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拉爾的話說完,少部分清醒的人滿面恐懼的看著這樣一位近在咫尺,卻仿佛遠在天上的怪物,可剩下的大部分人都被恐懼逼瘋,無比想要活命的士兵們,發動了大規模的炸營。
他們沖進貴族軍官的營帳,開始襲擊貴族,大部分貴族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手下的士兵綁了起來,而有的蠢貨還在以自身的血脈為榮,滿是高高在上的呵斥士兵。
這部分蠢貨在對凱拉爾進行拙劣的模仿,在他們看來,凱拉爾只身一人,說著一些離譜至極的宣言,就能讓三萬昂撒人倒戈,他也學著凱拉爾的語氣說話,震懾幾百人不成問題吧?
但這部分蠢貨忽略了一個問題,有實力的說狂言是金口玉言,沒有實力還要效仿凱拉爾說這種話就是狺狺狂吠,一切狂妄都是基于實力的基礎,這是對自身實力的清楚認知。
昔日凱拉爾只身降服七萬人,如今只有三萬人,他還帶了五萬人,根本沒有任何危險,這等于是凱拉爾愿意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但機會只有一次,正如凱拉爾對阿爾托莉雅所言,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若有人頑固如鐵,執意擋在正確的道理之外,那他也只能坐視不管。
即便生命的逝去在他眼里是極度痛苦的事情,可凱拉爾依舊愿意承擔走上這條路時,必須承擔的痛苦。
超人最能忍受痛苦的折磨,又能從痛苦中崛起。他們忍受著最熾烈痛苦的煎熬,擁有最強勁的意志力。最痛苦的天才最有希望成為超人。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傳說中的境界,哲學家幻想中的超人,我已經達到了……”
凱拉爾的眼底透著包容人類的大欲,他明白了何為圣人——
我超越這個時代的所有人,所以我有絕對的義務去引導這個時代的所有人。
被時代所同化的人必是庸人,能引領并改變時代的人,才是超人!
凱拉爾,已經踏入其中,他正以絕對的大愛,將人類這個整體納入其中,他愿意擁抱、愛著所有人。
即便有的人在其他人眼里是喪盡天良、十惡不赦的惡徒,可在凱拉爾眼里,他依舊是‘可以教化的人類’,他愿意去愛他,但也可以承受他因為喪盡天良而被他人所殺的痛苦。
凱拉爾會因為人的死去而痛苦,但卻愿意承擔這痛苦,他愿意寬恕所有人,愛著所有人,但其他人不愿放棄復仇,依舊要奪去仇人的生命,凱拉爾也不會去懲罰他。
“忍受痛苦,是圣人的宿命。”
看著一片混亂的昂撒軍隊,凱拉爾目光平靜且悲憫,隱隱透著對生命逝去的痛苦和惋惜:“一人之重,等于千萬人,所有人的生命都是一樣可貴。”
一些冥頑不靈的貴族不愿意放棄抵抗,或許是因為伏提庚給予的特權,亦或者是恐懼于扭曲的凱拉爾,認為他會欺騙他們,也或許是單純的忠于伏提庚……
但這些都不重要!
他們想要把昂撒士兵綁到自己的陣營,想要那些只要投降,就可以活命的士兵,跟著他們這些冥頑不靈的貴族,一起上伏提庚的這艘破船,跟著這艘破船一并沉入大海……
那他們就等于是想要謀殺士兵,被想要活命的昂撒士兵造反殺死也是應有之意。
這也是一種……天理。
凱拉爾所制定的天理與規則,他只會寬恕真心懺悔之人,不真心懺悔的人,那便也不在凱拉爾拯救的范圍之內。
以前的凱拉爾或許會阻止這互相殺戮的不義行為,但現在的凱拉爾卻面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因為這就是人類的天性。
愛人類,就要包容人類的全部。
昂撒士兵們如何想的暫且還不清楚,但是貴族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落到凱拉爾的手里,他開出的條件,所謂的‘能活命’,對于普通的底層士兵而言十分可貴,但對于貴族而言卻是一等一的暴虐。
僅僅是能活命,并不足以讓貴族放棄抵抗,他們有著領地,可以壓迫在人民頭頂作威作福,享受著作為貴族的大好日子。
凱拉爾會剝奪他們的領地,甚至還有可能讓他們進監獄,沒有領地的貴族,比死了還要恐怖。
僅僅只是讓他們活命,貴族們自然要拼死一搏,即便真的不敵,也要返回歐洲老家,歸順其他國家和民族的王者,總好過在不列顛,被凱拉爾剝奪領地丟入監獄成為庶民!
“夠了,昂撒人,給吾停止殺戮!”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昂撒人的內亂殺伐即將蔓延波及到平民的時候,凱拉爾突然大喝一聲,對凱爾特人下令道:“傳我的令,全軍出擊,十分鐘后,依舊沒有放下武器者,我……允許你們將其視作敵人!”
“現在,所有人,都給我放下武器,勿謂言之不預也!”
凱拉爾這聲包含怒火的暴喝,如同晨鼓暮鐘一般,無論是陷入內亂自相殘殺的昂撒人,還是看到這一奇景震驚不已的凱爾特人,都回過了神來。
甚至于有些凱爾特人看入了迷,被凱拉爾這一聲暴喝嚇得差點把手里的武器扔出去。
話雖如此,凱拉爾有承擔痛苦的勇氣,也有承擔這條圣人之路的器量,畢竟在踏上這條路之后,必要的痛苦已然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事實。
但這并不代表凱拉爾什么都不做,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道一般,無欲無求的俯視著人類的一切,任由人類互相殺戮,自己獨自承擔痛苦。
凱拉爾會竭盡自己的全力,拯救最多人的性命,如此,方為真正的仁愛與寬恕。
在凱拉爾的一聲命令之下,凱爾特騎兵軍團開始沖鋒,百步的距離轉瞬之間就被跨越,千軍萬馬的奔騰令大地纏斗,那天塌地陷一般的威勢令所有殺意入腦的昂撒士兵面色慘白,忍不住丟下武器保命。
馬速未失的凱爾特騎兵,如果就這么沖進這散亂的昂撒軍隊之中,那必然會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戮,畢竟在陸地上和成建制的騎兵硬剛,本就是無謀之舉。
好在凱爾特人也十分敬畏凱拉爾,他們不敢違背凱拉爾的命令,尤其是那些被安排到基層的軍官都出自于楓葉嶺的領主衛隊,本身就是凱拉爾最忠誠的信徒,有他們在軍中作為威懾、協調軍隊,一些想要趁機報復的貴族也只能熄滅這個心思。
在凱爾特騎士精妙絕倫的騎術操控下,五萬名騎兵如狼群般鋪散開來,把昂撒人包圍,保持警惕卻不進行攻擊,所有妄圖沖擊軍陣之人,皆被毫不留情的殺死。
還沒到十分鐘,大部分人就已經放棄了抵抗,一大批昂撒貴族和他們的爪牙被束縛了起來,獻于凱拉爾的面前。
“將這些人收押,關進德林監獄,現在,全軍出擊,去偽王伏提庚的老巢,觀看代表不列顛正統的紅龍,擊殺那位僭越稱王的卑劣白龍。”
另一邊,往前數一個時辰,阿爾托莉雅等人早就已經抵達了伏提庚的老巢,這座巍峨威嚴,古樸中透著粗獷,散發著不加掩飾的強悍氣息,如同巨龍巢穴一般的城市。
就在她帶著高文和蘭斯洛特即將踏入其中的時候,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妖精王,摩根。
天知道摩根為何來到阿爾托莉雅的面前,高文很是恭敬的稱呼一聲‘母親’,可摩根卻看都沒看他一眼。
蘭斯洛特本來不想搭理她,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還是十分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嗨摩根!’
摩根也沒有去看他,這位妖精王只是盯著阿爾托莉雅說道:“我的王妹呦,王姐還沒有在這里恭喜你,恭喜你終于登上了屬于我的王位!”
沒想到摩根的第一句話就如此充滿敵意,高文忍不住神色一緊,這要是親媽和小姨媽打起來了……他幫誰比較好?
現在正是一天中的上午10時,在上午的9時至正午的3個小時、下午3時至日落的3個小時,高文的力量會變成3倍,這種時候的高文,作為無人可比肩的無雙騎士而馳名于世。
這正符合凱爾特的神圣數字‘3’,很難說摩根在制作高文的時候,添加了什么奇怪的材料,才煉成了如此強悍的騎士。
“王姐啊,你叫住余,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進言嗎?”
阿爾托莉雅神態平和,并沒有因為摩根的挑釁而失態。
但她說的話卻挑釁感滿滿,完全是王對下臣說話時所用的語氣。
摩根并沒有注意到高文的糾結,她也沒有因為阿爾托莉雅的優越而生氣,她只是說道:“王妹啊,你占據了我的王位,那你可知我的本質?”
迎著阿爾托莉雅疑惑的神情,她淡淡的說道:“我是承蓋亞天命所生的大不列顛之主,對抗魔龍的天命之王,是神代和人代的楔子,一如曾經的吉爾伽美什王。”
“我生于神代,但卻承擔終結神代之子的宿命,這便是王冠之重。”
但是,摩根作為妖精之王成長,她在終結神代,迎來人代的同時,依舊會下意識的偏向妖精。
而作為楔子,她必定一半屬于神,一半屬于人。
可這中間……沒有妖精!
“我一直爭奪王位,只是因為這是我的天命,你搶奪了屬于我的王位,那你就要承擔這個宿命。”
“如今伱已經占據了王位……”摩根淡淡的說道:“可是擊殺神代之子的宿命依舊在我身上,如果今天我不出現,即便集結你們三人之力,也不能殺死神代之子伏提庚,因為這是我作為終結神代之王的命運。”
凱拉爾畢竟只是云月廚,很多設定細節并不知曉,摩根之前也沒有和他細說的想法,如今眼看阿爾托莉雅要去完成一項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宿命之戰,她還是跳了出來,講述了其中的內情。
唉,不列顛果然只有王廚和扭曲的王廚!
阿爾托莉雅深吸一口氣,問道:“王姐,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我其實并不憎恨你,但我不能承受背叛。”
摩根認真的說道:“我摩根不怕任何競爭,無論是……算了,這句不算,總之,我可以給予你妖精王的承認,將終結神代之子的命運認可與你,這樣一來,在命運的力量之下,伏提庚必死無疑。”
“你既然承擔了王的天命,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你必須拯救大不列顛,這一點決不能夠失敗!”
“你若失敗,便是對我的背叛!”
“若你沒有這份根器和力量,我摩根發誓,必將顛覆你的王國!”
摩根如是說道:“阿爾托莉雅,我的王妹,如何?你若同意,就必須答應我,你要讓大不列顛的妖精與人類和平共處、無分高下,決不能任由人類踐踏其余生命。”
摩根之所以不肯放棄王位,并非貪戀權勢,她作為蓋亞衍生的天命之王,摩根和吉爾伽美什一樣,對于權勢的欲望很低,其實摩根的爭奪,本質上和梅林、吉爾伽美什一般,是因為命運要求她必須這樣去做。
摩根承擔著救世之王的天命,天生有著拯救大不列顛的本質,但她作為妖精,必然在人與妖精的立場中,偏向于妖精,所以她才會迫切的希望得到王位,作為王終結神代,并且開啟人類的時代,引導著妖精抵抗劣根深重的人類。
摩根不是人類,也不相信人類,她認為人類的本性欲孽深重,貪婪無度,任何與人類爭奪生態位的種族都會遭到人類的蹂躪,她作為妖精王,就必須幫助妖精抵御人類的掠奪和擠壓。
但作為天命的救世妖精王,她不會無底線的報復人類,也很難選擇隨意的踐踏生命。
摩根非常痛恨的是自私、貪婪、索取無度等等。
但事實證明,智慧生命的根性都是一樣的,妖精也并不會比人類高尚到哪里去。
比如FGO劇情2.6異聞帶的救世妖精王摩根,她的心里其實早就已經討厭了妖精的罪惡,如今的妖精之所以看上去比人類溫順、可憐,只是因為她們現在還沒有得勢。
所以在異聞帶劇情的最后,摩根愿意接受人類和妖精平等,因為這本就是她所追求的理想世界,拯救大不列顛后,麾下子民平等安樂。
摩根一直都在否定尤瑟王,否定尤瑟王為了人類,甚至不惜創造紅龍之王阿爾托莉雅的行為,并非是尤瑟王麾下的人類,強大到讓她恐懼,而是因為她并不否定人理,而是否定人類踐踏其他生命。
“余答應你了,王姐。”阿爾托莉雅根本不假思索的說道:“任何生命都值得珍愛,無論是妖精還是人類,都是余麾下的子民。”
這一點摩根就是多慮了,在凱拉爾的教育下,阿爾托莉雅就是最完美的圣王,心中無有種族分別,只有階級觀念,只要愿意安居樂業的生命,都可以在她麾下自由自在的生活。
“呼”解決完正事之后,摩根的神色恢復平和,她瞇著眼睛說道:“王妹呦,王姐個人也有一句話,想要問你一句──你就這么愛和我搶嗎?”
“搶……哈,王姐你在說什么?”阿爾托莉雅神色愕然,一時間根本沒能明白摩根的意思,但是阿爾托莉雅極其聰慧,轉瞬便想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是凱拉爾,也只能是凱拉爾。
在摩根心中,能和王位相比較的人或物,當然是只有凱拉爾了!
恰巧,凱拉爾在阿爾托莉雅的心中也是如此。
阿爾托莉雅發出一聲輕笑:“呵呵王姐說笑了,你只不過是凱的啟蒙老師罷了,凱現在早就出師了不是嗎?”
“哼”摩根毫不相讓:“王妹啊,你也只是凱拉爾的弟子罷了,你現在也早就出師了不是嗎?”
你這小妮子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提這種師徒之事,你以為你的身份比我好到哪里去嗎?
“王姐啊,多說無益,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阿爾托莉雅不欲與摩根爭辯,信心滿滿的說道:“你的天命最終都歸于余,就算換成人,結果也是一樣!”
“呵呵我作為妖精誕生的人神之楔,下場本身就不會好到哪去。”
摩根冷笑道:“但是王妹啊,你高興的太早了,你也并非純粹的人類,作為紅龍之王,你注定會被阿賴耶拋棄……”
“在王位上,你高興的太早了,在凱身上,你也是如此。”
誰料此言在日后一語成讖,不僅是阿爾托莉雅,就連摩根也高興的太早了。
“啪”
打完嘴炮,摩根也沒有忘了正事,她打了個響指,空中浮現出一把妖精鍛造的星之圣劍,上面纏繞著不可視的風之結界,而阿爾托莉雅卻能看到隱藏在風王結界之下,那華麗的劍鞘和圣劍。
劍身的長度據阿爾托莉雅測,長約93.3cm,劍格寬約12.3cm,劍身寬約5.5cm左右,包含劍身、劍格、劍柄在內的全長約115cm左右。
(方便大家閱讀,就用現代度量衡。)
這正是最初的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帶著能遮蔽視覺和真名的風王結界,能夠隔絕五大魔法攻擊的絕對防御阿瓦隆劍鞘(遙遠的理想鄉)。
持有此劍者,等同于無敵天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擊敗持有完整星造圣劍的圣劍使。
此劍唯此一把,說是妖精鍛造,實際上更類似于地球本身(地球不等于蓋亞),借妖精之手鍛造的圣劍,位于所有圣劍的頂點。
簡單來說,這并非人造的武器,而是由星球鍛造而成的神造兵器,但真正擁有強大力量的還應是劍鞘,而不是劍本身。
是在圣劍此一范疇中立于頂點的劍,以人們的信仰為原料,在星球內部結晶化作為‘最強之幻想(LastPhantasm)’的究極神造兵器之一。
蘭斯洛特手中的‘無毀的湖光’以及高文手中的‘轉輪勝利之劍(太陽之圣劍)’,其實都算是妖精在后來仿制誓約勝利之劍的作品,說是擁有同等位格的圣劍,實際上給誓約勝利之劍提鞋都不配!
僅看一眼,阿爾托莉雅就知曉了此劍的強大,她握住劍柄將圣劍抱在懷里,而摩根在這時候說道:“王妹啊,代表守護的劍鞘可遠比代表殺伐的圣劍更加昂貴。”
“嗯,知道了,王姐。”阿爾托莉雅并沒有反對這一觀點,她握住劍鞘,阿瓦隆劍鞘融入身體內,時時刻刻治愈她的身體,避免任何形式上的致命傷。
“王妹啊,我將星造圣劍給予你,也代表我將不列顛一切的王權托付于你,我將我的命運認可并贈予你……如此,你才能擊殺作為神代之子的伏提庚。”
摩根惡劣的笑了笑,說道:“除此之外,我還要給你一個預言、一個忠告。”
“失去圣劍,禍福難料,失去劍鞘,失去一切。”
“至于忠告,我就只有一句話:你要小心梅林,她一直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她的預言或許準確,但如何甄別,就要看你自己的智慧了。”
在阿爾托莉雅接過摩根手中圣劍的時候,便代表著摩根將代表妖精的王權以及殺死神代之子的宿命一并給予阿爾托莉雅,她終于完整的承擔了摩根的宿命。
至此,阿爾托莉雅擊殺伏提庚的命運,不再會有任何阻礙。
摩根化作烏鴉飛走了,她現在要去找凱拉爾了。
摩根離去之后,阿爾托莉雅看向了高文和蘭斯洛特,說道:“蘭斯洛特卿,高文卿,余得此利器,又有二位勇士相助,伏提庚已然不足為慮,就讓我們除去這一統不列顛的最后阻礙吧!”
阿爾托莉雅小心觀察著二人的反應,終于松了口氣,看來摩根釋放的隔音結界效果不錯。
剛才摩根暗戳戳的釋放了隔音結界,沒有讓這兩個外人得知,她們姐妹倆除了王位以外,還在為‘美人’而爭吵。
畢竟兩女都是面皮薄的類型,可受不住如此社死。
但是摩根突然使壞,她沒有對阿爾托莉雅說,而是在暗中釋放結界,就想看阿爾托莉雅當面強撐,背后暗暗試探自己是否在臣下面前丟臉的窘態,摩根稍微一想,就覺得愉悅的不行。
可阿爾托莉雅早已今非昔比,這等伎倆根本沒辦法唬住她,她早就猜出摩根的臉皮更薄,肯定不能承受社死之重。
只能說不愧是兩姐妹,都很了解對方的性格。
阿爾托莉雅將石中劍和誓約勝利之劍全部別在腰間,披著如同棉被般的披風,昂首闊步的踏入伏提庚的老巢。
雖然不是魔術師,但作為巨龍,在另一頭龍踏入自家領地的同時,伏提庚就睜開了那雙灰色的豎瞳,高大威武的身軀站立起身,手持一把手杖,披著黑色的羽織披風,走下了自己的王座。
“呵膽怯的后輩呦,你這樣的姿態,可還算是不列顛的龍么?”
未見其人,伏提庚的嘲諷就已經傳到了阿爾托莉雅的耳中,他嘲笑道:“你的王號是亞瑟王么?真是可笑又可愛的小女孩,難道你只有在帶著護衛的前提下,才敢踏入大伯的王宮嗎?”
“伏提庚,今天你說什么都沒用!”阿爾托莉雅沒有飆垃圾話的意思,她面無表情的說道:“僭越稱王的卑劣白龍啊,如今就是你的隕落之日!”
伏提庚并不奇怪,他冷笑道:“胡說大話的小丫頭,想殺余伏提庚之人,塞滿整個王城都顯得不夠,但余直到現在,依舊是統治不列顛的一人!”
阿爾托莉雅如是說道:“所以,你的好運結束了,因為余來了。”
話音未落,阿爾托莉雅雙持石中劍與勝利誓約之劍,看似是切金斷玉的石中劍為主攻,實則以不可視的勝利誓約之劍作為主攻。
其實有了最強的圣劍勝利誓約之劍,單憑阿爾托莉雅自己,或許就能夠擊殺伏提庚,但是阿爾托莉雅不是莽夫、不是戰士,而是一位王者,為求成功率最大、最為穩妥的辦法,她還是執行了原定計劃。
高文和蘭斯洛特此時也抽出了兵器,兩位強大的騎士實力與伏提庚本就只差一線,原定計劃就是讓三倍增幅狀態下的高文作為第一批次的強攻手,蘭斯洛特和阿爾托莉雅從旁輔助。
等到正午時分過去,就由蘭斯洛特頂上,兩位騎士不斷創造機會,最終讓阿爾托莉雅收割人頭。
事實上,不讓阿爾托莉雅來打這最后一擊也不行,如今整個不列顛,只有作為紅龍之王,代替救世妖精王承擔天命的阿爾托莉雅可以擊殺神代之子,其他人再強也是不行,這就是神代的加護!
作為加護大過天,特攻日神仙的月世界,就連諸神和掃清諸神的游星尖兵,都要遵從特攻和加護的規則,沒有任何人可以違背。
“轉輪勝利之劍!”
高文果斷的解放了寶具,天空之上立刻出現了如同日輪一般的光炮,和解放勝利誓約之劍的光柱光炮不同,轉輪勝利之劍更像是在天空出現一輪太陽。
面對這足以摧毀一座城市的絕強一擊,伏提庚卻回以冷笑:“不錯的微光,能夠擊破一座城市的魔力放出量,看來你也并非弱者!”
“但是啊……”伏提庚對這如此強大的攻擊,卻是面露不屑的嗤笑,說道:“你這毀滅城市的攻擊,能否毀滅神代的不列顛島?”
“不列顛的憤怒啊,加護我身!”
不列顛之軀:EX
伏提庚即是不列顛本身,因此,他所站立的大地若是不列顛,他即是神代的大地。
作為神代之子,只有天命的預言才能夠擊殺,A級的寶具足夠強大,但并不足以擊殺伏提庚。
伏提庚的不列顛之軀,足以承受神代幾萬人的同時攻擊,EX級別的固有技能損耗雖大,但伏提庚卻是活生生的白龍之軀,并非貧弱的從者之身。
白龍深不見底的魔力量足以負荷EX級別的固有技能,呼吸之間,大量神代的以太化作魔力充實白龍之軀,讓伏提庚的固有技能更加無法擊破。
“小子,在一天之中,最強的正午姿態來挑戰余,的確倒也有幾分智慧。”
伏提庚一頓手杖冷笑道:“但你忘了,余的名號么?”
吞噬光影的白龍 伏提庚冷冷的說道:“「光噬」!”
顧名思義,此乃吞噬光的能力,將大地上無處不在的光奪走,化為自身的魔力,縱使是寶具所發出的光芒也能吞噬!
一時間,轉輪勝利之劍所散發的太陽之光被伏提庚所吞噬,這是他作為吞噬光影的白龍之名,所擁有的固有技能,屬于是天克高文。
沒有了太陽加護的高文,除非能夠得到更強的加護,諸如不夜的魅力,否則實力會在短時間內衰落回常態,到了那時,變回常態的高文,將喪失參戰的資格。
但并非所有的光皆被伏提庚吞噬,阿爾托莉雅掌中的勝利誓約之劍散發的星月之光芒,就成為了這被吞噬光明的天地之間,唯一的一束光。
借著星之圣劍的照明,蘭斯洛特趁機開啟血怒狀態,并且解放了寶具無毀的湖光,一劍斬中伏提庚的脖頸,這一擊所造成的傷害甚至超越了高文那足以毀滅城市的一擊,把伏提庚砍得一個趔趄,頓時,這位白龍略帶驚愕的看著其貌不揚的蘭斯洛特。
別看蘭斯洛特屢次敗于凱拉爾之手,平日里在凱拉爾面前站著如嘍啰,但這人是真的強,記載于史詩中的萬人敵,單人獨闖軍陣,千軍萬馬都無法留下的強者。
“沒想到你也不簡單,妖精之子!”伏提庚摸了摸險些被斬斷龍頭的脖頸,蘭斯洛特甚至給他的不列顛之軀造成了一絲細微的傷口。
一般人根本無法擊破伏提庚那蘊滿了魔力的抗性皮膚,蘭斯洛特卻能將之斬出裂痕,那么將之斬首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不是無法做到。
這一發現令伏提庚震驚不已,沒想到此生居然還能得見能夠擊穿不列顛之軀防護的強者!
也令伏提庚徹底擺正了姿態,不再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能破防和不能破防完全是兩碼事,伏提庚面對被他天克的太陽騎士高文,可以表現得毫不在意,但是面對給他造成了一絲細微傷口的蘭斯洛特,立馬變得嚴陣以待了起來。
伏提庚猛地擲出手里的手杖,加持著A級別怪力的手杖在一瞬間便超越了音速,蘭斯洛特只能下意識的用手中的無毀的湖光擋了一下,旋即被這一擊連人帶劍擊飛了出去……
等到蘭斯洛特飛出去之后,空中才傳來一聲轟然炸響的音爆聲。
據這延時的時間推算,伏提庚這一擲至少是十倍音速的飛杖,正面吃了這一擊,任誰都不會好過。
“這種怪力,不愧是不列顛島的憤怒!”高文由衷的說道:“王啊,果然如母親所說,看來只有您才能夠擊殺這卑劣的白龍。”
伏提庚盯著阿爾托莉雅的左手,那正手持誓約勝利之劍的左手,雖然被風王結界所遮掩,成為了不可視之劍,但在這天地之間所有光芒皆被吞噬的黑暗之中,圣劍的光輝已經暴露了它的存在。
伏提庚依舊不知道阿爾托莉雅左手中的武器是什么樣式,但這并不妨礙他知曉這把武器的存在。
伏提庚沒有了武器……
或者說那把手杖根本算不得是武器,只不過是伏提庚的裝飾品而已,最強的白龍不需要任何武器,他的身軀和力量就是最強的武器。
伏提庚平平無奇的一拳打來,揮拳之時,拳頭上便帶有嗚呼作響的怪風,這一擊乃是伏提庚匯聚魔力的一拳,僅憑拳力就有與B級別寶具相媲美的破壞力,這一拳如果擊中,就算是蘭斯洛特和高文這樣的強者,都只有重傷的下場。
可阿爾托莉雅表示,無所謂,我會出手!
同為龍種,阿爾托莉雅的怪力雖然不及巔峰期的伏提庚,但卻也不會像是妖精混血蘭斯洛特那樣被擊飛,阿爾托莉雅以風王結界開發出的風王鐵錘,疊加A級的怪力和A級別的魔力放出,直接將伏提庚的拳擋了回去。
阿爾托莉雅輕聲說道:“真是難纏的家伙!”
殊不知伏提庚也沒好到哪去,被三個不列顛頂級強者圍攻,消耗實在是太大了,饒是他EX級別的魔力量加上吞噬光明獲得的額外魔力量,也有些支撐不住……
幾人這簡簡單單的幾手過招,其中消耗的魔力足以讓后世省吃儉用的魔術師心痛到窒息。
但是伏提庚別無選擇,阿爾托莉雅一方三人可以交替攻擊,人人皆有喘息之機,而伏提庚卻不能露怯,攻擊也不能有所間隔,持續被三人打消耗。
白龍呼吸之間獲取的魔力漸漸無法支撐消耗,但在阿爾托莉雅一劍砍過來的時候,伏提庚依舊要揮拳迎上這一擊。
就在伏提庚和阿爾托莉雅僵持的時候,一道輕喝傳來:“縛鎖全斷·過重湖光!”
蘭斯洛特令無毀的湖光過載,使其包含的魔力外放而出,轉而作為進攻手段使用。
并不釋放原本應該用作光之斬擊的魔力,而是在斬斷對象之際再做解放的,富含劍技的寶具,龐大的魔力自切斷面溢出,而那青色的光芒宛若湖光一般。
這是技巧與寶具結合的一擊,蘭斯洛特并非斬斷了伏提庚EX級別的不列顛之軀,而是斬斷了伏提庚面前不足一厘米的空氣,借此將全部的魔力和攻擊全部糊到伏提庚的臉上。
這非得是極其高明的劍術才能夠完成的劍技,若是再向前斬中一厘米,就會被伏提庚的不列顛之軀阻擋,這一招就會未竟全功。
若是再向后一些,空間留白太大,未必能給伏提庚造成多大的傷害。
伏提庚被這妙極巔峰的一擊斬中眼睛,頓時有了一瞬間的失明,即便以白龍之軀也要有一段時間的僵直恢復期。
蘭斯洛特創造的機會,對戰局十分有利,于是阿爾托莉雅便趁機解放了寶具,被短暫剝奪視力的伏提庚,將會在黑暗中失去生命。
如宿命一般,吞噬光影,予大地全境以黑暗的卑劣白龍,最終也死在了黑暗之中。
星造圣劍散發的光輝比之剛才更加璀璨、更加耀眼,在阿爾托莉雅的一聲:“Excalibur——”之下,伏提庚徹底化作灰燼消失。
“原來,這就是敗北的滋味啊……”到了最終末之時,伏提庚神色恍然的自語道:“原來,這就是老夫注定可悲的命運……”
即便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伏提庚也從未對自己的暴虐行為感到懺悔和遺憾,他很是平靜的迎來了自己的終末。
這就是,命運啊……
伏提庚徹底消失不見,在星造圣劍,誓約勝利之劍的光炮轟擊下,連一絲灰燼都沒有剩下。
這位飲下魔龍之血,化身為不列顛的憤怒,作為神代之子、吞噬光影的卑劣白龍之身,籠罩在不列顛島上幾十年的陰影,終于被新生之王,不列顛的紅龍抹去。
凱拉爾帶領大軍行到此處,恰到好處的看到了這一幕,看到那吞噬天地的黑暗,以及那貫穿天地的光柱。
這非人的力量令凱爾特人無比敬畏,也令放下武器投降的昂撒人感到恐懼不安。
凱拉爾雖然承諾寬恕他們,但畢竟里面那位才是真正統治不列顛的王,若是她不寬恕,他們又怎么能抵抗著通天徹地的光炮呢?
但是,已經放下武器的他們,如同待宰的羔羊,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可能,只能惴惴的等待王的垂憐。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傳來阿爾托莉雅宏大的聲音,她以魔力震蕩的方式宣達了自己的王命:“即日起,卡美洛王國更名為大不列顛王國,余乃大不列顛之王,亞瑟·潘德拉貢!”
“亞瑟王!”
“亞瑟王!”
“亞瑟王!”
作為勝利者一方的凱爾特人大聲歡呼阿爾托莉雅的名,其實若按照后世記載歷史之人的評定標準,阿爾托莉雅現在就能稱之為亞瑟大帝。
歷史上的阿爾弗雷德還沒有統治不列顛全境,尚余一國沒有臣服,外部維京海盜也沒有解決,就已經被人冠以‘英國國父’、‘阿爾弗雷德大帝’的稱呼了。
如今阿爾托莉雅已然在名義上統治了不列顛全境,占據了不列顛島幾乎最好的領地,再北邊那些居住于森林之中的妖精部落們,雖然現在還沒有臣服,但已經被阿爾托莉雅認定為她的子民。
看到這一幕,凱拉爾微微翹了翹嘴角,曾經那個只能跟在自己身后,給自己揮舞旗幟、替自己手持寶劍的小跟班,如今也長大了啊!
連代表著絕對暴力、神代之怒的伏提庚都能擊殺,如今的阿爾托莉雅,已經有了天花板級別英靈的實力了,再往上一步,或許就是踏足神靈的領域了。
凱拉爾在心中想道:“此刻,我由衷的為你感到歡喜,莉莉。”
阿爾托莉雅攜無傷斬殺卑王伏提庚的大勝威勢返回軍陣,所有的貴族全部都敬畏的看著阿爾托莉雅,連一絲一毫的冒犯之情也不敢再有。
“諸位,余欲要解放不列顛的奴隸,編撰不列顛的法典,建造不列顛的監獄……”
阿爾托莉雅此時的威望一時無兩,沒人知道卑王伏提庚帶給凱爾特人多大的陰影,也沒人知道能夠擊殺伏提庚的阿爾托莉雅,此時在凱爾特人心中的威勢有多高。
阿爾托莉雅最后總結道:“余還有很多政策想要施行,可能會冒犯貴族的利益,諸位卿,可有人持反對意見?”
饒是阿爾托莉雅如此直球,但依舊沒人敢在這種時候跳出來說話,阿爾托莉雅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辦吧,在凱爾特人和昂撒人面前,傳余的詔令,解放不列顛所有的奴隸,以后的不列顛,不允許任何形式上的奴役行為。”
“人的生命如此可貴,所有人都要學會愛自己。”
“您真是一位仁慈的王者啊,亞瑟王陛下。”一位貴族諂媚的附和道:“有您這樣仁慈的王者統治不列顛,是凱爾特人的福報。”
“……”阿爾托莉雅神情淡淡,不以為意的說道:“福報與否,在于你們是否會執行余的命令。”
這位貴族有些尷尬,拍馬屁似乎沒拍對地方,亞瑟王陛下對這種諂媚阿諛之言絲毫不感冒啊……
這時候旁邊一名英俊強大的貴族開口說道:“王固然仁慈,但這都要歸功于凱拉爾大人的教導啊,我聽聞亞瑟王陛下曾經是凱拉爾大人的騎士侍從。”
“能教出陛下這樣偉大的王者,凱拉爾大人真不愧是不列顛的圣人。”
不要命辣!
你怎么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就在貴族們以為這位冒犯亞瑟王陛下,將他人置于王之上的愚蠢貴族,會被亞瑟王陛下懲治的時候,只見那神情嚴肅的王突然輕笑出聲,露出美不勝收的笑顏。
“你叫什么名字?”他們的亞瑟王如是說道:“你的眼光不錯,看樣子不像是會被他人言語蒙蔽的愚人,這讓余也不免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了。”
“我名佩里諾爾。”男人彎腰行禮:“在下的名字不值一提,只不過是前卡美洛王國最強的騎士而已,不過在凱拉爾大人崛起之后,我便失去了這個頭銜。”
“當然,我無意反對凱拉爾大人,對此結果我心服口服。”
佩里諾爾的實力十分強大,大約介于高文和蘭斯洛特之間,算是日后圓桌騎士中數一數二的強者。
當然他在圓桌騎士團中名聲不大,也有可能是因為得罪了上司的原因,泛人類史中,佩里諾爾和亞瑟王的關系可不咋地,要不是梅林及時出手相助,亞瑟王很可能就要死在了佩里諾爾的手中了。
當然了,泛人類史中的亞瑟王也是活該,玩不起被反殺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能夠擁有殺死泛人類史中,具備一流英靈實力的亞瑟王,佩里諾爾的實力自然不言而喻。
阿爾托莉雅越看越順眼,這小子既機靈又會說話,而且實力還很不錯,當即發出邀請道:“佩里諾爾卿,你可愿加入余的圓桌騎士團?”
佩里諾爾立刻單膝跪地,在阿爾托莉雅的面前說道:“求之不得,我萬分感謝王的認可與賞識,王的恩德我會永遠謹記。”
阿爾托莉雅將石中劍輕輕在佩里諾爾的肩膀上敲了一下,此乃騎士之禮,禮成過后,佩里諾爾自然就加入到高文和蘭斯洛特的中間。
其余貴族看的眼熱,紛紛想要效仿佩里諾爾,通過吹捧凱拉爾而獲得被王青睞的機會。
但第一個人用是絕活,第二個人用就是爛活了,凱拉爾擺了擺手說道:“吹捧我就大可不必了,莉莉也不會愿意聽那么多遍千篇一律的吹捧,更何況你們之前,在背后指不定的怎么罵我軟弱和愚蠢呢!”
“凱拉爾大人,我們沒有……”
“有或者沒有,你們自己心里清楚,任何謊言都無法瞞過我的雙眼。”凱拉爾指了指佩里諾爾說道:“而我之所以沒有反駁佩里諾爾,是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
凱拉爾持有寬恕的Geis,讓他擁有了可以辨別謊言的力量,這些人說話的時候靈魂中的七彩之光閃的人眼睛疼,凱拉爾可不愿意聽他們放屁。
“此乃大勝,足以班師回國了。”
傍晚,軍隊駐扎在城池之中,阿爾托莉雅愜意的靠在伏提庚的王座之上說道:“啊沒想到這么順利,等在這邊籌備一段時間,徹底消化了伏提庚的領地之后,咱就是事實上統一不列顛全境的王了!”
凱拉爾皺眉不語,阿爾托莉雅見狀安慰道:“凱,不是你的錯,阿普頓有意曲解你的言語,并借此大肆聚斂權勢,是他個人的本性壞了,和你無關。”
“最開始,阿普頓也是一個好人啊,那個時候的他,無愧于為民請命的屠龍者,否則,他的身邊也無法聚集起那般規模的反抗軍。”
凱拉爾嘆息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才能讓一個人的心態墮落的如此之快,這才短短幾年的時間,甚至還沒有完成反攻和復仇,他就已經墮落為一頭卑劣的惡龍。”
“我的教化,是不是有什么看不到的漏洞,我也要為此思考。”
這就是在平滅伏提庚,進駐伏提庚王城之后發生的一段小插曲了,福音騎士團的德里克風塵仆仆的找到了凱拉爾,向凱拉爾匯報了阿普頓和希斯克之間的齟齬,以及希斯克的死亡和阿普頓的墮落。
凱拉爾知曉之后自然沒有放過阿普頓,并且收回了他的榮譽徽章,將其頒發給死去希斯克。
阿爾托莉雅抱住凱拉爾的頭安慰道:“凱,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很棒了,你的確是正確的!”
似乎自打那天之后,阿爾托莉雅更喜歡這個動作了。
“我不是在為阿普頓的墮落而憤怒,我是在想,如何扭轉屠龍者終將成為惡龍的輪回宿命。”
凱拉爾嘆息道:“有那么一群人,在貧苦逃亡之際,人人皆是敢打敢殺,敢為理想犧牲的好漢子,可一旦坐了天下之后,腐化的速度比曾經壓迫他們的壓迫者還快。”
可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他們明明深知底層疾苦,他們明明就是為了反抗暴虐的領主才起兵抗爭,這一切都是為什么呢?
“這似乎是人的根性,太陽底下無有新鮮事,已行的事,后必再行;已有的事,后必再有……”
凱拉爾如是嘆道:“那些人看似被我所教化,可一旦脫離我的視線就會墮落如廝,我在想,難道我也會因為人亡而政息嗎?”
人亡而政息。似乎是圣人最大的遺憾,任何崇高之人,皆有壽終之日,那些被圣人光環壓制的蟲豸,被鎖妖塔鎮壓的牛鬼蛇神,就會瞬間群起而攻之,將他留下的言行扭曲篡改,并將圣人重塑為無害的神像。
“不會的,凱。”阿爾托莉雅搖頭說道:“咱們還有很長的時間,還有很長的時間施行你的教化,你不是說過嗎,世上無有不教化的蠻夷。”
“不錯,莉莉,你說的對,世上無有不教化的蠻夷。”
凱拉爾的玉玉狀態似乎只是一個錯覺,他很快就笑著說道:“只要不停下來,道路就會不斷延伸!”
還有開玩笑的心思,看來凱拉爾的確沒什么事。
“這些問題既然已經被我發現了,那我定然就會在之后給出解決的辦法。”
凱拉爾如是說道:“但我不能,也不會因為在教化之路上遇到的些許小挫折,就認為教化之道的前路一片黯淡無光。”
(這才是我的凱拉爾,我認知中的凱拉爾,任何問題都不會難倒的凱拉爾啊……)
阿爾托莉雅崇拜的看著凱拉爾說道:“凱,你對我的政策還有什么補充的嗎?”
“解放奴隸是對的,任何形式的奴役行為都是不義!”