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沖動起來一時熱血上頭,便什么也不管不顧了。
“行了。”盛老太太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
王若弗安靜了下來,畢竟她的婆婆平日里不發火,但若是真生氣了那威勢,她也害怕。
“可是,母親。”王若弗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你這是非要讓華兒和姑爺生了間隙。讓華兒惹得袁家上下都不痛快是不是?”盛老太太故意將事情說重。
“不是,我這也是一時情急。”王若弗連忙替自己辯解道。
“你先聽聽華兒怎么說。”盛老太太將話語權交給了華蘭。
華蘭剛才雖然勸解了,但是盛怒之下的王若弗什么都沒聽進去。
“好了,母親,這件事官人是同我商議過的。”華蘭拉著王若弗重新坐下。
“他也覺得對不起我,但是我知道他胸懷壯志,不是安于現狀之人。平日里他習武讀書的刻苦我都看在眼里,就是比之咱們柏哥兒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初他也在猶豫,還是我勸說他去的。”等到王若弗喝了碗茶湯后稍稍平復了心情后華蘭替袁文紹解釋道。
“那你們才剛結婚一年?就算他下半年走,也才不到兩年。你就要獨守空閨,又要擔驚受怕的。”王若弗還是有些氣憤。
“可是,夫婦一體,再說了,總不能真為了我而耽擱了前程不是。”
“這尸山血海了搏來的前程不要也罷。”王若弗一時賭氣說道。
“華兒能這么說,也說明是長大了,既然嫁于武將勛貴人家,享受著那份富貴的同時,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風險。姑爺是個上進的又能與你有商有量,這是個好,說明你父親沒看錯人。”盛老太太點了點頭,對華蘭表示贊賞。同時也對盛紘看人的眼光表示贊賞。
“至于你,也別太惱怒了,西北雖然威脅,但是作為袁家唯一的干練之人,只怕咱們的親家也不會輕易讓他出事,身邊的親衛自然是少不了的。”盛老太太安慰著王若弗。
安靜下來的王若弗,也是想明白了,知道自己這么去鬧上一場,大家里子面子都不好看,好不會有什么好處。
“是,兒媳多謝母親教誨。”
不過之后袁文紹來壽安堂接華蘭走的時候,王若弗一直瞪著他,只盯著他有些心虛。。
回去的馬車上,“你將我要去西北的事和家里說了?”袁文紹想來想去能讓王若弗如此氣憤的事情也只有這一件了。
“祖母說我得懷上孩子才能在袁家站住腳跟,我一直懷不上,家里也著急。要不官人讓白芷姐姐先懷上,到時候我再找找大夫。”華蘭展現了她大娘子的風范。
“其實,白芷避子湯喝的不少,對身子有損傷還得調養。”袁文紹感慨道。
當初袁德以他未成親為由,一直給白芷灌避子湯藥,那東西雖說是中藥,但是長期服用也對身體不好。
白芷能懷上子嗣的概率只怕要變得艱難。后來和華蘭成親之后,袁文紹便請過女大夫來給白芷看過。
開了些補藥,反正至今沒什么效果,袁文紹如今房里就華蘭和白芷,至于大章氏送來的兩個美女,袁文紹一直沒碰過。
“那我給官人再納一房?”
“咱們又不是不能生,你這么著急給我納小妾做什么?”袁文紹反問道,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只是此時華蘭一直要張羅著給他納小妾,他心中也不是很舒服,再加上還沒到享受的時候。
看到袁文紹發了脾氣,華蘭心中也有些慌,二人平日里以打鬧為主,但是袁文紹脾氣很好,怎么鬧都不會惱,此時竟然惱了。
華蘭不由得想著剛剛話語之間的失漏之處。
反應了過來,自己太急切了,讓袁文紹以為自己并不愛他。
隨即華蘭雙手撫摸袁文紹的胸口,“官人,是華兒的不是,華兒也不是不吃醋,只是我嫁進來已經半年多了,但是至今無所出,官人又說大房的事,華兒害怕隔壁以此作為借口,還不如咱們自己動手,好歹也是知根知底的不是。”
華蘭哄人很有一套,沒一會袁文紹心中的氣也就消了大半。
“今兒過年,我就不跟你這個小蹄子計較了。不過晚上你得。。”袁文紹對著華蘭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說的華蘭耳朵和臉瞬間通紅,她點了點頭應下了。
袁文紹瞬間變得滿意了起來,看來他今天晚上又可以解鎖新的姿勢了。
“走,外頭這么熱鬧,咱們今兒不急著回府,也去潘樓街好好熱鬧熱鬧。”聽到華蘭答應的袁文紹心情大好,對著前頭牽著馬的劉武仁說道。
“是。”
劉武仁連忙調轉馬頭朝著潘樓街而去。
到了潘樓街人來人往,摩肩擦踵。
袁文紹和華蘭下了馬車,讓劉武仁找了個地方停車,袁文紹則拉著華蘭進了一個彩棚。
這一家彩棚剛好是以擲銅錢的方式來贏首飾。
袁文紹看重了一個累絲嵌藍寶石金鳳的步搖,售價十五貫,關撲一次兩貫,需要將三枚銅錢同時擲 于反面。
袁文紹當即付了三次的錢,嘗試關撲給華蘭贏下來。
連著三次沒中,華蘭勸著袁文紹走。
“小賭怡情嘛。來來來這次你來試試手氣。”
袁文紹又買了幾次,拉著華蘭試了試投擲,沒想到一次就中了。
華蘭也是驚喜異常,她雖然不是第一次玩,但是一直玩的都比較少,也大多是跟著丫鬟或者閨中密友玩,大多時候不在乎輸贏。
而此時她突然手氣爆棚的贏下了一個造型別致,她很是喜歡的步搖,瞬間便來了興趣。
“再來,再來。”
“伱這還有什么壓箱底的好物件?我們可還有兩次機會。”
“客官,您手上的可是咱們京城第一珠翠樓,翠寶齋今年的最新款,這可是頂好的物件了,可謂是我這的壓箱底的寶貝,再沒別的了。您看我要不把剩下兩次的銀子還給您。”小販低聲和袁文紹說著,然后將手中的錢退給了袁文紹。
然后小販將自己被撲走一件價值十五貫的頭飾宣揚了出去。
很多人立馬跑到他這里來沾沾喜氣,畢竟關撲大多都是看運氣。
其實關補就是賭博,大周對此之事,輕則刑罰,重則流配。
只允許在寒食,元旦,冬至進行關撲。
這三個節日中,進行,也是給老百姓一個與民同樂的機會。
關撲的形式也是多種多樣的,有盲盒,有飛盤用羽毛針來射,還有就是袁文紹玩的銅錢,那是最常見的一種。
袁文紹拉著華蘭的手走到一處玩羽毛針的地方。
正打算進去挽回顏面的袁文紹。
身后的肩膀被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