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紹在,撫摸著一張寶雕弓。
弓身黑亮,弓弣中部包著軟木,兩側則包著綠鱷皮,弓弦是以牛筋鞣制,堅韌皮實。
“二哥這可是三石弓,當初咱們可都試過,沒有一個人能把他拉開。”余康湊了過來,看到袁文紹手中的寶弓道。
這張弓乃是兩年前梁暉偶然從一個破落的世家子手里買來的。
弓長六尺三寸,弓重六斤七兩,弓身造型精致,上刻有浮雕,據說乃是大唐名將薛仁貴手中的寶弓。
若要拉開此弓,單臂需要有二百斤的氣力。
當初梁暉買來之時,袁文紹曾經嘗試過,只拉了半滿,沒能拉滿弦。
“當初年少,近來覺得氣力大漲,臨走了倒是想再試試。”
只見袁文紹擺好弓步架勢,氣沉丹田,雙臂發力,開弓如滿月,弓身微顫。
“好,袁二哥神力。”余康看到袁文紹拉弓如滿月,瞬間喝彩道。
“走,咱們去靶場上試試這把弓的威力。”余康手中拿著一張兩石弓,收拾好箭矢便迫不及待的催促著袁文紹和他去靶場。
袁文紹輕輕的將弓弦復原,帶上了梁暉專門找匠人給這把弓配的二十只大羽箭,用箭囊裝了起來。
不過這把弓的配箭也有些長,裝入尋常箭矢的箭囊中稍稍的有些突兀,若是想使用還需要專門給它配箭囊。
袁文紹右手握著箭囊,左手提寶雕弓,右手手臂被迫不及待的余康拉著。
到了靶場,二人站在距離靶子百米外的地方站定。
他們這些勛貴子弟,除去那些紈绔,和少數袁文純那般不太適合學武的,大多數都是弓馬俱佳。
袁文紹將手中的箭囊放下,拿出大羽箭。
箭矢搭弦,對著靶子瞄了一瞬,然后陡然松開,弓弦震顫,久久不絕。
他用的是剡注的射法。
周朝貴族子弟必修的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這其中還有細分就只說的射這一項,便被分為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其中除了襄尺是一種和君主射箭時的禮儀外,都是對技巧力量的要求。
只見袁文紹所射出的羽箭如流星般直奔靶子而去。
箭矢穿透靶子,射進了掛著靶子的木樁。
距離靶子最近的下人連忙走上前,想要取下釘在木樁上的箭矢,不過他使出吃奶的勁都沒能把箭矢拔出來,連忙喊人過來幫忙。
“二哥好膂力,好射術。”余康看著遠處箭社的下人吃力的模樣對著袁文紹夸贊道。
袁文紹剛才從瞄準到松弦也不過彈指一瞬之間。
這么短的時間,能命中靶子,便已經展現了袁文紹的射術精湛了。
“你們兩個不等我們到,倒是先玩起來了”梁暉故意裝作怪罪的對著二人說道。
“怎么不說你們來的遲,讓我們好等呢?”袁文紹開口懟道。
“咦,你怎么把這張弓拿了出來。”
梁暉看到袁文紹手里的寶雕弓,不由得有些驚異。
“剛才在庫房里見到了,一時手癢試了試,沒想到我如今已經能把它拉開了。”袁文紹吹噓道。
“真的假的,自從得到了這張弓后,我都沒想到能有人把它拉開。”
“梁三哥,你看那邊。”余康指著遠處的靶子說道。
“別拔了,抬過來。”梁暉對著遠處正在拔箭的下人說道。
“好,我正愁著送你什么東西,既然你能把他拉開,你就把它帶走吧,留在我這也是在庫房吃灰。你帶走在沙場建功,也不使寶貝蒙塵。”梁暉對著袁文紹說道。
“我就不跟你假惺惺的客氣了,回頭去西夏,給你擄來兩個西夏娘們算作我的回禮了。”袁文紹沒有和梁暉客氣。
這把弓他著實喜愛,又是一把利器,是日后沙場之上能保命建功的東西。
對他和梁暉兩人從小玩到大的感情來說,這一把弓也算不得什么。
“你就算擄來了,他也不敢要啊,不然嫂夫人回去,還能饒得了他。”跟著梁暉來的壽山伯府的二公子章晟說道。
他是袁文紹的表弟,自幼也是一起長大。
“去去去,你再說,我就把東西收回來了。”梁暉有些惱羞成怒道。
“哈哈哈。”三人大笑起來。
“說真的,我還以為伱會在五城兵馬司荒廢了,沒想到如今竟然有如此神力。”梁暉捏著袁文紹的胳膊說道。
“也沒見壯實了啊,跟我之前見到的一樣啊,之前還擔心你貿然去西夏,如今你竟有如此神力,合該你去建功立業。”
也不怪梁暉驚嘆,日常能拉開兩石弓便已經算得上是沙場猛將了,袁文紹能開三石弓,戰場之上必然無人能當。
“這是表哥射的?如此膂力,什么西夏甲,在表哥面前只怕也如同薄紙一般。”章晟撫摸穿透木樁的箭矢感慨萬分。
袁文紹平日里在五城兵馬司,眾人也有一年多沒見到他出手了。
袁文紹本身的武藝在眾人中便排在前列,又正好在一個男人力量增長的黃金期。
他們跟袁文紹一樣都是自小藥浴,所以眾人雖然驚異卻也都覺得合理,只覺得他是有什么好的鍛煉的法子。
“什么如同薄紙?”徐小侯爺帶著四五個人走了進來,他只聽了半句,此時好奇的問道。
種診也在其中,這一年中,種診也慢慢的融入了他們之中。如今定國公次子外放了南方,社中主事的便是徐小侯爺,所以種診也加入了弓箭社。
并且以一手好箭術征服了眾人。
眾人讓開了身位,給徐小侯爺看袁文紹射的靶子。
“這是袁二哥射的。”余康在一旁給徐小侯爺介紹道。
“真的假的?”人群中傳來質疑的聲音。
“要不你來試試?”章晟對著提出疑問之人怒目而視。
“這也不是能插進去的。”徐小侯爺仔細看了一眼。
“袁二哥,還有這一手,平日里也不曾見你展露這般手段。”徐小侯爺對著袁文紹道。
“也是近一年來,感覺自己似乎有了突破。”袁文紹稍稍的解釋道。
“走,咱們吃酒去。”徐小侯爺招呼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