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初聽聞這個消息,腦子一片空白。
明蘭見狀安慰了幾句,也沒什么用處。
不一會,馬御醫就過來了,為李云初號脈后,確定了是喜脈。
交代叮囑了一番,才離開。
有妃嬪懷孕,不是小事,不管夏閣那邊會不會稟報給趙興,他這邊都是要稟報的。
趙興得知這個消息,愣了許久。
他總共也就寵幸了李云初一次而已,這就懷上了?
難道真的用強懷孕幾率更高?
電視上不就是這樣么,被人用強的基本都懷孕了。
趙興雖然對李云初沒什么感情,但是李云初畢竟懷了他的孩子,他還是很在意的。
本想過去看看,但是一想到之前對李云初做的事情,擔心去了反而會刺激到李云初。
猶豫了一下,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了想,趙興派人去夏閣外守著,等明蘭出來的時候,通知明蘭過來一趟。
心急如焚的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明蘭才過來。
不等明蘭行禮,趙興就問道:“李側妃如何了?”
“回殿下,李側妃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一直魂不守舍的。奴婢安慰了一陣,也沒多大用處。”明蘭說道。
趙興聞言沉默了一會,說道:“你以后多去陪陪她。”
“奴婢知道了。”明蘭點了點頭說道:“奴婢有些事要跟殿下說。”
趙興聞言把殿內伺候的打發了下去,招了招手道:“過來說話。”
明蘭聞言上前,趙興拉著她在身旁坐下,說道:“說吧,什么事?”
“殿下,李側妃說…”明蘭把從李云初那打聽到的事情跟趙興說了一遍。
“她連這些都跟你說?”趙興聽完驚訝的看著明蘭。
李云初竟然把西夏先太后養面首的事都告訴了明蘭。
這事雖說算不上什么秘密,但畢竟算是宮廷丑事。
雖說那不是李云初的生母,但李云初能告訴明蘭這些,實在令人震驚。
“李側妃好像對奴婢很是信任,只有奴婢在的時候,很多事情她都愿意說。李側妃不僅說了西夏先太后的事,還說了西夏當今皇后的事。”明蘭說道。
“哦?”趙興聞言來了興趣,道:“說來聽聽。”
西夏先太后人都死了,養不養面首只是八卦新聞罷了。
倒是對于西夏皇后的事,趙興很敢興趣。
別誤會,趙興倒不是惦記西夏皇后,畢竟他連人都未見過。
據他所知,西夏原本的皇后是西夏皇帝舅舅的女兒,也就是他的表姐。
而如今的皇后卻是他舅舅的兒媳婦,也就是西夏皇帝的表嫂。
好像就是因為兩人的奸情泄露,西夏皇帝為了自保,才在沒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對把持朝政的舅舅動了手。
結果過程異常的順利,解決掉把持朝政的舅舅,西夏小皇帝就開始正式掌控西夏大權了。
可是趙興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首先作為把持朝政多年的權臣,哪有那么容易解決。
其次那畢竟是西夏皇帝的表嫂,收入宮里不算什么,立為皇后好像沒有那個必要。
最重要的是兩人是如何通奸的?
要知道那時候西夏皇帝就是個傀儡,他舅舅把持朝政肯定會防著他,一直安排著人監視。
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還能通奸,怎么看都讓人覺著不可思議。
可惜這其中的內情,根本打聽不到。
趙興原本都沒想過能從李云初口中打聽到這些。
只想著從李云初口中多多了解一些西夏的情況。
沒曾想,她竟然會跟明蘭說這些。
明蘭把從李云初口中聽到的消息講述出來。
李云初講述的并不詳細,好像她對梁皇后很不喜歡,才提到了這件事。
只說梁皇后之前總是以看望小姑子的名義入宮,勾搭她弟弟。
雖然信息不多,卻非常有用。
當時的梁皇后作為權臣的兒媳,為何要去勾搭一個傀儡皇帝?
以當時的情況,她公公將來說不定會逼迫小皇帝禪位。
她丈夫是嫡長子,若是她公公成了皇帝,她就是太子妃了。
好像沒有必要冒這種風險。
總不能圖西夏小皇帝活好吧。
再聯想到西夏小皇帝輕而易舉的解決掉把持朝政的舅舅,和后面的突然暴斃。
趙興嗅到了一絲陰謀。
他記得西夏小皇帝掌權后沒幾年便病逝了。
若是說西夏小皇帝掌權有梁家的影子在,那么后來西夏小皇帝的死,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畢竟那時候他的兒子也不大,他死后兒子繼位,朝政就有梁皇后掌控,或者說由梁家掌控。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李諒祚死后,梁皇后成了太后,新君才七歲,自然不能理政。
梁皇后垂簾聽政,任命自己的弟弟為國相,梁家徹底掌控了西夏大權。
那么西夏小皇帝的死,有沒有問題呢?
趙興覺得應該是有問題的,否則一切太過巧合了。
不過西夏小皇帝的死,梁皇后掌權,對于大宋來說是好事。
他記得梁皇后掌權后大肆排除異己,甚至為了提高威信,主動對大宋動兵。
不過西夏內部被他們弄的一團糟也是事實。
若是在這之前,拿下河湟之地,等西夏將來主動興兵的時候,大宋就屬于被動的一方。
到時候出兵也名正言順了。
明蘭說完后就安靜的坐在那,沒有出聲。
見趙興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明蘭問道:“這些消息對殿下有用處么?”
“哈哈,何止是有用處啊,是非常有用處。”趙興高興的抱著明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你立了大功,今晚留下,孤要好好獎賞你。”
歷史上李諒祚是病死的,趙興一直擔心因為他的蝴蝶效應,李諒祚不會病死。
李諒祚在位期間,西夏國力蒸蒸日上,算是個有為明君。
他若是不死,西夏局勢穩定,加上有遼國牽制,想滅西夏幾乎不可能。
趙興有此擔心,并不是平白無故的。
畢竟歷史上可沒有西夏和大宋和親這回事。
一個人的軌跡和原來的軌跡只要差一點,就會完全不一樣。
但是如今趙興分析出,李諒祚很可能是梁皇后弄死的,那么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殿下。”明蘭紅著臉嗔怪道。
“哈哈。”趙興心情大好,伸手抬起明蘭的下巴,笑道:“以后你不用去套李側妃的話了。”
“真的?”明蘭聞言都顧不上羞澀了,眼睛明亮的看著趙興。
李云初越信任她,她反而越愧疚。
那種良心上的煎熬,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嗯。”趙興點了點頭。
李云初到底只是個公主,而且性子和如蘭有些類似,對于西夏朝中的情況并不是很關心。
該套的都已經套出來了,剩下的估計也沒什么用處了。
“多謝殿下!”
明蘭好似卸下來重擔一樣,激動的環上趙興的脖子,獻上了香吻。
這一晚,明蘭異常主動,好似要發泄心中的壓抑,給了趙興別樣的體驗。
年前趙興本想去城外溫泉別院去小住幾日泡泡溫泉的,卻因為李云初有了身孕,而打消了這個念頭。
主要是泡溫泉一個人泡沒什么意思。
張桂芬要接見那些前來拜訪的官眷。
淑蘭快生了,如蘭經過過去陪她說話。
明蘭不僅要去淑蘭那邊,還得時常跑去陪李云初說話。
她沒時間去的時候,就讓余嫣然過去。
因為李云初有了身孕后,雖然沒有大吵大鬧,卻又抑郁的傾向。
趙興只能放棄原來的打算,反正溫泉也不會跑,年后再說吧。
距離過年還有三天,汴京各衙門便封衙休沐準備過年了。
一些家在汴京,卻在外地為官的人,也都回到了汴京,與家人團聚。
其中就有數年未歸的朱景喻。
朱景喻自從去江南任職后,已經數年未回京過年了。
帶著妻兒回到汴京,和父母團員了一日,次日便帶著妻子來到了東宮。
方氏被帶去了后宮,拜見張桂芬,他則被太監引去了書房。
“臣拜見太子殿下!”朱景喻行禮道。
“這里也沒外人,表兄無需多禮,坐!”趙興微笑道。
朱景喻如今已經二十多歲了,在地方上為官數年,人看著也穩重成熟了許多。
“謝殿下!”朱景喻謝恩后,坐了下來。
“表兄你也是,連著好幾年都不回來過年,舅母可沒少在母妃面前埋怨孤。”趙興笑道。
“非是臣不回,實在是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得月余時間。母親那邊臣也跟她說了,之前的事還請殿下海涵!”朱景喻拱手道。
“都是一家人,什么海涵不海涵的。”趙興微微搖頭,問道:“這些年在外為官可還順利?”
“托殿下的福,還算順利。”朱景喻說道。
趙興和他寒暄了幾句,進入正題道:“你在江南任職多年,和孤說說江南的情況。”
“是!”朱景喻沉吟了片刻,阻止了一下語言,說道:“臣以前一直聽說江南繁華,此去江南才真正見識到了江南的繁華。江南水系發達,許多地方水稻一年兩熟。而且各種工坊眾多,即便一些家中無田的,靠著工坊做工,也能養家糊口。這一點不是北方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