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像是被算計了…
她沒帶換洗的衣物過來,舊的那身早就浸了汗漬,沒法穿了。
姜瑜嘆了聲氣,扭捏換好,這才出了房間。
而浴室外邊。
江檸笑盈盈的坐在床沿邊上,正目光灼灼的,打量著她。
睡裙的裙擺好似盛開的花朵。浸著水汽的黑發,瑩白剔透的肌膚。
這才像個女孩子吧。
她好笑的抿了抿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姜瑜…總覺得這小騙子,平時打扮,總是若有若無的,在遮掩自己的性別。
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這種輕飄飄的,好看的衣服啊。
…結果人小騙子就不!
偏中性的打扮,從不化妝,也幾乎沒有任何的護膚品…
偏生就是這樣,她的肌膚也好得驚人,如若不是平時她總是喜歡把自己打扮得嚴嚴實實的,遮得讓人性別不分。怕是校園校花榜里,肯定得有她一個提名。
就見她快步從浴室里走出。
然后一股腦兒的就往被窩里鉆,待冰冰涼涼的夏涼被這么一裹,她才好似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江檸指了指她。
“欸?”姜瑜不解。
“頭發。”江檸說,“沒干。”
“喔…”她躺在床上,不愿起來。
“你真是。”江檸啐了一聲。
就跟上次來大姨媽的時候一樣。
她總覺得這小騙子,對于怎么當好一個女孩,是挺沒經驗的。
“頭發不干就這樣睡,很容易偏頭痛的!”江檸跟個媽媽似的。
“喔…”姜瑜只得點頭。
見她無動于衷,江檸只好放棄,自己從床上爬去,去行李箱里邊,翻出電吹風來。
這個電出風還挺高級的,不像以前那種,有個尖尖的風口。這個風口,是圓形的,吹出來的風既柔和又溫暖。
“坐好。”江檸說。
“嗯…”姜瑜老實。
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不是沒想過,要把長發給剪了,畢竟打理得太麻煩。
當個鐵T也不是不可以。
可一忙起來就忘了。拖拖拉拉直到了今天。
“浴室不是有放發膜嗎?”江檸奇,“你怎么不用?”
直男哪里分得清楚這些東西?什么護膚潤膚防曬洗發露護發素…
女孩子不也分不清王者榮耀和LOL嗎!
“你啊你。”許是看出了姜瑜的窘迫,江檸好笑的搖了搖頭。
她吹頭發的動作很輕,手指穿插在頭發里,把濕漉漉的頭發打散,又用電吹風一吹。
頭發立馬變得蓬松了起來,如同海藻一般。
“你發量可真多。”江檸說道,語氣里有一丟丟的小羨慕。
“剪一點唄。”姜瑜隨口一說。
“那可不行。”江檸慍。
頭發可是婦妻共同財產呢!
姜瑜不知她氣什么,索性也就閉上眼。
擺弄了約莫十五分鐘的樣子,頭發這才吹干。
蓬蓬松松,也不癢了,輕飄飄的披散在肩頭,床沿一側就有面鏡子,姜瑜偏頭瞄了一眼…
嗯,娘了吧唧的。
她還是有些不太習慣自己的“女身”。
江檸起身把吹風機又收回了行李箱,自個兒也拎著睡衣,跑浴室里洗澡去了。
不多時,就聽見浴室傳來了一陣嘩嘩的水流聲。
怎么說呢。
也不是第一次和江檸同房同住。
但這一次,總感覺…好似有哪里怪怪的,不太對勁。
許是屋子里的氣氛太曖昧了點。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國內酒店的房間,全特么的按照這樣的風格去設置了。
昏黃且曖昧的燈光,柔軟的大床,床頭柜上的小卡片和某種用品,浴室和房間中間隔著層霧玻璃,然后用簾子一遮,身影綽綽,妙曼的曲線,氤氳的霧氣…
姜瑜好似壓著某張卡片了,撐起身子,然后抽出。
結果一瞧,嘿,好家伙,特么人小姐姐穿的睡裙,和她身上的一樣。
她臉紅得可以,胡亂的把卡片一丟,結果恰好黏在中間的霧玻璃上…正好瞧見了江檸洗澡的身姿。
…剛剛自己洗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在屋外這么瞧著自己。
特么的!
都怪這夜色太美。
江檸洗澡要比她慢上些許,二十分鐘后,她也一樣換了身睡裙,從浴室里邊,走了出來。
“呼,好舒服。”她伸了個懶腰,纖細的腰肢,裙擺下修長的腿,這會兒看去,沒有PS沒有濾鏡柔光,卻依舊修長白皙。那詞怎么用來著的?
嗯…就是天賦仙姿,玉骨冰肌。
姜瑜背對著她,不說話。
江檸輕笑了一聲,然后游上床來。
姜瑜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僵了一下,說話的聲音都有了那么一丟丟的小顫抖。
“…干嘛。”
“什么干嘛。”江檸奇怪。
“就,這么睡啊?”姜瑜遲疑,但還是開口。
江檸愣了愣,隨后莞爾,似想起了什么。
“怎么,你還想把我趕下床啊。”
她又想起前段時間自己被莫名其妙趕下床的事。
好吧,這不是她家,姜瑜的確也做不出來。
只得腦袋蒙頭,不搭理。
話說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姜瑜都不大習慣和別人同屋睡覺,哪怕是兩張床。
睡覺一向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睡怎么樣的角度,怎么樣的姿勢,開幾度的空調,蓋什么樣的被子。都有得講究。
雖然江檸已經在她那兒蹭了幾晚,她還是不習慣。
然后。
就感覺到。
江檸那微涼的肌膚,鉆進被子,在同一床大被下,兩個人不可避免的,就有了那么一丟丟的,肌膚之親。
沒有話題。
亦或者說。
因為氣氛的微妙,一左一右躺著的兩個人,都沒在說話。
只剩下江檸的時候,時不時還會傳出一些消息提示音。
是她追著小黑子罵,然后人家水軍又組團過來團建她的消息。
“罵就給她們罵咯,反正又不少一塊肉。”
坤坤涼之前都已經學會和小黑子和解了,勞簽進去之前也知道拿自己的黑料去寫歌了。
這年頭,沒點抗壓能力,怎么當公眾人物?
結果,卻聽江檸哼了一聲。
她蜷縮在被窩里邊,手機還透著微光,幽幽的從被窩里邊透了出來。
“他們罵別人,我管不著…”
她說著,頓了頓,然后道:“可他們罵的,是我們鴨子老師誒。”
椰汁鵪鴨…
好吧。
這破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