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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來到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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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凱還在繼續說著:“我至公無私,無有私情可以動搖。”

  “我至強無敵,足以鎮壓華夏全地。”

  “我至高無上,我將以至高天的身份,統合人類。”

  蘇凱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奇異的微笑:“是了,是了……這才是我的想法,若非至人當面,點燃智慧火花,我尚不能堪破迷因。”

  至人無己,至人全知。

  因為沒有自己的立場,就能夠以絕對的客觀角度來看待世間萬物,而旁觀者的視角,往往是最清晰的。

  局中人難以窺得全貌,唯有外人不受限制。

  哪怕以蘇凱天人智慧,也在苦苦思索何為萬全法,可以讓所有人都得到救濟。

  因為救濟人類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可笑的偽命題,人皆有立場。

  在你救濟這個人的同時,就會不可避免的傷害到另外一個人,所以蘇凱哪怕是做到了自己的極限,也只能救濟‘大部分人’,而不是全人類。

  這是無法辦到的事情。

  正是因為這個堪稱無解的偽命題,才限制住了蘇凱的天人智慧,讓他苦苦思索卻始終得不到答案,他于華夏大地游歷研學,也是想要找到這個答案。

  可是遍訪諸子百家圣賢,無論是縱橫祖師鬼谷子,還是天下皆白,唯我獨黑的任俠墨子,乃至于道家的莊子,都沒能給蘇凱一個切實的答案。

  相反,除了莊子以外,他們全都想要殺了蘇凱這個扭曲癲狂的圣賢。

  而莊子之所以不想,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辦不到,對于這個逍遙灑脫的道家先賢來說,辦不到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為此而煩心,也是對蘇凱最沒有負面情緒,看的最開的人。

  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我也阻止不了,這樣。

  蘇凱本以為自己永遠都找不到答案,他只能這樣徒勞的繼續在這華夏大地游歷,繼續尋找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想到的答案。

  但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本以為順其自然,結果卻在與莊周分別之后,撞到老聃便輕易的解決了這個答案。

  老聃乃天生至人,生下來便已然通曉‘道法自然’,天地一切都是由唯一的‘道’組成,不僅是人,還有天、地、自然、萬物,所有的一切,都是‘道’。

  而道本無名,強名之以為道,‘道’就是老聃用來闡述這天地之理的名詞。

  這樣的人,自然是至人。

  蘇凱時常以人為鏡,他與任何諸子百家圣賢論道之時,都可以像照鏡子一般,看到對方的思想。

  所以他在云夢澤看到鬼谷子,便知道雙方不死不休,在楚王宮看到墨子一面,便認為已經沒必要坐而論道,因墨子一定會忍不住想要殺了他。

  在魯國遇到孟子,不必開口,便知道這還是一個正在研學,沒有自我思想的青年學子,也就沒有與其談論的必要。

  遇到莊子,便能瞧見對方看似無情,實則情欲熾烈遠超凡俗的內里。

  而如今,也是如此。

  蘇凱看到老聃,便借其至人之道,窺見自我本心,終是大夢初醒,明悟了何為真正的救濟。

  《圣經·創世紀》中記載,在大洪水之后,天主雅威與人類做了第一個約——

  虹必現在云彩中,我看見,就要記念我與地上各樣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永約。

  至此,凡天下雨,必有彩虹,作為人與神的見證。

  而新生的人類,在那個時候為一體,所有人說著同一種語言,有著同一種口音,能夠同心協力的做著一件事,相互之間無有紛爭。

  所以,那個時候的人們,能夠聯合起來,建造出與神等高的巴別塔。

  如此偉業,如此奇跡,比之救濟全人類的功業,自然是不差分毫。

  但巴別通天的偉業觸怒了天主雅威,雅威認為自己與人的永約受到了懷疑,這是天主所不能容忍的冒犯,于是祂將人類最初的亞當語取消,區分了人類之間的語言。

  從此世界各處的人類,使用著不同的文字,說著不同的口音,有著不同的習俗,人類之間難以溝通與理解,相互之間永遠都沒有了和諧,只余紛爭與仇恨。

  這就是西方的創世紀,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如今的華夏大地,與巴別通天之后的西方很是相似,同樣的曾經都是炎黃子孫,卻因為蚩尤的詛咒劃分了華夏與蠻夷,產生了蠻夷之辯,使得華夏大地永遠充斥著戰爭。

  或許在神代之初,神話本就是相互印證的。

  看著默然不語的老聃,蘇凱緩緩地舒了一口氣,說道:“很簡單,我成為天就好了。”

  “天主讓人之間分了語言和思想,失去了理解與溝通……”

  “我雖然沒有本事讓全人類徹底消弭種族、思想、尊卑、血脈、財富、權力的差異與紛爭,但我可以將所有人統統打落云端,至此,整個世界,永遠的永遠之后,也只余天(我)與人(他者)。”

  蘇凱沒辦法尋回人類最初的亞當語,將全人類重新擰成那足以聯合起來創造出巴別塔的最初人類。

  但他可以換一種方式,由他一人,許以全人類以真正的救濟。

  蘇凱的雙眸璀璨,蘊滿了駭人的寵愛:“所有人都不需要思考如何生存和前進,只需要去做讓自己快樂的事情,每天工作四個小時,包吃包住,到了年齡自動分配伴侶,可以定制符合口味的食物與飲品……”

  “除此之外,喜歡什么衣服,有我的造衣術,可以制作出無縫的天衣。”

  “喜歡車馬,我也有相對應的法術,保證可以獲得最切合心意的寶馬與愛車。”

  “若有人喜歡奇觀,我一日之間就能造出世界八大奇跡,將其羅列至名山大川……”

  “而這一切,只需要放棄思考,所有人都沒有必要去思考那些讓人感到煩悶的事情,無需去考慮那么苦悶的現實,一切都由‘至高天’(我)來為人類承擔。”

  “于此,將人類置于吾之庇護下,度過千秋萬代,度過那人類史終末的那一天。”

  “同時,也是讓人類成為你的品,對嗎?”老聃淡淡的說道:“不愧是太上天魔,以眾生的樂為樂,以眾生的欲為欲……”

  “你欲要救濟全人類的心是好的,但你走錯了。”

  “走錯了?”蘇凱笑了出來:“我還沒走,你怎么就知道錯了?”

  “若是我錯了,那便推倒,重新來過,我已然錯了很多遍了,也重試過很多遍了,我從不擔心時間……”

  蘇凱的話還沒有說完,老聃便打斷道:“那試錯的成本呢?換言之,如果證實了你是錯誤的,那誰來付出這錯誤的代價?”

  “……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蘇凱早就已經不在糾結這種問題了,相反,他很是輕松的回答道:“只要我能走通那最終也是最正確的道路,那么我就能重塑萬象,我將能修補這一切的錯誤,挽回這所有的犧牲。”

  無人知曉蘇凱手中真正的底牌,真正的大殺器。

  那萬能許愿機一般的模擬器。

  它可以讓蘇凱一遍遍的重來,一遍遍的試錯,以此來達成心中的目標。

  “是了,你不懂啊,老聃,哪怕你是至人,你也有不知曉的東西啊……”

  蘇凱大笑道:“有限的全知,還是全知么?”

  “老聃,李耳,道祖,太上老君……”

  “你聽了我的言語,你有什么想法,你又想做什么,便統統在我的面前展現出來吧!”

  蘇凱神色平靜的說道:“不過是舉世皆敵罷了,說實話,在見你之前,我便已經做好了領教一下道教群仙的力量了。”

  “念念無滯,可為天魔王……果真是太上天魔,魔性深重,已然不可抑制。”

  老聃神色平靜,與蘇凱一般,他也沒有太多的個人私欲,哪怕蘇凱如此挑釁,老聃也并不動怒。

  “那么,天魔王既如此說,便請做好準備,面對吾教‘萬仙陣’,看你是否能夠跨越這劫,真正的成為人類惡。”

  “是人類愛。”蘇凱糾正,他并不認為自己是惡的,相反,他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真正救濟人類的路。

  越過函谷關之后,再往西走就是昆侖山了,自那日與老聃論道過后,接下來便安寧了許多,仿佛老聃當日所言,不過是放了一句狠話就離開了。

  虞美人繃著小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蘇凱,問道:“老師,我們還去昆侖山嗎?”

  “自然,我不是答應了你,給你解決吸血沖動嗎?”

  蘇凱點了點頭,說道:“事要一件一件的去做,既然答應你了,當然就要做到。”

  “可是老師,你不是還要……”

  虞姬抿了抿唇,話卻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道教群仙可不是怕了你才不來找你的,他們肯定是等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才會一股腦的上來并肩子打你。

  你不趁著這段時間來想想怎么應付群仙嗎?

  “無妨,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腳下。”

  蘇凱擺了擺手說道:“更何況,幫助你解決吸血沖動,和與群仙的死斗,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難度。”

  “……很難?”

  “不,區區砂礫,不及我半分。”

  蘇凱的臉上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只是看著他的臉,虞美人的心中竟然奇跡般的恢復了冷靜,似乎那匯聚了古往今來,所有的道教古仙、大仙,堪比神仙殺劫的恐怖外劫,對蘇凱而言不堪一擊。

  若無這般自信,若無這等氣度,蘇凱又怎么敢自稱為‘天’,又怎么能說自己足以背負全人類的一切。

  玉藻前這時候已經隱隱有些畏懼蘇凱的跡象了,但不知為何,她還是不愿意離開,或許她本人的Beast的痕跡很淡,并不像是曾經的蘇凱那般,僅是與尼祿見了一面,便直接確定了對方為己之大敵。

  這狐貍明顯還能夠忍受,甚至她冷不丁的開口,認真的問道:“蘇凱,真的只有這一條路了嗎?”

  “我看老聃其實并不愿意和你為敵,只是你的態度太硬,話說的太死,他只能順其自然,回應你的死斗邀請。”

  從始至終,老聃都沒說一定要與蘇凱不死不休,反而是他引導著老聃,許下了帶領道教群仙,與他進行死斗的戰書。

  “……你當我沒有思考過嗎?”

  蘇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他如同普通人一樣,休息、喝水、吃飯,在休息的間隙,他回應了玉藻前的問題。

  “我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后,就一直在對這個時代進行探索和思考。”

  “我曾提出過無數猜測與設想,并想要將之實現,但是我最終卻發現,這個時代是‘愚蠢’的。”

  “愚蠢?”玉藻前呢喃著這個詞,她覺得很荒謬,這個時代若是愚蠢,那整個華夏史,還有開明聰慧的時代嗎?

  這可是春秋戰國,諸子百家思想此起彼伏的時代,是華夏幾千年來,思想最為開放,智慧最為自由的時代,戰國結束之后不到百年,便有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從此華夏進入了皓首窮經學儒的時代。

  也是逐步禁錮思想的時代,儒家開始一步步變為以禮法吃人的儒教。

  若這個時代也是愚蠢的,那華夏封建史,便沒有了可以稱為‘智慧’的時代了。

  “是的,愚蠢,很愚蠢。”蘇凱點頭,繼續說道:“其實若是人人都是所謂的‘圣賢’,那么人類也不需要救濟,人類可以自我拯救。”

  “可是,無論是圣賢還是人,受限于時代,所表現出來的內核,都是愚蠢。”

  “但,想要讓人類變得聰明,這也是不可能的……”

  蘇凱笑了:“看看這個時代吧!天子、諸侯、貴族,國人,野人,不管是受教育程度還是生產力都不滿足人人如龍的條件,所以他們只能繼續愚昧下去,也將是永遠的愚昧下去。”

  “這是多么的可悲啊?”

  蘇凱發出了憐憫的嘆息:“與其讓人類因為不斷的錯誤而產生無盡的痛苦,那么為何不讓絕對正確的我,來代替全人類做出決定呢?”

  “唉,我來到世間,不是為這人間開太平,而是讓這天下起刀兵。”

  “不信我者,終歸還是要兵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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