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收拾。”華蘭答應了下來 “行。那我先去給馬刷洗一下。”
等到華蘭換了一身騎裝,帶著帷帽走了出來。
袁文紹拉著她的手出了門,劉武仁牽著馬等在外面,袁文紹讓劉武仁回去了,然后他扶著華蘭上了馬。然后翻身上馬,二人共乘一騎。
“這匹馬是我十四歲那年生日,我父親從西北搞來的。是正宗的河西良馬。我給他起了名字叫霹靂。”
“是一匹好馬。”華蘭贊嘆道。
她小時候跟著盛老太太學過馬球,也騎過馬,見到霹靂,就知道這是一匹上等的戰馬,毛色順滑,體態健碩。
“當時它才一歲,跟著我一起長大,它以前脾氣可爆了,摔過我不少次。”
“那時候的官人是什么樣的?”華蘭好奇的問著。
“我小時候分十三歲和十三歲之后,十三歲之前,父親在西軍那時候是小時候我最快樂的時光,每日大哥帶著我還有一些當時的玩伴們,掏鳥窩,扎風箏。。。”
“再往后等到父親從西軍回來后,我每日便只有兩件事,讀兵書,習武。”
。。。
“對了,有件事得和官人商量商量。”
“你說。”
“是關于你身邊的白芷,我聽翠嬋說她跟了官人有小十年了,從小服侍在官人跟前。后來做了官人的通房。等過些日子,我把她抬做姨娘如何,給她分個院子。”
“你不吃醋?”袁文紹終于明白了顧廷燁的想法了,女人太賢惠了有時候又覺得她不愛你。
“妾身是不想官人納妾的,但是這位畢竟伺候官人這么久了,總不好讓人說官人始亂終棄不是。再說了官人太厲害了,妾身也有些受不住。”
華蘭看久了林小娘和王若弗的斗法,也學會了不少。知道要適當的吃醋,示弱讓男人知道你是在意他的。
所以此時真假參半的說道。
袁文紹頓感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白芷是個老實本分的,也懂規矩。伺候我五年也沒耍什么小心思。”袁文紹不著邊際的說了一句。
華蘭頓時放下了心來。
袁文紹知道華蘭其實和她母親一樣,是標準的傳統古代大娘子思維,她們并不在意夫君取小的。甚至還會主動幫夫君取小妾。
她們在意的是這些小妾的不能脫離她們的掌控。
所以這些天袁文紹一直沒提,他知道作為一個合格又賢惠的大娘子,華蘭會自己提出來的。
“這些你看著辦就行,咱們不說這些了。”袁文紹點了點頭。
二人騎著馬從安肅門出了城。
沿途風吹麥浪,樹木成林,一片自然之景。
出城后人慢慢的也就少了,袁文紹一夾馬腹,縱馬狂奔。
入目皆是綠色。
“吁。”狂奔了一陣,袁文紹慢慢的收縮了韁繩,霹靂便慢下了節奏。
“怎么樣,出來騎馬也是很不錯的吧?”袁文紹問道。
“我做女兒家的時候,雖然不限制出入,但是隨行也會有人跟著,難得有這么暢快的時候。”華蘭卷起了頭上的帷帽感慨道。
身邊沒有仆人丫鬟對她來說很是新奇,有一種沒有被人監視注意的感覺。
“你要是喜歡,只要我有時間咱們都可以出來。到時候咱們帶上圍棋,書,或者畫紙那才有意思呢,哎可惜了汴京附近沒有高山,若是登高望遠也是極好的。不過汴京也有汴京的好。”
“那汴京的好在哪里?”華蘭好奇的問道。
“汴京有上千座酒樓,有數不盡的美食,汴京...還有盛華蘭。”
突如其來的告白,弄的華蘭有些臉紅,還有些許不知所措。
“官人說這些干什么?怪讓人不好意思的。”她低下頭玩弄著衣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文紹暢快的大笑道。
惹得華蘭小拳頭輕捶著他的胸口,這幾天接觸下來,華蘭大概明白了袁文紹是怎樣的性格。這些都讓她有些放松了下來,不自覺的在袁文紹跟前展露了自己的小女兒態。
袁文紹發現華蘭害羞的表情還有這種小女兒態,與她平日了的雍容華貴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感,是她最勾人的時候。
“你也不怕人笑話。”華蘭輕聲的說著。
“這里又有誰認識咱們,知道咱們是干什么的。”
笑完后,袁文紹輕輕的夾著馬腹,催促著胯下的霹靂快些跑,“走了,前方不遠,有處咱們家的莊子,咱們在那里歇歇腳,就回去。”
袁文紹看著霹靂休息的差不多了,縱馬狂奔,準備一次到達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這里是個小莊子,離城內大概不到二十里。莊子不大,大概只有四五十頃田,二十戶人家,管事的就是今天你見到的我那個親兵劉武仁的父親。日后若是分家,這處莊子大概就會被分給咱們。”到了莊子外邊,袁文紹開口對著華蘭介紹道。
“四五十頃田,怎么才二十戶人家?我記得我陪嫁的莊子只有三十頃田,便有四五十戶佃戶。”華蘭有些疑惑,袁家對這些莊戶未免有些太好了吧。
“這些都是跟著我父親上過戰場的老兵,如今家里還有人當著咱們袁家的親兵。日后我上戰場,他們家的男人都是要保護我,跟著我在戰場上賣命的,不照顧著些,對不起人家。”袁文紹稍微的解釋了一下。
在袁家當親兵,不止是有錢拿,還有地種。
這些地雖然是袁家的,可是他們每年只用交兩成的租子。
若是有男人戰死沙場了,除了撫恤銀子,家里還免十年的租子。這些可以讓他們放心的賣命,若是有能攢夠戰功,當官的,袁家也不會阻攔,來去自如。
華蘭聽了袁文紹的解釋這才明白了這些人才是忠勤伯爵府的底蘊。
“要是這樣那確實是應該的。”若是連人家賣命的錢都摳,日后誰還敢給袁家賣命。
“所以莊上的收成到了豐年便只按照平常年月收,遇到了大災之年,府里還會出錢給他們補貼。”
“這劉叔的媳婦,就是我的奶娘,你見過的。他自己也是跟著我父親上過西夏戰場的老人,以前還教過我。所以你見著了稍微客氣些。”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