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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是人類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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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之后,眼神變得無比的堅定與明亮:“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小看任何人了,下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便是人杰與庸人之間的區別,人杰可以將一切疏漏與過失總結,獲得寶貴的失敗經驗,并且銘記于心,下一次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一切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加強大!

  而庸人只會一次次的踐行早已被證實‘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這種庸俗的歷史周期律。

  在立香與杜爾迦、兩儀式的合力之下,Saber自然是難逃退場的結局,沒有任何英靈可以抗衡被兩大EX級別寶具、固有技能加持下的幾位頂級英靈的圍攻。

  “令人意外,花之魔術師,傳說中亞瑟王的老師與好友,你和亞瑟王的配合太過生疏了些。”

  立香略帶奇怪的感慨道:“雖然出現了一些小插曲,使得計劃有所偏頗,但結果也沒什么影響。”

  “是么?”尼祿雙手抱胸,冷笑著搖頭道:“Ruler小姐,騙大伙可以,騙自己不行,大伙被你騙了哈哈一笑也就過去了,背后你自己掉小珍珠可沒人幫你擦。”

  “哦對了,我還記得你們紅方的家伙,如果輸了的話,是不是要答應凱一個條件?”

  尼祿挑了挑眉,看上去很是欠揍:“Ruler,第一次的話,哪怕是一鍋出大亂燉也沒問題吧?”

  “……”立香無視了尼祿的垃圾話,誰和這位號稱是‘雄辯者’的羅馬皇帝打嘴仗,那完全就是自找苦吃。

  在尼祿的嘴巴得勢不饒人的時候,就連蘇凱也要用別的東西才能堵住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此時,阿爾托莉雅突然很沒有王者形象的癱倒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說道:“哎呀那位板板正正的小呆毛終于退場了,在她面前繃著真是累得慌。”

  Saber還活在過去無法自拔,看著另一條時間線,更加完美,更加沒有缺點的自己,她完全無法釋懷。

  阿爾托莉雅雖然不在乎那些外物,但被小呆毛看著,好歹也得拿出名為‘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之人的人王氣質。

  “王這種東西早就被歷史淘汰掉了,而且還是早就死在了一千多年前的不列顛凱爾特王,抱著過去不撒手的小女孩兒可真是難哄。”

  阿爾托莉雅很郁悶,要不是怕Saber掉小珍珠,被別人看到很羞恥,她早就把這家伙推到蘇凱那邊教育一頓了。

  有時候還真是羨慕尼祿這種無所顧忌的性子,哪怕Rider完全不情愿,也能強行拉去開尼祿趴!

  可惡,我也想開呆毛趴,不過這種小呆毛帶過去怕不是給我丟人現眼去了。

  Caster梅莉一邊憑借夢魔的天賦抵抗已經睜開了第三只眼,并且攻勢越發猛烈的杜爾迦,一邊抽空叫屈道:“紅方的,這可不關梅莉的事兒哦”

  說到配合不好的問題,梅莉也很郁悶,她雖然是個死不悔改的崽種,但是和舊劍的交情的確很好,雙方并肩作戰的經歷幾頁書都寫不完。

  如果是戰斗的話,和老搭檔舊劍配合,梅莉自信不會這么快陷入獨木難支的境地。

  “那個自稱是騎士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的小女孩兒,完全不合格啊,很是戰斗習慣也和我認知中的不一樣,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君臣,這個鍋我不背!”

  似乎是被打急眼了,再加上杜爾迦和玉藻前都擁有著魔術師克星一類的固有技能,無論是杜爾迦的摩訶摩耶還是玉藻前的荼枳尼天法,都堪稱是魔術的祖宗。

  即便梅莉是有著冠位Caster資質的強大魔術師,但畢竟也只是人的程度。

  所以在魔術上被壓制之后,梅莉索性從法杖上抽出來了一把纖細精致的女士長劍。

  “咱好歹也是亞瑟王的老師,對劍術也是略通一二。”梅莉的劍術行云流水,在她的應對之下,兩儀式空有根源的直死之魔眼這樣強大的固有技能,竟然毫無建樹,完全無法突破那密不透風的劍術圈。

  哪怕只要一個接觸就好,兩儀式就可以抹去這位夢魔的生命,但就是這一步,無論如何也無法跨越。

  “離遠點!”

  杜爾迦又一次險些被梅莉借力打力丟過來的兩儀式所傷,在這些武藝跨入神境的古代英雄面前,現代人的武藝稀疏可笑。

  “小小的夢魔,吾、本女神已經沒有耐心陪你進行這樣無趣的游戲了。”

  “在諸神的武裝下敗亡吧!”

  杜爾迦身后的舉身光已然說明其強大的神格,而被諸天神所應允的十件武裝也在那片舉身光中緩緩浮現。

  “寄咯”梅莉一臉的無奈,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武藝所能抵抗的極限:“Master,交易完成咯,下次有事兒記得撈我……”

  下一刻,Caster梅莉融化在了杜爾迦的舉身光中。

  立香正準備乘勝追擊,就見Rider的黃金劇場轟然崩塌,出現在雙方面前的,則是捂著胸口的Rider,而在她的腳下,靈核已然被貫穿的斯卡哈正逐漸化作靈子消失。

  連一刻也沒有為梅莉的退場而哀悼,接下來趕到戰場的是——Rider!

  尼祿皇帝!

  “哼!敗亡在作為萬能之人的余面前吧!”

  作為御主的獸尼祿,別的東西不多,就是魔力這種東西多得很,在神圣不列顛,她可是切實的毀滅了匈人、羅馬,以及歐洲諸多民族和國家,積攢了不可思議量大數的魔力。

  在尼祿的供魔支持下,Rider的寶具和固有技能隨便放,連續放上幾百年也不會枯竭。

  雖然不能出手,可是比拼消耗,就算紅方有阿賴耶支持,也無法耗得過黑方。

  立香看著胸口的貫穿再度消失,明顯是又復活了一次的尼祿,不禁有些頭疼。

  A級別的復活技能,在復活權限上,恐怕只低于圣子歸來的。

  想要殺死她,恐怕要毀滅的干干凈凈,連尸體都被光炮轟散的那種,比如Saber的Excalibur,或者是杜爾迦的諸神武裝。

  別看這一次的圣杯戰爭,紅黑雙方都把EX級別的輸出不要錢的往外扔,實際上常規的圣杯戰爭,大部分從者都是B、C甚至是D以下的出力規模在亂斗。

  A級別的高度,已經是斯卡哈、李書文那種級別的一流英靈了。

  “一個異域神明,還有庶民?”

  “就此離開,沒人會受傷!”

  “否則,你們都會死……”

  “圣杯游戲結束了,你們不該出現在這里!”

  Rider一臉嚴肅的說著讓人非常難以理解的中二臺詞:“開始清掃!”

  “我將……”

  “額……點燃大海?”蘇凱略帶疑惑的聲音傳來,兩位女神如站在他的身側,神色柔和而恬靜,絲毫沒有杜爾迦那副可怖的忿怒狀。

  希臘的神明一向如此,他們人均顏控,即便是降下毀滅一城的災禍,神明們也要保持著絕對的優雅和威儀,而不會像是印度神明一樣,展現出比魔怪都丑陋可怖的異相來恐嚇凡人和魔怪。

  “Rider,到底是什么把你變成這樣的,是尼祿嗎?”

  蘇凱渾身都充斥著閑散疏淡的氣息,明顯是沒有把紅方從者以及立香放在眼里,他好似理所當然,又如那宣讀御令的天帝:“立香,你輸了。”

  這是一句肯定句,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非爭辯。

  “……我還能戰斗。”立香并沒有反駁蘇凱,也是很平靜的說:“凱先生,只要我還能戰斗,您就沒有贏。”

  “唉小立香啊,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蘇凱搖了搖頭,豎起一根手指說道:“借來的翅膀,必然無法久長。”

  蘇凱話音還未落下,立香的金主阿賴耶已經抽回了全部的支持,那負荷了數個EX級別無底洞的無限魔力瞬間消失,立香的固有技能以及寶具被迫關閉。

  她面色劇變,恍惚的看著蘇凱,心中喃喃道:“凱先生……這也在您的計算當中嗎?”

  “怎么會……凱先生只是一現身,就讓阿賴耶投子認負?”

  “可是、我還沒輸,若是找到凱先生的破綻,勝負……”

  “是了,這句話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找不到凱先生的破綻啊……”

  “是啊,我輸了。”

  “阿賴耶就是個蟲豸——當然我不是針對你,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包括蓋亞也是個蟲豸,所謂的抑制力也就是這種程度的玩意兒罷了!”

  蘇凱拍了拍立香的肩膀,鼓勵道:“這不是你的錯,記住一個道理——忠于他人便是對自己的背叛。”

  “不……不對!”饒是思維混亂,立香還是艱難的開口反駁道:“凱先生,您說錯了,這是魔的思想,不是人的,更不是我的!”

  如果任何人都不相信別人,從不為別人考慮,只是一味的自私自利,只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便全然不管他人的死活。

  那這種世界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這樣的人理,還值得拯救嗎?

  “你在欺騙我,凱先生。”立香抬眸直視蘇凱那雙仿佛燃燒著大愛的熾熱眸子:“若如此,您為何執著于救世,您為何執著于虛幻的夢?”

  “唏!我的嘴遁失效了嘛?”蘇凱哂然一笑,態度可以說是輕浮的捏了捏立香的臉蛋,夸贊道:“……現在的孩子真是了不得!”

  “你的心中藏著一面倒影著萬物的鏡子呢,這讓你對周圍的一切都有著自己的判斷。”

  “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蘇凱笑嘻嘻的夸贊道:“繼續保持吧,我們的小救世主。”

  這次可是真實不虛的夸贊了,能讓蘇凱親自忽悠的人可不多,而蘇凱親自忽悠之后還沒有成功的,恐怕也就藤丸立香一個了。

  蘇凱的魅力達到了神明都為之傾倒的見神之顏,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充滿磁性與吸引力,再加上那似是而非,聽上去似乎很有哲理的魔性邪說,藤丸立香還能保持理智,已然是十分的不易了。

  立香面頰緋紅,蘇凱的見神之顏完全可以說是雌殺魅力,只要性取向不是姛,幾乎沒有女人會討厭蘇凱。

  即便分屬敵對,立香對他依舊有著不低的好感。

  當然了,這份好感并不妨礙立香日后對他貫以徹底的殺意。

  只是,現如今的立香并沒有失去反抗之力,她還具備戰斗的能力,但面對蘇凱的輕薄,卻真的好似一個小女孩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連蘇凱直起身子走到旁邊的大沙發,都沒有回過神來。

  “Ruler,立香小姐,現在你是不是該履行一下你作為裁定者的職責了?”

  蘇凱豎起一根手指說道:“明顯沒有勝算的話,還要撒潑打滾就太難看了。”

  立香沉默的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不用蘇凱說,她自己也明白。

  若是阿賴耶無條件支持她的話,那么自不必提,立香一定會堅持到底,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為了幫助阿賴耶贏得勝利而拼搏。

  但是現在?

  連阿賴耶都選擇投子認負了,她自己都放棄了,就算立香拼命去奪取那微渺的勝算又有什么意義呢?

  更何況沒有了阿賴耶的支持,她連個固有技能都放不出來。

  屈服的人雖然不是立香,但是承認失敗的人卻是她。

  “噯還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游戲呢!”立香順著蘇凱的話頭,將這場烈度都足以毀滅國家的英靈戰爭定義為‘游戲’。

  “從這場游戲中,我獲益良多。”立香幽幽的嘆息道:“您贏了,凱先生,是您贏了。”

  “我以Ruler(裁定者)宣判——此屆紅黑七從者圣杯戰爭,獲勝方為黑。”

  “立香,你還記得輸掉游戲的下場是什么嗎?”蘇凱瞇著眼睛,略帶調笑的看著立香,說道:“你懂得吧?”

  “打贏了有獎勵,打輸了有懲罰,懂?”

  “……”我不想懂!

  立香眼神游離,顧左右而言他,咳嗦了一聲,囁囁道:“是的,這是您和阿賴耶之間的事兒,作為裁判的我也是略有耳聞、略有耳聞……”

  我只是一個小裁判,這不應當。

  “如果你只是一個偶爾吹吹黑哨的Ruler的話,那倒也沒什么,討債也不至于討到你的身上。”

  蘇凱意味深長的說道:“但立香啊,你可不只是在吹黑哨吧?你自己心里清楚地對吧?”

  “凱先生……”

  立香還想掙扎一下,無條件答應一個條件什么的,這對于未婚的少女而言是不是有點鬼畜了?

  “你想反悔還是想耍賴呢?”蘇凱直接打斷道:“如果大伙都不擇手段的話,你恐怕不想看到那樣不體面的我。”

  換言之,如果你不體面,那么我也只能幫你體面了。

  蘇凱的威脅明晃晃的不加掩飾,明明看上去是一個憐香惜玉的性子,而且在立香面前,蘇凱一直都是仁厚長者、良師益友的身份面貌。

  如今敵對狀態的蘇凱,實在是令立香感覺分外別扭。

  這不是她心目中的凱先生。

  但是她自己也清楚,如果兩人易地而處,她也絕對不會放過蘇凱,也一定會乘勝追擊、得理不饒人罷?

  這么一想,立香也泄了氣,挨打要立正,輸了就得認服,凱先生說的沒錯,這種時候還撒潑打滾太難看了。

  念頭這么一轉,抵賴的心思淡了之后,立香的想法就變成了盡快完成這個‘達摩克利斯之條件’,能多早完成就多早完成。

  游戲失敗的代價是慘重的,而且最為恐怖的是代價并不是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價格。

  它就擺在這,時間越長,這個條件的價值也就越值錢。

  若是現在就讓凱先生用掉的話,她所需要付出的東西再怎么珍貴、寶貴,也一定不會有她日后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慘重。

  思及此,立香這個無比現實,現實到了世俗地步的小丫頭頓時調整了戰略,開始青澀而又不熟練的勾引蘇凱。

  “凱”立香強忍心中的膩味,小臉隱約間都在發皺,明顯是非常不情愿,橘色頭發的小腦袋都有些暗淡了。

  “請,好好的看著我……”

  “噗!”蘇凱只覺得有趣極了,立香這小丫頭的肢體僵硬,表情僵硬,語言也僵硬……

  恐怕從清朝入土的粽子都比現在的她靈活一點。

  還有她這青澀的勾引技巧和不熟練的拙劣模仿,一看就知道立香之前從來沒有過類似的經歷。

  也是,人理的救世主,迦勒底最后且唯一的御主,屢次為人類史立下不世之功的藤丸立香,怎么會有人能夠讓這位救世主小姐屈膝低頭呢?

  迦勒底所有的英靈都在捧著她、敬仰著她,并且情愿被她驅使,在她的指揮下攻克一位位實力足以毀滅世界的強敵。

  除了蘇凱以外,還有誰能夠有能耐正面壓制住藤丸立香?

  這樣的立香,自然是沒有這種狐媚邀寵的經驗,一旁站著如嘍啰的玉藻前嘆息著撫了撫額頭,在這位屢次在各國君主后宮杯中奪得宮斗冠軍的咪咕狐貍看來,立香的青澀勾引,實在是外行到沒眼看。

  玉藻前暗戳戳的用咒術傳音:“Ruler,你的眼神不要那么憋屈和僵硬,手腳沒處放的話,可以做出矯揉造作的捧心狀,也比你現在的樣子強啊……”

  “還有表情、表情請注意!”

  玉藻前來了興趣,這不巧了嗎這不是?這就是我的專業我的活,我的特長我的功!

  在玉藻前的暗處傳音之下,立香的臉色越來越黑,最后她實在是無法忍受,崩潰的大喊道:“玉藻前,夠了!”

  “凱先生,您劃個道下來吧,你要我做什么,我全都接著就是了。”

  自暴自棄的立香直接擺爛,她上前幾步,坐在了蘇凱的對面,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儀態了。

  “……嗯,這直率的樣子看起來可愛多了。”蘇凱點評著橘發少女:“就是啊,本來就是一個可可愛愛的美少女,何故去擺弄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

  蘇凱吐槽道:“你是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就連清朝的僵尸看上去都比你自然許多。”

  “……”立香一言不發,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欠奉,端的是一副你說歸你說,我自巋然不動的姿態。

  “聽好了,藤丸立香,作為戰敗者,你需要答應我的條件是——”

  蘇凱頓了頓,非常惡趣味的欣賞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讓她參加銀趴大亂燉的立香那副可愛的小動作。

  有一說一,救世主小姐的確可可愛愛。

  畢竟是才17歲的少女。

  “……在你離開之前,陪我吃頓晚飯吧!”蘇凱的后半句話完整的說了出來:“畢竟我是東道主,怎么也得留一下客人吃飯才符合社交禮儀。”

  “誒???”立香忍不住發出了日本人特有的震驚語氣詞,她有些無措的雙手揮舞:“可以是可以,但為什么啊?”

  是啊,這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您會如此的輕拿輕放,高高的舉了起來,卻輕輕地放了下去。

  如果是我的話、如果是我的話……

  如果是藤丸立香的話,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優勢,她一定會果斷的做出正確的決定,一定會窮追猛打、得寸進尺的擴大自己的戰果,而不是輕飄飄的就這么放了過去。

  這不是顯得我……

  太過市儈、也太過卑劣了么?

  “別想太多,吃個晚飯你就可以回去了。”

  蘇凱站了起來,長身玉立的俊美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嬌小可愛的橘發少女,他的眸光深邃,蘊滿了立香此時完全看不懂的情緒。

  “……在真正的刀劍相向、你死我活之前,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蘇凱淡淡的說道:“就算最后真的分道揚鑣,我也不屑于用這種手段對付你,因那是對你我的折辱。”

  “我培養你,是期望你能夠擊敗我,你能夠阻止我,不是為了將你的羽翼折斷在這里……”

  說到最后,蘇凱也懶得多說更多,他呢喃道:“我想,再給人類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阻止他的機會。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蘇凱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人的愛太過沉重也太過扭曲,他的心和靈魂仿佛撕扯成了兩半,一半扭曲且瘋狂的想要實現自己對人的愛,而另一半卻也理智且悲憫的知曉這絕非人類所渴求之愛。

  他想要完成自己的理,卻又在徹底淪為人類之愛(Beast)之前,希望有人能夠擊敗他,有人能夠再給人類一次機會。

  正是出于這種矛盾且扭曲的心理,蘇凱放縱著、寬恕著……

  他任由立香從自己的指掌之間溜走,就像是看著從如來佛手心里逃出去的孫猴子。

  可是,蘇凱不知道,立香也不知道一個道理——

  就算孫猴子能夠一時好運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可就算再給孫猴子一百次機會,她也不會是如來佛的對手啊。

  “……”立香不再言語,只是眸光復雜的看著蘇凱,眸中醞釀的情緒連她自己都看不清楚、看不真切。

  不管多少次都是,凱先生的氣量之恢弘,宛如一面清澈的明鏡,或者說魔鏡……

  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會被倒映出內心的丑陋與自私,任何人在蘇凱面前都難免會生出自嘆弗如、自覺慚愧的情緒,即便是人理的救世主,被諸多平行世界的英豪都承認并且認可的藤丸立香也是如此。

  因人皆有劣根的發心,這是人的根性。

  故而才會有問跡不問心之說。

  “但是,這樣的您,真的不像是一個人。”立香罕有的出現了一絲迷茫,她看著蘇凱,不知道用什么詞去形容他。

  仿佛……

  是絕對公義的具現,但卻只有公理和道義。

  而不像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

  “我看不清您,凱先生,我真的看不清。”

  立香越發沉默,她又一次的被蘇凱教育了,而且這次她的收獲更多。

  這一場圣杯戰爭,立香得到的并非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武裝、救世主的饋贈等,而是一場關于心的修行。

  雖然這場修心之旅對自我的沖擊有些大,說不定有失我的風險,但蘇凱相信立香就是立香,她可以跨越這失我的危機,完成這場修行。

  在一切塵埃落地之后,立香小姐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

  “有什么想吃的食物嘛,立香?酒水的話,你喝西方的紅酒還是東方的黃酒?”

  “……什么都可以,凱先生,不過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無酒不成宴,再說了你算哪門子的未成年人啊?”

  “我是永遠的十七歲!”

  “……”饒是蘇凱,聞言也愣了一瞬,這句話再一次的提醒了他一個鐵一樣的事實。

  人類史會在公元2017年徹底固定,再也不會向前流動,所以不管過去了多長時間,出生于公元2000年的藤丸立香,永遠都是十七歲,永遠都無法成年!

  蘇凱的神色苦痛,瞳孔隱約間化作了豎瞳,他靜靜的想道:“或許,唯有事實才能夠證明——我是人類唯一的解!”

  “我會拯救人類的,我會讓所有人都露出歡笑,那讓所有人都展顏高歌的世界,一定會出現的。”

  晚飯沒有什么稀奇的,蘇凱的條件就是請立香吃個飯而已,吃完之后,她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蘇凱沒有在這方面為難她的意思,反正只是一場游戲,他玩的還挺開心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阿賴耶投子認負之前都沒有退場的紅方英靈,除了立香以外都被蘇凱放過了,畢竟她們也沒有輸,被阿賴耶那個狗東西忽悠來參戰,最后還被坑了一手,多不公平啊?

  當然,其實立香也被放過了,和蘇凱共進晚餐什么的,這小丫頭自己其實也是求之不得。

  但是在這之前,所有退場的英靈,就是貨真價實的敗者了,日后蘇凱自然會討來自己贏取的籌碼。

  玉藻前拍了拍頗具規模且形狀完美的胸口,慶幸的說道:“也就是說,小玉不用答應什么奇奇怪怪的條件了?還好還好……”

  不過在貞操大危機的警報解除之后,重新以平常心審視蘇凱的玉藻前卻驚訝的發現,這個家伙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呢!

  不是膚淺的外貌,雖然這副皮囊的確很美,幾乎要超越了人類魅力的極限。

  可玉藻前的對人類的審美乃是靈魂,在她的審美觀當中,唯有靈魂的璀璨奪目,才是真正的美麗。

  而蘇凱的靈魂之美,如同天體一般浩瀚深邃,仿佛一輪黑色的大日,以雄渾霸道的姿態吞噬著周圍的一切,那自靈魂深處所散發出來的氣魄,或者說磁場,已經牢牢的吸引住了周圍的所有人。

  不管多少人,多少靈魂閃耀于人類史的豪杰,在蘇凱的面前,仿佛都成了襯托鮮花的綠葉,只要蘇凱在場上,你就只能看到他一個人。

  此刻站在蘇凱身邊的,包括立香在內,都是億萬人中無一的人杰。

  可她們所有人的靈魂璀璨,在這輪黑色的大日面前,都好似圍繞著大日的行星。

  在普通人面前,她們也都如同天體一般奪目,可是在太陽面前,所謂的行星又算得了什么呢?

  “原來如此,難怪所有人都被你這家伙折服了啊……”

  玉藻前小聲咕噥了一句,她不敢再看了,生怕再多看幾眼,自己就要拋棄九尾狐善妒的本性,如飛蛾撲火一般投入這輪深不見底的黑色大日,從此不得往生、不得向死。

  面對著這樣一個人類史上絕無僅有的美男子,咪咕狐貍標志性的絕技,甚至感染波及了某個平行世界阿爾忒彌斯的兩大絕活——「一夫多妻去勢拳」與「婚姻欺詐處刑炮」都沒有那個心力去釋放了。

  這兩大對男特攻寶具,其實是需要當事人以無可匹敵的霸念,以及對花心男的厭惡去驅動的。

  可是……

  看著蘇凱,看著被花叢環繞,被所有女人及女神愛著的蘇凱。

  玉藻前卻總是覺得,他會回應這些女性的情,完全是出于他對這些女性的憐愛,憐在愛前,憐大過愛。

  似乎,對于這些優秀的女性而言,蘇凱就像是她們迫切渴望的唯一解,是她們的萬能許愿機,他一人就可以實現并滿足她們所有人的愿望。

  只要他肯回應她們便好,只要他還有著一顆屬于人的私心便好。

  這樣,是否便代表著他并非是一尊無心的神像,一尊面向著所有人,卻不會為任何人所動搖的神像?

  蘇凱愛著的人太多了,而愛著他的人卻只有這些,為了回應所有愛著自己的人,蘇凱便只能將她們想要的戀人交付……

  蘇凱本身,殘留屬于人的欲望很少很少了,所以尼祿也好,阿爾托莉雅也好,乃至于雅典娜,所有人都在孜孜不倦的想要喚醒他這最后一絲與她們的羈絆。

  站在第三方角度的玉藻前,或許是看的最清醒的那個。

  但其實,她也不愿意再看下去了,她怕自己也中了這份無藥可解的‘毒’。

  “怎么會有人因為看‘電視劇’而瘋狂的迷戀男主啊?”

  若是說這份異樣的感情是愛?似乎也不妥當,這完全夠不到‘愛’的程度。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至少也是一份不低的好感……

  玉藻前苦笑,她注視蘇凱的時間太久了,好像……

  有些逃脫不得了。

  隨緣吧,今朝栽下梧桐樹,自然引得鳳凰來。

  若日后有緣法,自然會再度相遇,渴求愛人的巫女狐雖然也想要一份甜甜的戀愛,卻也知道姻緣的事兒最是急不得,也不需要自己做太多多余的事情去追求。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即便晚餐非常豐盛,蘇凱也很愿意和她們享受這份美好,但美妙的時光總有盡頭,是時候該說再見了。

  就在所有人即將離去的時候,玉藻前卻不知為何做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摸不到頭腦的行為。

  她摘下了胸口處的掛件飾品,將這個還帶著少女體溫和余香的鏡子塞到了蘇凱的手里。

  狐貍少女舔了舔可愛的犬牙,明顯是非常緊張的反應,羞紅著臉的小狐貍磕磕巴巴的說道:“咪咕……玉藻大人才不會沾你的便宜!”

  “這、這是餐費,對,就是餐費……”

  “你們不要多想!”

  “沒有人多想啊……”

  立香扶額,這下子真是風水輪流轉了,攻勢逆轉之下,換成她來擠兌狐貍少女了。

  雅呆娜鬼迷日眼的沖蘇凱遞了個眼神,明顯是叫他趕緊收下,一個美麗少女的示愛,怎么能辜負呢?

  很好,不愧是我認可的英雄,魅力還真是大!

  唔,這孩子看上去很好忽悠的樣子,什么時候才能騙過來給我推屁股?

  雅典娜巴不得有越來越多的人勾著他,勾著蘇凱,這些美好的情將會化作一道道鎖鏈、一根根繩索,用愛與溫柔、甜蜜與美好將他從那虛無縹緲的云端拉下來,讓他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即便蘇凱最愛的人不是她也好,雅典娜暫時還并不貪心,她現在所求之物,也不過是讓蘇凱多些人氣,不要那么讓人感覺無法觸摸……

  所以,不管是誰也好,再多愛一下我的丈夫、我的老爺,最好也讓他體驗一下刻骨銘心的情愛,這樣他就會有所掛念,人的私欲就會取代那非人的大愛。

  雅典娜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加虔誠的希望事態能夠如此發展。

  蘇凱倒也沒有不接的意思,但是他很好奇啊……

  這是為什么呢?

  他很確定,自己之前并不認識玉藻前,為什么這只狐貍卻給他送了鏡子?

  這種行為就很讓他摸不到頭腦。

  可還沒等蘇凱拒絕的話說出口,玉藻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紅方所有英靈全部退場,紅黑七圣杯之戰徹底落下帷幕。

  “所以這鏡子,我只能收下了嘛?”

  蘇凱神色平靜的將八咫鏡放入了懷中,男人身上火熱陽剛的氣息,與狐貍少女那甜美清新的體香交織在一起,看上去似乎再也無法分離。

  作為圣杯戰爭的勝者,蘇凱可以向阿賴耶提出條件。

  冠位之證是額外的獎品,圣杯戰爭的勝者還可以許愿一次。

  這個條件自然也不會是超出阿賴耶極限的逆天條件,蘇凱想要的很簡單,讓雅典娜和赫斯提亞也受肉就是了。

  是不是遺漏了什么?

  蘇凱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并且擦掉了臉上被某個不滿的月女神啃出來的痕跡。

  阿爾忒彌斯大人啊,日后自會有機會再見的,不必急于一時!

  更何況阿爾忒彌斯連本體都不是,只是一個憑依,占據了阿塔蘭忒的身體才得以憑依,就算蘇凱許愿,也沒辦法讓憑依在阿塔蘭忒身上的阿爾忒彌斯受肉。

  珀爾塞福涅出來和高閨蜜們玩過鬧過一通之后,也開開心心的回家了。

  “說起來,如果用我自己的話,能不能召喚出十二主神啊?”

  蘇凱撓頭,他這也算是另類的……圣遺物?

  不過這種奇怪的念頭很快就被掃平,真要憑借相性召喚的話,他怕召喚出更多奇奇怪怪的另一條時間線的結緣者。

  還是再等等吧,等以后有機會的。

  蘇凱盤算著自語道:“明天到底要干什么呢?魔法的研究已經告一段落了……”

  蘇凱的思緒還沒有結束,如紅玫瑰一般的馥蘊香氣就已經彌漫了他的鼻尖,美少女似乎都有著獨屬于自己的標志雌香,每一個美人的風格都有所不同。

  蘇凱不用回過頭看就知道是誰,這種香氣獨屬于尼祿,若是阿爾托莉雅,則是如同陽光一般暖洋洋,若是摩根,則是一股湖水般的冷香,至于梅林,初一接觸,還以為是復雜難辨的百花之香,但細細品嗅,便可知曉那只是一種非常好懂的花香。

  看似復雜的梅林,其實就是這樣一個人,剝開那些外表的偽裝,真正的梅林十分好懂。

  所以,這熱烈又充滿了攻擊性的玫瑰香氣,除了羅馬帝國最璀璨的明珠、羅馬帝國的桂冠尼祿以外,還有誰能夠擁有呢?

  “凱Rider又淘汰掉了一個從者哦!”尼祿眨了眨眼睛,頗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和那邊的兩姐妹不一樣,我和我的Rider,可是切實的干掉了兩個從者呢!”

  紅方雖然戰敗,但是只有四名英靈退場,還有三名英靈不被認為是敗家,而尼祿一個人就淘汰了紅方兩位英靈,KD直接占據了黑方一半,可謂是功勞昭彰顯著。

  梅林看了看潘德拉貢兩姐妹,又看了看尼祿,果斷的湊了過去,義正言辭的說道:“就是就是……凱,我的Caster也淘汰掉了一位!”

  說到這里,梅林也難免心虛,畢竟紅方的Assassin迦摩,是被Caster梅莉丟到蘇凱那邊,被赫斯提亞解決的。

  不過在心虛之余,梅林也難免有些驕傲,區區小小的梅莉,在比屑這方面,你還差得遠呢!

  看著潘德拉貢姐妹愣在原地,雅典娜隱晦的推了她們一把,讓她們也擠了過去。

  三女神之前已經吃飽了,現在也是時候讓不列顛的家伙們啃幾口了。

  “真笨,就算你們沒有拿到人頭,但誰說沒有人頭就不能參加銀……獲取獎勵了?”

  雅典娜細若蚊吶的支招聲傳到了潘德拉貢姐妹的耳邊,頓時讓這兩個為人方正、思想淳樸沒有擰過彎來的姐妹倆恍然大悟。

  是了,若只有立功才能夠參加銀趴,那她們一開始就沒資格和凱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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