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之中,薄鼎臣在帥帳的主位上,正襟危坐。
這西郊大營畢竟是禁軍常駐之地。就連大周的官家都會時不時過來巡視,所以它的中軍大帳實則是一間占地極廣的房屋,可同時容納二三百人議事。
此時的中軍大帳中坐著密密麻麻上百號將領。凡是營指揮使以上盡皆到齊。雖然匯聚了上百人,但是此刻屋內是靜悄悄的,堪稱落針可聞。
都在等著薄鼎臣說話。
此次輪換西夏,薄鼎臣從汴京直接帶過去的兵馬大約在三萬五千人左右。分成三廂除了袁文紹所在的左廂玄武軍外還有右廂和拱衛中軍的一廂。
大周軍制,一軍五營,一營五百士卒。一廂十軍,不過正常情況下都不會滿員。
大多數一廂之中能有五個軍就已經算得上是精銳之師了。
袁文紹坐在左首第三排的末位。
“諸位都是禁軍中的驍勇之士,也都是一營的指揮使。馬上咱們就要奔赴西軍,戍守三年。往后的這三年中你們都歸我老薄節制。我老薄是個粗人,先把丑話說到前邊。”薄鼎臣在大帳中大嗓門的說道。
袁文紹感覺自己若是像他這般說話,沒說幾句就會嗓子疼。
看來在大周當大將軍還是挺費嗓子的。
薄鼎臣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小口,然后道,“都虞侯何在?”
“末將在。”第一排中下手第三人,一個中年漢子站起身行禮道。
“宣布軍規法紀。”
“末將得令。”
“其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止,旗按不伏,此為悖軍,犯者,斬。”
“其二,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
。。。。。
都虞侯宣布了大周的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
等到都虞侯宣布完軍紀后,場上更是靜悄悄的一片。
“這是我大周的軍紀,諸位想來都已經熟知熟背了,你們以前的主官是什么樣的,我不管。但是如今既然你們都在我麾下,受我節制那么從即日起若是有人敢犯以上任何一條軍紀,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諾。”
“今日下去,傳達全軍,全軍上下如有敢犯者,斬。”
“諾。”眾人口中稱諾。
“當然了,在我麾下,你等若是立下軍功,我也絕不貪墨。必然上報朝廷為諸位請功。你們中也有過不少跟過我一起打過仗的,也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屑于貪墨你們用命博來的軍功。若是發現上司貪墨軍功者可以來我這里告狀,我定斬不赦。”
“另外,戰場之上貪墨些錢財我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若是有誰誤了大事,也同樣定斬不赦。”
“行了,我也不多說廢話了,你們下去整頓軍紀去。都給我約束好手下士卒。士卒犯律,營指揮杖三十軍指揮杖二十。好了,都去吧,諸軍指揮使及以上的留一下。”薄鼎城揮了揮手打發了他們。
袁文紹回營之后不敢懈怠,連忙將自己手下的十個都頭都叫了過來,宣布軍紀,他能看出了薄鼎臣不是鬧著玩的。
剛剛說話之間,那個斬字可謂是殺氣十足。
四月中旬,正值十天一次的休沐,袁文紹回了忠勤伯爵府。
華蘭早就燒好了熱水,等著他。
“前些日子,母親把我叫過去,說是大嫂如今受了風寒,身子不爽利,不能理事。想讓我暫代管家之職。”華蘭一邊給袁文紹擦洗背部一邊說道。
“你去看過了嗎?”
“去看了,屋里都是藥味。說是受了風寒,讓我離的遠些。”
“既如此也是難為她了,你是怎么想的?”袁文紹問著華蘭。
“母親將我的所有說辭都堵住了,不好推脫,要不先拖著。”華蘭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
“一直拖著也不是個辦法,到時候母親在外宣揚你不會管家理財,自然有損你的名譽。”袁文紹說著轉過身來,將華蘭抱在懷里,一邊手腳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游走。
他在軍營中見到的都是公的,素了十天了。此時嬌妻在懷,怎么能忍得住。
“官人別鬧,和你說正事呢?官人剛剛的意思是?”
“伱盡快從母親手里把管家的活都接過來,最好連往年的賬冊和庫房的鑰匙都拿過來。”袁文紹在華蘭耳邊吐氣的說道。
“這都明知道是個坑了,咱們還要往里跳?”華蘭被袁文紹調動了情欲,同樣素了好幾天的她,此時也有些想要了。
“不跳進去,怎么能拿到證據把柄呢?有句話叫做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咱們是小輩,拿到證據把柄了也沒用啊?再說了,就算能把賬給咱們。想來在賬面上是看不出問題的。”華蘭恢復了理智說道。
袁文紹對著華蘭耳語了幾句,將拿到證據之后怎么做大致說了一下。
“你嫁妝壓箱底的銀子還有多少?”袁文紹的手一邊在華蘭身上摸索,褪去了華蘭外面穿著的衣服,一邊問道。
“大約有六千貫。”華蘭近來將手中的資產打理的不錯,所以手里也就多了些銀錢。
“你先要來近十年的賬冊,另外,等你接手管家之后,賬面上肯定不會有多少銀子,你用自己的嫁妝銀子先支應著,先花個三四千貫。你現在花多少,我到時候給你補雙份的嫁妝。”袁文紹說完吸吮著華蘭的脖頸之下。
“好。”
“官人這話,讓我恨不得將所有的嫁妝都填進去。到時候官人就一輩子給我償債吧。”華蘭此時已經被袁文紹的話戲弄的意識都有些迷離。
袁文紹再也顧不得,將她抱起拉進桶里。
不多時浴室中便傳來靡靡之音。外面守門的侍女都還是處子之身,雖然見慣了二人的親昵,此時聽到華蘭的叫聲,也不由得臉紅的離遠了距離。
等到完事后,華蘭先自己擦干了身子穿上了衣服,然后又替袁文紹擦身子。
幫著他穿好中衣。
袁文紹一邊系著腰帶一邊說道,“剛才跟你說的事,要快,還有三個月我就要離京了。如果花不完你便填補往年的賬目虧空。一定要裝的心疼些。終于等到她們出招了,我本身還以為我這大嫂嫂能忍到我出征的時候,到時候免不得得讓你受些委屈,如今看來一切都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