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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其四 一切,為了喚回曾經的蘇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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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爾倫獨自坐在黃金王座之上,他略帶空泛的雙眸抬頭仰望星空,卻不是為了看到更加瑰麗的東西,而是在仰望自己的欲望。

  他將一切都鎮壓在了第一周目,但內心的欲望無休無止,無始無終,若是放棄,名為蘇爾倫之人,最終也不過是一個空洞的‘殼’。

  “我曾經擊敗了那對羅馬的愛欲足以毀滅世界的獸,羅馬的獸,尼祿皇帝……”

  蘇爾倫苦笑著嘆息道:“難道我也要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成為第二條惡龍,毀滅我所熱愛的神代希臘嗎?”

  “可若是不能維系神代,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蘇爾倫站起身來,他仰著的頭低了下來,那雙空泛的目垂落于大地之上,希臘萬民、乃至全世界都被蘇爾倫收入眼底。

  在這個美好的神代希臘,蘇爾倫已然達成了全希臘人的救濟,每個人都可以獲得自己的幸福安樂,甚至他們就連壽命都可以通過生前的功績積累,轉世重新恢復身份。

  是的,蘇爾倫的轉世大秘儀,并非是讓人投胎轉世成為另一個人,而是重新回到人間,恢復自己的生前身份。

  這無疑是更加完美的轉世,連生與死之間的大恐怖也被跨越,希臘人進入了無生無死的至高境界。

  “可這份美好,卻有時限,而非永恒……”

  蘇爾倫哀嘆這世間的多艱,這個世道變得如此美好,不是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就很美好,而是因為他在這里,而是因為他來過。

  若是蘇爾倫離開,甚至他只需表態不理凡塵,那么如今這黃金般的大治世就會瞬間崩塌,占據這世界百分之九十九數量的凡人,就如同風滾草一般隨波逐流,沒有主宰自我命運的資格。

  “我絕非是追求人亡政息的瞬間輝煌,使我的名,使我的圣閃耀于人類史,我追求全人類的幸福與安樂,可我卻對這無盡苦難的世間無從下手。”

  “我要怎么做,才能改變神代必將終結,人類必將滅絕的結局?”

  “我,終歸只是凡夫啊……”

  蘇爾倫漆黑的眸中緩緩滑落了一滴淚,這或許將會是他僅存的人性。

  就在這個時候,阿爾忒彌斯推開宮殿的門,打斷了正在逐漸滑向深淵的蘇爾倫。

  她的神情依舊歡快熱情,無視了蘇爾倫那危險恐怖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捧住了他的頭,溫柔的說道:“小蘇爾倫,我的蘇爾倫,我的寶貝,我最美麗的男孩兒……”

  “睡吧,如果你感到疲憊,那就在媽媽的懷里沉睡吧,不管有什么問題,媽媽都會幫你解決,你早就知道我是無所不能的十二主神之一了,對吧?”

  “不要悲傷,不要難過,若你感到迷茫,那就回到媽媽的懷抱……我愛你,從不問任何原因,只因為你是你,我的蘇爾倫。”

  蘇爾倫空洞的眸子對上了阿爾忒彌斯那雙清澈純真的眼眸,那是他第一次來到希臘之時,所看到的眼睛,純潔無瑕的眼睛,治愈人心的眼睛。

  這雙眼睛……

  它不像是雅典娜的金眸,充滿著智珠在握、萬事了然于心的智慧與穩重。

  它不像是赫斯提亞的火眸,蘊滿著理想者的天真與熱情,仿佛能夠燃燒一切的污穢。

  也不像是赫拉那威嚴的雷眸,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以及母親的慈愛。

  這就是阿爾忒彌斯獨有的眼眸,哪怕她自稱媽媽,蘇爾倫也只能感覺到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的反差感。

  但,也正是這只有著純潔無暇的雙眸的小鹿,將被遺棄在森林中的他叼走撫養,蘇爾倫才成功在神代希臘長大。

  往事一幕幕回蕩在心間,一切都仿佛歷歷在目,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兒。

  好像在前一天,他還在林間捉兔、河里摸魚,琢磨著如何烹飪美味的食物,討得小鹿媽媽的歡心。

  “是啊……我還有……你……”

  蘇爾倫微微闔上了雙眸,說來奇怪,他現在已經到了不喝神酒就無法入睡的地步,可在阿爾忒彌斯的撫慰之下,蘇爾倫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阿爾忒彌斯抬起臉頰,晶瑩的淚珠布滿精致的容顏,她神色悲愴,動作卻依舊溫柔,她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面前的赫斯提亞,說道:“赫斯提亞,事情為什么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呢?”

  “我也,不知道。”

  赫斯提亞垂下眼瞼,美麗的容顏隱藏在昏暗明滅的火焰之中,火焰的撲朔迷離、明滅不定,似乎也象征著這位圣火女神的掙扎與搖擺。

  “但是,我不能讓我‘最愛的人’為之奮斗的一切毀于一旦。”

  赫斯提亞頓了頓說道:“我愛著的人,神代最偉大的理想者、最崇高的暴君蘇爾倫啊……”

  “但我其實并不喜歡蘇爾倫把一切都背負在自己的身上,既然黃金的大治世已經達成,那就去享受這個時代,為何一定要去考慮一千年后才會發生的事兒?”

  “若是為了‘未來’,而選擇犧牲‘現在’,那么——”

  “是不是說,‘現在’,已經被‘未來’殺死了?”

  赫斯提亞絕不原諒,也絕不妥協,她對蘇爾倫的感情絕不弱于任何人,所以她可以冒著被宙斯審判的風險,將自己的權能撕裂,將奧林匹斯一半的圣火贈與蘇爾倫,只為了讓他的肉身能夠化作道標,為蘇爾倫的靈魂指引回家的路。

  但是她卻絕不認同蘇爾倫為了一千年后的事情,而想要毀滅現在的希臘,把如今幸福安樂的希臘化作煉獄,去賭那根本沒有發生的未來。

  阿爾忒彌斯再單純,也聽出了赫斯提亞話語中的不祥,她冷著臉,警惕的說道:“赫斯提亞,你到底想做什么?”

  赫斯提亞神色掙扎,殿內的火焰撲朔搖曳,好似被狂風撕裂,但最終,所有的火苗歸于平靜,赫斯提亞也說出了自己的解決辦法。

  “將蘇爾倫的軀殼毀滅,他的靈魂已經達到了不朽不滅的地步,但是沒有了肉身的蘇爾倫,就如同失去了機體的十二主神,他將對這個美好的神代沒有任何威脅。”

  赫斯提亞的臉頰徹底隱入黑暗之中,但是那雙如同火焰一般的雙眸,卻透露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阿爾忒彌斯搖頭說道:“你辦不到,這是宙斯也無法達成的奇跡!”

  “大父神宙斯辦不到,不代表執掌著圣火的赫斯提亞辦不到!”

  赫斯提亞輕輕一笑,臉上帶著決意:“……你猜猜,構成蘇爾倫的不朽之軀,那最重要的一塊基石,究竟是誰給予的?”

  是圣火,是赫斯提亞的圣火。

  這一點,希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黃金之王蘇爾倫所達成的一切偉業,其最初,皆由三位崇高的女神給予其支持。

  阿爾忒彌斯的臉上面無表情,一向歡快熱情的容顏上布滿冰霜,純潔無瑕的雙眸滲入其他更為復雜的東西。

  “在蘇爾倫還在我懷里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動其他的心思。”

  “赫斯提亞,你別逼我……”

  阿爾忒彌斯沒有說逼她做什么,但是一輪清冷的月光卻穿透了黃金宮殿,直直的射入此間,將那因為火焰熄滅而變得昏暗的房間,變得更為柔和。

  阿爾忒彌斯是十二主神中,單體破壞力、殺傷力最高的那位。

  在眾神還是機神的時候,她就是奧林匹斯艦隊的最強之矛,是殲星主炮。

  阿爾忒彌斯看起來丟人,實際上也丟過好幾次人,地上凡人的國王不給面子,經常少了她的祭祀。

  哪怕阿爾忒彌斯會找回場子,但卻也給人一種沒什么排面的壞印象。

  可作為荒野的女主人,阿爾忒彌斯對人情世故的了解并不深,她也不是很明白凡人們為什么總是會獨獨缺少她的祭祀,明明她每次都懲罰過凡人了……

  她也不知道什么是仇恨,什么是愛,什么是喜歡,什么是占有欲,她就像林中無憂無慮的小鹿,千年萬年的神明生活也沒有扭曲阿爾忒彌斯的三觀。

  可是如今,她那雙純潔的眸子卻第一次的出現了異樣的雜質,卻是對著同為十二主神的赫斯提亞。

  “阿爾忒彌斯,你長大了……”

  赫斯提亞頗為復雜的嘆了口氣,鋒銳可怕的殺意收斂,室內火焰重新變得溫暖明亮,

  一時間,室內無言。

  這是一種意識形態上、思維上、三觀上的差異與分歧,是絕對沒辦法用語言解除紛爭、消弭問題、獲取和平。

  赫斯提亞苦笑,雖然她嘴上說的那般決絕,充滿著令人恐懼的殺意。

  但是她的心中,真的能毫無負擔的對蘇爾倫下手嗎?

  她真的能夠將蘇爾倫的身軀粉碎,將他打落云端嗎?

  赫斯提亞為此感到迷茫,因為她也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堅持這個念頭,保持住剛剛的殺意。

  畢竟,這也是她追隨的,認可的,付出一切的黃金之王。

  “既然你們都不知道怎么辦,不如聽聽我的想法如何?”

  殿中的第三個神,出現了。

  是赫拉。

  “幾位女神啊,你們作為神代最崇高的知性生命,為何卻如此苦惱?”

  赫拉用著悲嘆的詠調嘆息道:“作為無所不能的神明,苦惱與無奈,不屬于我等。”

  “赫拉,與宙斯平分神權的天后,你的天眼窮觀全希臘,也無法解決宙斯的花心與多情,你應該可以理解我們的苦惱。”

  赫斯提亞的嘴就像淬了毒一樣,難道這位社恐女神一向不喜歡與人接觸,否則怕不是神設迅速崩塌。

  阿爾忒彌斯冷哼一聲:“赫拉,壞!”

  眼見兩位女神都這么抵觸她,而且說話還直戳人傷疤,從未被如此揭短冒犯的赫拉先是一怒,旋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搖頭嘆道:“我本來還想說,吾赫拉,找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達成歡樂的好結局……”

  “但既然你們都不想聽,那我也沒必要告訴你們了。”

  阿爾忒彌斯嘟囔道:“你能有什么好辦法?”

  她對赫拉成見很深,這也算是宿怨了,赫拉討了個沒趣,轉身就想離開,可赫斯提亞卻說道:“慢著……”

  圣火女神盯著赫拉的雙眸,半晌才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可能只是拋出一個噱頭,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還是被你拋出來的噱頭吸引了。”

  “我執掌‘純愛’與‘雙潔’……”赫拉瞥視著兩位女神,尤其是逐漸緊張起來的赫斯提亞:“純愛,意為——純潔的愛。”

  “雙潔自然不用我提醒,你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兩位女神沉默,但赫拉還在輸出:“這可是蘇爾倫提出的觀念哦,在他之前,我從未想過‘純潔的愛’,這種美妙的字眼,你們也知道的,不論是我的丈夫,還是人類的男性……”

  “總是那么的……喜新厭舊!”

  赫拉說道:“既然蘇爾倫能提出雙潔與純愛的念頭,那你們就應該知道,蘇爾倫是那種會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且會永遠忠于家庭的絕世好男人。”

  “可是這樣的男人,數遍古往今來,數遍全世界,也只有一個……”

  “你到底想說什么,赫拉!”赫斯提亞還能默默聽著,阿爾忒彌斯卻率先沉不住氣了,她和赫拉開片就沒贏過,更是被按在地上打,可以說是老仇家了。

  赫拉笑了笑,知道她們已經逃不掉了,她淡淡的說道:“不說別的,不提蘇爾倫是否會做出不符合你心意的行為,我只問一句——你覺得,你們能夠競爭的過雅典娜嗎?”

  赫斯提亞淡淡的說道:“赫拉啊,可悲的女人,被婚姻和丈夫所束縛的天后,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會拋棄所有的尊嚴,只為了那一個人與其他女神雌競?”

  “你剛才沒有聽我說,我要毀去蘇爾倫的肉身嗎?”

  此乃謊言,若真如赫斯提亞所言,她應該直接出手才對,可是哪怕蘇爾倫都如此瘋狂,她還是不愿意放棄最后一絲微渺的希望,她還是希望心中的蘇爾倫能夠回來。

  只不過,赫斯提亞作為女神之首,當然不會被赫拉牽著鼻子走,她說話的時候神色風輕云淡,帶著從容不迫的鎮定,以及宮殿內還沒有散去的殺意,倒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不愧是赫斯提亞啊……”赫拉笑道:“真是的,想讓你服軟真的是萬般困難,看來也只有蘇爾倫能夠辦到了。”

  “不逗你們玩了,我是來考驗你們對蘇爾倫的真心。”

  赫拉如是說道:“蘇爾倫的瘋狂與扭曲出于對人類的寵溺,對神明的愛,對美好神代的留戀……而神代的終結,則代表這三者的崩塌與虛無,所以他才會如此空洞。”

  “因為他無法阻止神代,就代表他心目中的三根支柱同時倒塌,失去夢想的人,自然會感到迷茫……”

  “所以,蘇爾倫急于找回自己的私欲,因私欲便也代表著人性,這一點,難道你們沒有去了解過嗎?”

  一時無言,無論是雅典娜、赫斯提亞還是阿爾忒彌斯,皆是關心則亂,一時間只糾結于蘇爾倫本身的變化,而沒有去想這一切是因為什么。

  但赫拉卻是站在第三方角度,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切,所以她帶來了自己的解決方案。

  “我將反轉‘純愛’與‘雙潔’,全力動搖蘇爾倫對私心的追求,對伴侶的追求,使得你們可以同時與蘇爾倫締結真愛……”

  赫拉莊重的宣布道:“赫斯提亞啊,若是你真的想要阻止這一切,不妨試著喚醒曾經那位熱忱的理想者蘇爾倫,即便最終一切無可挽回的滑落深淵,努力過后的你,也不會抱有遺憾。”

  “不管是幾位女神也好,哪怕是全希臘所有魅力非凡的女性,拜托你們……”

  “拜托你們將隨時可能墜入深淵的黃金之王,拉回來吧!”

  “用你們超凡的魅力與美妙的溫柔鄉,讓逐漸陷入瘋狂的王沉溺其中。”

  赫斯提亞啞然,她終于知道赫拉在搞什么了,但是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陷入無言。

  赫斯提亞當然不愿與任何女人分享,但是她也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喚回蘇爾倫。

  哪怕是執掌著純愛的婚姻女神,都為此違反了自己的神權,違反了自己的本性,她受些委屈,折節屈膝,似乎也沒有那么屈辱了。

  “……一切,為了喚回曾經的蘇爾倫。”

  赫斯提亞輕輕的嘆息,淹沒在火花燃燒的噼啪聲中。

  “咦?唔……”

  蘇爾倫伸了個爽爽的懶腰,抬頭一看,阿爾忒彌斯已經不在了。

  “唉,果然在小鹿的腿上睡覺什么的,都是夢吧?”

  蘇爾倫搓了搓臉,心中思索道:“今天做什么呢?建筑?讀書?騎馬?打仗……”

  “嗯……那就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看完全希臘的書,瀏覽全希臘的知識。”

  下一刻,阿爾忒彌斯推門走了進來,她看著醒了過來的蘇爾倫,說道:“我餓了,我要吃烤魚,蘇爾倫,你去給我做吧!”

  “最好抹上酸橘子汁,鹽巴少許,糖就不要了……”

  “嗨嗨嗨”蘇爾倫揉了揉腦殼,說道:“赫斯提亞還在這呢吧?要不我叫赫斯提亞給你烤,她的手藝比我好多了……”

  “嗚嗚嗚……”阿爾忒彌斯一整個哭出聲來:“孩子大了不聽話了,明明我以前說想吃,我最親愛的蘇爾倫都會立刻給我做,腿也好痛,被人當枕頭根本動不了……”

  “好了好了我錯了……”

  蘇爾倫舉手投降,他無奈的說道:“我這就去給你做,我還去那條你最喜歡的河里抓魚行不?”

  “阿爾忒彌斯,你在這里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蘇爾倫拎起黃金至高天,化作一條光線,消失在了雅典。

  他前十五年生活的森林離這里不遠,正常趕路的速度,也就十來天便能抵達雅典。

  若是蘇爾倫以黃金至高天全速趕路,不到十分鐘的功夫,便已然來到了森林之中。

  他看著這如兒時一般毫無變化的森林,忍不住露出追憶的神色,這里的一切都殘留著他曾經的回憶。

  蘇爾倫來到自己第一次雕像,立像,并且祭拜神明的地方。

  神像自然是阿爾忒彌斯的神像,地方卻是整片森林的正中央,最大的樹這里。

  這棵樹可以說是維系著整個森林的核心,所有的樹都是這棵樹的‘子孫’,因這棵樹才會誕生,才會形成的森林。

  “獨木成林啊……”

  下河摸魚之前,蘇爾倫自然是沒有忘記恭敬的祭拜了荒野的女主人阿爾忒彌斯,旋即他伸手撫摸著這顆大樹,閉上雙眼,就能感覺到這棵樹遍布森林,甚至向著更遠方蔓延的根須。

  “若是有人將這棵樹連根拔起,怕不是會牽連到整片森林……”

  蘇爾倫的腦中閃過了這樣的思緒。

  但是相應的,若是將除了這棵樹以外的所有樹全都砍掉,那這一棵孤零零的樹,也不足以被稱之為‘森林’了。

  蘇爾倫轉身,準備捉了魚離去,可一轉身卻看到了正在林中追逐獵物的阿塔蘭忒。

  阿塔蘭忒一箭射出,卻被這神代的幻獸以血脈天賦閃過,她的眸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接連拉弓數次,卻如同鏡中花、井中月一樣,穿過幻獸的身軀,全都脫靶。

  蘇爾倫看了片刻,同樣也是挽弓射箭,一箭就穿透了這幻獸的眼睛,將其射殺,甚至就連皮毛都沒有絲毫損傷。

  “蘇爾倫?”

  如此一來,阿塔蘭忒自然是發現他了,這位貓耳少女直接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打招呼道:“真是有緣啊,你竟然不在你那雅典的黃金宮殿之中,而是回到了這里?”

  “偶爾也是會回來的嘛……”

  蘇爾倫笑了笑:“不過我這次回來,其實是為了討好我的女神阿爾忒彌斯大人,誰叫我有一位任性的女神大人呢?”

  蘇爾倫的眸中帶著寵溺,仿佛把阿爾忒彌斯當成孩子去寵溺。

  這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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