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想把這個酒運到宋遼互市去賣?”盛維聞言一愣,說道:“殿下,這個行不通啊,大宋的商人在宋遼互市一樣要守朝廷安排的官員管理,酒是禁止商賈出售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孤都會安排好,另外孤還會安排人隨行保護你。”趙興說道。
“是!”盛維見趙興這么說心里也有底了。
趙興把具體如何操作,詳細的跟盛維說了一遍。
這次去并不是直接賣酒,而是送。
大宋這邊,能到宋遼互市去做生意的,都是有一定背景的商賈,遼國那邊也一樣。
只需要給那些長期活躍在宋遼互市的遼國有份量的商賈每人送一些酒,這些酒肯定能到遼國貴族手里。
說完后,趙興又問了關于肥皂的進展,得知目前還沒太大的進展,也有些著急。
他手里只有白老太爺送的二十萬兩銀子,就算把之前勒索來的那些禮物賣掉換錢,也不到三十萬兩。
聽著很多,但是用來買酒蒸餾,和遼國換馬,能換多少馬?
酒本身就不便宜,而蒸餾是把酒液中的酒精給蒸餾出來,因此蒸餾酒的成本更高。
就算他把酒的價值定高些,但是遼國戰馬的價格也一樣高。
換來的戰馬他又不能拿來賣,還是得有進項才行。
至于問父皇要錢,趙興壓根沒想過,父皇可是窮的很。
上輩子趙興一直以為皇帝坐擁天下,朝廷的錢就是皇帝的。
但是真正了解后,才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朝廷是朝廷,國庫的錢只能用于朝廷,皇帝也不能挪用。
而皇帝的花銷都是內藏庫提供的,而內藏庫的錢財來源就是皇莊那些。
不過若是要修宮殿什么的,就需要國庫掏錢了。
雖說換來戰馬是給軍隊使用的,可以讓國庫掏錢,但那些大臣肯定會要求把蒸餾酒的配方交給朝廷。
而且朝廷國庫也沒什么錢,不然就算馬貴一些,只要舍得花錢,又不是買不到,大宋也不會這么缺馬了。
反正將來天下都是他的,趙興也不在乎這些。
不過前提是得盡快有進項,不然就得想別的辦法了。
盛維得到趙興的吩咐,回去后就開始準備了起來。
半個月后,盛維帶著十幾車酒,在方中榮的保護下,前往了北方。
方中榮除了保護盛維外,也是負責聯絡他父親為盛維提供方便的。
除此外,甘大朗也在其中。
北方邊軍的兩個將領,一個是甘國公甘老將軍,另一個就是慶元侯了。
趙興讓他們兒子和孫子前去,加上有父皇的密召在,兩人肯定盡心盡力。
皇宮,龍圖閣內 余相公行禮道:“臣拜見陛下!”
“免禮。”
官家擺了擺手問道:“余相公,可是李道全的事情有結果了?”
“回陛下,正是!”
余相公將手里的幾張紙捧起,說道:“這是那個衙役的口供,和派去歙州的人調查到的線索,請陛下過目!”
他派去歙州的人經過一番查找,最終還是找到了那個衙役的下落。
得到衙役的口供,也就有了證據。
邊上的太監上前接過,送到官家面前。
官家接過看了起來,當看到歙州及底下數縣,在當年那場旱災中被地主豪強兼并了數萬畝土地,官家怒不可揭。
“這些人全都該死,糧價被他們提高十數倍甚至幾十倍,田地的價格卻被他們壓的極低。只是付出了少量的糧食,就兼并了大量的土地。為了兼并土地,不惜買通官員放火燒了賑災的糧食,弄的百姓造反,最終卻讓朝廷來收拾爛攤子!”官家咬牙切齒道。
“陛下息怒,這些人死不足惜,陛下因此氣壞了龍體就不值得了。”余老太師勸道。
“呼”
官家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說道:“傳旨,由余相公為主,刑部大理寺為輔,將這件事徹查清楚!另外,派人把御史中丞馮德廣抓起來,關入刑部大牢!”
現在雖然還未證實和馮德廣有關,但是官家停了馮德廣職后,已經有不少人上奏彈劾馮德廣了。
只是缺乏證據,還在調查。
當年歙州旱災,馮德廣是欽差,如今即便沒有確鑿證據,兩件事合在一起,已經可以拿人了。
“是!”負責擬旨的翰林院庶吉士應了一聲,連忙奮筆疾書。
“爹,我求求你,讓我出去玩玩吧。我都在家憋了半個月了,都快瘋了。”馮明松哀求道。
“瘋了總比丟了命強,要不是伱胡言亂語,我能有這么大麻煩?如今好些人都已經上扎子彈劾我了,說不定咱們家就要大禍臨頭了。”馮德廣怒喝道。
他雖然這段時間沒出門,但那么多人彈劾他,他怎么可能收不到消息。
“爹,你不是說了么,他們沒有證據,有什么好怕的!”馮明松毫不在意道。
“啪!”
馮德廣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怒喝道:“逆子!給我滾回房去,沒有我的允許,要是再敢踏出院門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也省的你出去給我惹禍了。”
“老爺,你這是干什么?”
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神色焦急的走了進來,捧著馮明松的臉看了一下,看著微腫的臉龐和上面的五指印,心疼道:“松兒疼不疼?”
“娘…嘶…”
馮明松都被打懵了,就算馮德廣之前被停值回來,也只是罵了他一通,并沒有打他。
聽到母親的話才回過神來,剛一開口,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吸了一口冷氣,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哭什么哭!”馮德廣喝道。
“老爺!”婦人怒視著馮德廣,說道:“他還是個孩子,你沖他發什么火?”
“都十七歲了還是孩子?慈母多敗兒,要不是你一直寵著他,他怎么會成這樣?”馮德廣喝道。
之前聽到有人彈劾他,他確實不在意。
他雖然拿了錢,但也都辦了事,這種事,那些給他送錢的也不敢留下證據。
真要是出事,大家都不會好過。
然而隨著時間過去,官家始終沒有讓他復職的意思。
而且今天不知為何,他一直心驚肉跳,總有種不詳的預感,讓他十分煩躁。
“老爺沒寵?現在反倒是怪…”
“主君不好了!”
就在這時,管家一臉慌張的跑了過來。
“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天還能塌下來不成?”馮德廣喝道。
“主君,外面來了個刑部官員,帶著一隊衙役過來,說是來抓主君的。”管家急道。
馮德廣聞言臉色巨變,剛想說什么,就看到院外走進來一群人。
“馮大人。”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紅色官府的中年男子,走進大廳微微一禮,腰還沒彎下去,就直了起來,微笑道:“陛下有旨,將馮大人收入刑部大牢,勞煩大人跟下官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