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立馬寫休書休了你,省的盛家被你連累!”盛纮冷聲道。
“好了!”
盛老太太打斷了盛纮的話,看向王大娘子身后的劉媽媽說道:“你是個懂事的,大娘子這些年多虧有你提點,才沒有犯什么大錯。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事情多嚴重你也知道。要是說出來,或許還有補救的辦法。”
劉媽媽聞言看向王大娘子,勸道:“大娘子,都什么時候了,你就直說了吧。”
王大娘子聞言沉默了下來,劉媽媽見狀,欠身福了福說道:“剛剛大娘子說的不錯,六姑娘幾次回來,確實只是和大娘子閑聊,言語中甚是恭敬,唯一提的要求確實也是讓大娘子幫著在四姑爺授官上,在主君面前說說好話。”
“不過四姑娘曾給了大娘子一個香囊,說是那個香囊男子聞到了可以增加興致,還能增加懷孕的幾率…”
盛纮聽到這里,臉色巨變,看向王大娘子說道:“你把香囊給如蘭帶進宮里去了?”
這種東西王大娘子根本用不太著,以王大娘子的年紀,真要懷上了,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倒是王大娘子之前沒少因為明蘭有身孕,而如蘭遲遲沒有懷上,說一些怪話。
因此一聽到香囊的功效,盛纮就猜到了香囊的去處。
“是給了,可…”
“你真是想讓盛家被滿門抄斬才開心是吧?”
盛纮聽到王大娘子承認,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指著王大娘子怒聲道:“這種東西你也敢往宮里帶,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可是我試過的,那個對人并沒有害處,我又不傻,沒有弄清楚作用,怎么敢給如蘭!”王大娘子急忙解釋道。
“你不傻?”
盛纮冷笑道:“有的東西需要特定條件才有效果,那巫師教就會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你可曾想過,萬一陛下有個好歹,會有何后果?”
“夠了!”
盛老太太說道:“你現在立即入宮求見陛下,把事情始末向陛下說清楚。”
“母親,陛下要是怪罪下來…”
“你說大娘子糊涂,你又何嘗不是?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陛下若是怪罪,那就只能聽天由命!”盛老太太說道。
“母親,若是讓明蘭去找陛下…”
“住口!”
盛老太太聞言臉色陰沉如墨:“你明蘭去,無非是因為明蘭如今有身孕在身,覺著官家會看在孩子的面上,不深究此事對吧?”
盛纮聞言微微低頭,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官家要是會看在孩子面上,無需明蘭去,自然會對盛家網開一面,可若是明蘭去了,官家答應,心里也會有所不快,你讓明蘭以后如何自處?官家若是不答應,心里一樣會不舒服。你上次吃了虧,還沒長記性么?”盛老太太說道。
盛纮聽完盛老太太的話,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神色有些羞愧,行禮道:“兒子這就去!”
看著盛纮離去,盛老太太看向站在一旁的王大娘子,說道:“你回去吧。”
“是!”
王大娘子行了一禮,落荒而去。
“唉…”盛老太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老夫人,陛下既然無事,就說明那個香囊應該沒有問題,應該沒什么大事。”房媽媽安慰道。
“我知道。”
盛老太太說道:“上次明蘭和如蘭回來,明蘭就旁敲側擊的打聽墨蘭回來的事,應該那時候官家就有所懷疑了。官家下令抓人,卻沒有動盛家,就沒有追究的意思 我剛剛說的嚴重些,也只是讓他們長長記性。”
“那老夫人擔憂什么?”房媽媽疑惑道。
“我擔心的是墨蘭。”盛老太太憂慮道。
雖說盛老太太因為林小娘的原因,對墨蘭并不是很喜歡。
可墨蘭畢竟叫了她這么多年的祖母,不可能一點感情沒有。
房媽媽聞言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盛老太太。
卻說盛纮來到宮里,向內侍省請求面見趙興。
趙興收到消息后,并沒有見他,讓內侍給他傳話,讓他不要多想。
等墨蘭的事查清,要是確實是她更換香囊內的東西,趙興并不打算深究。
對于墨蘭的死活,趙興并不在意。
可這件事要真是追究下來,王大娘子和如蘭都要被罰。
不管知不知情,有沒有照成不好的后果,謀害皇帝,但凡追究下來,最起碼都要被流放。
甚至整個盛家,都逃不過追責。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否則追究下來,他若對盛家尋思,朝臣肯定有人會拿這個做文章。
不過暫時趙興并不打算告訴盛纮,讓他難受一陣也是好的。
江州城西七八十里外的深山中。
一個獵戶打扮的男子在山林中行走,不知道過了多久,獵戶來到一處被藤蔓掩蓋的山壁處停了下來,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分開藤蔓,露出一個山洞。
獵戶連忙鉆了進去,藤蔓落下,將洞口掩蓋。
洞穴乃天然形成,洞口并不是很大,可往里走上一段后,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
此時洞穴內燈火通明,聚集著幾十個人。
“教主!”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領著之前獵戶打扮的男子走了過來,說道:“虎子打探消息回來了。”
“見過教主!”虎子行禮道。
“外面情況如何?”
主位上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男子雖然已經年過不惑,卻很是英俊,續著胡須,身著文士衣服,一副書生打扮。
“回教主,官兵正在圍剿潰敗的百姓,左護法說,他會把官兵往北邊引,然后趕來和教主匯合。”虎子說道。
“知道了,下去吧。”教主擺了擺手道。
“稟教主,小的這次出去,還收到一封汴京那邊傳來的信。”
虎子說著,從胸口掏出一封信。
教主邊上一個二十多歲,臉色蒼白的男子上前接過信,送到了教主手里。
教主接過信展開看了起來,看完信中的內容,他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的把信收了起來。
“爹,信里說了什么?”
之前接信的男子問道。
“沒什么。”
教主淡淡的撇了一眼兒子,然后向眾人說道:“大家最近不要出去,等左護法回來,咱們便離開江州。”
說完,起身往洞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