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馬往咱們莊子來了。”一群小孩好奇往袁文紹這邊看著。
等到袁文紹二人離的近了,“是仲宣叔,還有一個姐姐。”有眼見的看到袁文紹很是高興的和同伴分享著這一喜事。
“小豆子,你回去告訴我阿公,仲宣叔來了。”村里的孩子王吩咐著他的小伙伴。
“可是我也好久沒見仲宣叔了。”小豆子露出不滿意的表情。
“這是命令。”那個孩子王鄭重其事的說道。
“是,李旭東領命。”小豆子很是不高興的朝著村里跑去。
“噠,噠,噠。”袁文紹在眾人前十余步便停下了馬。
他和華蘭下了馬,袁文紹一手牽著韁繩,一手牽著華蘭的手,走到這些小朋友跟前。
“仲宣叔。”那個孩子王高興的朝著袁文紹跑了過來。
“哎,小寒子。”袁文紹一把將他抱起。
“你是不是又欺負小豆子了?”袁文紹抱著孩子王說道。
“才沒有,我是令他去報信,這是軍令,軍令如山,完不成是要接受重罰的。”
這些小孩子閑時看著家里的大人訓練,慢慢的耳濡目染,也就學會了。
“好好好。我們小寒日后是要當大將軍的。”袁文紹逗著小孩。
“那當然了。”小寒認真的點了點頭道。
袁文紹抱著小寒,剩下的孩子一些圍著袁文紹抱著他的腿或者胳膊,好奇的圍著華蘭。
“都離遠些,小心一會嚇到霹靂了。”
袁文紹害怕混亂中不小心把誰給傷了。哄著他們說道。
“娘子,過來幫個忙。”袁文紹騰不出手來,叫華蘭過來幫忙。
“什么事啊?”華蘭輕柔的推開了一條路走了過來。
“我懷里有個藍色的錢袋子,你把它拿出來。”
“這里邊是什么?”華蘭拿出來的時候覺得不重好奇的問道。
“一些糖還有果子,你給他們分分。”
“行。”
“讓姐姐給你們分糖吃好不好?”袁文紹哄著這些孩子道。
“我也要。”剛剛還要當大將軍的小寒在袁文紹的懷里扭著,掙脫著要下去。
袁文紹將他放下,他蹬蹬蹬的向著華蘭跑去。
“別著急,別著急,都有,都有。”
“紹哥兒來了。”劉武仁他老爹劉三拄著拐在一個青年漢子的攙扶下朝著袁文紹走了過來。
“三伯,都說了,您腿腳不方便,我來了您不用招呼我,這怎么還出來了呢?”
“我樂意,再說了我再不走動走動,過兩年就更艱難了。”
“這就是咱們紹哥兒的娘子吧?”
“嗯,您她看怎么樣。”袁文紹點了點頭。
“瞧著不是個扭捏的,邵哥兒好福氣。”
二人看著那邊,華蘭用糖果和一眾小孩子打成一片,一會摸摸這個,一會逗逗那個。
袁文紹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劉武仁他大哥劉俊清,親手摻著劉三。
華蘭也發完了果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是三伯。”
“三伯。”
“哎,好孩子。”
“你這剛大婚,怎么跑到莊子上來了。”
“在家里待著憋悶,想著這個時節最適合出來了。所以就帶著她出來轉轉。”
“下午留下來吃飯。”劉三邀請道。
“今兒怕是趕不到飯點了。得早些回去。”
晚餐一般在四點到六點之間,莊子里一般中午不吃飯,一天只吃兩頓。
雖說他是東家,要是中午吃也能讓做。但莊子里也就一些野味還可以,別的還是算了吧。
“行,晚飯就不吃了,前些日子俊清在林子里打柴,抓了幾條菜花蛇,我一會讓老婆子弄個蛇羹,你們嘗嘗。”
“這個行。”
袁文紹和華蘭坐了會,喝了茶。在莊子里轉了轉,袁文紹看到桑樹上的果子熟了,便上樹摘了些桑葚,還順手掏了個鳥窩。
袁文紹將鳥窩遞給小孩,他則用袍子裹著桑葚跑到華蘭跟前。
華蘭看著袁文紹有些獻寶似用袍子捧著的桑葚,連他的衣服都給染紫了,不由得噗嗤一笑。
“嘗嘗。”袁文紹向華蘭發出邀請。
華蘭從里面拿出一個用手帕擦了擦,遞到袁文紹的嘴邊。
袁文紹張嘴吃了。
然后開口道:“你不用管我,剛才我在上面吃了好些。要是嫌不干凈,咱們到莊子里洗了再吃。”
“不用,我用帕子擦擦就好。”
中午二人一人嘗了一盅蛇羹。
華蘭也是第一次吃,把一盅都給吃完了。
吃完飯,等到三點多,袁文紹和華蘭也就告辭了。
“這些莊戶人家還真是淳樸。”華蘭感慨道。
“不能一概而論,這里的莊戶生活富足,自然淳樸好客,那句話,怎么說,倉稟足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不過也不缺乏那些刁鉆的。”
“嗯,我知道,祖母教我莊務的時候就說過要時時查檢,避免被蒙騙。”
回去的路上,夫妻二人同行,袁文紹發現他們的話語也漸漸的變多了。
就這樣,夕陽西下,兩個人一匹馬,互相依偎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慢慢的走在回城的路上。所有一切煩心事,都被二人拋諸腦后,享受著這份愜意。
等快到了汴京已經快四點了。
出城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
汴京城內雖然不實行宵禁,但是城門是按照時間落下的。
“駕,駕,駕。八百里加急,擋路者死。”只見一騎由遠及近,不過數息之間。
袁文紹連忙給催促霹靂讓開道路。
“八百里加急,只怕西夏扣邊了。”
“我記得不久前聽爹爹說過,西夏上了降表。官家還開了互市,不會這么快就又要打起來吧。”華蘭有些疑惑的問道。
“黨項族,最是反復無常。”袁文紹解釋了一句。
突然其來的八百里加急,打斷了二人的愜意。
“這個時辰,咱們剛好去樊樓,想來你初到汴京還沒去過樊樓吧。”
“沒去過,倒是聽過父親說過幾次樊樓的繁花,也給我帶過幾件樊樓的首飾。”
到了城內,袁文紹找個店家租了牛車,然后讓人將馬送到了忠勤伯爵府。
在汴京城內,馬車和牛車的行進速度是差不多的。而牛車相較于馬車更加的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