,甚至比她還要強。
“你一個人應付得了!?”無頭劍拔劍揮出一道銀光,切斷身前飛來的一只黑鳥。
那黑鳥尸體墜落在地,居然化為一攤黑色泥水,消失不見。
顯然這根本就不是實體,而是術式所化。
“交給我!”孟成雙眼神厲然,同樣拔劍閃電般揮斬,斬落十多只撲來的黑鳥。
“就算我不敵,也能自由撤”
孟成雙話音未完,身體猛然一僵,被不知道哪里飛來的一顆狙擊子彈打中胸膛。
子彈穿透胸腔,從背后飛出,帶出一片血霧。
她雙目睜大,身體被帶得往后拋起,重重摔倒在地。
“為什么.沒有警示!?”
她無法理解。
觀主級別的高手,因為極其強大的精神力,都會在面臨危險前,自動生出危險感應。
任何狙擊手試圖對他們狙殺,都會變得極其困難。
因為在瞄準他們的那一刻起,這類高手就會自動生出感應,從而知曉威脅來自哪個方向,從而自行開始規避閃躲。
可剛剛那一槍.
孟成雙居然絲毫沒有任何危險提醒.
她的精神力警示,居然失效了!
海鷗沙灘。
人數更多的第二支車隊,在沙灘外圍便停下來,開始卸載兵員。
這里周圍早已疏散了人群,空無一人。
整個沙灘說是沙灘,其實是片連綿數百米的淡黃海岸線,屬于很多沙灘連在一起的地盤。
上面修建有零零散散的海邊建筑,都是不高的白色小樓。
平日里,有游客過來玩,主要也是這些小樓里的居民提供服務。
他們有的是販賣食品雜貨的小販,有的是提供海上項目的度假村村民,還有附近管理村委會的成員,常年靠海為生的漁民等。
而官方的目標,也就是這群看似正常,實際上暗中早已加入泥胎教的邪惡教眾。
于宏帶頭下車,站在車道上眺望四周,周圍一片空曠,稀疏的棕櫚樹一棵接一棵整齊排列在海灘邊。
更遠處便是真正的海鷗沙灘入口。
整個這片沙灘都被拉了鐵絲網,只有這個入口用兩個石頭小塔拉了個鐵門。
門上掛著標注開放時間的白色牌子。
“就是這里。”程舒上前一步,站在于宏身側低聲道。
“怎么行動?”于宏問。
“聽總指揮的。”程舒道,“其實還是老樣子,先小隊進入清場,遇到麻煩的讓我們出手攻堅。”
“可以。”于宏點頭,給身后正字輩的幾人比了個手勢。
頓時幾人分散展開,自動循著一個怪異的多邊形陣型站定。
同時所有人都取出自己的傳承道器,沒有傳承道器的,則拿出普通道器。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巨大爆炸聲。
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量波動,宛如清風拂面,朝著這邊擴散開來。
“果然這里也有高手!結陣!”正盈立馬出聲指揮。
她此時才想起來自己才是這次道觀行動的實際指揮者,不是正柔。
但話音剛落,正明正霞便下意識的看向于宏,看他是否承認正盈的指揮權。
“快!”
于宏點頭,同樣握住胸口的廣寒道器,開始念誦陣法激發經文。
清塵觀雖然弱小,在道脈中屬于末流,但基本的防護陣法還是有的。
觀內傳承最完整的,便是他們此時即將使用的這門小觀山陣。
顧名思義,這是祖師中某一位天才在某日觀察山脈時,有感而創,留下的防護陣法。
作用是能護持陣法內的所有人,在精神抗性上提升一個檔次。
用在這里,也即是能讓所有術士短時間內抵擋住觀主層次的精神范圍攻擊。
至于物理打擊,則是靠官兵們的熱武器。
一般來說,再強的術士,被子彈炮彈擊中,也是一命嗚呼的結果。
所以任何術士都不會忽視槍炮的威脅。
就在幾人手握道器誦經開始時,一層透明無形波動,從他們身上擴散開來,迅速覆蓋周圍上百米范圍。
這波動宛如一道巨大半球,蓋在地面。
所有進出這個半球的官兵們,都自然沾染上了一層無形的膜。
這層膜可以讓他們在十分鐘內獲得一次抵抗精神沖擊的護盾。
而此時海灘上的小樓里,已經有人持槍和官兵們開始交火了。
他們大多用自制土槍,威力準心遠遠不如官兵,于是也理所當然的節節敗退。
兩輛沙灘摩托帶著急速咆哮聲,呼嘯而出,朝著術士陣營這邊沖來。
子彈不斷在沙灘摩托兩側濺開沙土,但都沒能擊中它們。
仿佛它們的每一次拐彎,都剛好精準的猜到了子彈接下來的射擊地點。
很快兩輛摩托一個急剎,停下,上面的人一躍而起,落地急奔,精準的避開所有子彈,轉眼便靠近了術士陣法這邊。
還沒完全接觸,眾人便已經感應到兩人身上龐大而危險的冰冷精神力。
只有充滿殺意的精神力,才能給人以冰冷感。
其中一人更是宛如精神力的漩渦,不斷旋轉釋放出一圈圈的無形牽引力,牽扯周圍所有人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