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打什么啞謎？”
柯江浩將舉著的雙手放下來一些，臉上則是一副懵逼的表情：“土著不會指的是我們吧？”
雖說他充滿了求知欲，但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人會給他解惑。
劍刃輕撫過收銀臺的邊框。
呂白手持八面漢劍，面帶微笑地朝著拿槍的大眾臉走去。
搭配上他那不急不緩的步伐，不像是要去砍人，更像是剛吃完東西，在散步消食一般。
大眾臉沒有從呂白的神態中察覺出多少威懾力，卻隱隱感到有些不安，仿佛自己一旦開槍就會發生一些很恐怖的事情。
隨即從心地后撤半步，迅速開口說道：“我個人是很不推崇使用暴力的。”
呂白腦袋微歪，沒有出聲。
“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也能避免傷及無辜嘛。”大眾臉往柯江浩等人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呂白自然能聽出大眾臉話語中的潛臺詞。
“說實話，我不覺得你拿他們來威脅我會有用，不過……”
話到一半，他眼底的笑意變得更和善了幾分：“我正好想多了解你們一點，說說吧，什么游戲？”
聽到這，大眾臉咧嘴一笑，拿槍的那只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沒有攻擊舉動，而后慢慢走到呂白面前一米左右的位置站定。
咔噠！
駁殼槍被大眾臉拍到兩人身側的收銀臺上：“不知道你對俄羅斯輪盤賭，了解多少？”
呂白當然聽說過這種大名鼎鼎的賭命游戲。
“彈槽里放一顆子彈，輪流對自己的頭扣動扳機，堅持到最后的獲勝……”
他掃了一眼收銀臺上的駁殼槍，嘴角抽了抽，略顯遲疑地說道：“可你這玩意不是左輪吧。”
“哈哈，你不用懷疑我的精神狀態，這把槍的信息你可以先查看一下。”
大眾臉很放心地將駁殼槍往呂白的方向推了推，似乎并不擔心呂白會拿到槍就變臉。
呂白伸手觸碰了一下駁殼槍，視網膜前立刻浮現出一連串的信息。
某雙鷹的配槍（銀）：無限子彈，無需更換彈匣，但每次使用，槍內皆有一定概率沒有子彈。
“這……”
看完這把駁殼槍的描述，呂白一時語塞，不知該作何評價。
坦白講，這玩意某種意義上都算是違背物質世界定律了，可為什么表現出來的效果能這么拉胯。
“怎么樣？玩一把？”大眾臉搓了搓手。
呂白將駁殼槍拿到手里把玩，調整好情緒，盡量平鋪直敘：“我算看出來了，你們各個都身懷絕技。既然這槍是你的，那他的能力又是什么？”
門口那位身形壯碩得像健美先生的大漢皺了皺眉頭：“這跟你們要玩的游戲無關。”
呂白嘆了口氣，擺爛似地舉槍對準壯漢。
沒有刻意控制后，他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燦爛的笑容：“我可沒有答應玩，而且我是在威脅你啊，你最好將我現在的舉動理解成是審問。”
“伱敢耍我。”大眾臉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算鎮定。
“別說得這么曖昧，你一開始明顯是打算開槍的。”
呂白擺了擺手：“之所以忍住了，嗯……大概是因為還不確定我的能力是什么，為了穩妥起見，才轉而讓我跟你玩所謂的輪盤賭。
再加上你敢把槍交到我手上，不出意外的話，那位的能力大概就是能夠控制沒有子彈的概率吧？操控運氣之類的？”
隨手扣下扳機，果然沒有子彈從槍口射出。
“情理之中。”
呂白點點頭，將駁殼槍揣進兜里，完全沒有要還回去的意思。
他壓根就沒打算按照對方的設定走，能輕松把駁殼槍弄到手都算是意外之喜。
他也不懷疑大眾臉的精神狀態了，現在只擔心這貨的智商。
說到底，哪怕對方有能力讓駁殼槍在自己手里失效，對自己來說也沒什么損失，反倒是對方失去了一件無限子彈的武器。
“談崩了看來是……牛哥。”大眾臉無奈地聳了聳肩，轉頭朝健碩的壯漢喊了聲。
被稱作牛哥的壯漢默默從懷里掏出一把警用手槍，面無表情地將槍口對準呂白。
與此同時，大眾臉也從褲兜里掏出一把警用手槍，看樣子都是在同一所警局里搞到的。
“現在你可以賭一賭我槍里有沒有……”
話音未落，大眾臉果斷扣下扳機，顯然之前說話只是為了分散一下呂白的注意力。
隨著兩聲清脆的槍響，裊裊青煙從槍口處飄起。
“啊！！！”
接連的尖叫在店內回蕩。
柯江浩渾身肌肉緊繃，迅速拽著柯江霓躲到貨架后面。
在槍這種東西面前，他只能說自求多福。
沒辦法，從校園里逃出來的師生，或許聽不懂呂白他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他們絕對清楚開槍意味著什么。
原本還能安靜地看看情況，槍聲過后，想再平靜下來都不容易。
像鄭曉鳴就是雙腿發軟地癱坐到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哆嗦個不停。
吳雅在尖叫過后，無意識地跟著躲到貨架后面。
嘴里還不停念叨著：“呂同學……呂白中槍了……”
因為是背對著他們，所以她不確定呂白到底是哪里中彈。
唯一能確定的是，只有槍響后，看到呂白身上濺起的一抹血紅。
“冷靜，冷靜！別忘了呂白之前表現的超能力。”柯江浩聽得頭疼，連忙安撫。
另一邊。
“嘶~”
呂白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倒退兩步：“難怪說反派死于話多。”
還能自嘲，是他感覺自己沒什么大礙。
他確實有提防著大眾臉開槍，只是沒想到那位牛哥居然也這么不講武德。
勉強避開了大眾臉瞄準自己腦袋開的一槍，牛哥那槍就只能硬抗了。
好在警用手槍本來也不以殺傷力著稱，再加上呂白被喪尸病毒強化過的肌肉組織。
仗著超速再生，硬挨這么一槍，說毫發無傷夸張了——
皮外傷吧。
最多就是那一大灘血液看起來有點嚇人而已。
大眾臉不知道這一點，畢竟這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離死不遠的模樣。
所以他很放心地走過去，將槍口頂在呂白腦袋上。
“挺能啊你，躲子彈呢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