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后,楊蜜道:“你肯定能火。”
“那你呢?你怎么……”李臻東問完才發覺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
楊蜜一攤手:“我從小就知道有這么條路,就一直走到現在了。”
“最開始就像你說的那樣,當電視里的明星,風光又讓人羨慕,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一直推著我往前走的,是圈里的同行。”
楊蜜目光迷離的看著李臻東:“這些年在圈里交好的交惡的,瞧得上的瞧不上的,喜歡的不喜歡的,眼紅的嫉妒的,等著我倒霉的,再有那些嘲諷和吹捧……這些,就像是上弦發條,讓我停不下來。”
“勝負欲爆棚的女人。”李臻東輕哼一聲,隨即又是一嘆:“名利場嘛,就是那么回事。”
楊蜜抬手放在李臻東的頭頂撫摸,擺弄他的頭發,就像是把李臻東當小孩一樣:“但愿你以后也能這么想,這還沒起步,就開始折騰,現在覺得挺來勁,以后有你累的時候。”
說著,楊蜜的手順勢貼在了李臻東的臉上,她笑著贊道:“真帥。”
套房的客廳開的暖光燈,燈光朦朧,陰影交錯,且除了二人的交談聲以外,很安靜,沒有一點其他聲音。
李臻東認為自己沒有喝多。
但是,以他的經驗來說,在暈乎乎的時候,還認為自己沒喝多,那就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
因此,在這個時候,他覺得應當采取與腦海中念頭相反的決策,以避免犯錯。
李臻東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順帶擋掉了楊蜜的手。
“來,喝一口,相信我,長成你這樣的,肯定能火。”楊蜜也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見楊蜜對她自己剛才的行為毫不在意的樣子,李臻東意識到剛才那可能是她的無意識舉動,因此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失態。
女人果真都是天生的曖昧高手。
“借我蜜姐吉言,我也相信我能火。”
兩人碰杯,發出清脆的聲音,兩人就又開始新一輪,又開始喝了起來。
期間,李臻東記得他看了一眼時間,是兩點多將近三點的時候,他跟楊蜜說了一聲:“我,得回去了。”
楊蜜沒應聲。
然后,李臻東就放心的睡了。
睡著睡著,覺得有點冷,呼吸還有些困難。
李臻東一下就睜開眼,這才發現他還待在楊蜜的套房里,就躺在茶幾邊的地攤上。
楊蜜頭枕在他的胸口處,睡的呼呼的。
看眼時間,已經五點多了。
“……”
他就說,這酒不能摻著喝。
李臻東伸手墊著楊蜜的腦袋,小心翼翼的挪開身子,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然后,就跪坐在一旁,稍加思考。
接著,他攬住楊蜜的肩膀和腿彎,將其輕輕抱起來。
楊蜜身著大體恤、打底長褲,體感柔柔軟軟的……
體恤還是大領口的那種,李臻東別過頭,眼不見白凈,就把她放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視線環繞一圈,看到一條毛毯,李臻東將其嚴絲合縫的蓋在楊蜜身上。
在這個過程中,李臻東突然注意到楊蜜的呼吸不像剛才一樣,而是沒有聲音。
“……”
靠,醒了就醒來啊!
裝睡算是怎么回事?
不過,不醒就不醒吧,他確實更自在一些。
李臻東把聲音放低,稍稍收拾了一下茶幾,主要是把易拉罐和酒瓶擱到一旁,怕楊蜜起來踩到或碰倒。
接著,他腳步放輕,走出了房間。
緩緩的將楊蜜房間門關上以后,李臻東原地呆站片刻,最后罵了自己一句:“你特么哪有道德感?”
趕緊回到房間,李臻東倒頭就睡,等楊強過來叫醒他,已經是七點多了。
洗了個澡,薛晴過來給他化妝。
“哥,你今天眼袋怎么這么重?還很腫,這是沒睡好?”
李臻東無奈:“昨晚喝到半夜。”
李想這時走過來:“要不要跟劇組說一下,把上午的戲挪到下午去。”
李想是他的造型師,在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幫著楊強做助理工作。
聽到他的話,李臻東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腫到是沒那么腫,喝的是白酒,這眼袋……你處理吧。”
他這是為角色和這部劇負責。
薛晴點頭,剛要準備動手。
楊強又拿著電話走過來:“先不用畫了,蜜姐那邊跟導演組說,她上午拍不了,連帶著哥你的戲份,也一塊放到下午拍,上午先拍其他人的部分。”
李臻東樂了,鉆進衛生間卸妝:“都回屋穿好衣服,一起出去吃早餐,餓死我了。”
早餐店,
李臻東干了兩碗粥,三屜小籠包,可是吃爽了。
又跟身邊人逛了會街,接著回到酒店就鉆進了健身房,一整個上午都沒碰到楊蜜和她的人,直到下午在片場,兩人才再次湊到在一個棚子下。
楊蜜看著手里的劇本,頭也不抬的問道:“昨晚你幾點走的?”
“……”李臻東仰著頭讓薛晴在自己的臉上擺弄:“兩點左右?差不多。”
“行,還知道把我放沙發上,不過,伱就不能多走兩步,那沙發可軟了,睡得我現腰賊硬。”
“給你放沙發上就行了唄!你都睡著了,我哪敢在你屋多待?我說你要是不能喝酒,以后就別逞能。”
“以前拍戲沒情緒的時候喜歡喝點,但也很久沒喝了,突然喝一回,還挺不錯的,睡得香。”
這時劇組的工作人員跑過來,告訴兩人準備好了,兩人起身走進現場。
綠幕戲,還是蠻輕松的。
“蘇蘇,醒醒……”
“是不是只要我死在你面前,你就可以清醒過來。”風晴雪握著焚寂劍刃,擋在百里屠蘇面前。
“蘇蘇,不要被焚寂控制,不要被它控制。”
“蘇蘇……”
就這段NG了三次,導演很納悶,為什么公式化演戲的楊蜜,今天狀態怎么這么差。
不過,最終還是過了。
“你怎么了?”楊蜜看著李臻東有些瘸腿,就問了句。
“嘶~”李臻東拉伸了一下右腿:“這臺詞太尬,我腳趾抓的有點緊,抽筋了。”
楊蜜無語:“你除了在那裝酷以外,哪還有臺詞?”
李臻東看著楊蜜,理所當然道:“我是說你的臺詞尬,要是我來,我就不尬了。”
楊蜜揚手就要打。
李臻東拔腿就跑。
笑鬧之間,環繞在兩人身上的怪異氛圍,終于散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