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軍的進軍路線是一早就規劃好了的。
從長安的糧倉之中調撥了兩萬石軍糧,玄武軍帶著八千民夫,一千匹馱馬和幾百匹騾子還有駱駝,壓運著這批糧草趕赴大周的邊境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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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長安前,袁文紹被派去負責從長安糧倉取糧。
“將軍,你們這批糧草要送到哪里去啊。你總得給我個目的地吧,萬一日后多給那一路派了軍糧,而那里又不缺,上官追責下來,我擔不起。”長安糧倉九品管事的對袁文紹叫苦不迭道。
“你就記得玄武軍取用就行,問這么多干什么?窺探機密小心把你砍了,回頭自會有人來給你補手續。”袁文紹嚇唬小吏道。
“不好意思,是我孟浪了,我這就去辦。”長安糧倉的九品管事便沒再多問。
“調糧。”那小吏對著手下道。
不一會便把糧食都裝上了車。
“大人,兩萬石軍糧已經全部調撥完畢,還請大人檢查。”不一會那個九品管事便向袁文紹匯報道。
“好,咱們走。”
兩軍大戰先死諜子,西夏的刺事人與大周的皇城司已經在暗中不知交鋒了多少次。
長安城糧倉的管事在袁文紹走后便被陷入了監管之中。長安內的西夏刺事人都蠢蠢欲動各使手段,將一切可疑的情報傳回洪州,不過這些可疑的動靜也被皇城司察覺。
西夏的刺事人在長安折損大半,這才得到了從長安押運糧草到慶州的玄武軍行軍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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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們在長安經營十年的諜網損失大半,才拿到了一條具體的消息,就是玄武軍到慶州的行軍路線。”仁和偉中說著在地圖上標注了玄武軍押運糧草到慶州的路線。
“據咱們一個已經在周人混到九品的糧倉管事拼死傳回來的消息,這玄武軍已經出發有兩日了,根據他們的行軍路線,如今應該在這里。”仁和偉中手中指著云陽對著沒藏訛龐說道。
“玄武軍去慶州駐守?這可是薄鼎臣手中的精銳啊?不好好的待在長安,去慶州?”沒藏訛龐是個多疑的,向一旁的仁和偉中發出自己的疑問。
“大人的意思是這是個餌?”
“不好說。兩千五百人,就算這些民夫是大周軍隊偽裝的,咱們派出五萬鐵騎還怕吃不下他們。讓諜子探查,看看附近他們身后還有沒有周人的兵馬。或是其他軍隊的運糧線路。”
“通知野利偉力,讓他帶著三萬騎兵到這里埋伏。等待著我的命令。。。。。”沒藏訛龐下了一系列的指令。
沒藏訛龐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和玄武軍野戰,不過他還是做了幾手準備,防備著這是個餌。
也怨不得他謹慎,大周和西夏不同。大周人口眾多,經濟富足,縱然這些兵馬損失了,也不會傷筋動骨,他們只憑借著西北之地便能壓著西夏打,但是西夏不同,他手中的十萬軍隊便代表著西夏國內五分之一的力量。
但是相比于攻城,和周人野戰能掠奪到物資自然要劃算的多,而且少了一批軍糧,周人過冬也不會很舒服,明年在邊境上也會放不開手腳。
而且就是攻下邊境的城池也未必能湊出兩萬石糧食來,邊境被他們多年打秋風,早就已經貧瘠不堪了,攻城損失定然超過與玄武軍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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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餌已經撒下去了。”長安城陜西經略使的府邸中皇城司在西北的負責人皇城司副使郭愷向薄鼎臣匯報到。
“長安西夏諜網顯露馬腳,已經被咱們摧毀大半。西夏那里想來已經得到消息了。”
“好。”薄鼎臣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道。
“你現在把這幾封信都送出去。”
“諾。”郭愷接過薄鼎臣遞過來的信件正準備退出去。
“此戰皇城司出力頗多,辛苦你們了,此戰若勝,我必然上奏陛下為皇城司請功。”
“謝過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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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布置好防線,斥候都給我撒出去三十里。”玄武軍中軍大帳之中,鐘懿給手下布置著任務。
兩軍打仗考慮的就多了,士氣,后勤,斥候,情報。
戰場之上比的就是誰少犯錯,誰的勝機就大,活下來的機會就比別人大。
列席旁聽的有五個營都主將還有民夫的統領,和玄武軍的副指揮使孫昶,眾人激烈的討論著駐扎的營地,寧可費事些,也不愿意輕視。
他們都知道自己是餌,但是西夏人怎么咬鉤,會不會釣來一口巨鯊,將魚竿都拉斷。這誰也說不好,所以他們能做的便是謹慎謹慎再謹慎。
一切做好最壞的打算。
袁文紹此次也學到了很多,安營扎寨的技巧,后勤的保障,斥候的分配。
這些都是他知道,但是會考量不到的地方。
“全軍上下不可懈怠,你們要管好手下的士卒,甲不離身時刻保持警惕,接下來可能有硬仗要打,你們都回去將命令下達下去。”
“諾,我等就不叨擾將軍了。”
鐘懿作為玄武軍主將,是從五品的游擊將軍,左武大夫,自然有被稱作將軍的資格。
像袁文紹這個飛騎尉平日里被稱作將軍,是官場上一種刻意夸大的叫法。
袁文紹按照布置好的任務,進行設防。
雖然如今還在大周境內,還沒出京兆府,所以不可能有敵情。但是鐘懿下令讓宇字營布防兩日,之后輪換。
“指揮,鐘將軍是不是信不過咱們,竟然還派人查咱們的布防。”宇字營的副指揮推開門簾走了進來對著袁文紹抱怨道。
他叫陳仲亭,是從玄武軍其他營調過來的,之前是從八品的馬軍都頭,也是在西夏野戰過的悍將了,以前從沒受過這樣被冷落的待遇。
因著副指揮一職缺人,吳鉅文年歲太淺,資歷不足,范永吉更不用說了,所以鐘懿便把他派了過來。
“管那么多做什么,咱們又不怕查,上頭怎么說咱們怎么做就是了。”袁文紹勸到。
轉而讓劉武仁去通知全營集結。
“這會有什么好開的,人家顯然沒有讓咱們當主力的意思。還不如我在玄字營的時候。”陳仲亭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