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斗系統提供的“節點”定位,是平面而非立體顯示。
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
那便是沒辦法根據定位,來判斷“節點”到底在幾樓。
正因如此,這邊呂白帶著U盤來到三樓了,在辦公大廳里廝殺的死斗者們,還以為段建輝依舊在五樓到處溜達。
“你是誰?”
費嘯眉頭微皺,他壓根就不認識呂白。
通過反復對比“節點”的定位,似乎都昭示著“節點”就在門口這位高中生身上……可這未免有些太不合理了。
在他的認知里,U盤不是應該還在段建輝手上嗎?
蕭學銀和顏志權等人倒是認識呂白,不過他們也摸不準呂白這會到底是什么情況。
看著費嘯腳下那攤模糊的血肉,呂白腦袋微歪。
“誰讓你干掉歐薩斯的?”
他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在笑,不帶絲毫惡意。
即便他這話是在質問,卻散發著一種人畜無害的氣質。
這種氣質的影響下,費嘯莫名放松了幾分。
“你認識歐薩斯?”
他玩鬧似的踮起腳尖又碾了幾下:“你也是調查兵團的人?我怎么沒見過你?”
眼瞅著兩人聊了起來,顏志權忍不住提醒道。
“呂兄弟,這家伙是十刃的老大,你來得正好,咱們合伙干掉他。”
費嘯側目瞥了顏志權一眼,嗤笑一聲。
他沒有說話,嘲諷的味道已然拉滿了。
呂白卻沒有趁著這個時機動手,他默默地數著在場的死斗者數量。
“你還沒有回答我。”
費嘯饒有興致地催促了一下。
“待我了解完情況,自有定奪。”呂白答非所問。
這種玩笑般的話語,很難讓人感覺到威脅。
費嘯挑了挑眉。
他還想再說點什么,卻猛然發現呂白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頃刻間,費嘯脖子處傳來一陣刺痛,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他脖頸上的寒毛根根倒豎。
每當遇到危險,他的身體總會提前給出預警,這是費嘯與生俱來的天賦。
學校里每一位教導他格斗技巧的老師,都對他贊不絕口,認為他是天生的戰士。
所以他絕不會懷疑自己獨特的天賦會出錯。
身體傳來如此強烈的預警,意味著這是一次對他來說足以致命的攻擊。
沒有經過大腦,費嘯條件反射般地迅速后仰。
下一秒,一道劍光從空氣中劃過。
呂白的身形重新出現,他略微有些愣神。
還真沒想過自己發動閃時的一劍,能被費嘯躲過去。
他看得很清楚,與段建輝那種狀況不同。
這明顯是對方預判了自己的攻擊軌跡,提前進行了閃避。
原因很簡單,閃時這個能力強歸強,但對使用者也有一定的要求。
別忘了,發動閃時最多也就跨越0.5秒,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基本沒辦法變招。
就好比正常人奮力一拳,即便眼睛看到對方閃開,也不可能收手。
“剛才,是什么?”
費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地盯著呂白。
他其實并沒有看清剛才發生了什么,但自身那種強悍的戰斗天賦,讓他肯定那不是幻覺。
連親身經歷的費嘯都不清楚,旁觀者就更不可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也就蕭學銀和顏志權若有所思地退后兩步。
這種攻擊手段,他們不是第一次見,此前呂白干掉西裝墨鏡男的時候,就是這樣抽幀似的一劍。
呂白自然不會解釋,他皺著眉頭:“好奇怪,再試一下。”
話音未落,費嘯再次感受到了身體反饋給他的刺痛感。
這一次,他提前做好準備,身形暴退。
在這個過程中,他看到呂白宛如閃現一般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果然能預判我的攻擊。”
呂白輕笑著,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身形如同鬼魅般緊跟,手中八面漢劍迅速上挑。
在他意識到費嘯能夠完美預判自己的攻擊時,就已經做好了在閃時結束后繼續追擊的準備。
費嘯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柄八面漢劍斬中自己,他沉聲暴喝,一圈詭異的波動,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強大的斥力,讓呂白一下子倒飛出去。
退敵力場(銀):生命降低到70%時,會將附近的敵人擊退,也可消耗三成生命主動使用。
將呂白彈飛出去后,費嘯才停下腳步,臉色明顯蒼白了不少,連站都有點站不穩。
他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從段建輝手里搶到了‘節點’對吧?”
之所以這么說,除了他確實是這么猜測的以外,也是由于呂白表現出來的戰斗力過分夸張了,他完全沒有把握靠自己解決掉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高中生。
“什么?”
“‘節點’在他身上?”
“沒錯,看定位顯示。”
“輝哥呢?”
費嘯刻意提高了音量,幾乎讓辦公大廳里的死斗者都聽見了這句話。
一時間,原本停手的死斗者們,皆是雙眼泛紅地望著呂白。
誘惑太大了。
毫不夸張地說,只要能夠獲得“節點”,并且能保留到死斗對決結束的話,不說第一,前三肯定是穩的。
畢竟,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大部分時候有個十分左右,都能穩穩拿下第一了。
呂白落地調整好身體重心,環顧四周。
幾名死斗者封堵住他撤退的路線,調查兵團、十刃,包括幸存者聯盟的死斗者在內,盡皆對著他虎視眈眈。
對此,他并不意外。
當他帶著“節點”趕到現場的時候,就知道早晚會出現這種情況。
蕭學銀吞咽了一口唾沫,做出決斷,轉身一個肘擊打碎窗戶的玻璃:“呂兄弟,你趕緊走!”
“呸~”
一枚棗核釘瞬間洞穿蕭學銀胸口。
不得不說,費嘯擁有的兩種銀色能力,強度還都挺高。
迅速重傷了蕭學銀后,費嘯便不再關心,轉頭看向呂白:“要走可以,把‘節點’交出來。”
“對,交出來!”
“難不成你還想以一己之力對抗我們這么多人?”
“甭扯這些,要我說,大家伙直接并肩子上。”
在場的死斗者們鼓噪起來,看樣子都躍躍欲試。
“瞧你說的。”
見狀,呂白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我可沒說要走啊。”
不知不覺間,他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逐漸變得紅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