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宇字營的境遇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袁文紹在上面問道。
“知道,鐘將軍的意思顯然就是不相信咱們五城兵馬司出來的兵。”吳鉅文提前得到了袁文紹的消息此時站在隊列前率先開口說道。
他已經勝任了都頭,五城兵馬司里的人各有各的門路,所以當時交給袁文紹的時候便空出來了一大堆軍官。
不過也給了袁文紹安插親信的機會。
劉武仁,范永吉都升任副都頭,袁家有一個有著勛官的親兵也被袁文紹升做了副都頭。
吳鉅文更是升了都頭,所以此時能站在隊伍的最前列。
“是啊,所以呢,咱們就要自暴自棄不成?我們五城兵馬司出來的兵就要矮人一等不成?”
“那自然是不能。”地下宇字營的眾將士稀稀拉拉的喊道。
“大聲點,我聽不到。”
“不能。”這次的回答顯然比剛剛有了些氣勢。
“說的好,都是兩個胳膊一個腦袋,咱們又比別人差在哪里?是功勛比不上別人?傷疤不比別人多?還是訓練的時候拖了后腿,所以我們為啥會被鐘將軍以及整個玄武軍都看不上?”
調入玄武軍后,袁文紹一直狠抓訓練。同時任由別人嘲諷他們這些五城兵馬司的兵不配調入玄武軍,甚至為此帶頭和別的營鬧了別扭,還被打了三十軍棍。
如今宇字營上下都憋著一股子怨氣內心的榮辱感也被調動了起來,但是他一直控制著,他相信有時候怨氣用好了,將這股子怨氣發泄在西夏人的身上。
袁文紹一番話,說的眾人斗志昂揚。
“過幾日,必然有一場大戰,咱們要好好打,讓整個玄武軍都重新正視我們,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
“大點聲,我聽不到,跟娘們一樣。有沒有信心。”
“有。”這次的所有人都爆發出來全部的力量。
聲音響徹整個駐地。
“這是干什么呢?”主營大帳之中正和民夫統領商議事情的鐘懿問向一旁在營外的士兵道。
“是宇字營那里傳來的。”
“你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鐘懿對著他大帳前的衛卒說道。
“是。”衛卒領了命令去了。
“來,世佐兄咱們繼續。”鐘懿又返回了大帳和那位他稱作世佐兄的男人繼續著圖上作業。
袁文紹調動完士氣便讓眾人散了,留下五個都頭議事。
這邊,鐘懿派出去的衛卒也回來了,他將宇字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得,我又成壞人了。”鐘懿無奈的對著一旁的穆世佐攤了攤手說道。
“你這弄得我一頭霧水的?”
。。。。。
玄武軍繼續向著西北禁軍,越往西北,人煙愈發的稀少,地形也愈發的崎嶇難行,黃土高原之上溝壑縱橫。
從最開始的日行六七十里到現在的日行三四十里。
從長安到慶州的距離為六百里,規劃是走十二天的路程。
九月十日,晚玄武軍趕赴在真寧修整,鐘懿收到皇城傳來情報報,西夏騎兵有調動,在進了保安軍后,便消失不見了,具體數目未知。
與此同時西夏國相沒藏訛龐又一次率軍圍攻白約城,甚至慶州諸堡寨也有一些傳來收到了西夏軍進攻的消息。
不過奇怪的是圍而不攻,似乎另有打算。
皇城司提醒鐘懿多加小心,他們這只餌可能釣上巨鯊了。
“公子,剛出鍋的羊肉湯,我搶來的兩碗,您嘗嘗。”劉武仁端著一只手一個端著兩碗羊湯走進了帳篷。
映入袁文紹眼簾的是乳白色的肉湯,一股羊肉的鮮香順著熱氣充斥著整個帳篷。羊湯之上有蔥花和胡椒粉,香氣撲鼻。
劉武仁緊接著又從鼓鼓囊囊的懷里掏出三個油紙包裹。
在袁文紹跟前攤開。
“這是半只烤雞和一碟花生米。還有這是六個饃,您要是不夠了我一會再給您要。還要兩個小菜,一會小崔就給您端進來。”
頓時惹來一旁陳仲亭的羨慕。
他和袁文紹二人共住一個帳篷,作為從七品營副指揮使的他跟前也有一個伺候的親兵,可是那個親兵可沒有劉武仁的眼力見。這會看見劉武仁進來他才出去。
劉武仁雖然被提拔成了副都頭,但是依舊還是當著袁文紹親兵的伍長。
“好,你放在那里我一會吃。你也趕緊去吃。”
“哎,好。”
“等等,兄弟們都能分到一碗熱湯吧。”
“能,今天肉湯管夠,就連押運糧草的民夫都能分到一碗呢。”劉武仁回答道。
“行,你去吧。”
袁文紹將華蘭給配的合香珠放在一旁,擦了擦手走到飯桌前。
“老陳你也餓了吧,一起吃點。”袁文紹對著陳仲亭說道。
“我就不了,大人飯量大,您吃您的,二狗去催飯了。”
“你吃你吃,一會二狗打回來的我再吃也是一樣的,趕了一天路了,你也累了。”袁文紹說著將面前的一碗羊湯兩個面餅遞歸陳仲亭。
他先拿起面餅,泡在湯里,然后對著碗沿小口的嘬了一口肉湯。
“啊。。。真他娘的爽。”濃香的羊湯充斥著口腔,袁文紹露出舒爽的表情。
他們這些軍官都是有自己單獨的小灶的,和普通士卒吃的不一樣,就說袁文紹每天羊一斤,米或面三斤,雞半只,此外還有蔬菜半斤,還有一些果蔬陳,仲亭比他要差一些。當然就算是軍官,味道也不會好到那里去,連長安的腳店都比不過。
要說和士兵同甘共苦袁文紹倒也想,但是身體不允許,這具身體的消化系統得到了強化,每天沒有足夠的能量儲備,一會他就餓了。就那些軍官分例都不夠他吃,往往都是劉武仁在城鎮駐地的時候都提前買好的。宇字營的士卒私下嘲諷他是飯桶將軍。
三碗羊湯,六個面餅,半只烤雞下肚,袁文紹這才滿意的放下碗筷。
吃了個六分飽,袁文紹靠在靠背上,拿出走時華蘭給帶的銀牙簽來剔牙。
。。。。。。
九月十二日,玄武軍兵進延水川,當夜正打算在延水川休整,但是派出去的斥候卻遲遲未歸,這讓玄武軍上下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