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郵遞員搖頭,“不過人多影響就大,上頭就會重視,銀塔也會最大程度支援。總比起咱們自己這些大老粗明白怎么應對吧?你不會覺得上頭會因為你們幾個人就跑來救援吧?”
于宏沉默了下,又問。
“大輝石對惡影有用?”
“據說有點用,有人靠著大輝石逃出來了。而且還是比你這個數字低不少的大輝石。”郵遞員點頭。
他從到手的大輝石表面痕跡,就看出來,這些貨,很可能是眼前這人自己做的。就算不是他做的,也絕對是認識的人,近期做的,因為太新了。
之所以說那么多,還是一個想拿推薦人才的獎賞。
聯合軍那邊一直有推薦人才的各種福利獎賞,這也是他愿意和于宏說話的緣由。
“多謝老哥好意。我還是決定不走了,說不定咱們這邊人走多了,那惡影就看不上這邊不來了呢?”于宏輕聲道。
郵遞員皺眉,仔細打量于宏面色,看不出個什么,于是又勸說了幾句,見對方依舊不動搖,終于放棄。
“唉....不管如何,這附近是沒法待了。既然老弟你不愿走,就祝你渡過難關了。”
“謝老哥吉言。”于宏點頭,“也祝老哥一路平安,諸事大順。”
郵遞員嘆氣,起身朝石屋走去。
于宏也起身,提著東西準備離開。
但他才起身,便聽到身后有動靜,立馬扭頭看去。
是許醫生,她提著個袋子背靠樹干,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了。
“聽說你自己會做濾水杯?”許醫生扶了扶眼鏡問。
“換么?”她問。
回想起之前瞧不起于宏,認為他是依依拖累的時候,此時她臉頰有些發燒。
但沒辦法,一個好的濾水杯是保證身體健康的下限。這東西因為可以清洗后重復使用,性價比極高。
“還有一個,換。”于宏倒是對她沒什么成見,這女人雖然毒舌,但為人還算真誠。對人的態度評價全寫在臉上,難怪去鎮上被打。
“你要換什么?我這里有多的消毒的碘伏,要嗎?”許醫生問。
“還能生產碘伏么?”于宏訝然道。
“嗯,大城區很多產業鏈都是完善的。”許醫生點頭。“一瓶碘伏換你一個濾水杯,如何?”
“好。”于宏點頭。
消毒用品這個不能缺,很多時候傷口感染是關系生死的大事。及時處理好傷口問題,消炎藥都不用吃。
很快和許醫生換了東西。一瓶大約兩百毫升的碘伏,換了杯子。
結束后,于宏正準備返回。
忽地又是一聲輕呼叫住他。
回過頭一看,是上次交易過的詹妮。
“小于,那個....大輝石,你還有嗎?換嗎?”
詹妮帶著她身邊的那金發漂亮女孩一起,慢慢走近。
“都換完了,你來晚了。”于宏回道,視線在詹妮身旁的漂亮女孩身上一頓而收。
漂亮干凈固然好,但也要看什么環境。這時節,居然有人敢拿濾過的水洗澡...
聽到聲音,許醫生此時走得不遠,回頭看到兩人,眉頭皺了皺,在那漂亮女孩身上掃了眼,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很快她又忍住了,看了目光平靜的于宏一眼,轉身離去。
許醫生離開后,現場就只剩詹妮兩人和于宏。
“沒有了嗎?可惜了....那么我可以提前預定下一批的大輝石么?”詹妮皺眉問。
“現在說不清楚,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拿到貨。”于宏不想自己變成生產大輝石的工具,這個要看他有沒有時間留下來黑印強化。
“好吧,之前你做的濾水杯很好用,希望下次還能一起交換。”詹妮微微失望道。
“沒問題。”于宏點頭。
“媽媽,不介紹下嗎?那個濾水杯居然是他自己做的?太厲害了!”一旁的金發漂亮女子忽然開口道。
說完,她不等詹妮出聲,便朝著于宏伸手。
“你好,我是艾芙,伱是叫于宏,對嗎?”
于宏看了眼對方干凈白皙的手掌,還是伸手和其握了握。
只是沒想到對方順手在他手背上不著痕跡的撓了撓。
于宏注意到這個叫艾芙的女孩隱蔽的朝自己笑了笑,沒等他反應是什么意思,兩人分手。
“對,很高興認識你,如果有什么可以換的好東西,隨時可以找我,蠟燭,食物,其他稀奇古怪的東西,說不定我都能要。”于宏簡單道。
這種環境下,他不在乎對方漂不漂亮,只在乎對方能不能弄到他想要的東西。
現在的安全屋,距離他理想的狀態還有很遠。
最起碼,他想要打造出一個食物飲水能源都能自給自足的安全屋。
一個能不用外出交易,就能支撐至少幾年的安全屋。
而現在,還差得遠。
“你用大輝石換嗎?還是類似濾水杯的東西?”艾芙好奇問。
“主要是大輝石。”于宏回答。
“那敢情好,我這里剛好有些亂七八糟的雜物,暫時不在這里,下次你來我拿給你看,看能換幾個大輝石。”艾芙微笑道。
于宏點頭。
他總覺得這個艾芙,有點不正經,也有點不踏實,不過礙于詹妮在一邊,沒什么好說的。
這次過來,全部的東西都換掉了,收獲也很大,特別是太陽能發電機,是最大的收獲,如果能強化好,之后安全屋的生活就輕松多了。
還有原子燈也是,不間斷的光源,雖然比較黯淡,但不用自己總是起來加火,說不定以后能睡個好覺了。
很快,提著交換來的東西,于宏和詹妮兩人約定好了下次交換的時間,即一個月后的今天,便轉身返回。
回去時,正好看到郵遞員在集合所有準備離開的附近居民。
他們一個個背著碩大的背包,站在一處空地上,聽著郵遞員大聲說著一起走時候的規則。
許醫生和詹妮母女都不在其中,顯然是準備留下了。
提著棒子和大袋子,于宏離開郵局,緩步穩定的朝著山洞走去。
回去路上,他依舊相當小心,隨時注意周圍可能出現的動靜,生怕詭影冒出來突然襲擊。
同時因為天色還早,他順帶在路上也開始撿些干柴。
在這種環境,白天的安全時間非常寶貴,絕對不能浪費,多少也必須要做點什么。
不多時,他提著包裹,棒子,用胳膊抱著一些干柴,重新回到山洞附近。
而就在他前面不遠處,山洞巖壁背面,兩個迷彩服人影正悄悄貼著石壁,靜靜等待。
只要他走到洞口,想要上石階開門,就鐵定要從兩人埋伏處路過。
于宏慢慢走向山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忽地他目光一滯,落在山洞前面石階上。
那里...有著幾個帶著泥濘的腳印,新腳印。
于宏丟下東西拔腿就跑!
沒有絲毫猶豫,沒有絲毫遲疑。
他轉身就朝著遠處林中沖去。
等到埋伏的兩人反應過來,他已經跑出了三十多米!
“艸!追啊!”兩人二話不說,把腿也跟著沖上去。
他們接到的是趙隊的死任務,抓不到人回去,懲罰力度很大,所有配給全部減半。
但要是抓到人,以后所有配給全部翻倍,這一來一去,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噗噗噗噗。
頓時間,三人一前一后迅速在林子里狂奔。
于宏本就已經走了一長段路,體力消耗不小,此時奔跑起來,很快便感覺開始疲憊。
樹林在他耳邊飛快劃過,風聲呼嘯,腳下不停。
這種全速奔跑的爆發性運動,讓他的體能在以一個夸張的方式快速下跌。
不一會兒他便喘得厲害,全身汗如雨下。
好在雙腿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沒掉鏈子,沒出現酸軟或者抽筋現象。
“快!!他快不行了!”
跑著跑著,于宏聽到身后隱約傳來呼喝聲。
他不知道來人是誰,但他知道,帶著善意之人是不會埋伏在安全屋附近躲著他的。
跑跑跑!!
他全速帶動著雙腿,努力從身體壓榨出最后一絲體能。
轉眼又是一百多米過去。
三人已經完全脫離了山洞附近地形,跑到了遠離白丘村的一處陌生區域。
周圍的地面越發不好走,很多都是沒被踩踏過的草叢斜坡。
一會兒爬坡,一會兒下坡,一些或鋒利或帶倒刺的植物,在于宏身上的防刺服上帶出一道道痕跡。
而在后面兩人身上,帶出的就不是痕跡,而是傷口。
一連串悶哼聲中,兩人居然也毫不放棄,死命的追著于宏不放。
兩邊距離頂多十幾米,還在慢慢拉近。
于宏肺部火辣辣的,喘得厲害,他感覺自己開始缺氧了,無論怎么快速呼吸,口鼻一起大口大口呼吸,都來不及補充飛快消耗的氧氣。
‘不行了.....’
‘我體能還是不夠用....撐不住了....’
他渾身汗水將里面貼身衣褲打濕,雙手依舊不斷的撥開前面擋路的草叢。
眼看著身后兩人的喘氣聲越來越近,于宏終于忍不住了。
他心神一動,意識控制著小腹處的一縷涼氣迅速活動起來。
涼氣出了小腹,自然而然的循著自己的路線,從腹部往上,流經胸口,脖頸,額頭,然后從頭頂百會穴經過,順流而下,一直到尾椎骨,再查過會陰,回到腹部。
這一道涼氣一出,頓時神奇的事發生了。
于宏本應該快要竭力的身體,仿佛得到了長時間的休息一般,迅速恢復平整起來。
汗一下不流了,肺部不喘了,心里也感覺不累了。
就好像剛剛跑的那么遠距離全是幻覺一樣。
一切又和他剛才出發去交換東西前差不多,狀態回到了最初。
于是....于宏又行了。
他帶著身后兩人,圍著山洞方位開始繞圈。
一圈,兩圈,三圈....
起碼一里路過去了,全速奔跑下,于宏又累得快不行了。
但他累,后面兩人已經是氣喘如牛,雙腿發軟。
“于,于宏!!別跑,了...”
“我他么,不...不行,了!不能,讓他再跑了!”
開門的一人終于忍不住,伸手從后腰握住手槍,拔出來。
就在這時,本應該體能枯竭的于宏,第二絲涼氣猛然涌出。
他全身體力瞬間恢復,轉身便是一撲。
嘭!!
猝不及防下,拔槍的那人被正面撲中,狠狠從斜坡上滾動下去。
滾動的兩人還撞上了后面一點正在爬坡的另一人。
啊啊!!
兩聲慘叫下。
兩人一起被于宏撞得翻滾下坡。
早已精疲力竭的兩人,被再度恢復體能的于宏迅速起身,一人一棍。
正中腦門。
本就累得不行的他們,被撞摔得七暈八素,還沒緩和過來,就被于宏一人腦門一棍子。
當場兩人便兩眼一翻,坐在地上起不來身。
于宏迅速伸手搶了兩人身上的手槍,心頭一陣后怕。
“居然還帶槍!!”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決斷慢慢一步,被槍打中,會是什么慘狀。
強烈的后怕和恐懼,讓他忍不住再度提起棍子,對著兩人腦門一人又補了一下。
噹噹!
這下兩人再也抗不住,暈倒在地,昏迷不醒。
還好棒子是空心的,不沉,否則這兩下含怒而砸,當場就要出人命。
但就是這樣,兩人腦門上也在緩緩滲出血,腫了老大兩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