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天空被濃厚的硝煙染成了灰紫色,夕陽的余暉透過戰場的硝煙,投下斑駁的光影。
戰場上,雙方將士武器的碰撞聲、戰馬的嘶鳴聲、以及士兵們凄厲的呼喊交織在一起,匯成了一曲悲壯的交響樂。西夏軍面對雙面夾擊,爆發出了困獸般的斗志。
不過薄鼎臣的進攻猶如,熱刀切黃油,西夏人被不斷的分割包圍。
雙方戰場的最中央處,袁文紹與野力偉力已經交手了幾個回合,袁文紹雖占據上風,卻一時半刻拿不下野力偉力。
“殺。”又是一個錯馬而過,只見袁文紹猛然喝到,一夾霹靂的腹部。朝著野力偉力沖殺而去。
與此同時鐘懿騰出手來帶著屬下趕到。野力偉力見到袁文紹的援軍到了,調轉馬頭打算逃跑。
袁文紹見到野力偉力要逃,來不及拿出弓箭,便將掛在腰間的的副武器一柄骨朵拿了出來,使出全身的力氣朝著野力偉力扔去。
野力偉力被這一記重擊,擊落下馬,同時口中不斷的噴著鮮血,野力偉力掙扎著想要拄著長刀站起來。
野力偉力的親兵見狀,連忙攔在了袁文紹跟前,想要為野力偉力留出逃生的時間。
不過任憑他們拼光了野力偉力也才剛剛從地上站了起來。
袁文紹殺死野力偉力的一個親衛后,便沖上前,給剛剛站起來的野力偉力補了一槍。長槍憑借馬勢透過野力偉力身上的兩重重甲,從他的胸口貫穿而過。
袁文紹翻身下馬,拔出佩刀,砍下了他的頭顱。
緊接著上馬手中高舉著他的頭顱。
“敵將已死,降者不殺。”隨即袁文紹便上馬率著還跟著他的二百騎卒直奔西夏軍的大纛而去。
既然斬將和陷陣都做了,差個奪旗總覺得不夠圓滿。
西夏軍一見主帥都死了,一下子軍心渙散,逃命的逃命,投降的投降。
也不缺乏負隅頑抗,想要為西夏國盡忠的忠義之輩。
等到大纛被奪,指揮失靈,西夏軍群龍無首,徹底崩盤。
袁文紹一手持大纛做槍,一手提著野力偉力的頭顱高調的宣揚于戰場各處。口中高喊,“降者不殺。”
跟在他身邊的周軍將士也跟著他高喊“降者不殺。”
“好小子,真他娘的生性。”楊文廣看著袁文紹盔甲上插著數枝箭矢,英姿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自己追隨了一生的人。
同樣的少年英武,同樣的勇冠三軍,甚至此刻的袁文紹更有甚之。
“老夫沒看錯人。”薄鼎臣撫著胡須滿臉笑容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全然忘了袁文紹連著請了三次戰,他才讓袁文紹上跟著一起來的。
種諤羨慕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將軍。
鐵鷂子主將見到野力偉力被殺大纛被奪,連忙率著軍隊向著北面突圍而去。
重甲騎兵想走,還真不好攔著,尤其是周邊還有上千西夏騎兵為鐵鷂子撤退作掩護。
“弓騎營,追上去。”薄鼎臣見到這支騎兵想走,連忙讓跟著自己的大纛下令,讓弓騎營追了上去。
弓騎營是薄鼎臣手中的另一個王牌,個個配一石五斗弓,配重箭。一人兩乘騎。這在缺馬的周軍中來說是極為奢侈的。所以全軍上下也才不過六百騎,個個都是全能的好手,能挽硬弓,也能短兵相接,可謂是精銳中的精銳。
西夏的鐵鷂子一共也才三千騎,每一個鐵鷂子都是西夏耗費巨大的經費所訓練出來的,薄鼎臣抱著弄死一個少一個的心態。
這里的戰斗基本就差打掃戰場了。
仁多本貴才姍姍來遲,到了距離戰場十里的地方,他遇到了野力偉力手下逃出來的一個西夏百夫長與數十名騎兵。
“副帥,副帥,大帥陣亡了。”那個百夫長被帶到了仁多本貴的跟前。
仁多本貴聞聽此言一股喜悅涌上心頭,但是嘴上呵斥道,“胡說,大帥本身便是我國有名的勇將,身邊又有精騎三萬和兩隊鐵鷂子在旁怎么會戰死。”
“你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然我定斬了你。”仁多本貴說著拔出腰刀抵在了那個百夫長的脖頸上。
那個百夫長感受到了脖頸處的冰涼,咽了咽口水,隨即報道,“薄鼎臣親自來了,好幾萬騎兵,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包了餃子,而且周人那里又出了個像狄青一樣的猛將,勢不可擋,大帥身邊的親衛營都被他帶領的上千騎兵給殲滅了,鐵鷂子被周人的重甲騎兵給擋住了,大帥本人更是在那個周將手中沒走過幾招,就被斬了,連大纛都被奪了。”
“薄鼎臣親自來了?”仁多本貴說著將手中的腰刀從那個百夫長脖頸處移開。
“是,有振威軍的軍旗,還有一個比大帥還華麗的大纛。人數要比我們多。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到盡頭,我們沒辦法只能殺出了重圍。”百夫長重重的點了點頭。
“三萬大軍全完了。”
仁多本貴的手下聽聞此言一陣騷動,狄青,薄鼎臣,楊文廣。這三個名字可謂是西夏人的夢魘,都是李元昊以封爵之位懸賞的人物,其中尤以狄青最甚。三人中就是能拿了最低的楊文廣,都能直接封伯,金銀,女人,牧場應有盡有。
聽到周人又出了一個像狄青一樣的英雄,他們都害怕了。
“大帥咱們要不還是繞行,繞道進城。”野力偉力死了,全軍的指揮權自然也就落到了仁多本貴的手里,他現在就是全軍的最高統帥。
“敵人勢大,咱們要折了嘉寧軍司,左廂神勇軍司必然空虛,為了大夏,咱們也只能暫避鋒芒。”仁多本貴找借口掩蓋著自己的心虛。
跟在他周邊的將領聞言神情一松。
“大帥英明。”
“大帥英明。”
“下令前軍繞道而行,沿途收攏殘軍。”
“是。”
主戰場處,殘敵基本被逐漸肅清。
周軍都疲憊不堪,心中的那口氣松了,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楊文廣,種諤部鏖戰近三個時辰,薄鼎臣帶的這些人半日強行軍百里,都已精疲力竭,再難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